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怎麼能這樣？
「就是啊，雖然大道理靠不住，沒幾個人願意聽，但你將來要是做了縣委書記市委書記什麼的，連大道理都不會講，那也太沒有水平了！」
高興漢瞥了過來，說道：「范秘書，我怎麼聽著，你這話裡有話啊？」
「據蕭郎說，陳部長的態度出現了變化。」
稍頃，高潔嚷嚷了起來。
「沒什麼，既然人家一定要折騰，那我就陪他們折騰到底！不幹掉幾個，他們是不會消停的。」
高潔可就沒有老爸這樣的好涵養了，怒形於色，憤然說道：「袁留彥怎麼能這樣？他堂堂一個省委副書記，正省部級領導，搞這樣的小動作？太丟份了！」
高潔便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機，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潔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你什麼意思？」
高潔滿頭霧水，瞧瞧老子又瞧瞧男朋友，疑惑地問道：「爸，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
蕭郎壓低了聲音說道，顯然不想讓別人聽到他和范鴻宇的談話。
這算什麼評價？
高潔就和范鴻宇一起，吃吃竊笑。
「沒什麼，蕭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高興漢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小潔，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還好，你這位男朋友算是找對了，他比你壞多了。要不是這樣，我還真不放心讓你繼續在基層獃著。」
高興漢悠悠地說道。
「能不起變化嗎？你們省里自己的意見都沒有統一，人家財政部憑什麼給你們發國債啊？壓根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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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山省，袁留彥的權威不是說著好玩的。自己女婿怎麼又得罪這樣的狠人了？貌似范鴻宇同志，還真是不消停，厲害角色一個接一個地可勁得罪。
范鴻宇笑了笑，說道：「是啊，袁校長不厚道，拿個小布袋，把我給裝進去了。」
高書記瞥了他一眼，淡然說道：「范秘書，這個態度不端正啊。理論知識，還是要系統一點好，基礎要紮實。今後，你不可能永遠都做行政工作，黨務這一塊，也是少不了的。」
范鴻宇搖搖頭，說道：「用不著彙報，也許這會，尤省長已經知道了。」
高潔益發的氣憤難耐。
「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家既然搞出這麼個新聞來，自然要讓陳部長看到。我真就不明白了，修路是大好事，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和其他事情扯在一起？」
范鴻宇卻依舊很輕鬆地笑著說道：「袁書記是省委領導，他一定要我談談經驗，一定要幫我總結楓林模式，我也沒辦法啊。怎麼說也是領導對我們的一種關懷嘛……」
「鴻宇，這樣不行，你得馬上向尤省長彙報，不能讓他誤會你！」
「鴻宇？」
袁留彥在省委黨校青年幹部學習班（處干班只是俗稱）的講話，播音員字正腔圓，原文照播。對范鴻宇同學和楓林鎮的同志們「夯實基礎，一步一個腳印，不貪功，不冒進」的穩打穩紮，進行充分肯定，高度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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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腰間的傳呼機就「嘀嘀嘀」地鳴響起來，范鴻宇拿起傳呼機一看，笑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就到……」
袁留彥這一手著實不漂亮，「以大欺小」，簡直就是鬧笑話，太沒有器量了。
范鴻宇連忙說道：「高伯伯，我可沒敢說您，您的格局挺高的，器宇廣大。」
范鴻宇微笑說道。
高興漢理都不理他們，自顧自看電視。
高潔揚起了眉毛。
「那尤省長那裡……」
「快說！」
這個小布袋的殺傷力，兩天之後就完全顯露出來。
「因為他們能從中獲得政治利益。」
「尤省長不是已經親眼看到新聞了嗎？就用不著我們彙報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高興漢還不忘調侃女婿一把。
范鴻宇笑道：「校長同志可不是針對我來的。」
高潔氣憤憤地說道。
貌似范秘書曾經就干過黨委書記。
高潔秀眉微蹙，認真思索起來，范鴻宇也臉帶微笑望著她。似乎有個什麼秘密，高興漢和他都已經知道了，高潔還沒想明白。
第一條是關於省委書記榮啟高的新聞，接下來，電視畫面上就播出了袁留彥和省委黨校處級幹部學習班學員們座談的新聞。
「哎呀，可算是要畢業了。」
高潔鼓起嘴巴，盯住了范鴻宇。
好像前天下午，確實有記者跟隨採
范鴻宇的語氣雖然很輕鬆，但這話確實挺嚇人的。堂堂省委副書記，省委黨校校長，居然赤膊上陣，拿小布袋裝自己的學生，是個什麼概念？
高潔緊盯著問道：「那陳部長什麼看法？」
高潔急急說道。
「我知道了，這是《青山新聞》……」
高興漢笑笑，不吭聲。
高媽媽笑出聲來，嗔道：「小潔，你們一唱一和，故意跟你爸置氣呢？」
彷彿在高市長心目中，縣委書記市委書記的官帽子，已經擱在自家衣櫥里，不定什麼時候，范鴻宇就取出來，撣撣灰塵，隨手戴上了。
「能不看嗎？尤省長正在這裏和陳部長吃飯，結果電視上就播出這條新聞來。陳部長的態度馬上就變了……」
別人可以批評她，甚至可以陰她，高潔都能忍，唯獨不能忍的就是陰范鴻宇。
「對了。尤省長和陳部長在首都吃飯，卻看《青山新聞》，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蕭哥！」
高興漢和邱明山一樣，時常會調侃一下范鴻宇，高潔就「女生外向」，盡幫著男朋友和老爸「搗蛋」。
高興漢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高市長馬上就在一旁附和。
見了女兒氣憤的模樣，高興漢微微一笑，說道：「小潔，大方向沒錯，細節方面還要再考慮周到一點。」
蕭郎平日里涵養甚好，這時語氣也有點氣憤。很明顯，蕭郎對袁留彥這一手也十分不滿。
高潔急急問道：「鴻宇，尤省長看到這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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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鴻宇同學就嘆了口氣，很沒有覺悟地說道。
「鴻宇？」
「政治利益？為了他們的政治利益，就要犧牲全省人民的經濟利益嗎？就這樣當領導？」
「我知道。他是沖尤省長去的。有本事，直接找尤省長打擂台去，給你使絆子，算怎麼回事？」高潔俏臉漲得通紅，柔美的胸部急促起伏，真的氣壞了：「以前真沒看出來，他竟然是這種人！哼！」
范鴻宇頓時大為不忿，說道：「高伯伯，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再壞也沒轍！」
就在旁邊茶几上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高潔撅起嘴，很不滿地說道：「爸，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在開玩笑！有人要陷害鴻宇！」
「鴻宇，你下個月就畢業了吧？」
范鴻宇笑道：「沒什麼，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
袁校長不厚道，拿小布袋裝自己的學生，而且裝得嚴嚴實實，一絲縫隙都不給范鴻宇同學留下。
相對來說，范鴻宇被袁留彥「算計」，高潔還不是太擔心。畢竟范鴻宇不是省委機關的幹部，而是尤利民內定的大秘書人選。一般來說，其他領導不會來干涉尤利民秘書班子成員的使用。縱算省委榮書記也不會幹涉。但如果尤利民對范鴻宇產生了誤會，那就真的糟糕了。
高潔和范鴻宇挨在一起，明知故問。
范鴻宇仍然臉
蕭郎立馬也聽出味道不對，疑惑地問道。
「嗯，尤省長前天去的首都，向國—務—院領導彙報，想要在明年的國債里，為我們省里申請幾個億的修路資金。剛才正和財政部的陳部長一起吃飯呢，結果就看到新聞了。」
「怎麼回事？袁書記去黨校了？」
「放心，你男朋友，不是什麼人都能陷害得了的。」
「爸？」
「你也看了？」
高潔不由很詫異地說道：「袁留彥去黨校了？」
范鴻宇臉上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殺機四溢，甚至高潔都輕輕打了個寒顫。過往的事實已經證明，一旦范鴻宇的鬥志熊熊燃燒起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連高媽媽都跟著有點緊張。
高媽媽在一旁擔憂地說道：「老高，不能掉以輕心。袁書記那人……」
掛斷蕭郎的電話，范鴻宇掏出「青山王」，敬給岳父老子，自己也點上一支。
十八點三十分，《青山新聞》準時開播。
電話那邊，傳來蕭郎的聲音。
對這位位高權重的省委副書記，高潔似乎沒有多少好感，直呼其名，殊少敬重之意。
總算高潔頗有教養，「小人」二字忍住了，沒說出口來。
高興漢點點頭，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一家子坐在客廳沙發里，等著看《青山新聞》和中央台的《新聞聯播》。只要沒有其他特別要緊的事情，這是雷打不動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