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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阿鼻歸位

第二六一章 阿鼻歸位

鬼祖徐完祭煉的未央宮,必然也是這麼一件法寶,只要把阿鼻王座和他的另外兩件法寶組合進去,說不定就能成為一件媲美幻神級數的法寶。
這幾天陸續也有別派的弟子趕來,見到這數百萬冥獄叛軍,居然在祖蔭山似乎要紮下根來,就是不走,也一個個猶豫起來,一面通知各自的師門,一面留下來觀察動靜。
阿鼻王座獰笑道:「除非它們想要被道門各派剷除,不然就非得等待鬼祖他老人家出世不可。有我在,它們傷不得你。」
拓拔無敵冷冷一笑道:「只怕我們這般強撐,到了十萬大山,也都是強弩之末,苗疆難道就沒有煉就元神的高人?鬼祖他老人家能拖住中土佛道兩家,還有餘力拖住苗疆的元神高手么?苗疆可不比中土,道佛兩家都是修鍊正宗法術,那裡煉就邪門法術之輩不少,我們這數百萬鬼卒,七大鬼仙,又在最弱的時候,豈不是送上門去的大補品?說不定這些人連未央宮一起煉化,讓鬼祖他老人家的一切願望成空。」
這頭法寶元神,隨著七大鬼仙到了未央宮的中樞,那是一座極大的宮殿,中央有一個平台,周圍有許多符籙法咒,濃密的鬼氣,已經把這座宮殿渲染的如同冥獄鬼城一般。阿鼻王座感應到了這股氣息,頓時精神一振,緩步走上了那座平台,現了本體。
這些鬼仙在冥獄中不知吃過了多少苦頭,好容易有了自由自身,哪一個肯放棄?
鬼女嬌嬌淡淡說了一聲:「都進來吧!」
拓拔無敵辯才無礙,鬼女嬌嬌一時啞口無言。這些變化盡有危險,但也不是不能闖過,她倒也不是不能找些理由,把拓拔無敵的話反叱回去。只是嬌嬌也明白,這些話說了也沒得用,這些人本來想要說服的便不是她,而是阿鼻王座。
「只是說來也奇怪,冥獄面對這麼大的真正,卻只派出了一個元虛真君出來。還不是冥獄最強的七大真君,只是個末流貨。難道冥凰也老糊塗了不沉?還是鬼祖他老人家另有手段?這次道門各派出手,卻無一個元神級數,應也是跟鬼祖他老人家有關……」
焦飛想到這裏,忽然呀了一聲,又想到鬼祖徐完要奪他無形劍的事兒。暗忖道:「難道就算他把自己的三件法寶,都組合進去,還不足以把未央宮煉就成幻神級數,這才起意要奪無形童子不成?不然他也是道門十祖的身份,怎麼這般不顧臉面?」
焦飛亦通過了鬼女嬌嬌,得知了此事,前後推敲一番,也就明白了許多事情。
她不用動用阿鼻元神劍的本體,只需催發劍上的煞氣,便能粉碎厲鬼,吸攝精元。嬌嬌正自苦修間,忽然阿鼻王座現了身出來,她便住了修鍊,問道:「阿鼻叔叔,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阿鼻王座淡淡道:「那些小輩似乎已經結成了盟約,要來向你呱噪了。」
這些變化,焦飛通過李元化和他手下兵卒,一一瞭然于胸,不過最近更能吸引他的,便是未央宮中的變化。開始幾日,焦飛還不明白為何未央宮要停留在祖蔭山,但是這幾日他也琢磨了諸般徵兆,忽然心有所悟。是現在未央宮中的七大鬼仙,想要向鬼女嬌嬌逼宮。
鬼女嬌嬌頓時色變,叫道:「絕對不成?阿鼻叔叔定須要留在我身邊。」
便似鬼祖徐完,能祭煉出真形級數的法寶,已經著實不易,還是他數千年苦工才有所得。想要更進一步,至少是數萬年的光陰耗擲了。
見到鬼女嬌嬌。這些人倒也還持了尊敬,還是慕容龍皇說道:「我等拼力催動未央宮,卻只能日遁百里,怎麼也甩不脫那些道門之士,行動皆在人家掌握,這般下去,許多事情都不能做。故而來向嬌嬌小姐商量,可否暫借阿鼻先生之力,把未央宮暫時提升到法寶的層次。如此一來就能一遁數千里,那些道門的討厭鬼,便追逐不上了。這也對鬼祖的大計。有許多好處。」
鬼女嬌嬌不禁秀眉微蹙,此時她得了阿鼻元神劍之助。短短時日發身長大,已經到了六七歲的年紀。看起來秀美無鑄,嬌艷欲滴,年齒雖幼,卻已經有了傾城傾國之姿。她淡淡說道:「阿鼻叔叔,這該如何示好?我現在才是阿鼻元神劍第四層的修為,想要把阿鼻叔叔的大神通盡數催發出來,怎也要第九層的修為,現在還跟它們抗衡不得。」
阿鼻王座一出現,無數黑蓮,厲鬼,鬼火,烏雲,便和這件宮殿密不可分,把七大鬼仙一起排斥了出去。
「嬌嬌小姐在阿鼻先生的保護下,自然可以安然無慮,我等就全都要倒霉,鬼祖更是霉頭之首。永世都要在冥獄中翻不得身。說不定冥凰一時高興,把他送去天上,上了羲凰陽神榜……嘿嘿,那可就是萬劫不得脫身了。」
鬼女嬌嬌頓時語塞,她亦不是不知這些情況,只是沒想到七大鬼仙會因此來向她逼宮。鬼女嬌嬌只能解釋道:「沒有了阿鼻叔叔,我們如何應付追擊來的道門高手?何況我們只要一路前行,過了十萬大山,進入了苗疆之中,也就沒人來追擊了。到時候自可扭轉這般局面。」
阿鼻王座對鬼祖徐完忠心不二,聽了七大鬼仙的話之後,便已經決定了怎麼做,鬼女嬌嬌便是說什麼,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故而鬼女嬌嬌不曾勸阻。
更何況現在大家都有了朝廷仙官「太素真人」下的護身大咒,眼見有人試演過了手段,膽氣更是粗豪,在李元化的帶領下,不數日便把祖蔭山大營周圍的遊魂厲魄掃蕩一空。讓這一片大營的天空,也顯出幾分晴朗來。
李元化得了兩道心魔大咒。不但可以在體外凝聚出一尊金甲武將的虛影,宛如金光鎧甲一般,刀槍不入,且能在足下幻化出一朵凈火紅蓮,飛天遁地,自是興奮異常。
祖蔭山大營的這些流放的囚卒,都是各地犯了重罪,被押解來此,便是膽小的,也都被嚇唬的肝膽破裂,轉變得麻木起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便是半夜裡忽然感到身邊陰氣森森,轉頭看到同床鋪的同袍只剩下半個身子,也不過是一腳踢下去。免得污漬了床鋪,繼續去睡。
「我們七大營空自運轉鬼力,如今二十一座萬鬼陰池從冥獄抽吸來的陰氣,已經入不敷出,不但要供阿鼻先生修鍊,還有供嬌嬌小姐修鍊,還要推動未央宮遁走,哪裡還有空余的鬼力,維持七大營的運作?再有半月,大家就可以和羲凰他老人家打交道了。」
想要祭煉幻神級數的法寶,便是鬼祖徐完也力有未逮,不過也只有幻神級數以上的法寶,才有可能被祭煉成洞天。鬼祖徐完是走了一條取巧之路,分頭去祭煉四五件法寶,最後組合起來,便有無窮威力,相當於一件幻神級數的法寶了。
這次追擊這數百萬鬼卒,各派弟子都有些較量之心,焦飛佔據了祖蔭山大營,那是先取了地利,又折服了李元化和一營的將士,又得了人和,隱然在諸派來追擊的弟子中與眾不同,倒也讓他的名聲更濃烈了幾分。
鬼女嬌嬌心頭仍自不安寧,因為她隱隱覺得,四大營的宗帥此番發動,只怕想到了把什麼法子,能把自己和阿鼻王座的聯繫割裂開。鬼祖徐完雖然說把阿鼻王座贈與了自己,但是卻不讓自己煉化,一切只能聽憑阿鼻王座好惡,它若是抗命,鬼女嬌嬌就沒有半點法子。
焦飛自然不想讓她就此失去信心,通過心魔大咒,傳送了一股法力過去,道心純陽咒的堅韌不屈意念,便在阿鼻元神劍中凸顯出來。這口飛劍漸趨成型,已經介乎法器與劍氣之間,和鬼女嬌嬌的氣息緊密相連,密不可分,這股意念一起,鬼女嬌嬌頓時覺得,自己再不能認輸。一旦認輸,便是萬劫不復,咬牙堅持,還有萬分之一的希翼。頓時重新打點起了精神,捏了法訣,竟然不管其他,仍舊修鍊起來。
鬼女嬌嬌亦是心思敏銳之輩,焦飛能通過她的心思,分析出這一點來,鬼女嬌嬌自然更能知道。不過她抱定了以不便應萬變的心思,全副心力都放在修鍊之中,如今她的阿鼻元神劍已經修鍊到了第四層境界,那一口碧油油的劍光,虛虛懸浮在背後,就如當日焦飛凝煞一般。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焦飛便不明了,只能靜觀其變。
這一次的大危機,讓鬼女嬌嬌忽然有些心力交瘁之感,心中暗道:「大家都要爭一線生機,也不知最後誰人能夠踏出那一步。鬼祖脫困的事兒,在大家的心目中哪裡比得上自己證道長生?這一次鬼祖座下共派出了一十八位鬼仙,加上那些真正的反叛,總也有二十余位,卻只有這七個人名義上來尊我號令,真心出力的一個也無。」
煉就一件虛靈級數的法寶,便是元神高人也要千年光陰,欲把虛靈級數的法寶祭煉為真形,那就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必要把自身修為提升,初入元神之境的修士絕無可能完成真形級數的法寶祭煉。
七大鬼仙才不肯交出未央宮的控制權力,但也不想惹惱阿鼻王座,故而才由慕容龍皇出面,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阿鼻王座有心藉此再威逼這七大鬼仙讓步,但是他把眼一掃,心中微微嘆息,知道自己便是百般強橫,也不能讓這些人退縮。原因無他,只要這七大鬼仙退讓一步,便只有俯首提爾,再無翻身的機會,生死操于自己之手。
拓拔無敵在七大鬼仙中修為最高,但是他醉心修鍊,不大願意處理這些俗事,故而七大鬼仙才一切以慕容龍皇為首。聽得鬼女嬌嬌作色反對,他陰沉一笑道:「我們為了鬼祖脫困,費了多少心力?嬌嬌小姐卻半點也不憐惜,只顧得自己修鍊,你可有關心過未央宮的諸般變化?」
他很快就發現了,這兩道「護身大咒」非常神妙,每次斬殺厲鬼,便會有一股暖流湧入體內,讓這兩道「護身大咒」的威力增加少許。故而他訓練了三日,把黃龍陣粗略練成個雛形,便帶了手下去四下狩獵,打些厲鬼來牙祭。
鬼女嬌嬌正沉思間,忽然她寢宮之外,有人高聲喝道:「嬌嬌小姐,末將慕容龍皇同了六營宗帥,前來拜見。」
慕容龍皇精神一振,笑道:「阿鼻先生本來就是未央宮的核心,何須如此麻煩?我等全力配合先生也就是了,此事境況危急,煉化未央宮的事情,太過耗費時日,還是容后再說。」
七大鬼仙這才依次走入,新來的三大鬼仙,一個衣袍飄飄,宛如濁世佳書生,名喚李麟囊,現在執掌一營鬼卒,也有十余萬。另外兩個都是武將打扮,身材高大,面目猙獰,身材雄壯。一個叫做吳飛雄,一個叫做薛奎,氣勢雖然稍遜慕容龍皇,拓拔無敵,諸葛炎炎,瘟道人四大宗帥,卻也差不許多。
焦飛越想,越是覺得這想法有些道理,心中更自警惕。
這種法門焦飛亦曾見過,他的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便是這般,秘舟大海鰍的八十八個部件,每一個部件不過需要一二重禁制罷了,但是組合起來威力卻相當於四五重禁制的法器。
阿鼻王座沉吟許久,這才淡淡說道:「你們想要本座歸位,就要交出未央宮的控制,本座可不像被人鎮壓。」
阿鼻王座都答允了,鬼女嬌嬌頓時覺得全身無力,心中甚是失落。沒有了阿鼻王座的保護,她便不能跟七大鬼仙相爭,甚至連修鍊所需厲鬼,都未必能供應充足。這讓鬼女嬌嬌一顆心沉落到了極點,看著阿鼻王座大袖一拂,已經跟著七大鬼仙去了,似乎連修鍊也無意思,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