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之驚心詭事》目錄

第024章 暗界玄洞

第024章 暗界玄洞

心裏只有最後一個懇切的想法:不要死的太痛苦。最好瞬間斃命……
如果說,墜地的瞬間我的狀態是昏厥,現在想想,也就是很短一會兒的半昏厥。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姚俊就在我旁邊:我先摸到了駁殼槍的槍管,順著槍管摸到了他的手腕和他手腕上的軍用手錶。
沈繼秋話剛說完,姚俊喊道:「快看,沒血了」黑洞口像是被關閉了閥門一樣,只有數的清的幾滴血慢慢的從洞口滴落下來。紅毛血影臉上又隱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扭頭正看著我們,看的我心裏毛毛的,我不騙你們:我被嚇的小便失禁了。
他們還在拚命的做著開啟石門的嘗試,我一把奪過姚俊手裡的老駁殼,朝著那團瘮人的血紅人影放了三槍,我正要開第四槍,被沈繼秋攔住了:「朝頂板開槍,看見那條舌頭了嗎?」沈繼秋用狼眼手電筒照著石棺正上方,我才注意到整個墓室的正上方原來是一個巨大的八卦圖形,在卦陣的正中央,嵌著一副和真人面龐一樣大小的青銅面具,像是衝著我們詭異的淡笑著,但是一條碩大的舌頭卻吐露在外面懸吊著,舌頭鮮紅逼真,甚至有口水要順著舌頭滴下來……但奇怪的是,整條舌頭是懸空在面具下面的,舌根根本就沒有和面具連接著……「打掉那條舌頭!」
姚俊肯定也聞到了這股臭氣,趕緊回身用狼眼手電筒照過去,石棺上的棺蓋竟然已經被掀落,掉在了棺床的石沿上,棺槨的上方飄蕩著一團血紅色的霧氣,乍一看,整團霧氣像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在衝著我們呲牙咧嘴……正是我們在黑石門前的墓道頂板上見到過的那張面孔,興許,也是穆圖和姚俊在棺材裏面見到過的那張面孔。
沒想到剛跨出石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們來的時候還是乾乾淨淨的墓道台階上,居然歪歪斜斜的躺著四具屍體,更為令人驚恐的是:每具死屍都張著嘴,嘴裏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只剩下小半截舌根,鮮血正順著嘴角慢慢往外淌。
沈繼秋驚駭一聲:「不好,我們遇上梵羅血陣了。這種古老陣法是一群古波斯異教徒創立的。當年一群古波斯邪教徒,在被官軍剿滅前為了守護住歷代教主掠奪來的金銀財富,在阿拉伯梵羅沙漠底下,秘密修建了一座地堡,將寶藏轉移到地堡裏面之後,為了守住地堡的秘密那些狂熱的教徒們集體割舌自盡。在他們咽氣前又都集體發下毒誓:生前為教主而生;死後亡魂為寶藏而活。最後一個死的人,也就是邪教的最後一任教主,將教徒們割下的舌頭收集在一起,放進了裝金銀寶物的箱子裏面,再將教眾們的血收集起來裝進皮囊中,弔掛在地堡的頂板上面,並且把自己的臉皮剝下來,貼在了皮囊上,並下毒咒:自己將永世不超生轉世,只求為鬼為魔守護地堡……」
姚俊聽到沈繼秋的話,箭步衝到我跟前奪過手槍,衝著頭頂的面具連打了幾槍,沒有一槍能夠擊中舌頭,姚俊正要開槍的時候,石棺里的血色紅影正在變成一個人的輪廓,並且在四周開始往外冒出密密麻麻的紅毛來。已經有一條腿跨出棺槨了,的確是一個人形,但是仔細看就是一團通明的紅色霧氣——除了周身長滿的紅毛能看的真真切切。
我不知道我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往回跑了多遠,兩條腿只是機械的往前邁,往上抬,因為身後的墓道在不斷的垮塌,我們往前跑,坍塌就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後。我們三個人跑的越來越慢,然而身後的坍塌卻離我們越來越近。更為糟糕的是,我們腳底下的台階上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死屍,我們從一出墓室的石門開始,就一直在踏著屍體逃命。的確,死亡才是最可怕的。和死亡比起來,任何東西都變得不再可怕;活命,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唯一的渴望。
姚俊興許是見我癱軟的坐在地上:「乾子,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拖後腿……」
石棺上方的霧氣顏色越來越深,人臉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我幾乎已經看清楚它嘴裏的兩顆獠牙了。更可怕的是,它在漸漸的升高,像是一個蹲在石棺里的人,正在慢慢的站起來,肩膀、雙臂直至上半身輪廓,都漸漸的露出石棺外。
沈繼秋招呼我們趕緊離開這裏。這回我走在最前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裏了。
姚俊遞給我一直煙,我從來都不抽煙的,但是這回沒有拒絕。
我和姚俊肩並肩往前跑,穆圖已經在我們前面跑的沒了蹤影,照穆圖這樣的速度,安全逃出去絕對沒有問題的……剛想到這裏,我又突然想起了金剛牆外面的墓道,不是已經被堵死了嗎?……正想著,就覺得腳下一軟,一腳踩空了……姚俊在後面伸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失重了,掙扎的四肢碰觸不到任何著力的地方;姚俊依然抓著我的衣服,正在和我一起往下墜落。
穆圖走過來,奪過姚俊手裡的槍,對準棺蓋就要打。子彈已經被姚俊打完了。
是我把姚俊拽下來的。
沈繼秋大喊一聲:「快跑!」
眼看著頭頂上黑洞里的血水傾瀉如注,下面的紅毛血影依舊貪婪忘我,沈繼秋接著說到:「按照古老的說法,上面的血被吸盡之後,整個地室將會轟然坍塌,闖進來的人沒有逃生的可能。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裏,不能再等了」。
沈繼秋看了姚俊一眼:「預料之中的情況。我們進入主墓室,太順利了,你們不覺得這是把我們故意放進來的嗎?」沈繼秋沒有說是誰故意把我們放進來的。我更不敢去猜想她要說的是會誰!
我這是頭一回鑽進人家的墳墓,內心本來就帶著難以驅散的恐懼,根本就扛不住這樣的折磨,我兩條腿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穆圖和姚俊已經挪到了沈繼秋的身後,現在沈繼秋已經成了我們三個人最後也是唯一的依靠。
從感覺腳下踩空,到確定我們正在向下墜落,做著自由落體運動,其實這是很短的時間,短到眨眼的功夫;然而我和姚俊徒有拚命掙扎和嚎叫,這又是一個最為煎熬最為漫長的過程。剛才在墓室里我被嚇得尿了褲子;現在我的褲子又濕了。
姚俊應該猜到了身後的狀況,抓住腰裡的一個繩扣,使勁一拉,只見黑色背囊被拽進了石門裡面,解脫的姚俊撒開腿飛奔過來。
穆圖衝過來,搶過姚俊手裡的老駁殼,連著打出了最後兩顆子彈,至少有一顆子彈擊中了。整個舌頭瞬間爆裂,濺在我臉上的碎屑和血滴冰涼腥臭,我正要擦拭臉上的污穢,就覺得頭頂上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用手一抹,黏糊糊的奇臭無比,是血。
在恍惚中,我聞見一股鑽心的惡臭,從身後飄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頭頂上的黑洞只是向下面滴淌血滴;不一會血滴開始連成了一條血線,繼而開始有汩汩的血漿向下傾瀉……紅毛血影越發的貪婪,甚至我們都能聽到吞咽血漿的響聲了。可是紅毛血影始終沒有半點變化,依然是看起來半透明的一團人形的血色氣霧。
我無論如何也沒有預料到,沈繼秋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她幾乎是連拉帶拖眨眼間把我拽回了石門之內。我還沒有回過神,石門已經被沈繼秋和穆圖關上了,石門鈍重的撞擊聲響徹在密閉的墓室中。姚俊正在從背囊里取出備用的子彈,穆圖則擎著洛陽鏟注視著石門,沈繼秋仰頭似是思考什麼……他們三個人都各自在想著什麼,我不得而知,我只清楚地知道:穆圖面前的那道石門,是我們最後的屏障與防線。
之前鑲嵌面具的地方露出一個黑洞,開始有血從上面的黑洞里滴下來,每滴血都正好落在棺床上的血紅人影的頭上。只見紅毛血影開始向上起仰頭,繼而張開了血盆大口,貪婪的接納從上面滴落的血滴。我們幾個人都驚恐的注視著眼前的情形,茫然不知所措。
而這道屏障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手裡的狼眼手電筒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沈繼秋撿起手電筒一把把我拽回了墓室。
姚俊把彈夾裝滿,子彈上膛,走近沈繼秋:「我們這遇到的是什麼情況啊?」
沈繼秋和姚俊在說些什麼,我全然不知,我只盼著能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在我身體著地的那一瞬間,猶如一股強烈的電流刺入心臟,手腳一麻,我頓時失去了知覺。但是我的意識尚在,我知道,我已經墜地了,並且我還活著。
頭頂的舌頭被穆圖擊碎后,整個青銅面具也瞬時崩裂,碎屑散落的到處都是。
耳邊的風聲呼呼響徹,我們的衣服獵獵有聲。
我們剛剛跑出幾步,就覺得腳下地動山搖,從身後傳來震耳的轟隆聲,墓道上面也開始有碎石屑窸窸窣窣的往下面墜落。沈繼秋歇斯底里的喊:「快點……」剛喊完,沈繼秋就被墓道上面掉下的一塊青石砸中,悶聲倒在了我跟前。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姚俊用力一推我:「乾子不要命啦,跑啊!」
穆圖和姚俊轉身去開石門,石門已經沒辦法打開了。
姚俊取出最後兩塊炸藥,迅速黏貼在一扇石門上面,我們剛躲到棺床後面,他就引爆了炸藥。沈繼秋一邊往外跑一邊叮囑我們:「不管你們看到了什麼,都不要理會,只管順著我們來的墓道往上跑」穆圖一手提著洛陽鏟一手舉著手電筒,我和沈繼秋踉踉趄趄的跟在穆圖後面,姚俊一邊往外跑一邊背他的背囊,我們都衝出了墓室,姚俊剛要跨出石門,就聽他「哎喲!」喊了一聲,我回頭用手電筒一照,姚俊人已經出來了,可是他的背囊卻被拽住了,拽住背囊的正是那團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紅毛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