第1142章 資格
「記得當年，有個人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賁薨輕鬆地拂了拂頭髮，「結果那成了他最後的遺言。」
賁薨平素並不見如何牙尖嘴利，今天對上加百列，卻是露出了鋒芒：「閉著眼睛裝深沉的女人，你想怎麼做？」
賁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陳睿開口了：「既然要在戰鬥前確定維持結界的人選，看來我必須二選一了……」
米迦勒的語氣多了幾分森寒：「你的選擇，會讓你永遠也爬不起來。」
「最後一句，和米迦勒的重複了，你的詞彙太貧乏了，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陳睿看著拉斐爾，輕蔑之色毫不掩飾：「不過你放心，不管賁薨與米迦勒的勝敗如何，你都有一戰的機會。」
話音剛落，陳睿就感覺四周景物一變，已經變成了風貌古拙的大競技場，光明騎士、教會三巨頭都不見了，只剩下雙方五人。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古話？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賁薨淡漠的眼中光芒一閃，似是燃燒起了熾熱的戰意。
加百列的提議讓米迦勒和拉斐爾暗暗點頭，拉斐爾加了一句：「還要加一條，不得脫離規定戰場，我可沒心情和只會用空間天賦逃跑的老鼠捉迷藏。」
「加百列，你也這樣認為？」陳睿皺了皺眉。
「哼！」這次發聲的是加百列。
至高三天使！
陳睿想了想，手中多出一份靈魂契約來：「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簽下這份契約！」
三人都身穿純白長袍，當中那個金髮男子，五官近乎
拉斐爾似乎早料到陳睿不敢面對自己，聽到陳睿恭維般地說出加百列的名字，當即冷哼了一聲，然而此時陳睿的後半句落入了耳中：「就請你來維持結界吧。」
兩男一女。
米迦勒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要真等到那遙遠的一天，他這個大天使長應該已經成為神靈了，根本無需畏懼。
加百列之前一直沒有開口，平靜地答道：「我也想確定一下，你與三年前有什麼不同。既然交易的對象是你，那麼你本人至少要具備和我們交易的資格，單憑這個耍弄毒術小把戲的女人，是不夠的。」
「所謂的交易，是用雪達萊樹換取魅影冰泉吧，我聽加百列說過……」米迦勒冷笑一聲，「你們以這種形式公然出現，膽量倒是出乎意料，只不過你們似乎忘記了什麼，我們之間可不是什麼友好交易的關係！」
「我可不是烏利爾那種自以為是的蠢貨。」米迦勒眼神更加冰冷：「這將是你人生最後的選擇。」
這一句分明是針對陳睿的「星空之門」，星空之門的特殊性，三天使都曾領教過，包括擁有「聖斗之心」的加百列，同樣無法破解。
陳睿一方獲勝的條件，居然是陳睿和賁薨各堅持十分鐘！
這三位僅次於光明神的最高存在，居然被全部驚動了！
賁薨笑而不語，將目光落在了加百列的身
至高三天使齊齊動容，三人都看得出來，陳睿並非是信口開河，米迦勒飛快地和加百列、拉斐爾交換了一下意見，點頭道：「好，就這樣說定了！」
「『如甲方成功，將以雪達萊樹交易魅影冰泉，而且在今後面對最重大的公敵時，乙方須無條件與甲方在第一時間內結成統一戰線』？」米迦勒眉頭皺了起來，目光彷彿電芒一般直射陳睿的雙眼：「這是什麼意思？」
米迦勒的眼中殺機閃動：「很好，想不到你居然還敢來到聖山，作為對這種勇氣的致敬，我會親手了結你這具軀殼中的殘魂，這一次，你不會有上次那種好運。」
對抗深淵結盟只是遙遙無期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奪回三顆雪達萊樹，既然對方不知死活地立下這個契約，正好順水推舟，如果可以，索性就在十分鐘的戰鬥中徹底解決掉敵人！
「等你滿口的牙齒被打落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還被這樣嘴硬。」拉斐爾壓下心頭的憤怒，冷冷地說道。
加百列剛才話中意思很明顯，只是陳睿和賁薨任意一人能達到資格即可，陳睿這樣做等於傻乎乎地主動將脖子伸出去給敵人砍。以賁薨的實力原本還有一絲希望，如果算上陳睿，根本不可能在不施展「空間天賦」的前提下正面抗衡三天使。
「我？真是令人意外的選擇。」米迦勒眼中詫異之色一掠而過，「你確定？難道你忘記了，當初是誰在聖十字劍下倉皇逃命，如果不是僥倖逃脫，你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米迦勒瞳孔縮了縮，片刻過後，方才冷冷地說道：「哼！自以為是的擔憂！深淵的封印並沒有異常，就算是索斯巴赫的主祭壇，也被拉斐爾摧毀了。」
拉斐爾身畔的光輝頓時黯淡下來，整個人朝下墜落而去，瞬間又穩住了身形，動容道：「剝奪威能？」
賁薨的嘴角撇出一個微微的弧度，口中默默念出了兩個字。
這裡是主場光明聖山，就算是那個只剩下靈魂勉強找了具身體融合的賁薨，要想在正面戰鬥中堅持十分鐘，也是相當困難的。
加百列維持結界？
「廢話少說，開始第一場吧。」賁薨慢慢走下了看台，來到了競技場中央。
居然是三天使中公認的最強者，米迦勒！
「你們兩個任選對手，我們這邊正好多出一人，剩下的那個，將力量灌輸入古之角斗場維持結界。」
所有的光輝騎士（光明騎士和神殿騎士）都驚訝地看著光柱中出現的三個身影。
「賁薨？」米迦勒和加百列同時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威能之力，不約而同地道破了「陌生女人」的身份。
「小事？你根本不配說這兩個字。」拉斐爾輕蔑地說道：「不過是一隻僥倖步入偽神的小老鼠而已，有什麼資
加百列雖然閉著眼睛，卻能夠清晰感應到契約的內容，念道：「『如果甲方失敗，將無條件交出雪達萊樹』……等一下，後面好像還有條款？」
「那個主祭壇，是我把拉斐爾引過去的，在這之後……我又摧毀了奎麗安娜的主祭壇，就是米亞斯王國皇陵的大爆炸事件，不僅如此，魔界的絕望主祭壇，同樣被摧毀了。從這一點來說，我們至少有共同的敵人。」
當初米迦勒就曾在光明聖山重創賁薨，如果不是陳睿施展的輝煌之塔帶動的空間變化，賁薨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要說我們三天使人多欺負人少。」加百列豎起一根手指：「一對一，你們可以任意挑選對手，十分鐘內，只要有一個不被擊倒，就承認你們有這個資格。」
陳睿毫不退讓地與米迦勒對視著，說出了兩個字：「深淵。」
於是，五人都在這份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契約化作五道光芒沒入眾人體內，正式生效。
賁薨和陳睿對視一眼，陳睿點點頭：「可以！」
米迦勒瞥了一眼契約，長眉一揚，拉斐爾和加百列同樣露出驚訝之色，原來那契約上並沒有要求陳睿一方獲勝后讓三天使「無條件交出」魅影冰泉，而是對等「交易」。
「又一個意外的選擇。」拉斐爾眯起了眼睛，「我保證會用足這十分鐘的時間，不會讓你太快地倒下，你應該
陳睿的目光在拉斐爾和加百列身上轉了轉：「無論是否戰鬥，美麗的女士總是能讓人賞心悅目，那麼，加百列閣下……或者應該稱呼為美麗的加百列小姐……」
「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朋友能變為敵人，敵人也能變為朋友。既然我們之間有利益存在，為什麼不存在交易？」陳睿淡定地搖搖頭：「雪達萊樹對於光明教會的意義相信不用我多說，至於過去的恩怨……與這些相比，其實只是小事而已。」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送死的老鼠，居然敢如此囂張……」拉斐爾輕蔑地瞥了一眼賁薨，顯然沒有認出這個「陌生」的女人，帶著恨意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陳睿的身上，渾身繚繞著耀眼的光輝，眼看就要發出雷霆一擊。
「偽神層次的力量非同小可，為了不波及到那些普通的傢伙，就用這個吧。『」加百列手中現出一個模型般的競技場來，「古之角斗場』，結界類道具，可以放大控制者的力量加固結界，我們可以在這裏面決一勝負。」
「我們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交易。」陳睿看向了加百列：「加百列閣下，三年前，我們在黑獄沙漠約定交易，如今我已經應約而來，不知是否可以開始了？」
如果陳睿在星空之門中躲避十分鐘再出來，任誰都沒有辦法。
「那麼……我先選吧。」賁薨的目光移開了原本鎖定的加百列，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