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意外收穫

「是村子里，不過是老槐樹那邊，和村長的房子背對著。」玲瓏向村子的盡頭一指，「那邊是一個單獨的房子，聽說以前村子里還有男人的時候，是存放打獵用具和獵物的地方，因此才比較隱蔽。」

「這個村子的格局倒奇特。」

看大嫂帶著玲瓏離開，燕風的心裏竟然有些緊張，如果村長不同意他們住在這裏，他就無法接近村民打聽以前的那件事。從村民的態度看來，他們對當年的事戒心很重，就算他抬出要辦案的態度，這些個女人如果不說，他也沒辦法，說不定還耽誤時間，只有接近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能最快的達到目的。

「這樣說來，他和你乘坐了同一輛車，那麼後來他來兩階山了嗎？」燕風問，據他猜測，他是跟著玲瓏來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玲瓏感覺被人盯著。假如乳酪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那麼除了第一次選擇玲瓏做為遊戲的引子可能是隨機，後面三番五次找到玲瓏的頭上是有目的，還是圖方便？乳酪和烏拉到底誰是真正的兇手？他們是一起的，還是對立的？

「怪事沒有，怪人倒遇見一個。」

得到玲瓏肯定的答覆后，他陷入了沉思。按照正常思維看，一般人會認為這是一件換頭案，人們也會以尋找人頭作為此案的重點。可玲瓏幾次三番的遭遇都說明，本案中身體才是重點。就是說，這個案子的主線是：有頭，但是沒有身體，大家搶來搶去、找來找去的是身體而已。雖然頭和身體都是重要的人體組成部分，找身體和找頭在技術的角度上是一樣的，但怪就怪在這裏，為什麼不說找頭，而說是找身體呢？

「村長就是一位六十多歲的普通老人，開始時有點戒備，不過後來還是滿慈祥的。」

「那我去住。」燕風果斷地說：「但你就留在村民家裡住吧。」

乳酪，這個人是一直遍尋不到的乳酪！燕風的腦海里立即出現了第一號嫌疑人的名子，覺得曙光就要出現了。可他來兩階山有什麼目的呢？

「我會找出答案的，你告訴我的這些已經是我的意外收穫了。」燕風怕玲瓏胡思亂想，扯開話題道：「現在告訴我，你在村長家還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村長說，因為村子里多年沒有男人了，不方便留下你。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安排我住到村民的家中，但是你――只能另外安排住處。」

「我還沒有機會和你說呢。」玲瓏回憶起三天前的事，詳細和燕風說了一遍，「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可我知道那個老人不是要害我，雖然當時我很害怕，但我想他可能是要幫我。」

「誰？」

「還順利嗎？村長人怎麼樣？」玲瓏一回來，燕風就拉著她問，兩人一起坐在老樹下私語。這在外人看來，顯得兩人非常自然，再不懷疑他們是夫妻的身份。

「後來我沒看到他上車，為此還有些慶幸。那個人怪裡怪氣，實在讓人不舒服。怎麼，他是你的犯罪嫌疑人嗎？」

「不要，我要跟著你。」玲瓏立即堅決反對，「再說，我們不是夫妻嘛，哪有新婚夫妻要分開住的。」她吐了吐舌頭，模樣俏皮可愛。

「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是因為我認識你，還是――」

「怎麼了？」燕風自然地擁住玲瓏的肩膀。

「收到收到，你在誇我是個善良的人。」玲瓏開玩笑，隨即想起三天前遇到的那件事，那個和她說了半天話的去世老人，突然覺得世事無常，緊挨在燕風身上。

「沒有什麼奇怪的事，除了村長住的地方。」玲瓏看來有點害怕，「她住的地方是村子的盡頭處，她的房後面就是村裡人的墳地，二十年前死的男人全部葬在那裡。從感覺上，好像是村長在守墳。而且，從某一方面講，村子本身就是墳地的一部分，而且我們住的地方離那裡還有點――近。」

「放心，有我在，就算在幻覺中也不要怕。你摸，我是真實的。」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讓她體會心跳的感覺。不過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胸膛，他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快了起來，連忙放棄這種舉動，掩飾著問：「當天你還遇到其他怪事了嗎？」

「是。」燕風老實地回答，「你記著，以後看到他，馬上躲起來，然後立即通知我。我猜，他是來了這裏的，可能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是偷偷來的。」

「他說的是：記著，有沒有頭沒關係，千萬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給人拿去了，可就再找不回來了。如果身子沒了，就找不回來了。他原話說的是這個嗎？」燕風皺緊了眉。

「你不怕嗎？」

「一個怪怪的男人。」玲瓏回憶起那個怪人，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矮胖子，一直用帽子和墨鏡遮著臉，臉上塗著一臉綠色草藥，他說是因為出門時燙傷，所以抹了一點藥膏。」

「是的。」

「我估計你這樣的人專門討老人、小孩子和小狗小貓的喜歡。」燕風微笑道：「因為真正的善良只有他們才能發現。」

「以前烏拉他們也是住在那裡嗎？」

等了半天，終於見玲瓏回來了，遠遠看去，見她點了點頭，顯然是成功的爭取到留宿的機會了，燕風分外高興。

既然隱藏了十年，甚至更久，為什麼現在他們想要讓人發現這些錯位的屍體呢？汽車在公路上翻車是乳酪故意這麼做的嗎？

他表面上很平靜，但內心卻波瀾起伏，辦那麼多年案也沒這樣過。一扭頭，就見那幾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在對他指指點點，當發現他在回望她們時，又急忙裝作若無其事，實在單純可愛。想她們為了一個荒謬的理由在這裏耗費青春，燕風更下定了偵破此案的決心，讓這些淳樸的山村女孩也可以享受人生，不用再關在山裡。

烏拉失蹤后經常利用一種神奇的藥物令他產生幻覺，進入他的夢境，顯然是失蹤后擁有了異能，這是因為換身引起的嗎？那麼這個乳酪有沒有異能？說不定當初就是他讓玲瓏產生的幻覺，以為有一具絕美女體出現在床下，而且目擊證人說他穿牆而入，也有可能是真的，並不是醉眼昏花。假如他有異能，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玲瓏在盤山公路上遇到了那麼多怪事。

「我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我們不住在村子里嗎？」燕風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