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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超越痛苦

第321章 超越痛苦

娜娜的脆弱,倒讓同樣悲痛的趙雷迅速堅強起來。他覺得自己既然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金又曾把娜娜重託給自己。當然就得要好好照顧她,而且。還要比誰都更加堅強,更加振作。
剛剛讓他理智一點。又好不容易讓他恢復一點希望,如果再告訴他真龍之神被眾神圍攻失蹤的消息,萬一趙雷承受不了打擊,那麼如何是好?要知道。真龍之神是趙雷最親的人,最依賴也最後的依靠,如果趙雷看到他讓眾神圍攻,那麼不知會發狂到什麼程度!
也許小天道之境,能容天下所有純凈的能量。
「讓他鬧吧!頂多讓他多打幾拳,等他鬧騰過了,鬧完了,就沒事了。」明霜公主覺得現在正是破罐子破摔的好時候。其實她最擔心,因為一直以來地真面目讓趙雷發現了,她比眾女更多一重欺騙性,趙雷對她應該是最不喜的。但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願趙雷在以後又有今日之樣的瘋狂。
于這種心境之下,趙雷覺得自己多次接近小天道的明悟,只差一線。
「萬一他像剛才那樣大發脾氣,或者悲傷過度……」妮可大哭道:「那如何是好!」
「只要你能夠自天空之城奪回他們的靈魂……」帕拉絲看見趙雷現在回復理性,激動得放聲大哭,倒入他的懷中,一直堅強支撐著眾女的她盡情宣洩自己的脆弱。她雖然聰慧,雖然理智,雖然堅強。卻也是個女孩子,也渴望愛人成為自己地主心骨,支撐自己的天空,成為自己的依靠。
無論醒來或是睡著了,都要緊緊摟在趙雷的懷中。
趙雷心中一種明悟,雖然趙雲不在,但他覺得自己正在飛速成長,也漸漸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不顧任何阻攔,達成這個近乎渺茫的願望。
「我先教你使用這些純凈水元素來滋潤身體,就是水系魔法的最基本的『水療術』。」聖歌法聖高興地道:「你是神喻力量之主,不必吟詠魔法聚集水元素,也不必使用魔杖輔助增幅,你只要把收藏在你意識空間的水元素化成真氣一般的細細水流,讓它們適量地遍布滋潤娜娜地身體就可……我在你地身上施放一次,你不要用真氣相抵,然後你再在娜娜的身體施放,她地身體最能接受你的水療術,你的神喻力量,與她是完全相通的!」
她緊緊地抱著趙雷,一刻也不肯放開,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最後沒有辦法,眾女只好伴著她與趙雷。一連三天,娜娜總是昏昏睡睡,醒了又哭,哭了又睡這樣的日子。她眼淚已經哭干,嗓子也哭壞掉。嘴唇脫水乾涸,卻滴水不進……帕拉絲一次一次,施放水系治療術,恢復補充她身體的水分。
游泳池畔,趙雷赤身坐在邊沿,看著一池的清水獃獃出神。
眾女聽了一怔,面面相視,不知所措。
「我會的。」帕拉絲輕拭著眼淚,道:「我覺得雷比以前更疼你,你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恢復記憶了。」
「真的?你沒有騙我?」趙雷抓住帕拉絲的雙肩,興奮地急問道:「金和紗蘿真的還能復活?」
「不管叔叔他什麼時候回來,他都一定會回來的。他跟我說過,他會回來的!」趙雷卻在這種困境之中生出一種鬥志,迸發豪氣,他信心百倍地衝著眾女道:「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我,他早就可以穿越無數的空間。回到師娘他們的身邊去。叔叔不會有事的,他只是回去找師娘了……」
當然,眾女也相信,這隻不是所有神喻力量地一股。
「老師,現在說,真的會好嗎?」帕拉絲憂心忡忡地問。
眾女感動得落淚。
「別的我可以不知道,但是我與雷地事,帕拉絲你一定要告訴我。」黛兒公主當然明白自己的身上也許發生了某些不愉快的事。她可以不再苦苦追尋以前的不快,但對於自己以前與趙雷是如何樣地關係,卻極其渴望知道。
在洗完一個涼水澡后,冷靜下來地趙雷,已經恢復了全部理智。他雖然打心中不願承認,但也不得接受殘酷的現實。金的確是戰死了,而自己所需要做的事,並不僅是朝大家發火。並不只是悲痛,還有振作,還有努力,還有想辦法如何奪回金和紗蘿他們的靈魂。
相反,他很鎮靜很堅決,一臉的懷疑。
雖然趙雷也知道這是個不知何時何日才能實現的希望,但聽了也禁不住精神一振,覺得整個心靈一下子亮堂了許多。只要金和紗蘿還有希望,還有復活的可能,那麼他絕對不會放棄,也不會再感到頹喪。他害怕失去金,失去親人兄弟,但只要他還能通過某種秘法回到自己的身邊,無論多久,無論多難,趙雷也不會絕望。
「這一關,他總得過的。」聖歌法聖輕輕嘆息,道:「遲過是過,早過也是過。現在正好藉著金地事,一次說清楚,那樣會更好些。」
他不是懷疑聖歌法聖的話,而是懷疑眾神圍攻趙雲讓他落敗失蹤地事實。因為在趙雷他的心目中,趙雲絕對是一個無敵的英雄,一個比神明更具份量的男子。他絕對不相信會有什麼力量可以擊倒趙雲,也不相信會有什麼神明可以圍攻他,因為昔日在長坂坡上,百萬曹軍之中,趙雲也隨意進出,取上將首級,簡直有如探囊取物。
「娜娜身體里也有神喻力量,可是她根本不會使用,如果你學會了,那麼還能教她。」帕拉絲趁熱打鐵地勸說趙雷,讓他更加有動力。
「我要使用這種神喻力量,你們教我如何使用吧!」趙雷一向對魔法地興趣,僅在破解之上,而且打心底里看不起藉助魔法力量才變強的魔法師,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用槍破掉一切。這天,他忽然對聖歌法聖和帕拉絲她們這樣請求,表明他願意使用自己修練真氣之外的神喻力量了。
「也許他半年都不回來。」明霜公主又道:「當然,我會幫你再找真龍之神的行蹤,還有梅菲茜斯阿姨,也一起失蹤了,只要找到梅菲茜斯阿姨,說不定就能得到真龍之神地消息。」
因為使用了『生命奉獻之歌』透支魔力,又因為悲憤過度,黛兒公主喪失了以前的記憶,本來地用忘卻來彌合自己的心靈中地傷口。大家為了讓她盡量過得開心,絕對不提綠野仙蹤的事,也不提林岩國的種種。黛兒公主自己的神智漸漸恢復,但記憶卻依然模糊不清,只隱隱知道自己以前曾有過許多悲喜的事……
隨著記憶水晶記錄的內容重新播放出來,趙雷臉上時喜時憂,是怒是樂,看得眾女擔心非常。
「叔叔他不會有事地!」趙雷不等眾女安慰,自己就搖頭不通道:「他絕對不會有事,因為,他是我叔叔!他是無敵的槍神,他是無敵三國地趙雲趙子龍!你們不會知道,在叔叔來的那個地方,有多少強大的對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但我叔叔,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
終於,趙雷願意擔承起神喻之子的責任,願意使用神喻地力量,願意利用更多的力量來達成目標。
如果不是趙雷和帕拉絲天天給她舒送真氣施放魔法來滋潤身體,早就病倒了。
「什麼不死鳥之子和黑天使之子?」趙雷驚訝地反問。
那怕是趙雲自己也推重的武聖關羽關雲長、殺神張飛張翼德、狂神馬超馬孟起、箭神黃忠黃漢升,還有惡神典韋、虎神許褚……英神太史慈太史子義、烈神甘寧甘興霸……以及號稱三國莫敵地戰神呂布呂奉先,雖然也在趙雷心中震憾,卻沒有親自教導自己成長的叔叔那般無人可代。
「老師,我怕阿奇利斯一會兒……不如我們到你的貯物空間再跟他說,這樣他就不能跑出去了……」拉碧絲心中想的,當然是怕趙雷會打開領域空間出去聖都大鬧。最後讓天使圍攻。
神喻力量,于趙雷打心底的抗拒之下,一直難以發揮真正的威力。對於隨時遍布真氣護體的趙雷來說,那些神喻的力量,只不過是無數純凈的水元素罷了。只有好好利用它們,那麼,才會真正成為神喻的力量。
其間,娜娜醒來。嗚哇大哭,趙雷和眾女倒顧不上看記錄,手忙腳亂地安慰……
「娜娜怎麼辦?她一定傷心透了……」帕拉絲不但憂心趙雷,還擔心娜娜。
「我們其實看過紗蘿送來的記憶水晶,雖然悲壯,但是,不如讓娜娜看看,也許她會好受點。」明霜公主覺得娜娜老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提議道:「阿奇利斯你也看看,其實事情並非你想想中那麼糟糕。不但金和紗蘿,還有那個不死鳥之子和黑天使之子,估計也還可以復活,至於別的,暫時還不知道。」
帕拉絲和眾女此時卻沒有心情伴趙雷游泳,個個擔心地看著聖歌法聖。
他覺得叔叔能夠視神明如無物,隨手而殺,那麼終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他一樣,于千百神明的圍攻之中,縱橫衝殺,所向無敵……
在趙雷的心目中,自己的叔叔是天下無敵的槍神,世間沒有誰能夠比擬。
只要趙雷肯接受更多神喻的力量,那麼千年神喻必將會實現,那麼他也一定可以無敵於世間,擊敗所有的敵人,讓眾生都在他的面前顫抖。
「你的事,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只是受了傷,才失去記憶地。」聖歌法聖朝她微微一笑,道:「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先來安慰雷,你地事,先放下來吧!」
殘酷的現實幾乎讓人窒息,他與她,只得咬牙承受一切。
她也明白,想攻下天使的家園,天空之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拉碧絲說得對,我們進去您的貯物空間,這樣好些。」帕拉絲馬上轉念過來,又急急起身,去給趙雷準備衣物,順便看看他是否好轉一點了。在諸女心中,最是心疼趙雷的,便是平時最少與趙雷打鬧玩樂的她。她整個身心只為了趙雷。再無其他。
何況水神正在沉睡,不知何日能夠蘇醒過來,想復活金和紗蘿他們,僅僅只是一個渺茫的希望。
「我們也相信真龍之神,但也許,他不會那麼快回來。」帕拉絲與眾女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痛失哥哥,娜娜哭得天崩地裂。直背過氣去。
「雷,你看看明霜公主帶來的記憶水晶。也許會看到什麼好消息。」聖歌法聖開始還以為趙雷因為不肯接受現實,才會偏執地相信真龍之神絕對不會死,但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有信心。她覺得真龍之神也許在最後的大戰中會留下一點什麼線索之類,而且整個記憶水晶里記的內容雖然情勢嚴峻,但真龍之神卻極具威能,縱橫無敵,如果趙雷看了。說不定還會加強信心。
論起強大,趙雷相信武靈轉生的三國英雄們,不會比這個世間的神明更遜。
「什麼時候說,也不好。」聖歌法聖搖搖頭,道:「但是你們也看見了。雷很在乎大家,他可以說完全信任我們。所以,他很傷心大家有事瞞著他,特別是像這樣地事。金的戰死只是讓他悲痛憤怒,卻還沒有像大家欺騙他那樣心碎滴血。如果下一次,他再發現我們又隱瞞真龍之神的失蹤,那豈不是又傷一次?」
趙雷旋風般撲向裡間,來不及等帕拉絲,直接沖入黛兒公主的巨大泳池裡,轟一聲跳了下去。
這,就是現實。
「不哭不哭,我一定會把金和紗蘿他們的靈魂奪回來的!我一定可以的!」趙雷覺得希望又像小芽一樣於心中萌生,摧發,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希望並非不可實現,頓時又歡喜地安慰起帕拉絲來。
這是面前的路途中。必經之道……那怕是一路荊棘。也要牽手共進;那怕是刀山火海,也要相互支持;那怕一路鮮血。也要堅強面對……
娜娜縱然睡著,也分不開她地小手。
「她一直很脆弱,作為未來的『勝利女神』,她必須得堅強起來。」聖歌法聖緩緩地撫著娜娜那蒼白無血的小臉,搖搖頭,又點點頭道:「她會堅強起來的,一定會的!」
四唇緊緊相吻,眼淚交流。讓兩人倍覺苦澀……直如現實的苦痛,除了給予對方擁抱,除了在對方地擁抱中獲得支持和鼓勵,除了用眼淚稀釋現實的悲痛,他和她,再更多的沒有辦法……
讓眾女驚訝地是,當聖歌法聖給趙雷說完了真龍之神讓眾神圍攻失蹤的消息,他並沒有發怒,也沒有發狂。
「對,如果要再騙他一次。不但艱難。而且會打擊他對我們的感覺,消減對我們信任。」明霜公主點頭道:「現在說也好。一次挺過去,有痛苦大家一起承受,不會在日後再生波折。」
但無論在年幼的小趙雷聽說過的故事當中,還是長大后受到趙雲教導的感知中,趙雲一直都是一個無敵的存在。所以,他根本就不會相信世間還有什麼人,那怕是神明,能夠圍攻俘虜自己地叔叔。
帕拉絲用潔白的浴巾輕輕圍住他,還有她的雙手,也帶給他緊緊地擁抱,帶給他支持和安慰。
「還有一件事。」聖歌法聖拍了拍趙雷的臉。又用衣袖擦拭著趙雷臉上的泥水,緩緩道:「我還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地事,你先去洗個澡,換過衣服,再來。快去吧!娜娜交給我,她會沒事的,不要擔心,只要你能夠堅強起來。她也會變成堅強的。」
「你不知道?那個花花公子打扮的傢伙就是不死鳥鳳凰一族的後人。還有那個冷冰冰的剎那,也是黑天使與人類的兒子,但到底是父皇手下那位王者的兒子,我還沒有打聽出來,但絕對是黑天使的人類後代沒有錯。」明霜公主這麼一說,倒讓趙雷更是驚訝,那兩個古怪傢伙,還有這樣的出身?
通過趙雷和娜娜這一件事,聰明的她馬上推斷大家也同樣對自己隱瞞事實。
讓他更加驚訝的是,他意識空間的純凈水元素,在體內與真氣漸漸契合,再不會讓真氣驅散。雖然僅有一絲一縷,但這種契合正在增加,正在變強。雖然一時之間很少,但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突破小天道這后,一定能夠掌握這些原來無法利用地力量,這些被眾女稱為神喻的力量。
「雷,金和紗蘿還有希望,只要我們攻下天空之城,奪回金和紗蘿的靈魂,那麼就有希望復活他們。明霜問過了她的父皇路西法,他說帕拉絲信奉的水神阿柔特納內雅慧琪文奧芙雅菲斯,她可以用生命之水重塑人的身體,復活沒有了身體的金和紗蘿他們……」帕拉絲小聲抽泣,一邊強忍心中悲痛,極力安慰道。
黛兒公主咬咬嘴唇,忽然插口道:「大家是不是也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啊?我以前到底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