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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千均一發(一)

第447章 千均一發(一)

忽然,這時有人沖了進來,「別動槍,大家先冷靜一下,有新情況,快……」說話的是一位女警,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長得甜甜的。此時她粉頰通紅,呼吸異常急促,顯然經過了一段高強度的奔跑。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別亂來,我可以告你刑訊逼供的。你不了解一下我的背景就在這裏亂說,難道就不怕你當不成警察?」說到這裏,我的心境反倒平靜下來了,我犯不著和他生氣,以我的能力,難道還怕他不成?
王雪伸手將審訊室的日光燈打開,「你們自己看看他究竟是誰吧。我早就說把審訊室弄得黑漆漆的要誤事,你們這些老經驗的同志偏要說這樣對犯罪分子更有威懾力。你看怎麼著,差點就把你們的前途搭進去了。」王雪走到我的面前,仔細看了我一眼,「果然是你啊,剛才是聽你的四位搭檔說的,現在總算是見到本人了,快給我簽名!」
我聽到這裡有些氣憤,不由怒問道,「憑什麼把我當成犯人來看待?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而且你們也沒開始審訊,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我懷疑你們辦案的公正性。」
我憤怒地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理會他們,接著我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王雪高興的道,「你不愧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心胸太開闊了。幸好今天輪到我值班,我一看見劉依菲她們就知道事情不對,粗略了解一下才知道原來中間產生了誤會,所以急著跑來通知你們,如今大功告成,我也該繼續回去完成我的工作了。口供還是要繼續錄的,這樣才能顯示我們警察部門的公正廉明。」說完,王雪就蹦跳著離開了。
我聽到這裏不由暗自搖頭,現在還沒審訊就先給我定性了,那還要我的口供幹嗎?招商引資固然重要,但也要講實事求是吧。難道他們就從來不認為外國人也會犯錯誤?
那個年老的警察身手還算敏捷,早已經閃到了一邊,此刻正吃驚地看著我。
「聽區防暴大隊的同志說是這小子涉嫌毆打外國使節和襲警,罪名都不輕,所以要我們立刻突擊審訊,務必要讓外國朋友滿意。這件事情連市委和市政府都驚動了,指示一定要嚴查到底,決不姑息,涉及到什麼人都要依法嚴辦,為上海市的招商引資工作創造出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那位年長的警察正色道。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兩個警察已經在審訊台坐好。
我嘆息了一聲,然後道,「他們也算是公事公辦,就是做事太馬虎了,這樣很容易造成冤假錯案,算了,人誰能無過,我原諒他們了。」說完我攙扶起那位還在抽泣著的年輕的警察道,「今天你們接到報警到酒吧來制止騷亂是對的,可是卻不該只聽一面之詞就做出直觀的判斷,有時候直覺是會害死人的。」那位警察聽到這裏,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下連傻瓜都知道我大有來頭了,而且好像還是和演藝圈有關的,有幾個心裏依稀已經猜出了我是誰。
王雪看了非常高興,但看了兀自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同事,不由央求我道,「你能原諒他嗎?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估計是執行公務的忙中出錯。」
王雪拍著胸脯,長出了一口氣道,「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我們分局可能要倒大霉了。」說到這裏,看見所有警察不明所以的神情,她伸了伸舌頭道,「你們知道你們用槍口對著的人是誰嗎?不要告訴我你們沒聽到過他的名字,沒看見過他的海報,沒欣賞過他的唱片,甚至沒看過他演的電影……」王雪用「你們都是白痴」的語氣把我隆重介紹出來。
我的心「砰砰」地跳著,心情特別低落,有一種難以壓抑的悲憤在胸中蔓延,可是我又無能為力,生命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脆弱。
「王雪,出什麼事情了?這麼慌慌張張的。」主審之一的另一位老警察認得眼前這個女孩子,她是新分到分局審訊科的警員,去年剛從政法大學畢業,據說上面有關係,這次下來是鍍鍍金。
「你們先放下槍來,有很緊急的情況。」王雪看到那麼多的槍口都抵在我頭上,擔心走火,連忙擺著手說道。
卻說我和小優她們被押回到外灘分局后,很快便和她們分開來,隨後我被押進一間黑屋子裡,兩位警官隨後走了進來。
這下那位年老的警察總算知道我是誰了。要知道我現在的名氣如日中天,作為新時代的偶像被大眾所推崇,名氣比起上海的驕傲姚明來說只高不低。現在看來麻煩恐怕有些大,至少其中一定隱情,不然我作為名人不可能會無故去毆打一個外國人的。
留在審訊室的防暴警察分出人手來一邊把房間打掃乾淨,一面把那個想踢我不成反被震暈的倒霉蛋抬了出去,最後又從外面抬進來一張桌子這才退了出去,讓剩下的老警察繼續開始進行公正的審訊。
「你嘴還挺倔啊!送你來的同志都說了,你襲擊外國友人,最可惡的是襲警,你說我作為一個執法者,難道還要把你當祖先給供起來?如果你不蹲下我可要自己動手了。」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捲起袖子,一副想動手的架勢。
「想不到我們今天抓的居然是張祈恩……天啊,我居然親手抓了我的偶像!我真該死!」說到這裏,這群防暴警察中的某一位捂著臉,痛苦地蹲下地去。其他警察也露出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迅速給我打開了手銬。
我一聽,不禁感到好笑,這話怎麼說的?我現在連人身自由都失去了,更別說給人簽名了。當下我伸出手,露出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銬,示意這種情況你說叫我怎麼簽名。
所有的防暴警察都是一怔,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而那個被我的真氣震飛過去的警察躺在地上動也不動,顯然是暈過去了。
年輕的那個警察見我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臉色一下就變了,「嘿,你居然還敢站著不動,夠大胆的啊,難怪連國際友人都敢打。不過到了這裏,由不得你放肆,現在你將手舉起來,放在頭上,然後蹲下。注意,你要老老實實的,不要給我耍滑頭。」
外面的防暴警察聽到了裏面的聲音,很快衝了進來,看見滿地狼籍,很自然的我的頭上又被抵上了黑壓壓的一片手槍。但這些人現在都學精明了,都不與我作身體上的接觸,只是用槍口對著我叫我蹲下。
「你……你居然敢恐嚇我……」那個警察氣得衝過來就蹬了我一腳,當然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他被我身上的護體真氣反彈,一下子飛了出去,將作為審訊台的桌子砸得散了架。
王雪笑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從身上掏出個小本子,然後遞給我道,「張祈恩,請給我簽名。」我對這個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爽朗少女很有好感,當下毫不猶豫地掏出簽字筆龍飛鳳舞地給她簽上了我的名字。
這個時候那些年輕的防暴警察幾乎都認出我是誰了,不由大吃一驚,只有那個老警察不明所以,把好奇的眼光投到大家的臉上。
那些防暴警察聽見老警察這麼說,知道這位果然是分局的同事,這才放下了手裡的槍,然後收回到腰上。
「老項啊,這小子什麼狀況?」其中一位警官看起來年紀要小些,好奇地問身邊的老警察道。
其中一位警察無奈地道,「由始至終我沒瞧過他的臉,我哪兒知道他是誰?在和平飯店的老年爵士酒吧燈光就異常昏暗,後來在街上也是燈火朦朧,就連這個審訊室都象個黑屋,我怎麼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