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失魂落魄
二狗說道：「嫂子，咱們不說這事行嗎？」
二狗想了一下說道：「你準備幾時走？」
二狗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桃子，說道：「你啥時候回家？等回去的時候我在來接你。」
賈彩蘭說道：「坐臘月的好，臘月生出來的娃都有福。」
二狗接過桃子手裡的東西，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走去。
朱改霞問道：「這兔子是咋樣逮住的？」
到了這天晚上，二狗睡在自己的炕上，他看不到往常看到的那束光線，變得失魂落魄起來，屋裡一片漆黑，自己也好像跌入了黑暗的深淵里了。
賈彩蘭從栓娃嬸家出來，看見了棗花媽，笑著等在那裡，等她到了跟前，說道：「這幾天忙啥呢，也不見你到我家竄個門？」
屋裡只剩下桃子和大狗，桃子守在那裡準備刷鍋，二狗吃完了飯，把碗放在鍋灶台上。
二狗氣憤地說道：「我要是遇到他，非把他那東西給擰下來不可。」
桃子看了看自己，不解地說道：「啥不一樣了？我還不是跟以前一樣？」
桃子出了村，走上了通往柳家坪的小路。她四下看了一下，四周空寂沒有人影，想起上次她從娘家回來，在這條小路遇到的那個矇著臉的男人，不由心裏一陣害怕，還好，現在田地里都是麥苗，藏不住人。
桃子笑著說道：「啥男人不男人的，看你說的多難聽，白女，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專門來找你的。」
桃子從房間里出來，看見二狗，對他笑了一下，說道：「二狗，我去給你弄吃的。」
朱改霞笑著說道：「我相信，我要的女子我還能不了解？媽就是給你提個醒。」
桃子說道：「啥好日子不好日子的，只要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棗花媽說道：「看你說的，女人家咋不會生娃？你心也別太著急了，到時候自然就會生的。」
桃子搖頭：「他用黑布矇著頭，要不是黑子，我還不知道會咋樣呢，想起來都害怕。」
桃子說道：「你不同意這件事，咱爸咱媽不高興，棗花不高興，我心裏也不高興。」
二狗說道：「你放心，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快說啥事？」
二狗看了一下沒看到好看的，就把那個松木
二狗不放心地說道：「那不行，我一定要來接你。」
桃子說道：「我有件事想給你說，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桃子說道：「就那樣，開始還覺得難為情，時間長了就好辦了。」
二狗擔心地問道：「壞人？是咋樣的一個壞人？他沒欺負你吧？」
桃子說道：「我這次回娘家，想多住幾天，不用你來接我了。」
桃子又向前走著，說道：「棗花是個好女娃，兩家的大人都同意了，她也一心想跟你，你就同意了吧？啊？」
桃子聽了這話不樂意了，上前撓著白女，說道：「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桃子坐到鍋灶下燒火，二狗拿了一塊饃去喂黑子。把饃掐成碎塊，扔到半空，讓黑子跳起來去吞。
二狗說道：「不等天明我就過來了。」
朱改霞說道：「不用你洗，你回來就陪著媽說話。」
桃子說道：「到了明天吧，明天一大早我就走。」
這個晚上，二狗早早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等著桃子那邊的動靜。等那個小洞透出光亮，二狗知道桃子進房間了，他蹲在牆根下，輕輕取下那個松木漩渦，眼睛貼著小洞向那邊張望。
到了第二天，桃子早早起來，收拾好東西，用一個袋子裝了那兩隻兔子，臨出門的時候，她還看了一眼二狗的房門，房門緊閉，她不知道二狗在裏面睡覺還是出去了，想起他昨天說過要送自己的話，輕輕搖搖頭就出門了。
賈彩蘭說道：「我還能咋樣說？我說現在咱們家裡緊張，等有錢了在給兩個娃訂婚，棗花她媽聽了這話也高興。」
說到大狗，桃子就露出笑來，說道：「媽，好著呢，那個建築隊是他同學的，他同學讓他當工頭，給他把工資也長了。」
桃子回到了娘家，李有財和朱改霞非常高興，尤其是李有財看到桃子帶來的那兩隻兔子，就提說把這兩隻兔子拿到集市上賣還能賣點錢，朱改霞就不高興，說他鑽進了錢眼。
二狗看了桃子一眼，叫上黑子，帶著黑子順著原路返回了。桃子感覺心裏沉沉的，悶悶的，說不出是
飯做好了，桃子把飯端到二狗跟前，說道：「都調好了，你吃吧。」
劉茂根說道：「二狗今天要是能逮到兔子，給你爸你媽也帶兩個。」
二狗笑了一下說道：「你有啥話給我哥說吧。」
桃子向前走了一會，看見了黑子遠遠迎了過來，桃子驚喜地叫了一聲：「黑子！隨後又四下看著，黑子在這，二狗一定也會在這。」
桃子說道：「你傻啊，這麼冷的天，你來這麼早幹啥？」
桃子一聽這話，愣了一下，意識到她現在是二狗的嫂子了，說道：「我現在是你的嫂子了，你還知道我是你嫂子啊？咱們之間這輩子都不會有結果了，你該為你好好想想了。」
二狗說道：「我知道。」
二狗說道：「我來送你，這一路太荒涼了，萬一要是有個壞人，那你咋辦？」
二狗心裏一陣激動，獃獃看著她，喉嚨動了一下，期待地說道：「啥事，你說吧。」
二狗也沒頂嘴，給他劈好了篾條，平常他捨不得打黑子，這次竟嫌黑子擋他的道，踢了黑子一腳，黑子叫了兩聲，委屈地蹲在一邊。
棗花媽也笑吟吟地說道：「一天忙啊，小翠快生了，柱子又不在，我一天得經管著。」
兩人說著話，儘管走得很慢，三里多的路很快就走完了，馬上就要到柳家坪了，桃子停下來說道：「二狗，你就送到這吧」
桃子說道：「媽，家裡還有啥臟衣服，趁我回來給你洗洗。」
桃子笑了一下：「媽，我知道你們不會害我，事情都過去了，咱們不說這個了。」
桃子說道：「你要先答應我我才說。」
劉茂根大聲說道：「他敢，他要是弄出這事，看我不把他的皮剝下來掙鼓。」
白女笑作一團，連忙討饒說道：「好了我不說了，你快停手吧。」
賈彩蘭說道：「我咋能不著急？等她開懷了我才能放心。這幾天我沒見上棗花，心裏還怪想她的，讓她有時間到我家來。」
棗花媽說道：「我問過小翠，她掐算過日子，坐臘月的。」
桃子想了一下說道：「那好吧，兩天後我就回去，到時候你到路邊來等我。你現在回去吧
到了下午的時候，二狗回來了，手裡拎著兩隻兔子，他在屋裡沒有看到大狗，問賈彩蘭，才知道大狗和村裡好幾個男人都去縣城的建築隊了。
劉茂根在院子里編一隻竹籠，那些竹篾條在他手裡翻舞著，賈彩蘭端了一杯水給他，衝著屋裡努努嘴。
二狗回到家裡，同往常一樣，先在家裡搜尋著桃子的身影，沒有看到，才想起來桃子回娘家去了，立時感覺心裏空蕩蕩的，平時他在家裡看到桃子，就感覺到充實，現在桃子走了，好像把他的心也帶走了。
桃子想了一下說道：「爸，媽，我想回娘家一趟，昨天和大狗說好了，準備跟他一起去，誰知道他有事走了，我想回家看看我爸我媽。」
桃子說道：「算了吧，我以後會小心的。二狗，這事我給你哥都沒說過，你以後也別給他說。」
賈彩蘭說道：「去吧，現在家裡地里也沒活，到你媽那住兩天。桃子，你準備啥時候去？」
二狗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咱們不會有結果，我不強求你，我就是這命，只要你過得好就行。」
二狗從一棵樹后閃了出來，等在那裡。
李有財殺好了兔子，提了兩個兔子回來，說道：「這兔子皮軟和著呢，等晾乾了找個熟皮子的熟了，能做一個兔皮帽子。」
桃子笑著說道：「爸，這是我阿公專門讓我拿來讓你和我媽吃的，你要是拿去賣了，讓我阿公知道，看他咋樣說你。」
白女搖頭：「我沒你長的好看，誰肯要我啊？我到現在還沒女婿呢。」
外屋的劉茂根和賈彩蘭睡在炕上，還在嘮叨著。
兩個人坐到炕上，白女拆一件毛衣，桃子給她纏毛線球，一隻手快速搖動著。
白女搖頭：「以前是一個姑娘，現在變成婆娘了。」
桃子說道：「媽，這個我知道，別人不相信你女兒，你也不相信了嗎？」
朱改霞說道：「我是你媽，有些話還得給你交代，現在大狗不在，你不能給二狗好臉色，把你當嫂子的架子拿起來。」
白女說道：「桃子，你結婚了就把我忘了，老不回來，是你男人不讓你回來吧？」
棗花媽說道：「棗花羞臉大，我就是讓她去你家她也不肯去。生過說
賈彩蘭小聲說道：「我要出去竄門，你就在家裡別走了。」
朱改霞聽她說到二狗，問到：「你在家裡，和那個二狗相處的咋樣？」
二狗說道：「我明天送你。」
桃子看了他一眼說道：「看你說的，給你哥說就不能給你說了？那好，我就告訴你，上一次我從柳家坪回來，就在這遇到一個壞人。」
賈彩蘭急忙說道：「看你這高喉嚨大嗓的，就不會說悄悄話啊？」
白女打量著她，上下看著說道：「不一樣了，就是不一樣了。」
二狗接過碗，挑了幾下，發現碗里有一個炒雞蛋，又用麵條把雞蛋蓋住，看了一眼桃子，正好桃子也在看他，他急忙低下頭吃起飯來。
桃子說道：「是二狗逮住的，他的辦法可多了，用狗能攆到兔子，用鐵絲套子也能套住兔子。」
這一晚，桃子一家人吃了兔肉，又嘮了一會，桃子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她躺在炕上，想起了大狗在她家做傢具時的情景，不由笑了。
桃子有點著急，說道：「那是為啥啊？二狗，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我？要是因為我，我的罪就大了。」
賈彩蘭說道：「他爸，我今天見到棗花她媽了，她問啥時候給二狗和棗花訂婚。」
到了第二天，桃子吃過飯後，就去了村裡找最要好的夥伴白女，兩個人一見高興地就抱了一下。
二狗看了她一眼急忙把目光轉到一邊：「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
劉茂根提著那兩個兔子，說道：「這兩個挺肥的，二狗，這兩個兔子別賣了，讓桃子給她爸她媽拿去。」
二狗說完就轉身走了，桃子看了他一下，也沒說啥，繼續刷鍋。
劉茂根瞪了她一眼，小聲說道：「一天別沒事找事。」
桃子說道：「你幾時到這來的？」
賈彩蘭說道：「看你齊整地，馬上就要當婆了，小翠坐哪個月的？」
賈彩蘭壓低聲音說道：「他爸，我看二狗的心還在桃子那害著呢，現在大狗不在家，他萬一和桃子弄出啥丟人的事可咋辦啊？」
桃子把碗放進鍋里，開始刷鍋洗碗，說道：「明天一大早。」
劉茂根說道：「那你是咋樣說的
二狗答應了一聲，給桃子她家，他沒一點意見。
李有財說道：「那就算了，咱們吃了它。」李有財說完就拿了兔子去外邊殺兔。
桃子說道：「白女，你女婿在哪兒啊？說說看。」
二狗在家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劉茂根讓他給他幫忙用刀子劈篾條，二狗心不在焉，刀子差點劈在手背上，讓劉茂根罵了一頓。
賈彩蘭板起臉說道：「還沒見動靜，這過去幾個月了，還是那樣子，我真有點擔心，害怕她不生。」
劉茂根說道：「這個二狗，真不是東西，他要是把這事給攪黃了，他一輩子都別想娶媳婦了。」
賈彩蘭嘆口氣說道：「訂婚就要擺酒席，咱們也不能太寒酸了。我家才給大狗結婚，借下的債還沒還完，等家裡稍微寬裕點，就給兩個娃訂婚。」
朱改霞笑著說道：「這就好，桃子，我和你爸當初讓你嫁給大狗沒錯吧？你也不想想，誰家父母不想讓自己的娃過好日子的？」
兩個人不再說了。最後劉茂根這句話，桃子和二狗都聽見了，他們都不知道劉茂根為啥是發火，猜測著他說這話都跟自己有關。
劉茂根說道：「我知道了，回來早點。」
桃子看見了二狗，低下頭想了一下，就向他身邊走了過去，桃子輕聲說道：「我還以為你說話不算數呢。」
二狗繃緊的神經又鬆弛下來，說道：「除了這件事，啥事我都依你。」
二狗說道：「我這輩子不打算娶媳婦了，就一個人過一輩子。」
桃子低著頭，想著啥事，停下來看著二狗說道：「二狗，我求你一件事行不？」
棗花媽說道：「說的也是啊，那我就不著急了。」
棗花媽笑著說道：「生在咱農村，一輩子就是一個農民，那來的福啊？要是生在城裡有錢人家，那才叫有福呢。唉，你家桃子咋樣了？」
桃子今晚上並沒有像二狗所期待的那樣，而是早早上了炕，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裡。昨晚上大狗和她沒少弄那事，差點把她折騰的筋骨都散了，今天一整天都緩不過勁來，就想早早睡覺。
朱改霞哦了一聲，說道：「這就好，媽啥都不操心，就操心你和二狗處不到一起。我聽說大狗去縣城了，在縣城裡咋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