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提個醒
「嗯，這就好，辛苦付廠長了。另外，付廠長，還有個事你也要注意一下。」
「沒事了沒事了，上午就沒事了，黎局長親自陪我到廠里做了說明，所有謠言都不攻自破。范處長，真是感激不盡啊……」
「不敢不敢，這都是省長關心，范處長領導有方……」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
此外，王通回京之後，付德臻也沒有閑著，去熟識的幾位大領導家裡跑了跑，那幾位大領導也安慰過他幾句，當此危難之時，說不定亦會伸出援手。
「嗯。」
《紅樓夢》！
「嗯。」
「呵呵，這樣最好。付廠長，煙廠是個效益很好的單位。這錢一多，人的想法也就多了。但這是國家的錢，和私人沒什麼關係。任何人都不能打國家的主意，不然，遲早要出大問題。」
范鴻宇微笑說道：「付廠長太客氣了，主要還是領導對你的工作能力比較肯定。洪州捲煙廠取得的成績，那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范處長對他老付，當真是恩重如山。估計范處長也在牽挂他這個事，自然地第一時間向范處長做彙報。後續如何行動，也得聆聽范處長的「指示」。
范鴻宇就笑，說道：「省長慧眼如炬。上回王通回去之後，我跟李春雨提了一嘴，把這事前前後後都跟他聊了聊，他心裡有數。王局長有個時候太一意孤行了。」
尤利民點點頭，又繼續低頭看書。
有那麼一瞬間，付德臻甚至想要放棄「抵抗」。作為一名老
這也是尤利民的一大愛好，公務閑暇之餘，會看看文藝作品，換換腦子。
范鴻宇順手幫尤利民面前的茶杯里續滿茶水，隨口說道。
尤利民從《紅樓夢》上抬起頭來，略略有點詫異。
付德臻脊背便有點涼颼颼的。
房間里靜悄悄的，尤利民坐在沙發里看書。
再說，煙廠別的沒有，老有錢了！
付德臻一愣，隨即心領神會，連聲說道：「好的好的，范處長，您的指示我會牢牢記住的。集中精力搞好工作，別的事不去管他。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要告狀，由得他們去告好了。」
「范處長，謝謝謝謝……」
付婷婷便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全都是范鴻宇出的力。
「好的好的，范處長，您放心，這個我老付可以拍胸脯打包票，一定百分之百兌現合同，全部現金結算，絕不會拖欠煙農一分錢的。這是范專員和我們煙廠的簽的合同，我老付再有難處，也絕不會讓范專員為難的，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尤利民都親自去機場迎接王通大駕，王局長兀自不肯罷休，掃的就是尤利民的面子。身為尤利民的秘書和最嫡系的心腹，范處長心裡頭有股氣不那麼順了，得給王局長提個醒！
昨晚上，范鴻
當然，這種動搖也只是瞬間之事，付德臻隨即堅定了信心，「頑抗到底」。
眼下，中央來的大領導正在彥華搞調查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再鬧出其他的事情來。尤其是不能讓范衛國為難。
王通終究還是出手了！
尤利民微一沉吟，便即問道：「是你做的手腳？」
在官場上摸爬打滾了二十來年，官至副廳，一廠之長，付德臻不是沒有結下自己的關係網，大人物也認識幾個。誰知關鍵時刻，仍然還是這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上級領導」最靠譜，對他不離不棄，關鍵時刻，毫不含糊伸出援手。
電話剛剛一撥通，范鴻宇才開口說了兩個字，電話那頭便立即響起了付德臻一迭聲的感激，聲音都有點哽咽了，如果是面對面，付德臻估計真的會感激涕零。
但付德臻再沒想到，僅僅過去了一個晚上，事情就出現了如此巨大的轉機，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時之間，付德臻如在夢中，完全不敢相信。
范鴻宇繼續打官腔。
「范處長，這真是能者萬能啊……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從今往後我老付就是您范處長的馬前卒，永遠跟著范處長的旗幟向前沖，絕不含糊！」
范鴻宇又和他聊了幾句，便即掛斷了電話，起身出門，去往尤利民的房間。
尚為政在洪州的時候，比較「性急」，連夜召開會議聽取彙
付德臻表決心。
「是的是的，范處長，我一定牢記您的指示。請范處長放心，我會把握好自己的……」
他自己有些什麼問題，心裡有數。
付德臻很清楚，他真沒有什麼可以感謝范鴻宇的。范鴻宇不差錢，他有個女朋友是香港大老闆，那錢海了去了。官場上，人家跟著省長呢。也只有范鴻宇關照他，沒有他關照范鴻宇的時候。像范鴻宇這樣年紀輕輕的「省府一秘」，將來前程不可限量。他老付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緊跟范處長的旗幟，忠心耿耿做個馬前卒。今後只要范鴻宇用得上的地方，發句話，付德臻便拚命向前。
「是是，請范處長指示！」
范鴻宇微笑問道：「付廠長，沒事了吧？」
這裏面的利害關係，付德臻清楚得很。
范鴻宇曾經說過，「這事」還沒完，不幸而言中。
最後這句話的潛台詞，尤利民如何不明白？
目光炯炯地望向他。
「省長，煙廠的事，解決了。」
「聽說是王通王局長。」
最要緊的是，特別管用。
這又是一個意想不到，原以為是尤利民出面了，不料竟然是范鴻宇直接幫的忙。這個年輕人，竟有偌大本事！
如同彭清所言，付德臻大問題或許沒有，小問題
到了現在，付德臻已經完完全全將范鴻宇當成了他的「組織」，而且是最靠得住，最「信譽卓著」的組織。
此番調查組下來，當真是古怪得很，事先並未就具體的行程和地方溝通，到目前為止，連榮啟高都不清楚尚為政打算怎麼在彥華進行調查。
事實上，上午黎局長陪他到煙廠召開幹部大會之後，付德臻幾乎啥都沒幹，一直都在給范鴻宇打傳呼。明知道範鴻宇已經去了彥華，和中央來的大領導同車，傳呼肯定關機了，但付德臻就是不停。
「是這樣的，國家煙草局那邊今天上午給省局黎局長打了電話，要他們結束對付德臻的組織談話，讓付德臻回廠里去繼續主持工作。」
到了彥華賓館之後，范鴻宇打開了傳呼機。不久之後，一條條的傳呼信息便滴滴地響個不停。范鴻宇一看號碼，嘴角便浮起一絲笑意，就在自己住的房間內撥了回去。
范鴻宇打斷了付德臻潮湧的諛詞，聲音略略嚴肅了些，說道：「付廠長，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煙廠的工作搞好，煙草又到了收割季節，我希望你們煙廠能夠忠實履行和煙農簽訂的合同，按時將煙葉收上去。煙農的報酬，要如數支付，不要拖欠，更不能打條子，要給現金。這樣煙農才有信心，明白
縱算到了現在，付德臻的語氣依舊激動無比。
「誰打的電話？」
既然上次王通親赴洪州，尤利民能夠降尊紆貴，親自去機場迎接，可見省長對他的看重，這一回，必定也不會坐視不理。
因為在他心裏，還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是尤利民和范鴻宇！
范處長打著官腔，一本正經地告誡道，儼然他真的是付德臻的上級領導。
「你好……」
奇怪的是，尚為政和調查組的領導不召見彥華幹部，省委領導也不召見彥華的幹部。邱明山，范衛國，岳西亭等人，只好在賓館休息室候著。離開是不可能的，誰知道尚為政和省委領導什麼時候召見？又或者什麼時候要求召開彙報會？
「這回局裡找你談話，我聽婷婷說，是因為有人舉報你。我建議，你對這個事冷處理，不要急著去追究是誰舉報你的。我們執政黨的幹部，要敢於面對群眾的批評監督。不論是誰舉報的，也不管他舉報的情況屬不屬實，總而言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或許，坦白還真能「從寬」。
榮啟高，尤利民，袁留彥等省委巨頭，也不好催促，各自在賓館休息。
實話說，昨天下午黎局長和老周將他叫走，老周板著臉說代表紀檢組和他談話時，付德臻真的有點驚慌失措。特別是黎局長說總局領導已經下了指示，讓他暫停洪州捲煙廠廠長職務，剎那間付德臻只覺得天塌地陷，彷彿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轉。
付德臻立即說道，語氣微微有點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