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去醫院
桃子關緊房門，給一個水杯里倒上水晾著，又拿出一個平時白天塞到桌子底下的臉盆，給裏面倒上開水，把一些紫色顆粒狀的葯放進臉盆里，臉盆里的水馬上就變成了紫紅色。
桃子說道：「還好，不是早一兩天，就是晚一兩天，還算正常。」
二狗說道：「你是不是和我嫂子吵嘴了？」
醫生沖他吼了一句說道：「你幹啥啊？沒讓你進來你幹啥進來了？到外邊等著。」
小翠看出來了笑著說道：「桃子，咋啦，又癢了？」
醫生寫好了病例，開好了處方，遞給桃子：「去取葯吧。唉，你出去把外邊的叫進來。」
桃子說道：「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在街道上好好轉轉，看看有要買的好東西沒有。」
桃子聽見她話裡帶刺，不軟不硬地說道：「我和小翠去鎮上醫院了，咋了，去醫院我也不能去了？」
桃子蹙著眉頭搖搖頭，醫生又問了一句，她還是搖搖頭。
儘管桃子那邊再沒有了香艷的場景，二狗還是待在木板牆那兒，看著桃子這邊，希望還能看到她下來還有啥舉動。
天色漸漸晚了，劉茂根早早上了炕，賈彩蘭也回來了，桃子沒跟她說話，賈彩蘭想跟桃子說話，可桃子一直躲著她。二狗從桃園也回來了，給黑子餵了點吃的，就把黑子拴在了屋門口。
桃子和小翠離開了婦科，到了外邊划價取葯，然後兩人到了小鎮街道。小翠說道：「病看完了，咱們快點回去吧。」
劉茂根和賈彩蘭說起桃子不生的事，兩人就覺得窩火，這桃子重話又說不得，這兩人一時也毫無辦法。
小翠有點慌亂，急忙說道：「不了，我還要趕緊回去呢。」
桃子說道：「我看這個男人不像好東西，以後少招惹他。」
小翠笑了一下說道：「就是檢查一下，看把你難受的，沒事了咱們就走。」
兩個人走著，桃子感覺後邊一直跟著一個人，回頭一看啥都沒有，就有點害怕了，說道：「小翠，你發現後邊有人沒有？」
從桃子房間里射過來的光速穿過二狗的身上方，照到一邊的牆上，二狗一直看著這道光亮，二狗閉上了眼睛，有這道光線陪著他，漸漸睡著了。
桃子鬆了一口氣說道：「醫生，我，我
醫生看見桃子還穿著褲衩，搖搖頭說道：「你不想看病啦？把裏面的都脫下來。」
桃子坐到鍋灶下燒了半鍋開水，燒開后給兩個壺裡灌滿了，就提了一壺水進了自己的房間。
桃子面色痛苦地說道：「醫生說沒事，開了一點葯。」
桃子和小翠到了外邊，桃子說道：「小翠，這個人是誰啊？他好像跟你挺熟的。」
小翠不自然地說道：「不熟，我以前在他那買過東西，他就記住我了。」
在一個供銷社的商店裡，有一個男售貨員跟小翠打招呼：「小翠，你結婚了就把咱忘了啊？老不見你來上街，到裡邊喝杯水咋樣？」
二狗這邊眼睛還緊貼在木板牆上的小洞上，剛才桃子後邊對著他的時候，他的頭嗡了一聲，就像誰給了他當頭一棒，一下就把他打傷了，桃子坐到了被窩裡，他才漸漸緩過勁來。
那個男的對著小翠說道：「小翠，這是誰啊？長的這麼水靈的？給咱介紹一下行不行？」
小翠身上也起了雞皮疙瘩，說道：「你該不會是說故事吧？」
桃子吃了葯，就出了自己房子，她肚子有點餓了，想起來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就到了案邊找東西吃，撈了半碗酸菜，就著吃了一塊饃。
隔壁的二狗聽見了桃子這邊倒水的聲音，就已經從炕上下來了，輕輕取下木板牆上的那個松木漩渦，眼睛貼到了小洞口向桃子這邊張望。
小翠說道：「回去趕緊把葯吃了，到晚上用藥水再洗洗，過兩天就會好的。」
桃子磨蹭著起來，走到了產床邊，極不情願地把褲子和裏面的線褲脫下來。
桃子站起來，向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就覺得下邊怪難受的，好像還有一個啥東西在裏面沒取出來，想問醫生，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出了門把等在外邊的那個女人叫進去，就坐在外邊的椅子上。
桃子笑著說道：「小翠，你跟我還客氣啊？拿上吧。」
醫生戴上乳膠手套，回過頭看見桃子還在那裡，笑了一下說道：「你咋啦？把褲子脫了，躺倒上邊去。」
到了第二天，二狗吃了點東西，給黑
這時候一個男人冒失地推門進來，看見了桃子四仰八叉的樣子，說道：「完了嗎？我老婆忍不住了。」
桃子過來拉著小翠說道：「小翠，咱們走吧。」
賈彩蘭愁苦地說道：「到時候，到啥時候啊？總不能等我和你碎爸都進了棺材她才肯生吧？你和桃子能說到一起，方便的時候跟她說說，她要是真有病，咱們也不怕花錢，給她先把病看好。」
桃子這才明白賈彩蘭說的啥意思，沒好氣地說道：「媽，你想到哪兒去了，我這病和你抱孫子沒關係，我問過醫生，醫生說我都好著呢。」
楊生過笑了一下說道：「娘，這事急不得，到了時候，肯定能懷上。」
賈彩蘭在村裡遇到了楊生過，一肚子的苦水就想向她倒倒，說道：「生過，你說桃子過門都半年多了，按說應該懷上了，可她肚子還是不見反應，我和你碎爸心裏都著急啊。」
醫生說道：「我剛才看了你那裡，按說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咱們這檢查的設備少，要到省城大醫院才能查清。」
劉茂根不解地說道：「咋回事啊？」
小翠說道：「我知道，就他，還想認識你呢，我一句話就回絕了。」
兩個人出了小鎮向回走。走到半道的時候，桃子又癢起來了，她蹙著眉頭，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竭力忍著，最後沒辦法了，用手指頭摳了幾下。
這個醫生桃子見過，在小翠生孩子的時候，是她給小翠接生的。這個醫生對桃子印象很深，是她見過為數不多的好看的女人。
桃子彎下腰拉被子，她的後邊正對著二狗，讓二狗看了一個真切，桃子拉開了被子，把兩條腿伸進去，靠在了牆上。
小翠說道：「會不會是鬼啊？」
桃子無奈只好照醫生說的做，醫生也喜歡漂亮好看的女娃，對她本來就有好感，看到她長的白嫩精緻，白裡透紅，對她的好感又加了幾分。
醫生說道：「你放心，這是發炎了，沒事，我給你開點葯，按時吃藥，再給你開一點洗的葯，記住每
桃子看了一下旁邊的產床，猶豫了一下沒有動，顯出很為難的神情。
二狗就不說了，進了自己房間，沒有拉燈，躺在炕上看著桃子房間里透過的那道光亮，想著一會等桃子快睡下的時候在取下那個松木漩渦看她。
桃子說道：「我也不想相信，但是我以前就遇到過一次，差點把我嚇傻了，我和村裡的一個女娃冬天上學，去得早，天還黑著，我們走到一個山溝口，看到一個穿白衣的人，能看見身子，沒有頭，我們嚇得趕緊朝回跑，自那一次我才相信了。」
今天不逢集，沒有擺攤的，人也不是很多，兩個人只好轉供銷社的大商店，也去一些個體戶開的小商店。
賈彩蘭一聽這話臉上笑容出來了，口氣也變柔和了，關切地說道：「桃子，醫生沒說是哪兒的問題？」
賈彩蘭說道：「我還敢搜她的事？只要她不搜我事就阿彌陀佛了。」
劉茂根坐在炕上，聽見二狗替桃子說好話，說道：「鹽裡頭有你還是醋裡頭有你？說你嫂子礙你腿事了？趕緊睡覺去。」
二狗還在看著，想看到她身體會不會動一下，可是桃子卻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二狗感覺有點失望，知道下來再不會有好看的了，就輕輕把那個松木漩渦放回原處，自己也上了炕，躺進被窩裡。
兩人到了一家個體戶商店，桃子看上了一個夾頭髮用的髮夾，問過價，賣東西的要兩塊錢，最後桃子還價還到了一塊五，她一下就買了兩個，給小翠了一個，小翠不要，桃子硬塞到她手裡。
賈彩蘭把劉茂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以前一直懷疑桃子不生，哪兒出了問題，今天她和小翠去了一趟醫院，她說醫生說的，她那兒好著呢，是咱兒子的問題，你想想，一個男人會有啥問題啊？」
醫生一邊摸著一邊問道：「這兒疼不疼？」
劉茂根想了一下說道：「說不定她是騙咱們的，我只聽說過女人有問題，還沒聽說過男人會有問題，她真要是不生，那咱們吃虧就吃大了。」
那男人又向桃子那兒剜了一眼，這才拉上門出去了。
小翠說道：「你想得美，她已經結婚了。」
正好劉茂根進來了，賈彩蘭臉色陰沉
楊生過想了一下說道：「這話我能說，娘，你放心，有時間我去找她，問問啥情況。」
小翠說道：「桃子別怕，要是後邊真有鬼跟著咱們，也不敢跟到咱們村去，你忘了，咱們村叫桃花溝，你家有那麼大一片桃園，鬼就怕這東西。」
二狗說道：「媽，我嫂子其實也不容易，平常把你們照顧的都很好，你就不要搜她的事了。」
桃子不耐煩地說道：「這我哪知道啊，說不定你兒子有了問題，不能啥事都怪我啊。」
桃子和小翠進了村就分了手各回各家了。桃子回到家裡，能看得出賈彩蘭有點生氣了，急忙笑著說道：「媽，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
醫生問道：「結婚多長時間了？」
桃子有點害怕，膽怯地說道：「真的，我就是感覺身後有一個人，可是我一看也沒有了。」
賈彩蘭這才擠出一個笑臉說道：「這就好，這下我就放心了。」
醫生說的：「你躺到上邊去讓我看看。」
醫生取下乳膠手套，坐到了辦公桌前，桃子還躺在那兒，醫生說了一句：「完了下來吧。」
桃子局促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我癢。」
賈彩蘭看了一眼桃子的房門，說道：「她是誰啊？誰敢跟她吵嘴啊？我嘴不敢抬一下，還沒說她啥，她就跟我記上了，我看以後這屋裡就沒我說話的地方了。」
二狗覺得家裡的氣氛很沉悶，看看賈彩蘭，說道：「媽，這是咋啦？」
小翠笑了一下說道：「我是故意嚇你的，你真相信有鬼啊？反正我不相信，再說了，要是真的有鬼，大白天也不敢出來，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賈彩蘭糊塗了，思索著說道：「你都好著，你都好著為啥懷不上娃啊？」
那個男人把目光又對著桃子看了幾下，桃子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了，急忙到了一邊看櫃檯里的商品。
兩人走到門口，那個男的喊著：「小翠，下次你一個人來，到我這裏喝水。」
桃子難受地說道：「這要是手指頭，我就把它用刀剁了，把人難受死了。」
桃子和小翠到了婦科門診外邊，前邊還有幾個人，有的女人還挺著大肚子，桃子就坐下來等，等到了桃子，她就進去了
醫生拿著一個手電筒照著桃子那兒，又四下探測著。
賈彩蘭還想說啥，桃子拿了自己的葯進了屋，咵地一聲關上房門，把賈彩蘭涼在了門外。
賈彩蘭說道：「啥咋啦？」
桃子急忙從產床上下來整理衣服，坐到了醫生的對面。到這時候，她心裏還挺緊張的。
桃子略略放心了一點，在沒敢回頭，和小翠急忙向村裡走去。等桃子和小翠走遠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才露了出來，這個人黑布包著頭，只露出兩隻眼睛，貪婪地看著桃子和小翠的背影，這人就是那個矇著頭的黑衣人。
賈彩蘭說道：「你跑哪兒去了？一大晌都看不見你？我們要是指望你做飯，我們早就餓死了。」
醫生笑了一下說道：「是你啊？看啥病？」
桃子驚懼地說道：「別說了，我膽小，最怕鬼了。」
小翠過來，坐在她身邊說道：「桃子，咋樣？」
桃子說完后自己恐慌起來，連連搖頭說道：「我真的看見了，小翠，咱們不說這個了吧，我腿都有點軟了。」
桃子說道：「沒問題，就開了點葯，過幾天就好了。」
賈彩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開藥幹啥啊？你快給媽說，媽心裏急的火燒火燎了，你的病好了，媽也就能抱上孫子了。」
桃子拉著小翠的胳膊就上了街，小翠心裏著急，放心不下娃，想急著回去，但是桃子興緻正高著，沒辦法只好跟著她在街道上轉悠。桃子這時感覺輕鬆多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桃子和小翠到了鎮上，去了衛生院，在挂號的時候，桃子不知道掛啥號，裏面挂號的人問桃子得的啥病，桃子話沒說出口臉先紅了，支吾著不好回答，還是小翠過來，對著裏面說了一句，掛婦科，這才掛了號。
賈彩蘭愁眉苦臉地說道：「是啊，你快想想辦法，總不能娶個花瓶回來吧？」
賈彩蘭在院子里掃院子，看見了桃子，也沒跟她說話，看見一隻母雞在院子里悠閑地尋找著食物，就用笤帚打過去，恨騰騰地說道：「一天吃，好吃的你吃著，就是不見你下一個蛋。」
醫生寫著病例，繼續問道：「每個月月經正常不？」
桃子回道：「大概有半年多了吧。」
小翠回過頭向後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哪兒來的人啊？你看花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