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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凌遲(下)

第五十七章 凌遲(下)

拉莫爾巨猿帶來的衝擊力是何等驚人,這一撞的威力也是非同小可,皮糙肉厚的巨猿還好說,紫紋冰獅卻是差點被撞的閉過氣去。
「嘭。」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高速衝來的拉莫爾巨猿和紫紋冰獅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彷彿彈皮球般,兩頭巨獸分別被反作用力撞的向著兩個方向飛去。
原本,它們的目標不是這兒,可是,接二連三的震耳怒吼,明顯是遇到了勁敵的反應,將它們吸引了過來。
發出一大串冰箭,將這個人類避開后,紫紋冰獅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此時的它,恍如一隻被剝了皮的獅子,身上到處就是創口,鮮血橫流,將它整個身子都染紅了。
速度驟然提升,陳越終於堪堪在拉莫爾巨猿碰到他前,如離弦的箭般向前衝出小段距離,勉強擺脫了被拍飛的下場,這一幕是如此驚險,甚至陳越都能感覺到巨猿重重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腦後吹過。
可是,沒等它作出報復,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身影猛地撞了過來。
「嗷。」紫紋冰獅發出了一聲飽含痛苦的嘶吼,然而,更多的則是憤怒,對自己會受傷的憤怒。
然而,它的噩夢並沒有完結,因為陳越追了上來。
沒錯,陳越就是打算不惜代價的將它凌遲,才能泄去心頭這股切骨之恨。
儘管和紫紋冰獅龐大的身軀比起來,這點血肉根本算不了什麼,但畢竟是真正的傷害到了它,這可是五階魔獸啊。
在艾斯山脈外圍區域,它就是一個王者,可是此刻,卻被一個卑微的人類給傷害了,這如何不讓它惱怒到極點。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是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烏龍事件的,但拉莫爾巨猿已經被陳越撩撥的失去理智了,再加上它一貫橫行的老大作風,絕對不會改變方向,而紫紋冰獅也陷於狂怒中,並沒有及時做出反應。
可是,這樣還怎麼打?此刻紫紋冰獅的心中憋屈的要命,有著這頭瘋狂的巨猿跟在後面,就像是面對一個抱著炸彈的狂人,任是誰都會下意識的避開,然而陳越卻只是認準了它,一次次的將拉莫爾巨猿引到這邊,然後一個大幅度的動作規避的同時再給它添上一道傷痕,偏偏它還不能動手阻止陳越,因為陳越總是在極近的距離才開始規避,這時候它逃還來不及,哪有餘力去阻攔。
紫紋冰獅龐大的身軀一滯,被陳越突然爆發的氣勢震住了,猛然來了個急停,雖然很快恢復過來,惱羞成怒的就欲伸爪殺死陳越,卻已經晚了。
身為外圍區域的老大,它們很明白巨猿的蠻橫和霸道,魔獸的世界強者為尊,沒有一頭魔獸是巨猿的對手,因此都對它避讓三分。
如果能說話的話,紫紋冰獅一定會忍不住破口大罵,它怒吼著用魔獸的交流方式連連質問巨猿,可是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前後冰獅,後有巨猿。
「嗡。」又是一聲清脆的鳴聲響起,也許是這次的戰鬥足夠讓刃獸滿意,這麼一會兒,它已經連連發出代表這喜悅的清鳴,可想而知,它和陳越之間的契合度也在飛快的提高。
一道長長的血痕出現在紫紋冰獅腿部,沒有拉莫爾巨猿那刀槍不入的本領,刃獸的能力終於發揮出了威力,輕易就帶走了它一小塊血肉。
就算魔獸的生命力再強盛,此刻的紫紋冰獅,也已經去掉了小半條命,只是五階魔獸的最後尊嚴,支撐著它沒有當場逃離,當然,想逃卻逃不掉也是一方面。
「轟,轟。」接連兩聲巨響,紫紋冰獅和拉莫爾巨猿各自撞上了一座山峰,才停了下來,可是那兩座山峰卻分別被砸出兩個大坑,尤其是巨猿那邊,差點把那座小山峰都給洞穿了。
緊追上它倒飛的身體,陳越揮舞著刃獸,在它身上添上一道道傷痕,不斷有血肉被挑飛,一路上,紫紋冰獅的鮮血拋灑的到處都是,雪地上都被鮮血染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用不了多久,紫紋冰獅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更足有二十分之一的血肉被剮走,如果它對人類世界足夠了解的話,可能會聯繫到一項可怕刑法:凌遲。
「刃獸。」
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刃獸被召喚了出來,它通體閃爍著詭異的紅芒,即使遠沒有到達溝通的地步,陳越依然能感覺到它的興奮。
眼看到嘴的美味飛走了,拉莫爾巨猿暴躁的性情已經被撩撥到了極限,怒吼如山般追了上去,先前由於見到同為五階的紫紋冰獅而本能降低的速度以及最後一絲清醒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每個人心中都有最為柔軟的一塊,此刻,它被觸動了。
澎湃至不可思議的殺意從陳越身上洶湧而起,此刻的他,看起來再不是一個在兩大魔獸夾縫下掙扎求存的可憐蟲,而是一個高高舉起屠刀準備落下的死神。
在接近紫紋冰獅只有一臂時,陳越高速運動中的上半身陡然不可思議扭轉了九十度,整個身體彷彿從中折斷了般,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朝著紫紋冰獅身側滑了過去。
一口鮮血從腔中止不住地噴了出來,雖然以來對身體的高超控制力強行改變了方向,但是對陳越來說,負擔之大難以想象。
陳越此時的行為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然而,冰凍兔的受創,讓他絲毫不後悔,和普通的使魔不同,冰凍兔是唯一的一個跟他契合度達到「親密」的使魔,兩者之間甚至能夠進行簡單的交流,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冰凍兔對他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出於羞怒,也出於猛烈的撞擊,紫紋冰獅一下子昏迷了過去,等它掙扎著被劇痛弄醒來時,才發覺這麼短的時間內,那個令它心寒的人類又在它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
又是一模一樣的局面,紫紋冰獅右腿上又添上了一道傷痕,所幸的是,這次它做好了準備,並沒有被巨猿給撞上。
刃獸,揮出。
唇角依然還殘留著鮮血,陳越的目光卻如萬古不化的冰川,一點暖意都沒有。
論速度,紫紋冰獅並不突出,別說跟拉莫爾巨猿比了,就算比起陳越,也是遠有不如,因此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如此一來,紫紋冰獅只能將怒火全都轉移到陳越身上,咬牙切齒的正欲找到陳越,卻看到另一邊陳越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到了那一邊,又將巨猿撩撥的暴跳如雷,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看到這慘不忍睹的一幕,這頭高傲的魔獸只覺得胸腔都憤怒的都快爆炸開來了,忍不住仰頭一聲咆哮,沒想到卻引來了正向著這兒趕來的另兩頭五階魔獸的詢問。
不間斷的高強度戰鬥,陳越的身體也承受了極大的負擔,他也已經快要到達強弩之末了,現在就看是紫紋冰獅最後支撐不住轉頭逃跑,還是他先撐不住停止這樣的攻擊方式。
聽到那兩頭魔獸回應中的詢問意味,紫紋冰獅憤憤就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說自己被一個人類給弄得遍體鱗傷,還被拉莫爾巨猿被撞了吧。
然而,這也並不是陳越下定決心要冒著絕大風險,幾乎可以說是提著腦袋為它復讎的主要理由,最關鍵的是,冰凍兔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使魔,而是和陳越來自同一個地方,在陳越的心中,冰凍兔並不僅僅是一隻使魔,不是一個工具,而是心靈的寄託,是一個此生再也無法回家、再也見不到親人的遊子最後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