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堂地獄一念間
擔心裴東來的不止是柳玥一人，賈培元也十分擔心，眼看趙局長沒有說裴東來的下落，賈培元直接急了。
「張鋒，在賈校長和我抵達營地之前，你必須寫好書面報告，聽到沒有？」電話接通，龔明沉聲喝道。
「對不起，對不起，賈校長，您看我一時糊塗，竟然忘記告訴您那名學生的下落了。」趙局長一臉歉意，道：「那名學生也沒事，他和慕小姐在一起。」
「什麼？？」
「首長。」聽到孫祥雲的聲音，儘管張鋒已做出了決定，可是握著電話的手哆嗦不止不說，聲音格外的顫抖：「死……死的那名學生是衛東……」
念及此處，張鋒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
「呼~」
「張鋒，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是個人物啊。」孫祥雲怒極反笑，他本來想通過特殊手段擺平此事，然後再找張鋒秋後算賬，如今聽張鋒這麼一說，只能打消念頭。
一分鐘后，孫祥雲抓起電話，嘆氣道：「張鋒啊張鋒，不是我說你，你平時工作幹得很好，怎麼就在關鍵時候掉了鏈子呢？」
天堂地獄一念間。
燈光下，他抓起電話，直接撥通了孫祥雲的電話。
如今，陳瑛脫離了龍牙，穿上了特警的作戰服，裴東來猜測多半和那個無法解釋的變故有關——蕭飛因為那個變故已經離開了人間！
「是……是的，首長！」張鋒咬牙回應。
五分鐘后。
裴東來從右邊走到左邊。
伴隨著一聲脆響，電話砸在了辦公桌上，聲音刺耳，張鋒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般，直接癱軟在了辦公椅上。
聽到這兩個字，陳瑛那張泛白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身為蕭飛未婚妻的她，從未聽說過蕭飛有過徒弟。
「張鋒，老子要一槍斃了你！」
左邊是天堂，右邊是地獄。
明白這一點后，張鋒猛地咬了咬牙，彷彿做出某種決定一般，露出了一臉決然的表情。
隨後……不等張鋒開口，電話直接被掛斷。
與此
「他怎麼沒跟我說？」
對此，裴東來多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陳瑛，畢竟，他不能將那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變故告訴陳瑛，再者，就算他願意分享那個秘密，陳瑛也是多半不信的！
張鋒和孫祥雲正好相反！
得到張鋒的確認，孫祥雲完全呆在了原地，話筒直接從他手中脫落，砸在了書桌上。
「呼~」
「張鋒，你……你說死的那名學生是衛東？！」
裴東來當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瑛。
耳畔響起嘟嘟的聲音，張鋒只覺得那聲音是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般，不斷地襲擊著他的心神，讓他手腳一陣冰涼。
柳玥暗中鬆了口氣，同時又暗暗有些擔心，擔心裴東來的處境——趙局長並沒有說裴東來的事情！
陳瑛結束了與裴東來的交談，將救出慕傾顏的消息傳回雲山腳下，同時帶著裴東來、慕傾顏兩人與那些特警回合。
「哐當！」
隨後……她只覺得蕭飛兩個字像是施用了魔法一般不斷地在她的耳畔回蕩……再回蕩……
趙局長笑了笑，道：「我們大家都能理解蔣先生的心情，蔣先生不必過意不去。」
根據剛才融合的那部分記憶，裴東來不但知道陳瑛是蕭飛的未婚妻，還知道了陳瑛的背景，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一旦陳瑛要找孫祥雲的晦氣，孫祥雲絕對會悲劇！
「老子恨不得一槍斃了你，你還想推卸責任？」孫祥雲怒不可止，那感覺彷彿張鋒在他面前，他便會拔槍斃了張鋒似的。
聽到聽筒中再次傳出張鋒的聲音，孫祥雲像是瘋了一般，抓起話筒，咆哮道。
在張鋒看來，將屎盆子扣到沒權沒勢的裴東來頭上，讓裴東來當替罪羔羊，簡直毫無鴨梨——這件事情比起剛才拿把柄威脅孫祥雲容
因為害怕承受孫祥雲的怒火，截至目前，張鋒都沒有向上面彙報死的那名學生是孫衛東！
「沒……沒事。」
「啪！」
察覺到來之不易的融合又停止了，裴東來暗中消化著剛才融合的記憶，同時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嗯？
愕然聽到張鋒這麼一說，孫祥雲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他很清楚，就算這件事情他沒授權，可是在這個拼爹時代，一向是兒子犯錯，老子買單，事情若是真的曝光，他肯定要牽連進去，那樣一來，他的前途必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我認識蕭飛。」裴東來想了想道：「他跟我說過龍牙只有你一個女人。」
儘管裴東來不願意在陳瑛面前提及蕭飛，但是陳瑛要打破沙鍋問到底，裴東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愕然聽到裴東來說出自己的名字，陳瑛的瞳孔陡然放大，臉上的疑惑更濃：「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龍牙？又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小子，你命大沒死在山林里，但是……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事情因你而起，也要由你來買單！」
不等張鋒把話說完，孫祥雲便打斷了張鋒的話，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同樣也帶著幾分顫音。
裴東來的話像是一道驚天巨雷在陳瑛的耳畔炸響一般，陳瑛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你說什麼？？」
「你在營地等我！」
裴東來沒有吭聲。
眼看裴東來說自己沒事，陳瑛再次忍不住問道，她可以肯定裴東來知道龍牙，否則裴東來不會因為聽到龍牙兩字后表現得那般激動。
幾分鐘后，龔明讓警衛員第一時間撥通XX團營地的電話。
「你他媽說什麼？？」孫祥雲差點沒氣死過去。
「師傅？」
儘管陳瑛對於事情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不過聽到裴東來的話，還是開口問道。
雲山腳下。
陳瑛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隨後又覺得在裴東來面前談論她和蕭飛的關
他似乎在為自己能夠孤注一擲而感到慶幸；又彷彿在享受從地獄回到天堂的興奮。
片刻后，孫祥雲做出了決定，他也知道，他就算再憤怒，也無法挽回孫衛東的生命，如今……他需要做的是不讓這件事情波及到他，影響到他日後的前程。
蔣剛歉意一笑，沒再多說什麼，隨後……又歉意地看了柳玥一眼。
聽到陳瑛的話，裴東來心中一動，他明白，因為剛才的交談，陳瑛不但對他改變了態度，而且似乎不再追究他殺死周福泰和孫衛東等人的事情不說，相反還有要為他出頭的趨勢！
這一刻，她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嚴肅、冷漠，而是帶著幾分關心。
「首長……」
「首長我說這一切都是您兒子造成的……」
聽到孫祥雲的回答，張鋒長長鬆了口氣，在他看來，有孫祥雲保他，只要他篡改事實，將屎盆子扣到裴東來頭上，讓裴東來當替罪羔羊的話，他不但可以不進監獄，很有可能連職位都能保住！
明白這些的同時，裴東來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然後沖陳瑛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
張鋒顯得愈發的冷靜了，他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孫祥雲。
漸漸地，漸漸地，她碰觸到了那段她不願觸及的回憶，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來不說，那張不算驚艷卻足夠美麗的臉龐一片煞白，眼圈也是隱隱有些泛紅。
「嘟……嘟……」
張鋒的聲音冷了下來：「首長，您忘記我剛才說的話了？這一切事情都是因您兒子而起，如果那個叫裴東來的學生說出這一切，您覺得會造成什麼後果？」
「蕭飛是我師傅。」
「我是XX團團長張鋒，請讓孫祥雲首長接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彙報！」聽出對方是孫祥雲的警衛員后，張鋒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語氣
「看樣子，你知道龍牙？」
電話那頭，即將高陞調走的孫祥雲本想打幾句官腔，不理會張鋒的死活，猛然聽到張鋒的話，彷彿聽到了一記晴天霹靂。
不知過了多久，陳瑛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她試圖竭力地去控制情緒，可是……聲音多少有些顫抖。
「請稍等。」
「抱歉，趙局長，之前我也是太過擔心，若有得罪您和諸位領導的地方還望海涵。」慕傾顏平安無事，蔣剛懸挂的心徹底落了下去，當下上前對趙局長一行大佬道歉。
「首長，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您認為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張鋒是徹底豁出去了，他很清楚，為今之計，他要活命，只能將孫祥雲拉進來。
「東來呢？難道沒有他的消息？」
通過剛才融合的那段記憶，裴東來知道陳瑛不但是蕭飛的未婚妻，而且和蕭飛相親相愛——兩人在三年後踏入了婚禮的殿堂。
電話那頭，已經從某位警方朋友那得知事情結果的張鋒，心驚膽戰地回道。
「衛東讓你那麼干，你他媽就那麼干？你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孫祥雲聽完張鋒的解釋非但沒有消氣，相反更加的惱火。
電話這頭，張鋒似乎也知道這個消息對於孫祥雲的衝擊有多麼大，不過……他卻不再像之前那般驚恐，他的表情出奇地平靜了下來：「首長……」
「呃……」
「東來，一會出去后，你不要亂說話，一切由我來解釋。」彷彿為了印證裴東來的猜測一般，陳瑛再次開口了，語氣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至於孫祥雲那邊，我會讓吃不了兜著走！」
「我和他有過幾面之緣，他教過我一些東西，所以我把他當成了師傅。」裴東來只能硬著頭皮撒謊，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蕭飛也確實算得上他的師傅。
如今接到龔明的電話后，張鋒很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的，該來的終究要來，該面對的永遠無法逃避。
面對賈培元的責怪，龔明自知理虧，一個勁的致歉。
「首長，您
「是，首長！」
得知裴東來沒事，賈培元鬆了口氣，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語氣不善地沖東海警備區的大佬龔明道：「龔政委，我放心地將學生交給你們，可是……你們做得很讓我失望——等見到東來后，我要你親自跟我去XX團營地，我倒要看看，你的人怎麼給我解釋！」
顯然……陳瑛本能地認為XX團的負責人得到了孫祥雲的授權，才敢如此無法無天。
「你怎麼了？？」
看到這一幕，裴東來幾乎可以肯定，陳瑛退出龍牙是因為蕭飛的離奇死亡。
對此，裴東來猶豫了一下，道：「陳瑛姐，我之所以要殺死周福泰、孫衛東等人，完全是出於無奈——是他們要先殺我的！」
「首長，我個人認為現在追究責任已經沒有意義了。」張鋒眯起眼，一字一句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責任推到其他人頭上，也就是說找一個替罪羔羊！」
如果說之前陳瑛的怪異表現讓裴東來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那麼，此時此刻，裴東來的怪異表現則讓陳瑛疑惑了。
「你是陳瑛吧？」
這一次，孫祥雲沉默了。
「首長，當初為了防止您兒子坑我，我有一段和他的錄音。」張鋒見孫祥雲不說話，再次說道：「將責任推到那個叫裴東來學生頭上的事情交給我來辦，而您，保我平安無事，怎麼樣？」
警衛員說著放下電話，去請示孫祥雲。
「原來如此。」聽完裴東來的解釋，陳瑛怒火滔天：「嘿，孫祥雲好大的膽子，竟然為了他兒子利用手中權力干殺人滅口的事情！」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聽筒中傳出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
「你……你怎麼會認識他？」
得知慕傾顏平安無事後，無論是蔣剛還是包括東海警方一把手在內的大佬們都是暗中鬆了口氣。
察覺到陳瑛目光的變化，裴東來知道，陳瑛因為自己和蕭飛的關係，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具體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