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爭奪

二狗舉起一隻手說道：「桃子，我一定對這事負責，負責到底，你放心，以後，我把你娶進門當媳婦，管你一輩子。」

情急之中，桃子大叫了一聲：「二狗，你醒醒吧，我是你嫂子！」

二狗這時候還能說啥？牙打碎了往肚裏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他知道這事已成了定局，想起桃子還在桃園裡，就出了門，直奔桃園去了。那個黑子知道跟著他說不定還能看一場好戲，跟上他也去了桃園。

二狗氣呼呼地說道：「我現在就想跟人打一架，媽，我哥呢？」

二狗愣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二狗怒視著大狗，說道：「你問他！」

二狗現在被一腔怒火燒得無法控制，向桃子撲了過來，用嘴巴堵住了桃子的嘴，扯著桃子的上衣，幾顆扣子滾落在土炕上。

賈彩蘭聽出了個大概，他生氣地對二狗說道：「二狗，你哥說個媳婦不容易，你就別和你哥爭了。」

桃子下了土炕，出了小屋，急忙離開那個危險地方。二狗跟了出來，說道：「桃子，你等著我，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二狗發瘋地喊了一聲：「不，不行，你是我的女人，誰都搶不走。」

賈彩蘭說道：「弟兄兩個為一個女人弄成這樣，傳出去還不怕人家笑話？你倆這事我斷不清，我去叫你爸來。」

桃子苦笑：「這就是命，命里註定的，二狗，你也別怨我，你不找媒人，可是你哥的媒人卻上門了，我爸我媽已經同意了。」

大狗捂著半邊臉，說起話來沒一點底氣：「還不是為了桃子，他也看上桃子了。」

二狗從桃園跑出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大狗，問他為啥把桃子要他帶給自己的話沒有帶到，問他為啥明知道自己和桃子的事還要去桃子家提親。他發狂一樣跑著，黑子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也跟在他身邊跑著。

桃子漸漸平靜下來，說道：「二狗，我知道找你來也沒有用，但是我還是找你來了，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以後，我就是你的嫂子了……」

桃子掙了幾下，就不再動了，一雙眼睛里流露出複雜的表情，她的內心很矛盾，一方面她情願接受二狗，一方面又在排斥著二狗。

二狗對著一棵桃樹一陣拳打腳踢，直到手背流出了鮮血才罷手。

二狗跑回了家，瞪著一雙眼睛，到處找大狗。

二狗的手在遊走。桃子輕聲叫了一聲，她意識到不能這麼做，至少現在不能這麼做。她想把二狗從自己的身上推下來，竟然沒有推動，二狗厚重的身軀就像一座大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賈彩蘭在一旁被鬧糊塗了，說道：「你們兩個，唉，氣死我了。」

二狗到了桃園，早已經不見了桃子的身影，他對著桃園四周喊了幾聲：「桃子！桃子！」

「你瘋了？幹啥打我？」

二狗從大狗身上下來，突然委屈地大哭起來。劉茂根急匆匆進來，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本來想打二狗，看著二狗傷心地哭，還以為大狗打了二狗，掄起木棍劈頭蓋臉對著大狗一陣打。

二狗衝過來一拳打在大狗臉上，大狗沒有提防，被打了個正著，一邊臉火辣辣地疼。

賈彩蘭剛走，二狗就衝過去和大狗撕扯在一起，論力氣，大狗不如二狗，很快，二狗就把大狗放倒在地上，騎在了他身上。

這句話果然管用，二狗呆了一下，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失神地放開了桃子，繼而苦笑：「你是我嫂子？你是我嫂子！你怎麼會是我嫂子？」

二狗氣還沒消，說道：「媽，你讓他別跟我爭，我先認識的桃子，桃子也答應嫁給我。」

這天，柱子結婚，村裡大多數人都來幫忙，當然少不了大狗和二狗了。柱子有一個老媽，一個妹子，老爸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得病去世了，老爸過世不久，村裡人就有人張羅著讓村裡的老光棍倒插門到她家，柱子媽沒有同意。柱子那時候和棗花小，家裡有了啥農活，老光棍就來幫幫。後來，柱子漸漸大了，老光棍就很少在來。

大狗被打的跳了起來，叫道：「爸，你打我幹啥？我今天咋這麼倒霉的？」

桃子被他瘋狂的舉動嚇壞了，驚懼地望著他，輕輕搖著頭，向土炕裡邊挪動。

二狗舉起拳頭停在半空，說道：「你說棗花好，你娶她行不行？你娶棗花，我娶桃子，啊？行不行啊？」

二狗傻了，獃獃地說道：「我哥沒給我說啊？」

桃子悲戚地說道：「要等到你哥結婚後你才找媒人？你能等，我能等嗎？我讓你哥給你捎話，讓你找媒人上門提親，你為啥無動於衷？」

二狗無奈地說道：「桃子，你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哥沒有結婚，我就不能結婚，誰叫我是老二呢，等我哥結了婚，我就找媒人。」

二狗說道：「大狗，桃子讓你給我捎話，你為啥不給我說？」

大狗從後院里出來，說道：「二狗，柱子要結婚了，我要過去幫忙，你去不去？」

桃子坐起來，上衣少了幾顆扣子，已經不能再扣上了，她只得用兩隻手拽著衣服，勉強可以護住前胸。

二狗氣呼呼地說道：「我告訴你，桃子是我的媳婦，你別跟我爭，要不然，我六親不認。」

大狗仍然笑著：「長這麼大，哥啥時候騙過你了？哥要是不娶桃子，你去試試，看桃子會不會嫁給你？」

賈彩蘭轉向大狗，不解地問道：「大狗，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快說，媽都要急死了！」

二狗出了門，快步跑出了桃園。桃子沒有在桃園裡等二狗，黯然神傷穿過桃園回家去了。

大狗自己也覺得這件事做的不仗義，但是為了桃子，就是挨上二狗一頓暴打他也認了。大狗說道：「二狗，那個棗花長得很心疼，也喜歡你，你們就是很好的一對，哥求你了，就別跟我爭桃子了。」

桃子抽泣著，肩膀一聳一聳。桃子說道：「你上次抱了我，還親了我，你就當沒事人一樣，再不管我了？」

大狗說道：「爸，是我不好，都怪我，以後，我一定讓著二狗，二狗，別叫喚了，男人大丈夫喊叫啥呢？」

大狗笑了一下，他的嘴角已經有了鮮血滲出，說道：「桃子喜歡你不假，可她能做了她爸她媽的主嗎？她爸指名道姓要桃子嫁給我，這一關你能過嗎？」

黑子蹲在門口，一雙黑亮的眼睛痴迷地看著他們。

桃子有點心動，知道二狗是真心喜歡她的，但一想起自己如今已經和大狗定了親，又傷心起來，說道：「你喜歡我，那你為啥不去我家提親？」

賈彩蘭看見他這副樣子，不解地問道：「二狗，你這是咋啦？跟人打架了？」

劉茂根說道：「好了，好了，你是看你哥娶媳婦了，也想娶媳婦，這爸知道，等你哥媳婦進門，爸就給你張羅媳婦。」

劉茂根氣呼呼地說道：「你當哥也不知道讓著二狗？啊？你為啥要打他？」

二狗擦了一把眼淚，咧著嘴叫著：「爸，我心裏好難受啊！」

二狗的腦子「翁」了一聲，他吃驚地說道：「啥？我哥找媒人到你家提親了？」

二狗猛地抱住桃子，再也不鬆開手了。桃子任他抱著自己，這一刻她的心也碎了。二狗忽地攔腰抱起她，幾步到了小屋的門口，用腳踢開門進去。二狗把桃子放到土炕上，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桃子。

二狗還想打第二拳，賈彩蘭急忙攔在二人中間，護著大狗，說道：「二狗，你這是幹啥？哥倆有啥話不能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