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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躲的一乾二淨

第409章 躲的一乾二淨

一連幾天方逸在白天的時候都躲在畫家村,和克希馬阿爾圖爾三人加上一幫子無名藝術家混在一起。中午的時候一起吃個飯或是去酒吧喝點兒小酒什麼的,總之就像是克希馬說的那樣簡單快樂,到了晚上的時候才會回到家裡,回到自己的畫室,完成自己的三幅作品。
望著眼前的景像,方逸沒由來的想到一個場景,自己的高中畫室!而這個時候克希馬和阿爾圖爾看起來就像是那時的自己和王啟洛,頓時一股親戚感油然而生。
「你大伯退了二線,過段天就調回石城了」于琴這次不是來催兒子食補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方國中。
「搬!」方國中對著自己的秘書大手一揮說道。
方逸聽著克希馬說的笑了笑,心裏知道和這些人在一起怕是不光單純快樂這些感覺,主要的是收穫這裏一份份的仰慕。是人都有這個缺點,不光是克希馬連方逸自己也不能逃脫,聽別人誇獎自己的時候就很高興,別人罵自己的時候當時心裏就不爽了,自然臉也跟著拉了下來。
說完不由的又笑了起來,轉頭安慰著妻子:「這忙活了大半輩子,也該輕省點兒了。咱們就好好享享福,過年的時候我也陪著你看回春晚!」說完拉起了妻子的手拍了一下:「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哪以後就安靜的過著日子」。
來到了小徑的盡頭,方逸的視線豁然開朗,一整片的草地上十幾把各色的陽傘如同一株株靚麗的蘑菇長在了這塊翠美的草地上。
「這還不簡單?」方逸說道:「你和嬸娘說說,讓他們回石城別住大院了,住我的畫室里去,那裡隔壁就是張成霖老先生的家,老先生幽默風趣,一準兒能化解大伯的失落感,然後呢我這邊還給大伯準備了禮物!」
劉庭芝說道:「你這是心裏捨不得?」
這時大門被推開了,方國中現任的秘書走了進來:「方書記,車來了」。
「媽!您又是什麼事兒,不用天天打電話過來,每天都喝著呢」方逸聽到了電話想拿了起來接通之後就這麼來了一句,然後捂著電話,對著坐在畫室里練琴的鄭苑張了張嘴,示意是母親打來了。
克希馬和阿爾圖爾都在這裏,兩個人正各自站在一個畫架前面,每人旁邊都圍了七八個腦袋,兩人正在不停的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
劉庭芝和方國中兩人開始收拾東西重新搬回石城,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好帶的,就是一些書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連傢俱什麼的也不是兩人的。
方逸的性子還用說?能畫畫,錢夠花,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的生活要說不滿意的地方就剩家裡少幾個小腦瓜子了。不過並不代表方逸不明白,一些人猶其像是大伯這個算是身居要位了,退了以後少了門前的車水馬龍心裏有落差。
當然正走在鄉間小徑的方逸腦子裡並沒有想著這個事兒,而是隨手的揪了一根草莖含在嘴裏,一邊吹著帶著樹木清香的小風,一邊看著小徑兩邊鬱鬱蔥蔥的灌木樹林,看著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投在地上的斑斑點點,心裏那份輕鬆與自然就別提了。
一回到國內,方國中就「病了」很快的向上面提出自己需要休養,把肩頭的擔子卸下來,這個要求立刻打的范啟源一個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把方國中空下來的位子拿到手上,就被別人得了。當然了方國中也沒有白退,屁股下的位子給自己親近的幾人也穩了穩陣腳,讓出來這麼重要的一個位子,哪裡能白讓不說別的對於跟著自己的人總要有個交待吧。
不論是哪位大師哪位巨匠,誰都這麼過來的。從生疏到掌握然後到熟爛於心,隨意揮灑。就像是賣油翁的那句話:此無它,唯手熟爾!
「鄭苑去排練去了」果然于琴下一句就問到了兒媳婦。
「還可以吧」方逸說道。這些人水準還真不錯,從方逸看了兩眼的幾幅作品來講,水準要比方逸想的好的多,這些學生的基礎也很紮實。沒有一般國外學繪畫學生那樣的只注重風格,論起風格來頭頭似道基礎反而拿不出手。
方逸一聽立刻開心的說道:「退了多好啊,整日里以後在家的時間也多了」。
看著東西被人陸陸續續的搬上了車,方國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被蓋上擋灰布的客廳,轉頭對著自己的秘書說道:「到了新位子上,記住一個字穩」說完就抬腳向著門外走去。
「你還有招兒,說來聽聽?」于琴那頭奇怪的問道。打電話來就是和兒子說一下這事兒,沒想到兒子這邊還有什麼安排。
「以前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不光是這點」克希馬望著四周的十幾個腦袋說道:「跟他們在一起畫畫很快樂,有一種簡單到單純的感覺」。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然後方逸每到一個畫架前都要停一下,或是評畫或是演示一下技法。
「你這麼出狠力,真是想和安德爾斯一決高下?」方逸望著克希馬說道。這兩人現在方逸看來似乎都像是得了一種魔怔,雖然說現在見面不怎麼吵架了,不過心裏都憋著一股子勁兒都認為自己畫的才是線性主義的未來,為了這點兒兩人都聚起了一幫子人,似乎是想證明自己的聲勢更浩大一些。
方國中望著己經放在紙箱旁邊的侄子畫的全家福,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一言不發。
方逸哪裡嘴想的到這個?也就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不過這句話也算是方逸自身的感受。就繪畫來說天份必不可少,不過光有天份也不行,勤奮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兒。就拿方逸自己來說,就算是有腦子裡的東西輔助,沒有了勤奮方逸也不會到現在的樣子。腦子裡有東西不代表立刻手上就有了。
到了石城方國中的車子也沒有向著大院駛,而是直接向著侄子的畫室這邊開來,這次方國中聽了侄子的建議,拒絕了安排的大院小樓搬到了畫家村這邊兒。
「能捨得才是怪事兒」方國中嘆了口氣兒:「不過這次兇險啊,就算是躲的過次也躲不過下次,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知道是這個結果我還拼個什麼勁兒,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拼不值得了」。
方逸的性子雖有點兒冷,對於外人的事兒不關心,不過對於自己的家人還是願意去多多考慮一些的。
即然要躲那就躲的一乾二淨。
不過方逸心裏有點兒可惜,這裏沒一個人給自己驚喜的,也就是說看完了這些人的作品,沒一個讓自己腦子裡跳出名字來的。不過這點兒先望並不能阻止方逸的快樂,那種被人請教好為人師的滿足。
于琴一聽那頭說道:「你這孩子懂什麼,你以為你大伯是你這懶散的性子?一生都是忙忙碌碌的,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退下來心情都不好,身體也就跟著跨了下來,你嬸娘現在就是擔心這個事兒,怕是退下來你大伯覺得寂寞!」
聽克希馬這麼一說,方逸就向著畫架走去,而在畫架前的七八個腦袋立刻閃到了一邊,給方逸讓出了一條路。
方逸對著母親打了個埋伏:「您以後就知道了,反正你和嬸娘提,讓他們住我畫室那邊」。
等著母親這些人離開,方逸這才把自己大部份精力投入到了繪畫上。
對於伯父要退,方逸也有了心理準備,對於別人來說伯父就只是伯父,對於方逸來說方國中既是伯也是父。一想明白大伯真是要退下來那當然要盡份力量,讓伯父退下來的生活過的好一些兒。
一罐子酒下肚,克希馬又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面,開始寫生。方逸則是繼續在這邊轉悠了起來,如果有人問自己技法上的一些問題,方逸也會停下來仔細的給人家講述一下,時不時的還會做上兩筆演示。
在方逸看來這東西有什麼好爭的,也不知兩人怎麼就想不通,估計遠在巴黎的安德爾斯也是這個德行。
鄭苑一聽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方逸說自己不在,現在不論是方逸還是鄭苑都被自己的母親快搞瘋了,但是還沒地兒發火去,那可都是親老娘。
評了會兒畫,克希馬和方逸一起來到了一塊鋪在草地上的格子布上,從帶來的冰箱子里取出了一罐啤酒扔到了方逸的手上:「你覺得他們的水準怎麼樣?」
「逸!你來的正好」克希馬望著緩步而來的方逸揮手算是打了招呼:「過來看看這幅作品」。
「是很有想法」方逸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說道,這幅作品畫的有點兒意思,很隨意,但是這種隨意之中帶著明快,讓人感覺到作者作畫時那種心境。當然從畫布上來看,這位作者畫風之中帶著線性主義的一絲絲影子,不過並不是說作者畫的是線性主義,這位就畫風來說更像是超現實主義。
蹲在畫室中的方逸不知道,自己的伯父這一生求穩求進,一回到了國內就來了個雷厲風行,打亂了幾方陣角。當然了以後的這些官場的事兒就跟方逸一家人沒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