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做夢
二狗沒好氣地說道：「那你要我咋看？我看見她還裝著看不見啊？」
二狗聽見腳步聲，急忙抓起自己的褲子穿上，棗花推開門進來，二狗光著上身，正在穿褲子。
棗花看著二狗寬厚結實的胸膛，心裏不由一陣遐想。
棗花說道：「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個頭被我高眼睛被我大的桃子啊？我看也就一般嘛。」
二狗想起來剛才那個人撿走的鞍眼，把事情想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狗夢醒之後一直沒有再睡著，直到天亮。父母已經來到了桃園，準備摘桃子了。他聽見了外邊的響動，想起來出去和他們一起幹活，可感覺身體有點睏乏，就躺在那兒沒有起來。
棗花心裏酸酸的，說道：「你們是在哪兒見的？」
這時候，剛才還晴朗的天空布滿了烏雲，那烏雲翻滾著，就像一群烏黑的馬群從天空上奔了過來。二狗看了一眼天空，有點擔心地說：「棗花，馬上要下雨了，咱們回吧。」
二狗埋怨她，小聲說道：「看看你，現在又胡說了是不？跟我在一起，千萬別提那個桃子。」
二狗這才收回目光，笑了一下：「桃子，你也來上街了？這是我家的桃子，你隨便吃。」
兩人賣完桃子，順著來的山裡往回走，二狗還是不說話。棗花有點急了，說道：「二狗哥，你今天看到了你的意中人了，還不高興啊？一直跟我拉著個臉。」
二狗看見土炕，就想起了那天桃子來找他，他把她抱在土炕上的情景，之後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放倒在土炕上，仰面躺著，又把桃子從頭到腳想了一遍。
小翠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算了，我說不出口。」
二狗有點不厭其煩，說道：「棗花，你喜歡啥東西，我給你買，這樣看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
二狗囁嚅著，沒說出口。
二狗指了一下她，隨即又收回來，笑著說道：「剛才，那個東西是你的吧？」
二狗走了兩步，有些腿疼，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好吧，記住了，賣桃子只管賣桃子，不要亂說話。」
二狗說道：「好吧。」
二狗急忙給桃子解圍：「棗花，胡說啥呢？桃子，她一向都這麼說話，你別介意。」
二狗快速跳動的一顆心逐漸平息下來，說道：「棗花，我平常還沒見過，現在才發現你的這張嘴巴這麼厲害。」
棗花說道：「真不知道你們男人一天心裏是咋想的，看見好看的女人就想多看幾眼。」
小翠笑著說道：「你放心，嫂子會給你保密的。」
棗花笑了一下說道：「又不是你讓下雨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賈彩蘭說道：「不小了，棗花屬兔的，今年應該十八歲了吧？他們真能成了，我就阿彌陀佛了。」
二狗都囊了一句：「在桃園，今年桃花開的時候，她到桃園來看桃花，後來，就再沒見過。」
棗花意識到他在注意自己的那兩個東西，側過身說道：「我沒同意，你別亂看。」
桃子心裏升起一絲嫉妒，說道：「不錯啊，你們在一起挺般配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小兩口呢。」
二狗在屋裡聽著他們在外邊說的話，又想起桃子，不免傷感起來。
二狗好不容易忍住笑，說道：「好了，不笑了，棗花，真有你的，你咋想出來這個辦法來的？」
二狗本來還想起來到外邊幫他們，一聽這話又躺下了。
棗花說道：「還是算了吧，你的錢有正經事要辦呢，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也不買東西，就是想給眼窩過過生。」
賈彩蘭說道：「太陽照著屁股了，睡著還沒起來呢，你去叫他。」
兩人緊走慢走，走到半道上雨就下來了，黃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團團塵霧，兩人的身上也落了不少，打在路旁的包穀葉上，發出很響的聲音，有的包穀葉子都被打穿了。雨點越來越密，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接下來又織成雨簾，眼前白花花一片，看不清前邊的道路。
棗花還想再看看：「沒事，下就讓它下吧，陪我再逛逛。」
桃子看到了棗花，不解地問道：「這女娃是誰？」
棗花說道：「我還小嘛，還沒有看上的人。」
棗花笑著說道：「我問我哥他也不給我說，嫂子，你就告訴我吧，求你了。」
棗花說道：「我知道，你為啥喜歡桃子不喜歡我，就因為我的沒有桃子的大。」
二狗說道：「
棗花笑了一下說道：「那你看你嫂子那眼神，像不像兄弟看嫂子啊？」
棗花羞惱起來：「二狗，正經點，你在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桃子的嘴巴不如棗花的厲害，當下低下頭不說話了。
桃子賣完了，二狗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棗花看看天色還早，就想在集市上轉轉，對二狗說道：「二狗哥，陪我轉轉吧，我好長時間都沒轉過街道了。」
小翠說道：「那就等你以後有了能看上的男人，我再告訴你。」
二狗和桃子兩人默默對視了足有半分鐘，從對方的眼睛里了都看到了深深的思念。
棗花一邊乾著活一邊說道：「嫂子，看我哥一天把你稀罕的，你是咋樣把我哥迷住的？」
桃子躲閃著兩人的目光，說道：「二狗，棗花，那你們忙，我回去了。」
在這以前，他做過好多這樣的春夢，夢裡的女人亂七八糟的，沒有一個他認識的，可這次卻是這麼的清晰，桃子在他夢裡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回想起來。他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是不是桃子真的來到了他的夢裡？是不是桃子這個時候也會做著和他一樣的夢？
小翠笑個不停，連忙討饒：「好了，我告訴你，你哥就喜歡我這兩個東西。」
桃子笑了一下：「沒事，你們忙吧，我該回去了。」
二狗說了一句：「沒人要你自己帶回去，給你家的牛用，一個鞍眼值不了多少錢的。」
二狗說道：「你們女人也一樣，看見好看的男人也不多想看幾眼？」
棗花說道：「那不行，我要是不去，那個桃子要是去了，還不把你的魂勾走了？我要監視你們。」
小翠笑了一下：「這啊，你問你哥去。」
二狗說道：「那當然，你說你想要啥，只要我口袋裡的錢夠就行。」
「你這桃子多少錢一斤？」
棗花紅著臉說道：「好了不說了，我的臉都發燒了。嫂子，咱們說的這話，你千萬別告訴別人，要不我就沒臉見人了。」
棗花噘著小嘴說道：「一看見就桃子沒命了，唉，看不見了，要不要攆她啊？」
二狗吃過飯後就到了桃園，把劉
棗花笑著說道：「二狗哥，我可不是這樣的，我只喜歡看你一個人。不像你，從來都沒好好看過我。」
二狗說道：「棗花，她大她小，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見過她一面，她咋會讓我看她的東西？」
賈彩蘭笑著：「是棗花啊，今天你沒事就跟你二狗哥幫忙賣桃子去，等賣完了桃子，嬸給你買一件衣裳。」
二狗把扁擔和竹筐放在一個角落裡，讓旁邊賣貨的人看著，就和棗花上了大街。
棗花對小攤上賣的東西都感覺新鮮，啥東西都要看一下，拉著二狗這邊看一下，那邊看一下，就是不買。
棗花笑著：「謝謝嬸，我二狗哥呢？」
二狗這時真後悔帶著棗花出來，心虛起來，說道：「桃子，你別亂想，我們是不可能的。」
二狗帶著棗花在小鎮集市上賣桃子，戴在頭上的草帽遮住了大半邊臉，巧的是桃子也來趕集，看見鮮嫩多汁桃子就過來問價錢。二狗抬起頭看見桃子，一下痴了。
二狗說道：「好了好了，明天你別跟我去了，讓我耳根子也清靜一下。」
棗花說道：「我怕你不要我去了，二狗哥，剛才嬸給我說了，她讓我跟你一起去賣桃子，還答應賣完了桃子給我買一件衣裳呢。」
二狗忙著賣桃子，在不理她了，棗花不管說啥話，二狗也不接她的話茬。
二狗不自然地說道：「哦，她叫棗花，我們一個村的，管我叫哥，沒事來給我幫忙。」
棗花傷心起來，說道：「一面就把你迷成這樣，你真要和她做下啥事了，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二狗哥，你要了我吧。」
二狗說道：「棗花，今天這雨下得真大，讓你淋雨，真不好意思。」
兩人抬起頭看著外邊的大雨，這時候越下越大，遠遠能聽的見山洪下來的聲音。
棗花忙完了手裡的活，抱著小翠的脖子，撓著她的痒痒，說道：「你不說我就撓你。」
棗花不依她：「我不，我現在就要你告訴我，你就給我說說吧。」
「那我去了！」棗花說完就
棗花發現了二狗異常的神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粉嫩秀美的女娃，見他們眼對著眼看的起勁，心裏不樂意了，用手指戳戳二狗，說道：「二狗，你看啥呢？小心把眼珠子掉了。」
賈彩蘭說道：「他爸，這兩天棗花都給二狗幫忙，我看這女子喜歡上咱二狗了。」
棗花追問：「你知道啥？是不是你看過桃子的？」
劉茂根說道：「棗花？這才多大啊？」
二狗急忙拿過桃子手裡的一個袋子，給她裝上十幾個桃子，桃子推辭不要，兩人拉拉扯扯了一陣，最後，二狗硬是給桃子裝上桃子。
二狗念頭裡閃過桃子的風景，覺得血流加速，急忙竭力控制住自己，說道：「棗花，別胡說，我沒有。」
小翠說道：「你現在還小，以後一定能趕上嫂子的。」
棗花高興地說道：「嗯，你放心，就是那個桃子再來找你，我都不會再胡說了。」
天快黑的時候，棗花回到家裡，她哥柱子不在家，她媽也竄門去了。小翠給她端來了飯，棗花還是早上走的時候吃的飯，和二狗在一起的時候光鬥嘴了，沒顧上吃，看見飯碗肚子咕嚕直叫，也不管自己的吃相好看不好看，狼吞虎咽地把飯吃完。
桃子轉身離開，二狗追著桃子的背影，直到桃子的身影淹沒在人群里。
棗花拿出自己的手帕，擦著頭髮上臉上的雨水，擰乾手帕上的水分繼續擦著。棗花把手帕遞給二狗：「你也來擦擦吧。」
二狗也轉過頭，說道：「我不看，其實我不看也知道。」
沒人吭聲，棗花也看到了，沒敢吭聲，眼盯著那個人把牛鞍眼裝進了自己的包里。
兩人的身上都打濕了，薄薄的衣裳全貼在了身上。二狗拉著棗花的手，急切間想找到一個躲雨的地方，兩人向前緊走了幾步，看到路旁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凹進去的山崖，急忙跑了過去躲在那裡。
小翠的肚子已經有了變化，微微起了一個包，走起路來挺著腰。小翠收拾了碗筷，棗花急忙過去幫忙刷鍋碗。
二狗聽到這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抬起頭看見了桃子，獃獃地望著她，桃子也望著二狗，兩人就那麼旁若無人對視著。
棗花
二狗回過頭結果手帕，擦了一下臉，看到棗花全身濕透了，一頭烏黑的頭髮垂了下來，白底蘭碎花的襯衫緊緊貼在身上，不由多看了兩眼。
賈彩蘭勸阻他：「讓二狗多睡一會，這幾天他每天都要到集市上去賣桃子，累壞了，就這點桃子，不夠咱兩個人摘。」
棗花把頭轉過一遍，有點生氣：「不理你了。」
到了買桃子人多的時候，兩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棗花的腳下就多出了一個牛鞍眼一樣的東西，一個買桃子的人看見了撿了起來，拿在手裡看了一下，衝著人群叫著：「誰的牛鞍眼掉了？這是誰的牛鞍眼？」
棗花聽他這麼說，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就更應該去了，快點賣完桃子，讓你哥把桃子娶回來，你也就徹底死了那份心了。」
棗花想了一下，把自己的在心裏和桃子的做了一個比較，覺得自己的還是沒有桃子的大，有點失望，說道：「嫂子，你用的啥辦法？我的有點小，太不起眼。」
棗花有點不高興了，說道：「你就是桃子啊？今天才看見你，長的真不賴啊，怪不得把大狗哥二狗哥都迷得神魂顛倒的。」
棗花說道：「你們見過一面就喜歡成那樣？我不信」
二狗苦笑了一下：「我哥和桃子就要結婚了，就等著我賣桃子的錢呢，你一天別說風就是雨的。」
二狗穿好上衣，說道：「棗花，你今天咋到桃園來了？」
二狗拉了她的手，急忙回到放竹筐扁擔的地方，集市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擺攤的人急著收拾東西。二狗用扁擔挑了竹筐，和棗花離開了集市。
劉茂根叫道：「二狗，二狗，快起來，幹活了。」
棗花笑著說道：「二狗哥，你真的捨得給我買東西？」
這一晚，二狗睡得很晚，睡著之後，就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和桃子在一起，桃子成了他的女人。
小翠笑著問她：「那你先告訴嫂子，你看上誰了？」
劉茂根嗯了一聲：「就看二狗的，他喜歡桃子，可桃子是他哥的媳婦，唉，等大狗和桃子結婚了，他也就該死心了。」
這時候，棗花來到了桃園，黑子熱情地圍著她轉，她跟李有財和賈彩蘭打招呼：「叔，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