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大結局4
我半信半疑，拿著金仗朝邪惡之眼上戳去——沒想到，金仗在接觸到邪惡之眼的瞬間，像是長了翅膀，瞬間從我手裡飛走；再看巨龜的龜背上，居然多了一支金仗！
老僧人微閉著眼睛，輕聲嘆了一口氣：「她已經窺視到了太多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她知道的越多，別人就越危險……邪惡之眼會徹底喚醒她的全部貪慾和妄念……因為她，就是幾經輪迴轉世后的西婼；而那顆邪惡之眼，就是為西婼而生、因西婼而存在……你是否看到，鬼窟天棺中的西婼女屍，在見到她今世的轉世真身之後，就神秘消失了呢？……而你也會在天棺當中看見前世的你；他在見到了今世的你之後，也消失在了天棺裏面……因為你的前世，是賊，是沙漠賊王，是被西婼用色相蠱惑的忠實順奴……那座鬼洞天棺，就是一個能夠讓今世的人見到前生的自己的地方；因為邪惡之眼，人們只能在鬼洞天棺中見到前世當中最邪惡的自己……我知道你此刻心裏有許多疑問，但是我只能回答你一個，你要想好了再問……」
鬼王徹底崩潰了，徑直朝藍色月形石門上撞去，只見那道藍色石門被她撞的開始微微顫動——看來她真的是要打開那道邪惡之門！
這下鬼王更加震怒了，只見她一把揭下臉上的臉皮，露出一幅藍色的面孔，開始更加瘋狂的咆哮……那句話說的真好：人在瘋狂的時候，就不要臉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一塊毯子上，暖暖的日光照在身上，感覺就像是活在夢境中一般。
「快看，她要幹什麼？」瓜子驚訝的說到。
肉球裏面的鬼王也被她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開始張牙舞爪的朝著四周咆哮……但是他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們！
可是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看，現在這才是真正的神龕了……」瓜子說道。
——蔡之風，1971年，十月。
在河岸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我竟然看見了一個煙盒和兩個煙頭。
我先從內棺裏面取出了金仗和金輪，問瓜子要做什麼。瓜子說到：「你把它們放進去……放到龜背上嘛！巨龜不就是玄武神龕嗎？」
當天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我發現在我的鎖骨上方，隱約有一圈青色的牙印——好像
「你沒長眼睛嗎？不能自己來看啊？」
當我剛把第四件鬼器，也就是金銀合體面具遞過去，剛要碰到邪惡之眼的時候，裏面的鬼王突然發瘋一樣朝巨龜龜背上撲去……飛過去的金銀合體面具不偏不倚正好罩在鬼王的臉上！
瓜子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可是，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呢？
原來這個蔡之風是沈繼秋的丈夫；果然是在四十年前，沈繼秋到過西夜鬼城！只是不知道，這個「周子仁」是什麼人。不過可以看得出來：蔡之風和周子仁都非等閑之輩！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老僧人。
在這張紙的背面寫到：周兄對不住啊，蔡某已將西夜墓書拿走，還望子仁兄見諒海涵！蔡某攜妻繼秋在此留下路標，希望周兄不要迷了路哇！
我把鬼王金輪以同樣的方式，放到了巨龜的龜背之上！
（全書完）
只見邪惡之眼裡面的鬼王，從祭壇上起身，一直走到黑色巨龜跟前，那隻黑色巨龜連連後退；鬼王步步進逼，巨龜連連後退……鬼王一直把黑色巨龜逼到了月形藍色石門跟前。
「鬼文是西夜先民開發古陌地的時候，在一眼天井當中發現的；經過幾世人的不懈解讀，他們終於發現，當他們把不同的符號排列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會從中看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相信，那些看起來毫無規律、奇形怪狀的神秘符號，其實就是一部暗藏玄機的天書！後來人們才知道，天書其實是看不懂的！人們之所以感覺自己識別了鬼文、讀懂了天書，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存留在他的前世腦海中的記憶和片段，那些記憶和片段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今世的人，看到了和前世的自己記憶中相同的情景，又無法解釋這些現象的時候，就自然爾然和天書聯繫到一起了……其實他們不知道，離鬼洞越近的地方，一個人和他的前世感應就越強烈——那種感應很真實，真實的叫人無法相信：那就是真實的……」
當我背著奄奄一息的瓜子，看見冰窟外面的白光時，整個
「當然是這個邪惡之眼啦」瓜子連頭也不抬，繼續嘟嘟囔囔說道：「西夜的西婼女王和扜彌女王同時找到了邪惡之眼，並且互不相讓；在她們爭搶過程中，邪惡之眼從兩人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當她們正要再次上去爭搶的時候，邪惡之眼突然睜開了；當邪惡之眼壁上的時候，兩個人瞬間消失在了邪惡之眼的眼睛裏面……當邪惡之眼再次睜開的時候，鬼王出現了……太不可思議了！原來西婼女王和扜彌女王在邪惡之眼裡面，變成了合體的鬼王！並且，鬼王從邪惡之眼當中一出來的時候，就帶著身孕……天吶，鬼王生下的就是……就是這個肉球——啊？不可能吧！」
瓜子就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話……
鬼王好像是被開水燙著了一樣，一個激靈從龜背上跳了起來；繼而開始用力摳住臉上的金銀面具，好像是要把面具摘下來！但是任憑她怎麼摳，面具就像是長在了她的臉上……由於用力太猛，鬼王纖細的手指幾乎全部被面具劃破，大量的藍色血液從她手指上的破口流出來，很快就血流如注，直到最後十個手指開始猛烈噴血……
「我想知道鬼文……鬼文究竟是怎麼回事？它和天書有什麼聯繫嗎？」我問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鬼印果真消失了……
「好像是剛才那個女屍的樣子哎！」瓜子說到。
浮冰正在順著一條暗河快速流動，當我把行軍灘裹在瓜子身上的時候，浮冰正好被一塊巨大的岩石卡住；再往前，就是一口深潭，河水向潭底傾泄而去，幾乎聽不到潭底的水聲……後面飄過來的浮冰重重的撞在這塊浮冰上面，我心頭一緊：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兩個人都將性命不保！
我和瓜子正在詫異的片刻功夫，邪惡之眼裡面的那張人臉輪廓已經變得清晰起來！
只見在那張血盆大口裡面，一條烏黑的舌頭上面：一個和瓜子長相一模一樣的赤身女人正跪在一個祭壇上面祈禱；在祭壇下面，有一隻甲背烏黑的巨龜，巨龜的背上馱著四隻小龜——每一隻小龜的龜背上盤繞著一條黑蛇：四條黑蛇昂著頭，像是在注視著做祈禱的女子……在黑色巨龜的身後，是一道月形
正是這個鬼王一手策劃並操縱了那場慘絕人寰的史前戰爭……西夜十萬人眾，被鬼王殘忍戕害，並且摧毀了西夜人苦心經營的西夜文明！
「是你救了我們？」我問老僧人。
邪惡之眼裡面的那個女子，一把抓住自己的一頭烏髮，用力一扯，整張頭皮被她硬生生的扯掉了；當她轉過身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和那個噩夢中一樣的一幕：在她的腦後，竟然還有一張臉！不過，這張臉上並不是一隻眼睛，而是兩隻眼睛——但不是普通的眼睛，是陰陽眼！瓜子突然說道：「看來天書裏面說的都是真的——西婼女王就是鬼王；她不但就是鬼王，她同時也是扜彌女王！統治著西夜和扜彌的兩個女王，她們就是同一個人——鬼王！」
「後來，後來……我看見……」瓜子突然停住，不說話了。
當有人把我頭上的東西摘掉之後，我彷彿看見了遠處山巔的一座白色蓮花佛塔……不是彷彿——而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了——一座五層的白色蓮花佛塔！
我已經把《西夜墓書》悄悄塞進了瓜子的衣服裏面……
瓜子就靜靜的躺在我旁邊，不過她還是沒有醒來……
當鬼王成為一張乾癟的屍皮的瞬間，黑色巨龜也陡然變成了一尊青石雕像。
隨著鬼王身體里的藍色血液越來越少，她的身體也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開始慢慢的變癟，直到最後僅剩下了一張完整的屍皮！
我在寺廟裡整整休養了七天。
回到北京后我驚奇的發現，小月脖子上的鬼印消失了……月兒說，那一天夜裡她一直做噩夢，夢見在沙漠裏面，有個可惡的老賊強行非禮她；事後，她脖子上的鬼印就不見了，但是那個沙漠老賊的脖子上卻突然多出了一圈烏黑的牙印！
「看吶：最裡面是什麼？是不是玄武神龕和祭壇？」瓜子驚異的說到。我聽到瓜子的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邪惡之眼裡面是什麼？好像還有一隻眼睛啊？是綠色的，一隻綠色瞳孔……」瓜子盯著地上的邪惡之眼說到。
「鬼洞的出口，為什麼叫做天棺？鬼洞裏面到底是什麼？鬼洞真的可以通往鬼域嗎？」
「怎麼突然變得好冰啊，而且一下子變得好重了……」瓜子驚訝的說到。
「蔡之風是誰呀？我好像在哪
當初出門的時候，我就是空手離開的……如今還是空手回去；唯一的一點收穫，就是多了一本書——《考古筆記》。
「四十年？你是誰？蔡之風？還是周子仁？」我只能想到這兩個名字。
「看見了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上第三件……」瓜子喊道。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你還看到了什麼？」
整尊石雕只有一隻巨龜，和背上的四隻小龜；小龜龜背上的四條黑蛇已經變成了四件鬼器：鬼王金仗，鬼王金輪，鬼王玉印和鬼王面具！
……
「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你是想知道鬼文呢，還是想知道天書啊？」
「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我頭好痛啊……啊……」瓜子突然捂著頭，倒在我身上昏迷了過去。
的確，就是棺材裏面那個藍臉女屍的樣子：只見那張清晰的臉龐突然發生了劇烈的扭曲，一張血盆大口將整個臉龐擠壓變形，並且佔據了整個山壁大半部分……
老僧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原來我正躺在河邊的一塊岩石上；這塊岩石所在的位置：不就是壁畫裏面那個女人站立的地方嗎？
「蔡之風是誰？周子仁又是誰？我是誰，誰又是我？我是誰、誰是我重要嗎？……」老僧人抬頭朝天上望了一眼：「年輕人，重要的是你不應該把她也帶出來……你可知道，她是誰？」
「我說了，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不過，我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沙漠風暴持續了整整十五天，檳榔山已經不復存在了。還有她，你不能把她帶走，從她看到邪惡之眼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寺院里的女僧會照顧她！」
在另一旁，站著一位年事已高身披紅袍的藏教僧人，手裡舉著金色的轉經輪，正和藹的望著我。
在這七天里，每天除了就看見僧人們念經誦佛之外，就是坐在窗戶邊上眺望遠處山巔之上的那座白色佛塔……小沙彌說，老主持已經將瓜子送到了山巔之上的那座白塔之中——那是本寺院女僧修行之所……
我整理出食物和水，除了西夜墓書和老周的考古筆記，把其它東西全部拋入了深潭裡面。背上昏迷中的瓜子，順著山洞開
煙盒裡面有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上面寫道：鬼洞天書通篇一萬九百字，可謂字字珠璣，玄妙之極矣！
「看什麼？看地上？還是看這個肉球啊？」
「鬼文！我想知道鬼文……」
「這裡是我們註定要見面的地方；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們整整四十年……」老僧人緩緩的說到。
瓜子突然一鬆手，整個紅色肉球應聲落地。
瓜子說到：「她要幹什麼呀？她是不是要打開那道邪惡之門啊？你快從棺材裏面取出那四件鬼器，快呀……」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瓜子。
其實瓜子所說的，我也已經想到了。
在西夜鬼城和鬼窟當中，我們不止一次見到那幅奇怪的壁畫：那個女人在隔河眺望遠處山巔的一座白塔……而在不遠處，我聽見有潺潺的流水聲，是一條緩緩流淌的河流……
「原來，西夜女王和扜彌女王是為了爭奪這隻邪惡之眼，才大動干戈的……西夜女王之所以要修建地下鬼城，就是為了舉全國之力打通鬼洞，尋找邪惡之眼；而扜彌女王進攻西夜也是為了這枚邪惡之眼！」
我把狼槍的槍筒伸向邪惡之眼，當扣動扳機之後，就見邪惡之眼裡面的那個祭壇瞬間被掀翻；當我打出第二槍的時候，鬼王祭壇被徹底摧毀。崩落一地的祭壇碎片在瞬間化為一團黑氣，眨眼間已經了無蹤影……
第三次進去的是鬼王鑲金印璽。
當我翻開茶几上的《考古筆記》時，只見扉頁上寫著兩行字：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落款居然是：蔡之風——2011年秋，昆崙山西婼佛宗白塔寺。
我突然感覺腳下一陣劇烈的搖晃，瞬間開始天旋地轉；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和瓜子居然飄在一塊浮冰上面。我是被凍醒的；可是瓜子依然處在昏迷之中。
「快，上第二件……」瓜子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喊道。
在最下面，附帶著一張草圖——這塊青石旁邊的山洞向南兩百公里，直通昆崙山下的一個冰窟；冰窟的出口處只有兩米厚，打通冰封的出口，就會看到一座喇嘛寺。
鬼王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是絕望和無助，一頭倒在地上，任憑十指上的創口噴血，也不再做任何掙扎！
「快呀，快朝那個鬼王祭壇開槍，搗毀那個祭壇呀！」瓜子朝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