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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離別日本(一)

第282章 離別日本(一)

不過我不知道湯米剛才的這番話講述的並不是他的親身經歷,他只不過借這番話來開導我而已。其實湯米在大學主修的是音樂,他年輕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來過日本,剛才的一切是他不知道聽誰說的,因為這裡有面的話題有日本,而且是關於日本人墮落的,相信我會有興趣,所以信口就說了出來。其實他關心的,只是日本的色情文化發展而已,當然最關心的還是那些援交妹是如何陪客人上床的。
他頓了下,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車上有酒,不過當然是湯米為自己準備的,他喜歡喝烈性酒,一般是伏特加和我們中國的特產北京二鍋頭):「我前前後後也來過日本不下三十次左右,我的堂兄也一直在日本工作,一直到他退休為止。對於日本,我了解很深,他們是一個喜歡追逐強者的民族,他們的年輕人對著我們美國和西方文化有著狂熱的追隨慾望,所以我們唱片公司把日本唱片市場看得很重。大家知道嗎?這次在日本發行的兩千萬張唱片已經售盡,限量發售的兩萬套黃金套裝也被一搶而光,可見日本歌迷的瘋狂。」
湯米知道我是個民族主義者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來哄我,效果還不錯,他正好拍對了馬屁,要不然一場紛爭真的無法解決。
這場紛爭到底是如何來的,整件事還要從我們在NHK電視台演播大廳錄製節目那會兒說起。我們參加節目的主持聽說是專門從東京大學請來的優等生,當然也算得上是一個美女,除了口齒伶俐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的英語說得特別好。
輪到我后我當然一次就OK了,我不想再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說完后我繼續用中文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演播大廳,我的意思很明確,不想在你這個白痴主持人手裡揮霍光陰,而且剛才那句日語確實有讓我想吐的感覺。
一時之間,演播大廳的氣氛尷尬起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那個只有胸部沒有大腦的女主持人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整個節目陷入了僵局。
沒想到湯姆這時候表現出了難得的急智,他機巧地圓場說道,「可能是某位粗心的工作人員為了減少工作量才把張的個人資料搞錯了吧,而且張從遠處看真的很像混血兒,也難怪他們會搞錯身份了。」
就我本性來說,我是極為不想說日語的,這主要是由於我的民族情節決定了這一切。聽著彆扭的日語,覺得真的就像是鳥語一般讓人不舒服,而就其根本來說,日語只不過是從漢語里改變而來的,根本就是生搬活用,完全的文化盜版,否則他們文字里的那些繁體字根本無法解釋,總不能說這就是日文吧。
整個節目的錄製過程都是一直用的是英文,就連台下提問的觀眾與我們對話也一直是用的是英文,由此可見,日本人對於外國的文化和語言有著強烈的學習和崇拜心態。
天啊,這個老怪物居然會對日本著迷?難怪如此變態了。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是否和現在一樣瘋狂和好色,且先聽他說說。
現在的年青人喜歡哈日、哈韓,日本人則跑去哈歐美。這真是一個極具諷刺的現象啊。看著吧,我一定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讓日本年青人跑來崇尚中國文化的,不管用多少年,我都要實現這個目標。
我對著她義正嚴詞地說道:我是中國人,是貨真價實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我為我是中國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現在還沒有改變自己國籍的想法。
是的,從電視台出來的時候我便一言不發板著個臉,眉頭蹙得緊緊的,是人都看得出來我不痛快,因為我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老湯米的神色這才和緩了下來,「這個我倒是清楚明白的,張,我知道你們兩個民族之間的歷史,而且我們美國和日本也有過珍珠港事件,也不是沒有切膚之痛的。可是畢竟時代已經不同了,現在的日本人不再是以前那些瘋狂的日本人了。隨著經濟的發展,大多數人現在想的是如何生活得更好,而不是盲目地去仇恨。你知道嗎,張,我以前在大學主修的並不是音樂,而是歷史。我在年輕的時候就對研究日本著迷。」老湯米出乎大家意料地平靜的說道。
「張,你怎麼不開心啊?是不是因為剛才參加NHK電視台節目錄製的事情?」湯姆坐在車上,舒展了下手腳,原本想舒舒服服地吼叫幾聲,但看見我的樣子,覺得不能表現得太過興奮,只好聳聳肩,小聲地問我道。
日文再見這個詞很簡單,只要聽過一遍,幾乎連中國的小孩都能很清晰地說出來。只不過對於白種人來說,學習起來卻感覺很困難,湯姆他們拗口地說了很多次,讓現場的觀眾哄堂大笑。我搖頭看著這一切,湯姆他們此刻真象小丑啊。看來在學習語言這方面,中國人真的很有天賦,只要用一定時間學習,再稍微與當地人交流一下,我們可以說得和他們一模一樣,這是絕大多數外國人辦不到的。
不過不能否認,早期的日本漫畫還是比較好的,可到了後來的他們的漫畫完全轉變,什麼耽美、色情、暴力和變態一起來,日本人扭曲的民族劣根性展現無疑。可惜我國的漫畫好像一直沒有太大的進步,所以無法制止日本漫畫的勢頭,聽說流連於國內書市間,充斥的仍然是大量的這類漫畫。
沒想到這時電視鏡頭突然給了我一個遠距離的特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確實有點混血兒的味道,那些觀眾當然沒有想太多,都鬨笑了起來,現場尷尬的氣氛總算是結束,這樣一直到節目完畢。
「張,你幹什麼那麼認真啊?那些日本人不就是說錯了你的國籍嗎?你說清楚就算了,別搞得太認真,免得影響你們組合以後在日本的發展。你要記住,你首先是一個藝員,然後才是一個中國人。」湯米滿臉都是不快,顯然對我的表現很不滿意,馬著臉在一旁對我說教道。
本來事情一直都進行得比較順利,可是到了後來,在介紹我們每個人的身分的時候,那位胸大沒腦的主持人竟然說我是美籍華人,變相地把我說成是美國人了。對於美國,我還是有點好感的,畢竟現在我在那裡發展,如果整天都覺得彆扭的話我也就不用在那裡發展了。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還是無法忍受他們把我說成是美國人。
整個節目時間跨度兩個鐘頭,中間夾雜了訪談,我們成名前後的資料展示,專輯歌曲的演繹和個人的表演秀等環節,讓在場的觀眾大呼過癮,都覺得值回票值。
反思日本,再想想我們國家,我心裏也樂觀不起來。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們便被日本的文化所左右,日本的漫畫和動畫片在早些年間著實在我國風光了一把,有很長一段時間,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電視台播放的都是他們的動畫片,書店裡租賃的也大多數是日本的口袋漫畫書。還記得動畫片《灌藍高手》引起的轟動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高達41.2%的收視率沒有其他任何電視節目能夠打破,為此各電視台還召開座談會來商談這個問題,並製作成節目在電視上播出,讓人啼笑皆非。直到我啟程來香港的頭一年,國家才認識到這是文化入侵,開始制止日本漫畫進入內地市場,同時限制日本動畫片的引進數量,才逐漸扭轉了被動的局面。
當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日本經歷過戰爭后的重建,慢慢變成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之一,他們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年輕一代,已經完全迷失在了享受當中,整個民族都是這樣,追求徹底的享樂才是他們的目標。看看他們的那些援交妹,為了錢什麼羞恥的動作都可以做出來,再看看大街小巷那些吸毒的青年,那些公車上明目張胆的色狼,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證明了他們現在已經徹底墮落,安於享受。那些所謂的右翼份子只是少數而已,所以,張,你完全不必憤怒,你認為一個腐化墮落的民族值得你去生氣嗎?」湯米說到後來,聲音逐漸低緩,似乎自己也陷入到了某種情緒中去了。
就在我以為可以輕鬆完結的時候,沒想到在節目的最後時刻,那個花瓶主持人竟然要求我們用日語對觀眾們說再見,引起了台下FANS的尖叫聲,對於偶像用自己的語言說話,每個國家或者地區的FANS都有著這種渴望,而日本人正是這方面的典範。
我聽了心頭一動,湯米說的也不完全沒有道理,看著我們在日本受到的瘋狂追逐,便知道日本是一個極度崇洋媚外的國家,他們的年輕人不喜歡自己國家的文化,對於外來的一切都樂於接受,相信過不了多久,也許他們真的會忘記自己的祖宗是誰。不過,我不同意他對日本右翼分子的看法。要知道日本的右翼分子大多混跡在政界高層,他們總是欲蓋彌彰地做出種種不光彩的小動作,極力讓下一代人忘掉侵略他國的歷史,而且還把他們自己扮演成為一個受害者的角色,似乎受到原子彈攻擊是別國強加給他們似的,這是讓人極為噁心的一件事。
現在這個老頭子我真是越看越不順眼,本身猥瑣好色就不說了,除了有強列的控制慾望外,還是一個愛錢如命的人,簡直就集所有的壞毛病於一身。尤其可惡的是,他現在居然還對我的民族自尊心指手畫腳。
「我上大學的時候,日本正處在經濟全面恢復的過程中。我們美利堅合眾國在日本有自己的駐軍,我的堂兄便是駐沖繩的美軍軍官,每年的假期我都要去日本遊玩一番,日本的文化讓我非常著迷。」當我聽到這裏的時候,內心一陣鄙夷,什麼東西嘛,日本人根本沒自己獨特的文化,他們所謂的民族精粹,都是從中國傳過去的。
回想著在演播大廳發生的事情,我心裏仍然極度不爽。回到酒店的時候,仍然有成千上萬的FANS守在酒店門口,他們拿著標語,唱著我們專輯的歌曲,偶爾整齊地呼喊著我們的名字,讓人很煩惱。當愛戴發展到瘋狂的地步,就足以讓人感到恐懼了。後來如果不是警察趕來驅趕,這條街就不用過人了。
不過我最終還是忍住了,「好了,好了,湯米,你就別說了。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剛才在電視台的時候我的心情真的很差勁,一時間恢復不過來。不過這是有原因的,你知道中國和日本的歷史關係,有些事情是根本沒辦法控制的。」我不想和他較真,否則一定會大吵大鬧起來。現在我們都還顯得稚嫩,萬事都得依靠唱片公司,根本無法脫離湯米的控制,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得忍一忍。
老湯米的聲音繼續傳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本人對他們自己的文化漸漸淡漠起來,悠久的文化傳統開始變成為有錢人玩的玩意兒,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在我們西方文化的渲染下,他們自己的本土文化已經慢慢地在他們整個民族中蛻化變色,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恐怕就會全部西化了。」當說到這裏的時候,老湯米臉上有了一絲得色,顯然在為美國文化的博大精深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