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萬蛇之窟
越來越多的黑蛇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有的黑蛇就直接從我們的腳面上飛快爬過，爭搶著去咬噬蛇王的屍體……瓜子快速拍了幾張萬蛇爭食的照片，我們趕緊閃到一旁的牆角，給蜂湧而來的黑蛇們讓出了一條路。
我們腳下的黑蛇看到亮光，紛紛急著避讓，眨眼間全都集中到了遠處的牆根底下。穆圖小聲問我：「乾哥，你看這些黑蛇跟平時見過的是不是不大一樣啊？」
「當然是蛇王產下的卵啊！考古筆記上說，地蛇蛇王每三年產卵一次，能產出二十四枚巨卵；那二十四枚巨卵需要上百條甚至上千條黑蛇來共同孵化，直到幼蛇破殼而出！但是蛇王體內會保留最後一枚，也就是第二十四枚巨卵。蛇王需要無數條黑蛇把它緊緊包裹在蛇球之中，在蛇王體內將最後一枚巨卵孵化出來……也只有在蛇王體內孵化出來的那一條小蛇，才有資格成為地蛇將來的蛇王！一般蛇王的壽命是六十年，在它一生會產卵二十多次，也就是說至少能養育出二十多條具有繼承蛇王地位的小蛇……但是老蛇王會把它看不中的那些吃掉，最終只留下唯一一條可以繼承它大位的蛇太子！它們現在就是在幫助蛇王孵卵！」
瓜子說完，就鑽入了玉床下面。地道口依然設在女王御榻底下。
我問瓜子，如果地道外面真的是一個蛇窟，我們能不能過得去？瓜子咬著嘴唇也不說話，穆圖手裡拿著探針，也在等著瓜子回話。過了好大一會，瓜子終於開口說道：「但凡蛇類，都懼怕強光！跟不要說常年生活在黑暗無邊環境里的
穆圖在我後面，看見瓜子舉槍，穆圖也把狼槍的槍管搭在了我肩膀上。但是瓜子最終沒有開槍。
我和穆圖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瓜子突然驚訝的喊道：「怎麼回事？照片上怎麼什麼都沒有？全部都是空白的……」
蛇王用兩隻人手一樣的爪子，慢慢揭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像乾枯樹皮一樣的老臉；蛇王的真容竟然和一隻尖嘴猴腮的老鼠差不多！在蛇王尖尖的嘴唇上，還橫著幾根鬍鬚！
瓜子大叫一聲：「蛇妖……」
尤其瘮人的是：這些黑蛇的蛇信很古怪，看起來更像是人的舌頭！
「是啊，不妨說來聽聽啊？」
「地蛇是什麼東西？是一種蛇還是一個部落？」
大殿有六個出口，其中四個都有一扇木門。木門已經嚴重碳化，根本就看不出具體的材質。但是腐朽碳化的木門，依然矗立在門框上面，透過木門的腐洞，能看見許多條正在遊動的黑蛇。
蛇王頭上的那枚面具，居然和瓜子的金銀合一面具一模一樣！
穆圖疑惑的說，難道是幻覺？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上回還沒有說呢，你怕我和穆圖噁心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呀？」
「怎麼了？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在地道的盡頭，有一堵磚石砌成的牆，把出口堵得嚴嚴實實……瓜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兀自說到：「看來地道外面就是蛇窟了！我剛剛聞到的應該就是死蛇的腐爛味兒。
瓜子說，考古筆記上有記載：西夜第四王朝是因為一場罕見的蛇災而滅亡的；第四王朝滅亡以後，西夜人開始在鬼洞岩壁上開鑿修建第五層王城……
瓜子掏出數碼相機，對著玉床上最大的那個蛇團連拍了幾張照片。可是，當相機的閃光燈閃過之後，那些黑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紛紛四處逃竄，眨眼的功夫，只剩下地面上的二十三枚柚子大小的蛇卵；在玉床上，則露出了蛇王的真面目：蛇王頭上居然戴著一副面具！
在大殿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黝黑的蛇蟲，但是最長的一條黑蛇也只不過兩尺長……更多的則是一尺多長的細蛇。在大殿的頂板上面，吊著幾十盞臉盆大小的燈盤，那些黑蛇紛紛從燈盤裡探出頭來，乍一看就像是一個長著無數蛇頭的怪物懸在半空……
穆圖三下五去二就鑿開了封牆。
「蛇肉！不過不是煮熟的蛇肉，而是死蛇的腐肉！」
「臭味！」
穆圖走在最前面，我們一直拐過那道彎也沒有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氣氛又讓瓜子給鬧的緊張了許多。
瓜子看了我一眼：「你還記得這個呀？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你要是吃過死人身上的肉，那我就喝過死人的血！是不是你也覺得不大相信呀？就連我自己都知道，扯……蛋！」穆圖頭也不回說到。
「木頭，你呢？」瓜子問穆圖。
「孵卵？孵什麼樣的卵需要這麼大的陣勢？」我問瓜子。
不過，我們要
有成千上萬條小黑蛇，正纏在一起，像滾雪球一樣形成了那個巨大的黑色蛇團……在玉床四周的地板上，同樣散布著幾十個大小不等的黑色蛇團，並且不斷的有黑蛇從四處爬過去，紛紛聚集在玉床的周圍！
「不是說西夜古城是因為經常鬧鬼，所以才被叫做鬼城的嗎，現在看來跟鬼也沒有什麼關係呀？」穆圖說到。
「說不定西夜人根本就不需要兵器，也不需要穿衣服的！你們真是為古人瞎操心！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祭天崖，找到那個神壇，把四件鬼器給人家放回去；並且，想辦法把鬼王沙漏破壞掉。其它的都不重要！」
「這可是你們要我說的啊：我吃過人肉！而且是死人身上的肉……你們是不是不大相信呀？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腦子沒病吧？地蛇當然是蛇啊！水蛇喜歡生活在池塘、沼澤當中，依水而生；冰蛇喜歡生活在寒冷陰濕的環境中；而地蛇則喜歡乾燥、黑漆、幽靜的環境……當西夜人肆意捕殺地面上的水蛇與冰蛇的時候，卻忽略了潛伏在地層以下的地蛇。地蛇具有驚人的繁殖能力，導致了後來的第四王朝蛇災泛濫，人們束手無策，只能狼狽的放棄了第四層鬼城」。
我點了點頭。
在瓜子前面，有一個拐彎；不過彎度不大，是一個弧形的彎曲。我問瓜子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瓜子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舉起狼槍，並且打開了保險！
穆圖舉槍，一槍
「是的。據說，本來生活在不老山一帶的冰蛇被西夜人捕殺以後，就開始不斷有外來的地蛇種類侵入西夜人的領地。西夜人的活動空間從不老山上，一步步向山下轉移，一直到潛入地下……當西夜人放棄山上部分的時候，外來的地蛇就逐漸佔領了西夜人的舊城。我不是說了嗎，西夜人的思維模式有問題：他們只知道順著鬼洞的洞壁向地下拓展，卻不知道該如何在地面上經營他們的領地——所以，當西夜人放棄一塊領地的時候，也就宣告了他們永久的失去了那些領地！這也就給了後來的蘇毗什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只能說西夜人的失敗，是他們自己一手釀成的！」
「什麼肉啊？」我問瓜子。
可是剛走出幾步，瓜子就停住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緊緊的跟在瓜子身後，不敢多看黑蛇一眼；我從小就害怕看到那些軟體動物，像蛇、蚯蚓、蜈蚣甚至毛蟲……一看見那些東西渾身就起雞皮疙瘩，並且還老是噁心的慌！
真的很不一樣，這條地道兩側的牆壁都被精心打磨過，牆面很乾凈，也很平滑；我們頭頂的頂板也都做過拋光處理，能夠清晰的映襯出我們的倒影。
瓜子和穆圖逐個房間看了一遍，終於找到了那張女王御榻。
「西夜鬼城是從第五王朝開始，才被叫做鬼城的！不過，這第四層古城有另外一個響亮的名字：萬蛇之窟！」瓜子說到。
「扯淡？好，那你就扯你的蛋去吧……不過我可跟你們說啊，剛才我聞到的那股味道，好像就是煮人肉的味道……很像，但是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因為我也就吃過那一回煮人肉！不過，還有一種肉，和水煮人肉的味道差不多！」
「不是。我剛才聞到了一股很怪的味道。那種味道我以前聞到過，不過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聞到過了……很熟悉，又很陌生；反正就是說不上來！」
「哦？這條地道就有點意思了，比前面那兩條魄地洞強多了！」瓜子一進去就感慨道。
……
我們正在驚詫之中的時候，蛇王突然張開嘴伸出了蛇信——和人的舌頭一模一樣！不過，在蛇王的舌心上，長著一隻人的眼睛！
「這麼說來，第四層鬼城是不得已而放棄的？不是說，西夜人把不老山一帶的蛇都捕殺殆盡了嗎？」我問到。
嗯，是不大一樣：我們平時見到的蛇，頭部都是扁平的，兩隻眼睛長在蛇頭的兩側；但是這些黑蛇則不同，它們的蛇頭都是圓形的，兩隻眼睛也都長在面部正前方——跟人類的頭部很相像！
穆圖和瓜子都把狼槍背起來，我們一人手裡拿著兩支強光手電筒……整個女王寢宮頓時亮如白晝——真的有蛇！
穆圖突然停下，說到：「奇怪呀，為什麼地道被堵上了？」
穆圖說，它們很有可能是在集體交配……但是瓜子卻說，它們實在孵卵！
當蛇王把它身上的小黑蛇全部抖掉之後，竟然露出了一具人形的身軀……膚色和上身與那個鬼族少女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蛇王的下半身依然是蛇體，只有上半截身軀是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