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軍火買賣
「那麼，我們只能就這樣等著變成他們的下屬？」女爵咬了咬牙，有好感是一回事，但是她並不想要放棄對於這塊封地的所有權。
事實上康斯坦丁的預言非常精確，維克多口中的要事，確實並不是十分緊急。
「咚咚……卡……閣下。」
也就是說，他並不在意這其中的利潤差異，否則即使是九一分賬，也足夠讓自己干這一票了……他是要將自己還是城主大人……不，是要將整個卡倫城都拉下水，無論是之前分發糧食，還是現在這多出來的三層利潤，都是這個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度過眼前的難關，也是為了讓整個城市再也無法離開他，或者說那位艾瓦梅爾女神教會的控制！
事實上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解決了最為主要的糧食危機，卡倫城恐怕只能換上一個主人。或者遣散大部分居民，嚴重一點的話，說不定整個城市就會就此荒廢……
卡倫城不過是人口不滿萬人的小小的城市，落葉之月新一季的稅款，總共也不過不到三千金幣而已。這個稅收要佔去全年稅收的大部分，可是剛剛收入庫存的錢一下子就被購買糧食用了個精光，現在支付官員的薪俸、城衛軍的軍餉都已經在吃老本，哪有什麼余錢去支付這些以工代賑的錢？更不用說現在周圍局勢已經紛亂不穩，還需要雇傭保衛城市的傭兵，製造精良器械甲胄了。
「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對於一個城市的管理者來說，無疑是可怕的……」
十年的軍旅生涯，早就讓桃花隼西莉亞放棄了那些不契合實際的觀念，在這個一切務實的女騎士眼中，一個擁有力量，且並不慳吝使用這種力量的女神，可遠比那幾個只會平時嘴上放炮，出了事兒卻什麼都不頂的三神神殿要強得多了——信奉的神明不需要有多強大，只要肯幫助它的信徒，那就夠了。
「這個……呵呵呵，其中涉及層面很多，還望閣下能夠給我一個考慮的時間……當然，在那之前，恕我冒昧的詢問一聲，那些備品，新舊程度都是這個樣子的么？」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見他……」
再次晃了晃還有些發昏的腦袋，他不由得感慨起自己這被強化過的體能……昨天那場幾乎持續了一夜，連續的突襲與反突襲的戰鬥結束之後，回到了卡倫城卻又要面對著三個妖精的詰難……自己居然還能在中午時分醒來而沒有太多疲倦的
「目前的狀況來說，我們其實已經沒有可能不讓他們控制了……不管是人望上，還是經濟上，甚至是武力上。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卡倫城已經在他們的手中了……我的城主大人。」雞蛋一樣的臉上擠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滑稽：「亡靈的風波造成的神跡，加上免費供應糧食的義舉，足夠全城的百姓對他們產生崇拜……就我所知，現在已經有至少幾百人在領取糧食之餘，排著隊要求加入艾瓦梅爾女神的教會，而更多的人已經在家中繪製了她的聖徽頂禮膜拜了……」
想要將自己從那個豐腴的場景中掙脫出來，無疑是一件非常考驗毅力的事情……術士低聲的咕噥了一句咒罵，這個該死的雞蛋頭的死胖子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打擾別人休息叫做行為不禮貌么？這個小小的城市之中，能夠出現什麼要緊到需要擾人清夢的大事？
不過現在擺在她面前的無疑是一個艱難的抉擇，放任這些人的話，自己恐怕就只能放棄領主的地位，而被架空成為一個傀儡了。
只是這樣的緊俏貨物，對方自然可以自己尋找買家……事實上即使是隨便拉上一位周邊的領主，想要銷售這批鎧甲都不是問題。即使價格上吃上一點小虧，但是也總比付給自己的四成要賺得多——維克多悄悄地觀察著那個年輕人的表情，對於自己的表現，他帶著十分的瞭然……
窗口的陽光在房間的地板上照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斑，看樣子已經是過了正午時分，術士晃了晃腦袋，將模糊的視線慢慢集中起來，柔軟的觸感卻從雙臂上傳來——西娜菲和帕梅拉正一左一右的擁住他，各自兩團豐滿的柔膩此刻就壓在他的手臂上，房間中溫暖的爐火讓她們將毛毯褪到了一邊，美好的曲線毫無顧忌的露了出來，那頂峰的點點玫紅恍若含苞欲放的花蕾，讓康斯坦丁的嘴角拉出一個深深地漩渦。
「倒是也不一定，我認為可以讓他們掌控一些東西，但是反過來說，我們必須保留對於城市和居民的控制權……所以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有一個能夠對他們產生克制的力量，不需要太大，但是足夠保證我們的權益就
只不過隨著戰爭的延續，向著後方湧來的難民人口越來越多，今天早晨，又是一大股一千多人的人流，拖家帶口的進入到了卡倫城之中，這些難民大部分一無所有，但他們他們需要吃喝，需要住所，其中還難免夾帶著很多傷者和小偷小摸之流，即使現在在食物上基本上滿足了他們的需要，他們卻又無所事事，原本居住在城市中的人對他們這些外來者充滿仇視，打架鬥毆的事情從原本的幾天一起發展到了半天十幾起，警備部隊忙於處理，卻早就已經不夠人手，疲於奔命叫苦連天……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所有的責任一股腦兒都推到了他這個內務總管身上。
收購？開玩笑……這樣的一套鎧甲，出上一千個金幣的價格都是在強買強賣，如果是在平時，他或許還能考慮以私藏軍備的罪名將之充公。不過面前這個人……還是算了吧，那甲胄胸口處明顯的盾徽早已說明了他們的來歷——伊曼紐爾伯爵家的鑄造物，而且必然是對方的精銳重步兵持有的……只要想象一下究竟如何能夠將這樣的東西完好如新的從那些士兵身上弄下來，其中需要的可怕武力就已經足夠讓這位城主主管汗水四溢，心臟狂跳了。
這個時候，再說什麼撫慰難民之類的事情都已經是空話了，總管大人匆匆喝了兩口花茶，支吾了兩句無聊的客套話，便就此起身告辭。片刻之後，這位胖胖的大人已經垂首站在了卡倫城城主，西莉婭·塞繆爾森·貝爾·哈珀姆女爵的面前。
這個時候，城主主管眼前那件青光閃爍的盔甲，似乎已經化作了絞刑架上的繩索和斷頭台上的巨斧的混合品……但對面年輕人臉上的微笑，卻分明是種不愁他不答應的怡然。
其實面對這種事情，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跟幾千年來領主們採用一樣的處理手段——不準任何難民入城，頂多在城外某地畫出一片自治區域，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可惜卡倫城的城主女士根本看不得那種情形，她的騎士信仰也不可能讓她做出那種事情來，因此這位總管走投無路之下，忽然想到了從宗教方面出主意，希望這個新興的艾瓦梅爾女神的教會能夠安撫一下災民的情緒，至少易於管理。
術士端起面前的銀杯，飲啜了一口玫瑰茶之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這種情況的處理
主管大人仍舊在進行著自己的分析，只是聲音逐漸低沉下去：「但更可怕的是我們絲毫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只能看著他們發生。原本，我以為我們可以通過調集錢糧和加強警備隊實力來緩解這一點，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得力量在他們面前簡直小的不成話。不，恐怕即使是能力比我們再大十倍的貴族，也沒有能夠跟他們對抗的實力。比方說伊曼紐爾伯爵吧，無論是領地的豐腴程度還是範圍，都是卡倫城的十倍……可就是面對這樣的貴族，你知道那位卡恩用了什麼態度面對么？清剿！現在只不過過了半天時間，我派出的探子還沒有回報準確的消息，不過……據城門的利恩小隊長的報告，他們清晨回到這裏的時候，全身的血腥味兒已經濃烈到了熏人慾嘔的程度……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是如此。」
西莉婭女爵低頭不語——艾瓦梅爾女神教會，不管別人作何感想，這位女士個人是對這個教會還是有著不少的好感的……畢竟正是那位卡恩將她從那個醜陋的亡靈手中救了下來，而如果不是這些免費提供了糧食的人，卡倫城恐怕即使沒有成為亡靈之城，也已經成了一個大難民營了，更別說還要防守那三位虎視眈眈的領主。
視線掃過那套黑沉沉的甲胄，維克多的眼神不由凝滯了一下——精緻的，帶著條紋的金屬板完美的扭曲成為人體的形狀，讓人毫不懷疑它們可以完善的保護住一個人的身體，而那銜接處透露出的關於金屬厚度的信息，又讓人了解到它可以多麼輕易地擋住任何箭矢或者常見的武器的斬擊，手肘、膝蓋等關節部位都有長板條與鏈甲連接，更像是在告訴所有人，穿上這種盔甲的人，會變成一座活動的堡壘。而在這甲胄旁邊，還放著一柄泛著鋒利青光的斬首劍，以及一塊厚達一寸的金屬板，微微的弧形和下方兩根粗壯的金屬刺，足夠讓人想象出它能夠給人提供的完善的防護能力。
但是現在，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咽咽口水……
打了個哈哈，維克多掏
維克多不停地擦拭著汗水，他感覺手中的手帕已經完全可以擰出水來了，其實按照菲尼克斯的法律，即使是一城之主，這種大宗軍火的買賣也足夠讓他們在黑牢之中度過餘生，更何況他維克多不過是個內務總管……
「這個……哈哈，這個，您的意見自然是好的，不過這個，還是有些困難，有些困難……」
越發沉重的撞擊聲在耳邊迴響，康斯坦丁發出了一個不滿的咕嚕聲，準備翻身遮蔽住這種侵擾，但雙手卻不知為何不聽使喚，於是最終，他還是張開了眼睛……
現在這種狀態之下，他當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四六分成，即使刨除其中的運費，一套鎧甲他至少也要賺上四百枚閃亮的金幣。不……那還是和平時期的價格，眼前的這種亂世之中，軍備品至少要翻上三四番，以他自己對於黑市以及傭兵之間的渠道，這樣的鎧甲一套買上三千金幣幾乎毫無問題，一千二百個金幣乘上一百，這筆錢已經足夠買到幾千個打手傭兵生命，幾百個名騎士的效忠，幾十美女的貞操，自然也足夠踐踏世間一切的法律……更何況戰爭時期本就沒有什麼法律可言。
「什麼事情？」
「請無需擔心，我只是想要藉助一下卡倫城的銷售渠道……」他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好像在說的只是對於一個街邊小販的，關於幾件破銅爛鐵的收購買賣：「這種軍備品的大批買賣，我們教會是不能夠過多的插手其中的，不過如果是城主大人，那就毫無問題，因此我想可以以您的名義向周圍的幾個城市進行銷售，當然，其中的利潤，我們可以四六分賬，您看如何？」
……
「唉，維克多閣下，您也知道，女神的教會在卡倫只是草創，人手方面還有頗多不足……光是散發賑濟的糧食，已經讓我們應付不迭……其實想要解決難民生事的問題，倒也簡單，政府出資給予難民工作，所謂以工代賑……現在周圍的形式紛亂複雜，卡倫城這樣的小城市想要生存下去，城牆，護城河等防禦措施
「他給我看的那件伯爵重步兵使用的盔甲極為完整，毫無重大的划痕，亦沒有血腥味，而且他自信滿滿的說那一百套甲胄都是如此……如果此事屬實，那伊曼紐爾伯爵即使沒有被真正剿滅，也已經吃了大虧……而他們的損失，據說有兩人戰死，除此之外便別無損傷。」頓了頓，他露出一個苦笑：「這樣的軍力，您認為他能是我們這裏那幾百個農民訓練成的半吊子衛兵能夠抵禦的么？」
「你是說……三神神殿？」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試圖控制卡倫城？」女爵皺起了細細的眉頭。低聲向自己這個忠實的部下問道。
不過接下來，那個年輕人微笑著說出的一番話，卻又讓這位主管大人脆弱不堪的心臟進行了一陣超負荷的工作。
「卡恩閣下，城主總管維克多閣下前來拜訪，說是有緊急的要事相商，已經在客廳之中等待了很久了……請問您是否要見他？」
……
可還沒有等到這位內務主管想好合適的言辭，他準備依靠的對象已經又給他提出了一個撓頭的問題。「說到裝備……我這裏正好有些事情要麻煩閣下。」那個年輕的英雄隨手按了按腕間，於是隨著一團彩光，一套漂亮的金屬全身鎧已經出現在兩人之間的地毯上：「作為昨夜戰鬥的戰利品，我手頭上有大約一百套這樣的裝備，希望您能夠收購一下。」
只是這主意中難點不多，只有一個，可這一個也已經足夠致命——沒錢！
一百多套重裝甲胄，以及成倍的長劍塔盾之類的武裝？維克多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吞咽唾沫的聲音……雖然維克多現在的體格早就已經無法穿上什麼金屬的甲胄，但是他早年的軍旅生涯足夠讓他明了，這樣的一套甲胄代表著什麼——這種重型甲胄雖然沒有附帶任何魔法，但是對於任何武人，不管是士兵還是傭兵可是如假包換的寶物……防護如此完善的甲胄在戰場上那就是保命的寶藏，即使是對於裝備一向不需要太好的城衛軍來說也是如此——只要想點辦法，內襯的鎖子甲和外面的板甲就可以拆成兩套使用，用來武裝出三百多士兵都有些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