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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雷電元罡(一)

第十六章 雷電元罡(一)

焦飛花了兩三個時辰,這才把體內亂成一團,幾欲崩潰的真氣收束住,控制住了手足不在抽搐,但是卻兀自不住的發抖。焦飛暗暗驚訝這道藍色電芒厲害,但是卻隱隱有了一層明悟,恐怕這團東西不是什麼法器。
可是天河收寶訣九道符籙一展,和那道藍色電芒一碰,就被化解了開來,崩潰成了片片細碎光點。被焦飛的天河收寶訣引動,藍色電芒猛的一個伸縮,再度狠狠的擊中了焦飛的護身法器烏雲兜上,焦飛雖然這次準備更為充裕,但是那道藍色電芒速度實在太快,他眼睜睜的看著,卻來不及躲避,大吼一聲,又再被擊飛了出去。
焦飛把身邊的食水,還有白須鬼的獨門針訣和一套飛針,一起擲入了萬劍幻陣當中,也不去理會鷲老的聲聲懇謝,捏了法訣直入雷電境。雷電境中是九天雷府秘傳,神宵三十六雷法,焦飛剛才就把那道藍色電芒收拘在雷電境中。
然只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讓這頭妖怪大聲呼叫起來:「上仙,小畜知道錯了。願意給上仙做牛做馬,看守洞府,只求饒我一死。」鷲老把這話反覆叫了幾十遍,雖然上氣不接下去,卻叫的一聲比一聲大,焦飛不禁莞爾一笑道:「你這禿頭老妖倒是乖覺,只是我現在還沒空收你,你先在這裏呆上幾日罷!」
被焦飛收了那道藍色電芒,徐問的遺蛻就再無異狀,只是修道人坐化后,肉身堅硬如鐵,千年不腐,雖然沒有多餘法力護住衣衫,卻也不是輕易可損毀。這具失去了生命的肉軀,在九字大日光明咒的光明照耀下,顯得臉色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鷲老懇求了無數聲,也不見焦飛答話,轉而求其次,有一聲沒一聲的苦苦哀求道:「就算不妨小畜出去,給些食水也好,我快要餓死了也!」
鷲老聽得自己居然因禍得福,得授一部針訣,心中喜不自勝。當日馬武用天河九籙劍訣引誘,他就肯賣命,這焦飛不用他做什麼,只是為了日後跑腿方便,就傳授法術給他,鷲老嘴上雖然不說,心底實是感激。其實山野間出身的妖怪,都巴不得的能有機會,被修道之人看上,收了去做守洞府的靈獸,因為它們就只有這一條道路,才能有機會窺得長生大道。
如果這道雷電藍芒是法器的話,憑剛才的威力,就算他有上元八景符在手,也一下子把他擊成重傷了。但是剛才一擊,雖然讓焦飛極不好受,但是恢復過來之後,一身法力還受益不小,有點點長進。
饒是焦飛應變極快,也被這道藍色電芒的威力掃到了一點,全身都被電的麻木起來,丹田內和周身竅穴內的一元重水和隱藏在筋脈血肉中的玄冥真水都被震散了開來,手足不住抽搐,就像是中風了一般。
這一擊比上一擊的威力更強大了十倍,烏雲兜被生生擊穿。眼看這道藍色電芒,要直接轟到了焦飛的身上,虧得焦飛忙把手一舉,三重光圈一閃,上元八景符威力開通,硬生生把這道藍色電芒攝了進去。
焦飛心道:「這禿頭老妖也有幾分本事,只是我現在還無力收降,放出來肯定是跑了。不過等我法力高了,收伏頭妖怪來斟茶遞水,打掃洞府到也是不錯。只這禿頭老妖怪本事太弱了,連那白須鬼也不如。有了……」焦飛想了一會,有了主意,嘿嘿笑道:「既然你願意降伏,食水當然不會少你的,放你在這裏一來是磨練心性,二來我另有用場,我這裡有一部針訣,一套飛針,你在這裏寂寞正好修鍊。原本你的本事太差,根本派不上用場,等你練成這部針訣,多少也能跑腿了。」
妖族中除非上古妖獸,或者天生異種,極少有能修鍊到元神地步的。那些大妖怪十之八九是因為年頭太老,比如道門十祖中的六位,那是萬萬中無一的妖中聖者,開天闢地時便已經存在,這才有機會證道長生。道門雖然大半創自於妖族之手,但道門十祖座下的弟子,多半為人族,後起的妖怪轉沒有門路投入道門修鍊。
「上仙,求懇千萬放小的出去,這裏不是人呆的地方,就是鳥兒也呆不得。」
焦飛進來,鷲老雖然因為萬劍幻陣的蒙蔽根本看不到,卻能感應到萬劍幻陣的絲絲變化。他被困在這座大陣中快有數月,雖然以他鍊氣成罡的修為,也能辟穀,但是支持到了這麼久,也堪堪油盡燈枯,又在死亡的威脅下孤寂了這麼久,鷲老的心神早就崩潰了不知多少次。
焦飛不敢再去招惹徐問的遺蛻,封了這座洞室,另換了一間,這一次他沒有那般運氣,又碰上有坐化的天河劍派前輩在內,那是一座真正的空著的洞室。其實雖然天河劍派開派千年,但是有資格來北極閣破釜沉舟凝練元神之人,前後也不過百余,北極閣有數百洞室,一下子撞入前輩坐化之地,也需要不小運氣。何況大半來此地凝練元神之人,都懼被人打擾,雖然外面有北極磁光大陣,但是在各自閉關的洞室內,還會加上一層乃至數層的防護,就算焦飛有了北極閣的令牌,也進不去這種地方。這一次真的只能算是機緣巧合罷了。
這也是為何那些道魔兩家,佛宗雜家的大修行者收伏的守洞靈獸,往往比自己徒兒還要忠心,因為這些妖怪知道這番機會來之不易。
焦飛選了洞室之後,也把門禁封好,他幾乎都快忘記了,上元八景符中還囚禁著一個鷲老。這一次動用了上元八景符收了那道神秘的藍色電芒,焦飛才又重新記起此事。他捏了法訣一聲清喝,就出現在了上元八景符內的金曦境內,鷲老就被困在萬劍幻陣當中,禿頭老妖怪雖然法力深厚,焦飛又沒有發動萬劍幻陣斬他,苦苦硬撐了這麼久,也氣息奄奄,一副快要行將倒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