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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蒙面的男人

第22章 蒙面的男人

桃子看到了他的,急忙把臉別過一旁。等大狗洗完了,桃子把臉盆里的水潑到了外邊,給自己又打了一盆水,蹲下對著臉盆洗了洗。桃子洗的時候,大狗用一隻胳膊撐著頭看著她。
棗花委曲的神情:「二狗,你沒良心,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吃,都暖不熱你的心。」
大狗笑了一下:「你們兩個瞎貨,找了這麼大一塊石頭,我媳婦咋抱得動?」
棗花埋怨地說道:「昨晚上你不錯啊,英雄救美,村裡人都說你了。」
桃子換好衣服,出了自己的房門,給賈彩蘭招呼了一聲,就和大狗出了屋。兩人下了門前的一溜石階,穿過村子,遇到娟利,娟利笑著打趣:「大狗,送你媳婦啊?你娶這麼好看的媳婦,就放心讓她回去?」
桃子說道:「大狗,我要回門去,你一會送送我。」
桃子回過頭向身後看了一眼,沒有人,對著大狗說道:「沒事了,那頭野豬也讓我嚇了一跳,早跑的不知影蹤了。咱們回吧。」
朱改霞心疼有桃子,說道:「他們咋能這樣啊?我以後見了他們,非要好好說說他們不可。」
大狗早已經把自己脫光了,躺在炕上,等著桃子,可桃子在外邊屋子裡一直忙活著,燒了一鍋開水,灌到了壺裡,把剩下的開水舀到盆子里,摻和了一些涼水,端到自己的房子里。
大狗一陣忙亂,不得其門。
棗花也對它示好,摸著它的脊背,說道:「黑子,算你還有良心,比二狗強多了。」
大狗不解地:「你端一盆水幹啥?」
朱改霞笑了一下:「別說傻話了,你現在是人家的人了,咋能還住到咱家?以後想媽了,你還可以回來住幾天。」
棗花過來,眼裡有幽怨的神情,說道:「二狗,我有話問你。」
桃子沒敢看二狗的眼神:「二狗,鍋里有熱好的飯菜,回去趕緊吃吧。」
二狗看了一下四周,小聲地:「你胡說啥?小心讓別人聽見。」
桃子瞥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別後悔。」
朱改霞笑著:「我知道不是,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屋裡亮著一盞25W的電燈,昏暗的燈光照在黑烏烏的屋裡。劉茂根和賈彩蘭還沒有睡,一個坐在炕裏面,一個坐在炕頭,兩人說著收秋的事。二狗給黑子餵了兩塊饅頭,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桃子說道:「我有啥辦法?你媽坐在炕頭上,啥都不幹,就指望我了。」
二狗看到了棗花,簡單和村裡的人結束了談話,叫了一聲黑子,黑子過來,給他示意棗花在那邊,二狗無動於衷,想和黑子離開。
天色暗了下來,桃花溝和大山一起融入了那一片黛色之中,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光。
大狗懊悔地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去遠一點接你。」
再說大狗,心裏一直想著桃子那句話,晚上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干自己想乾的事了,就巴巴地盼著太陽快點西沉,好不容易捱到了黃昏,一出門,看見生過的兒子和栓娃嬸的兒子早早準備了一塊大石頭放在大狗家門口。
二狗「哦」了一聲,就和黑子走了。
棗花不依了,喊了一聲:「二狗!」
桃子埋怨地說道:「媽,看你想到哪兒去了?女兒是這種胡來的人嗎?」
大狗說道:「那就好,你走吧,早去早回。」
棗花氣呼呼地說道:「我就要大聲,我就要讓人家知道,你都碰過我了,還這樣對我,你的良心讓黑子吃了。」
桃子看了一眼黑子,說道:「沒事,我走在路上,一頭野豬竄了出來,嚇了我一跳。」
當桃子就快要走完這段小路的時候,忽然間從包穀地里鑽出來一個人,用黑布包著頭,只露出兩隻黑嗚嗚眼睛,一把拉住桃子。
大狗不解地:「唉,桃子,我還沒吃完呢?」
桃子自己擺了一個毛巾,把毛巾伸進衣服裏面擦了一陣,她想擦乾淨那個矇著頭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口水。
二狗停下等著棗花。
大狗吃著東西說:「遛狗去了。」
桃子笑著:「他們那裡都這樣,你說誰去啊?最後,那個二狗撞開門進來,把他們都趕走了。」
那人也不說話,把桃子往包穀地里拉,桃子使勁掙扎,吃奶的勁都使上了,可就是掙脫不開,那個男人的一隻手就像鐵鉗一般,抓的她生疼。
大狗心裏不樂意:「你幹啥都想著二狗,讓二狗送你去。」
棗花一直看著二狗,希望他也看到自己,能過來找她。
朱改霞把桃子送到門口。
桃子取下他的手:「好了,我知道,別整天把這事掛在嘴上。」
大狗有點不情願:「干這事還要洗,那不麻煩死了。」
桃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髮,扣好自己的上衣,和黑子到了小路。她暗暗慶幸,如果不是黑子及時趕到,讓那個人得逞了,那她就慘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朱改霞先笑了一下,最後認真地說道:「桃子,以後,你千萬別給那個二狗好臉色,要不然你在家裡就很難和他相處了,還有,你現在是大狗的媳婦,千萬別和二狗黏糊。」
桃子在自己家裡幫著朱改霞做好了飯,一家人吃了,然後她又跟朱改霞咬了一陣耳朵,說起昨晚上桃花溝那些小夥子耍媳婦的事。
大狗還看著二狗的背影,轉過身說道:「桃子,我能看出來二狗這小子,心裏還想著你。」
賈彩蘭點頭:「等忙完秋收,就讓生過去說。」
兩個人出了村口,正趕上二狗和黑子過來。二狗躲到一邊。
棗花繼續問他:「那你給我說,你是不是心疼你嫂子?」
桃子一雙眼睛瞪著那個男人,這時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會不會是二狗?就這個念頭一閃,她就停止了掙扎,變得溫順起來。
矇著面的男人開始剝桃子的衣服,桃子的雙手揮舞著阻擋他,但是沒用,他很快就剝開了桃子的上衣,把矇著臉的黑布扯開一個角,露出了嘴巴,對著桃子拱了上來。
棗花說道:「我不是要算你的帳,我是要你對我好,二狗,我知道你以前和桃子的事,可現在她已經和大狗哥結婚了,成了你的嫂子,你們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要在鑽牛角好不好?」
這個男人急忙從桃子身上下來,向包穀地里逃去,黑子在後邊緊緊追著,那個人撿起一個土塊打中了黑子的前腿,黑子慘叫一聲,跛著一條腿回到了桃子身邊。
二狗有點生氣:「這些人吃飽了撐的,他們愛說啥說啥去。」
二狗說道:「我和她是不可能,但我們更不可能,你以後在不要纏著我行不?黑子,咱們走!」
桃子說道:「大狗,你也回去吧。」
桃子輕輕抱了一下朱改霞,轉身走了。
大狗急忙過來從她身後抱住她,一雙手勒在她的胸上,討好地說:「桃子,你彆氣我了,我送你,你說的,到了今晚上你就讓我動,早早回來。」
二狗這下怕了:「棗花,那件事你還記著啊?那次是你要我碰的,你現在卻來怪我,秋後算賬啊?」
桃子上路了,大狗一直望著桃子的背影,桃子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大狗還站在那兒望著自己,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回去。桃子走了,大狗站了一會,才轉身回家去。
大狗有些不樂意,放下筷子,說道:「幹啥都吊人的胃口,剛吃出了個味,就不給人吃了。」
那個男人也不說話,把她拉進了包穀地,放開她的手,桃子正要轉身逃跑,那個男人又從她背後抱住了她,一下子把她放倒在地,然後騎在她的身上。
桃子的一雙手使勁想推開他,可是沒有他的力氣大,情急之下,在他的脖子上抓了一把。那個男人兩隻手抓著桃子的手,把她的手使勁按在地上,那張嘴拱了一陣,弄得桃子的前胸上到處都是口水。
賈彩蘭笑道:「看你說的,一個村的咋啦?這親戚住的近,以後還能相互幫襯點。」
劉茂根想了一下:「我還想讓生過去說,這次好辦,兩個娃都願意,就搭個媒人。」
這時候,外邊響起了黑子的叫聲,桃子知道二狗和黑子形影不離,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認定這個矇著頭的男人是二狗,心想,二狗,你這是何苦呢?我現在是你嫂子啊,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哥嗎?
桃子低下頭沒說話。
賈彩蘭給劉茂根說起棗花:「他爸,你看棗花咋樣?」
二狗帶著黑子去了村外,看看自己家的包穀長得咋樣,遇到村裡的人也在地頭,聊著今年雨水好,包穀長勢不錯的話題。
桃子在房間里換上一件淺顏色的新衣服,準備出門,大狗進來。
二狗說道:「說吧。」
二狗苦笑了一下:「咋啦?你打翻醋罈子了?我就是心疼她,也輪不到你這樣。」
這下點到了大狗的痛處,他急忙下炕,急忙說道:「我洗,我洗的乾乾靜靜的。」
大狗的媳婦進門了,劉茂根和賈彩蘭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現在就剩下二狗了。兩人看著二狗整日陰沉著臉,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心裏就有點急,就想著趕快給二狗也找一個媳婦,把他的心栓住。
桃子說道:「這些留給二狗吃。」
桃子嚇得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顫慄著說:「你,你是誰?我沒錢。」
大狗早早在村口的軟索橋一邊等著桃子,黑子先跑過軟索橋,和大狗一陣親熱,桃子也顫巍巍地過了軟索橋。
大狗和桃子向村子里走去,黑子還等在哪兒,大狗叫了幾聲黑子都沒理他,等大狗和桃子走進了村子,二狗才踏上了軟索橋,和黑子一起回家去了。
桃子在外屋的時候,大狗已經著急了,這是兩個人的事,他一個人著急沒辦法,桃子不急啊,好不容易捱到了桃子進屋。
桃子叫著:「你想幹啥?我身上沒錢,你放開我。」
桃子臉紅了一下,有點埋怨他:「你胡說啥呢?二狗是你弟弟啊,即就是他心裏想歪了,我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桃子打掃好前後屋的衛生,把昨天辦酒席的剩菜熱了,幾個人吃了。桃子沒看見二狗,悄悄問了一下大狗:「二狗呢?」
二狗和黑子形影不離,黑子到了這,二狗會不會也在這附近啊?桃子四下看著,沒有看到二狗,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失落感。
二狗帶著黑子向村裡走去,棗花呆在那兒,癟著嘴,委屈的想哭。
劉茂根說道:「你說好就好,你沒看二狗對棗花咋樣?」
路上沒有一個人,有風吹過,包穀葉子唰唰直響,桃子心虛地回頭看了一下,身後也沒有人,她給自己壯壯膽,又向前走去。心裏想著自己答應大狗的事,腳底下不由加快了。
大狗說道:「我放心著呢,桃子已經是我的人了,走多遠我都不怕。」
黑子在外邊叫的更凶了,它發現了包穀地里有人,就竄了進來。在桃子身上的那個男人正在解桃子的衣服,聽見黑子在外邊叫的時候慌了一下,但還沒有罷手的意思,繼續做著他的動作。沒提防黑子進來,張著大口就沖他撲了過來。
大狗說道:「桃子,你幹啥嘛,那麼多的活?你不知道晚上有事啊?」
大狗好不容易捱到了桃子上炕,一把抱住她,把她拉進了被窩。
桃子說道:「洗啊,你下來把你自己也洗洗,我乾淨慣了,不想和骯髒的男人睡。」
桃子有點依依不捨,說道:「媽,我真不想離開你,住到人家,我一點都不習慣。」
桃子撒謊,在包穀地里的事,只有黑子和那個蒙面的男人知道,那個男人不會說,黑子也不會說。
桃子把小飯桌上的菜端起來,放到鍋里。
按當地的風俗,女娃在結婚的第二天要娘家去,叫回門。當天晚上就要趕回來,在家門口還要放一塊石頭,讓新媳婦把石頭抱回家,說是這樣新媳婦就能安心在婆家過日子了。
二狗不解地問道:「村裡人說我啥了?」
桃子沒有看到二狗,和黑子向桃花溝方向走去。桃子和黑子剛走不遠,二狗就從包穀地里閃出來,帶著一種幽怨的神情,看著他們,然後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邊。
棗花沒好氣地說:「還能說啥?說你心疼你嫂子,人家耍媳婦,大狗哥都不著急,你著急。我問你,你是不是心裏還想著她?」
兩個小娃就跑走了。大狗先去了村口,站在軟索橋上這一邊張望了一下,想看到桃子,等了一會,沒見著她。看見有村裡的人過來,急忙躲在一邊,怕他們笑話。
桃子已經起來,心有餘悸,一顆心還砰砰跳著,黑子過來,圍著她轉了兩圈。桃子這時想到,剛才的那個男人不會是二狗,如果是二狗,黑子也不會咬他,二狗也不會打黑子。
劉茂根想了一下:「娃倒是個好娃,就是一個村的,就怕以後親戚弄得不親了。」
賈彩蘭笑著:「兩個人好著呢,你沒見今年賣桃子那陣,棗花哪一天不過來?現在娃都大了,趕緊要找個媒人,把婚事定下來。」
大狗高興地說道:「桃子,你咋才回來?哎,你的臉色咋不好?」
黑子向前竄去,它發現了棗花站在不遠處。黑子圍著棗花撒嬌,又是跳躍又是舔她的手背,圍著她轉圈圈,不停地搖著尾巴。
桃子說道:「你不洗,我也不強迫你,那你就再等一晚。」
從柳家坪回桃花溝,要經過很長一段山路,還要經過一段兩端都是包穀地的小路,桃子腳底下輕快地走著,走完了那段山路,走上了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