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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九)

第四章 元神何物(九)

「純鈞壺如此奇異,怪不得能讓這麼多修行有成之士欲得之而甘心,不要說師父,就算是我,得了這麼一件法寶,也定是先尋個隱秘的地方,把這法寶祭煉完全,讓別人無法奪取,不然絕不露頭。」
一件法器要如修行之士一般,經過層層劫數,才有望淬鍊精英,生出本源靈識來。靈識一成,法器頓時躍升為法寶,威力驟然增大百倍,就已經非復凡器之身了。
焦飛心中思量:「若是師父不能回來,我只有自己修行。無人指點,今後之路,不知要艱難幾許。」
焦飛才入修行,對純鈞壺是什麼東西一無所知,不過關於四品法寶之事,他多少還知道一些。法器的威力,看的是用來祭煉法器的禁法威力,同樣的禁法,就要看能在一件法器中煉入多少重禁制。不過不管祭煉法器的禁法威力多大,打入的禁制有多少重,若是不曾生出靈識來,永遠都不能被稱作法寶。
這純鈞壺光是本身品質,就已經極為強大,更別說還被煉出了洞天來!
孟闐竹心中著實有事,和焦飛聊了這些時候,還是記掛著此番師門的重任。微微含笑說道:「上次見面,你我還是仙凡殊途,這一次就已經是師姐弟了。我這做姐姐的不能沒有表示,蘇師伯慣於練劍,想來師弟是不會缺法寶的,這裡有一冊醫經,乃是我偶然得之,裏面記載了許多診治疑難雜症的手段,師弟行道天下,正好用來濟世救人,也顯我道門名聲。這醫經最後幾頁還寫了幾種丹方,雖然不是什麼真正的道門靈丹,卻也有許多妙處,師弟修鍊閑暇,不妨也開爐煉幾份丹藥出來,一來可以寧神,二來也說不定就用的上。」
孟闐竹風姿卓絕,就這麼一顰一笑,已是天仙化人般,風采無雙,讓凡夫俗子不敢仰視。她和焦飛這麼一個小道童當街談吐,惹動了不少人駐足遠觀,只是誰也不敢靠近來。
「至於法器的威力高低,是按封印的禁制威力大小,有多少層數來看,想必蘇師伯也跟你說了,姐姐就不贅述。真正的法寶,少之又少,就算我們灕江劍派和你們天河劍派,也只有那麼三五件罷了,都執掌在宗門長老和掌教的手中,不是煉就元神之輩,根本無能煉製法寶。便是鍊氣的功夫低了,沒過了凝煞、煉罡兩重境界,連操縱真正的法寶也不能。」
一件虛靈級數的法寶,雖然生出的靈識還微弱,已經是極端難得。真形級數的法寶,幾乎都在那些修道數百載的前輩手中,乃是祭煉身外化身必須,任誰得了都珍若性命。至於幻神級數的法寶,亦有一個妥帖稱呼,被稱作鎮教至寶,只看這個稱呼,也知道此種法寶的珍奇之處。
孟闐竹笑道:「蘇師伯倒也解說的明白,確實如此。我們修道之人仰仗來卻魔防身的種種器物,以符器威力最低,煉製也最容易。符器的威力,一是看得有真傳符籙,二是看祭煉者法力何如,除了那幾個佛道兩門,能將佛宗四十八種大神通之一的指物為寶歌訣,或者玄門道家一十三道天府元符修鍊至最高境界的大神通者,隨手練就的符器,也不輸給最次的法寶。普通的符器的威力並不會比法術的威力更大,只是佔了方便二字。」
至於純陽至寶,普天下也只有寥寥幾件,不是千年大派流傳,就是上古仙人寶藏,等閑之士,修鍊千年,未必有機緣見識一件,更是不必去說了。
焦飛期期艾艾的不知該怎麼分說,倒是孟闐竹一笑道:「是了,蘇師伯為人嚴肅,你這做弟子的不敢多說話,看你孟姐姐溫婉些,就想把這些疑難問個明白。」
焦飛是個多麼伶俐的少年?早察覺出孟闐竹待他親近,便乘機把修行中的一些疑問,一一提出,孟闐竹略微解答了幾句,忽然笑道:「焦飛你這麼努力,蘇師伯當然歡喜。你們天河劍派的天河九籙,也是道門第一流的劍訣,和我們灕江劍派的天擊盈水劍訣不相上下,這些修行上的疑難,蘇師伯比我更透徹的多,你又何必來問我?」
焦飛接過孟闐竹素手遞來的醫經,忙說了幾聲感激,孟闐竹微微一笑,身子若隱若現,微微舉手,恍若雲霧般消失了。
焦飛覺察出孟闐竹有離去之意,心中甚是惆悵,正想再問幾個修行上的疑難,免得錯過了,日後再也無人指點。忽然心思一動,想道:「我何不問問,天下間哪出靈山勝景,適合黑水真法的修鍊?沒了師父指點,我便找個地方苦苦修鍊幾年,至少也把黑水真法修鍊的小有所成,才敢出頭露面。」
孟闐竹本來對焦飛的聰明,就有幾分好感,只是她此番出門,有重任在身,焦飛求她引薦,孟闐竹也不敢輕易答允。聽得焦飛被天河劍派的蘇星河收入了門下,孟闐竹心中還有幾分可惜,但是天河劍派和灕江劍派師長都交好,他對焦飛的態度便親密許多。
「這一次出世的純鈞壺,乃是法寶中最為上品,在虛靈,真形,幻神,純陽四品法寶中,位列幻神。僅次於號稱上古奇珍的純陽至寶,放在哪一家,哪一派都算得上是鎮派的法物了。它的珍貴之處,連我也不盡知,只知道純鈞壺乃是古仙人純鈞隨身千年,已經練就洞天的法寶,你以後可以去問蘇師伯,他知道定然比我為多。」
焦飛鬆了口氣道:「孟姐姐明鑒,我也不敢存什麼大心思,只是覺得自己進境緩慢,怕師父責罵罷了。」
孟闐竹笑了一笑道:「等你鍊氣的功夫到了丹成的境界,就能御空飛行了。到時你願意就到孟姐姐的陋居做客,順帶還能跟我切磋一下劍術,比這麼閑聊幾句不是強多了。丹成之前,出來勇猛精進,埋頭吃苦,絕無其他到了可走,你也不要太過憂擾,修行之路本來便不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