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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克萊斯·諾的提議(上)

第二十九章 克萊斯·諾的提議(上)

陳越不是笨蛋,剛進入全息場景后沒多久就意識到了是克萊斯·諾做得手腳,有仇不報不是他的風格,只是現在實力不足,他只能裝傻,不敢將真實意圖表露出來。
疑惑,就此形成。
可惜了。
薇尼雅痛苦地閉上了雙目,而克萊斯·諾,如果不是強自壓抑,差點開心的笑出聲來。
再一次睜開眼,陳越已經恢復了平靜,眼睛里也沒有了半點異樣,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全息場景中脫離了。
突然,一隻晶瑩剔透的手臂從房屋中探了出來,緊接著,另一隻手臂「啪」的詭異無比的拍在前一隻手臂上,保持著這個古怪的姿勢,陳越整個人慢慢走了出來,他的步伐相當的緩慢,每一步都彷彿重逾千斤般,穩重無比。
陳越猛地清醒過來,左手猛地按在作勢要去拔劍的右手上面,制止了這一條件反射性的動作,心中不由苦笑了起來。
「陳越,你沒事?」看著陳越神色如常,甚至偶爾眼神銳利如刀,令人不敢逼視,薇尼雅先是不信,待看到陳越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反應后,才幡然狂喜起來。
當初,第一次感知到生命之源時,他們都忘了核實它的強度。
有些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陳越急切地看向水晶屏幕,等他看清楚后,一顆緊繃著的心頓時就鬆懈了下來。
「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反應過來的克萊斯·諾乾巴巴的說了幾句,只是這語氣虛假的連他都覺得不自在,對陳越能夠安然無恙甚至有所收穫的從煉獄難度中出來,震驚之餘,他看向陳越的眼光中也第一次多了幾分忌憚。
緊接著,隨著他這個動作一做出,一股凜冽的氣勢同時透體而出,彷彿下一刻,就要發動驚天動地的攻擊一般。
頭疼啊。
至於薇尼雅的神色變化,他也一一看在眼裡,仔細一想就知道自己進入全息場景后薇尼雅肯定是萬分擔心的。
可是陳越不同,他的生命之源壓根就沒被削弱,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走在了別人的前頭,沒有了恢復這一階段,直接壯大了,所以,才能這麼快的達到瓶頸。
雖然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但基本上都認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陳越真的已經受到永久性損傷了。
沒想到,自己非但沒有根基淺薄的隱患,反而是基礎雄厚到了極致,的的確確是自然而然的達到了瓶頸,沒有一絲虛假在內。
與此同時,他的左腳也相應的做出了動作,幾乎是腦子裡判斷一作出,就已經落實在腳上,精確無誤的踩在選定的地點,一點偏差都沒有。
一個關於煉獄難度的傳說。
但是陳越不出來,就沒人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就是忌憚。
怎麼會這樣?欣喜之餘,陳越也大惑不解,這個疑團是橫亘在他心中的刺,畢竟這樣的飛躍是千載難逢的好事,如果能夠解開甚至不斷複製自然最好不過。
按道理,以他五階的實力,陳越只是螻蟻,還不是想殺就殺,根本無需掛在心上,但是,他卻想起了一個傳說。
呃……
一旁的克萊斯·諾神色也差不多,看上去好像被塞了一個鵝蛋在喉嚨里,連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嘴巴上下翕動著卻發不出半點聲息,反倒是莉莉丹由於知道的不多,神情平靜多了。
誰說沒有後遺症的,陳越怒。
無聲無息中,全息場景支離破碎,陳越仍然保持著投身而入的姿勢,但是人卻已經回到了測元儀的房間中。
深深吸了口氣,陳越闔上雙目,將眼中殘留的那抹震驚之色掩蓋。
於是,明明測元儀已經停止運轉了,外面等待的人也從房屋內偶爾傳來的聲響知道陳越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陳越從房屋中出來。
但是實際上,他心裏已經笑開花了,能夠令薇尼雅這麼生氣,可見這個陳越資質之佳,在薇尼雅的心目中也是既有地位,既然明擺著翻臉了,他自然樂意多打擊打擊她。
「薇尼雅導師,測試的成績如何?」
不管如何,進入測元儀的目的就是知道自己的根基是否淺薄,因此陳越一出來,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只是聽到的碰撞聲,由原來劈里啪啦如疾風驟雨般的劇烈慢慢的到現在的,隔了很久才聽到一次,就算有,也只是輕輕地撞擊,顯然裏面有了變化。
全息場景中的歷練已經將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揉練到了骨子裡了,但是,現在可是在平和的現實中,而不是那個危機處處的戰場啊,如果自己還是一舉一動都是如此,恐怕不是被人視為瘋子,就是對方被自己嚇昏過去。
嘆息了一聲,陳越舉步就欲走出房屋,哪知道左腳才剛剛抬起,腦海中就瞬間閃過十幾個下落的地點,哪個地點最適合發起攻擊或者逃生,該用多大的力,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落腳等等,都在頃刻間做出了最佳的選擇。
對薇尼雅,他是真心實意的感激的,不過他也不會將感謝掛在口頭上,只能以後找機會報答她。
可是薇尼雅卻獃獃地望著她,眼中的神色無比複雜,有驚愕、難以置信,以及狂喜,但就是沒有回答他。
又等了一會,還是不見人影,原本就擔心萬分的薇尼雅頓時勃然大怒,甚至有些絕望了,她已經認定了,陳越肯定是在全息場景中受到了永久性的損傷,不然,怎麼會半天都走不出來呢,房屋中發出的聲響,顯然是因為陳越還沒意識到已經從全息場景中脫離的表現。
他意識到,有一個天大的難題擺在自己面前了。
隨著推敲的逐漸深入,陳越的額頭也慢慢舒展開來。
儘管心知肚明,無任在全息場景中停留多久,在現實中都只是短短一刻,卻仍然讓陳越產生了相隔千百年的錯覺和滄桑感。
「克萊斯·諾,你就等著我的宣戰吧,現在,立即給我開門。」
……
陳越的心情,驚喜無比。
「還是等他自己走出來吧,如果我們強行打開門的話,說不定反而讓他傷上加傷呢。」克萊斯·諾流下了一滴鱷魚淚,實際上,只不過是想多欣賞一下薇尼雅的絕望。
想明白后,陳越不由感到萬分可惜,因為這一過程是不可能被複制的。
冷喝了一聲,面對薇尼雅赤裸裸的挑釁,他也不願弱了氣勢,而且為了刺激她,他表面上更是擺出了一副假惺惺的面容,萬分惋惜地道:「陳越會發生這樣的事,是誰也沒有料到的,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啊。」
原來,他和薇尼雅都不約而同的犯了一個錯誤。
麻煩的是,在陳越的感覺中,他可是在那個慘烈的戰場中待了數年之久呢,每時每刻都必須保持著警戒,如此下來,已經將這種習慣刻入骨髓,幾乎成為本能了,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就糾正過來。
只見代表著一階的那條管道里,密密麻麻的填充著水銀狀物質,閃爍著有些晃眼。
「我能有什麼事。」陳越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只是看向克萊斯·諾的目光中,殺機一閃而過。
初進階的使徒,由於生命之源經歷了第一次衝擊,因此被削弱到了極致,需要長時間的恢復才能恢復召喚使魔之前的規模,然後才能考慮繼續壯大直至達到瓶頸的問題,也就是說,一階使徒之所以要達到瓶頸這麼困難,全都是因為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在恢復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