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細菌
「不疼，很癢！」
但是眼睛在適應了片刻的黑暗之後，離得近了，人們相互間還是能看清對方的輪廓的。
「撞上的而已。」劉暢笑道：「真是運氣好，老師應該是出門探查情況的吧，想不到就被我們給撞上了。」
結果沒得到回應。
李老師的話語聲越來越小，最後一句話，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劉暢聽見了。
「那就好。」眼鏡兒點點頭，「這個地方暫時還是安全的。」
「有抗生素類藥物嗎？」李老師看著劉暢書包里的各種藥品。
傷口全部潰膿潰爛了，血肉變成紅白黃一片，簡直是不堪入目。
「你小時候還經常碰到老鼠和狗呢，這能一樣嗎？要知道，越簡單的生物越容易產生大的異變，即便是放在平時，細菌異變就很常見，更何況在現在這種情況？」
「沒有那麼嚴重吧，僅僅是傷口感染而已，小時候經常潰膿感染的。」
「李老師，果然是你。」眼前的確是個熟面孔，確切地說，是今天上午剛剛見過的面孔——劉暢那班的
而劉暢就那麼依靠在牆腳，翹著腿，感覺頭越來越暈而且身上也開始感覺越發寒冷了起來。
「再多吃點，不一定有用。」李老師依舊深深皺著眉頭。
「蠟燭要省著點用，而且光線太強了會成為別的生物的攻擊目標的。」燭光碟機走了部分的黑暗，給安靜的屋子帶來了片刻的光亮。
這裏一共有八九個學生和十幾個家長，一共二十幾個人。應該是末世來臨之後，學校內自行組建的一個小團體，然後一同找到了這個落腳點。這個小團體的組建者，應該就是那個生物老師。
坐在燭光之下，劉暢看著被染成紅色的燭光，感覺腦袋暈暈的，腳踝上的傷口傳出了奇癢難忍的感覺。
「嗯。」劉暢二人點了點頭，走到了那同樣昏暗的房間內。
「事情很嚴重嗎？」聽了李輕水的話，劉暢心裏一沉。如果連平時最溫順的動物都變得殘暴了的話，那平時就很兇猛的致病菌就真的可能更加恐怖了。
「沒事兒
「呃。」劉暢拿出藥物，看到消炎藥上面寫著一次一片，就又多倒出了一片，吃了兩倍的劑量。
不過面對這種情況，李老師早就有了準備，拿出打火機，藉著火光，他點亮了之前擺放好的兩根蠟燭。
他感覺自己發燒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靜觀其變，努力活下去吧。」
「哦。」聽了他的話，劉暢又倒出了兩片葯，就著便利店裡面的礦泉水吞服了下去。
走進屋中之後，劉暢在這滿屋子的熟面孔之中又看到了幾個更加熟悉的面孔——胖子和眼鏡。
李老師嘆了一口氣，坐在了貨架旁邊的地上。
看來，想到找便利店當落腳點的，不止他們幾個。
這聲音劉暢聽起來很熟悉，似乎是某個他認識的人。
「別動手，我們沒惡意。」上前兩步，劉暢在走到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後，才看清對方的面貌。
「那
時間過的很快，片刻之後，黑夜如期而至。
「疼嗎？」
「感染了。」李老師扶了扶眼鏡兒，仔細的盯著那塊潰爛的傷口，「你有葯嗎？」
「那怎麼辦？」胖子的母親喊道。李老師的一番話，卻是引起了屋內的一陣騷動。
時間，就這樣在詭異的沉默中，慢慢流逝。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劉暢脫下鞋子，藉著微弱的光亮，剛剛鬆開纏在腳上的繃帶，就傳來了一股腐屍般的臭味。
「沒有。」
所以，幾秒的黑暗之後，劉暢在屋裡看到了一屋子的熟面孔——全是他們學校的。
「誰那有酒精或者碘酒？」看到劉暢吃下了葯，李老師對著昏暗中的人群大聲喊道。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李輕水嘆了一口氣，不再說
世界變成了真正的一片黑暗。
「還有我，劉濤。」劉濤也上前了兩步，讓李老師看清了他的面貌。
紅色的濃霧，即便是在艷陽高照的時候，也能阻擋住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光線。而柔和的月光和星光就完全被它阻擋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外，在沒有任何光線的屋子裡，人們明白了什麼叫做「五指放在面前，也完全看不見」的感覺。
「有。」劉暢拿出自己的書包，裏面放的有一些常用藥片。
「唔！」劉暢被自己身上的氣味兒熏得差點閉過氣去。強忍住鼻腔適應了這股氣味，他看到的是一個比氣味兒更加恐怖的傷口。
「劉暢，劉濤？」胖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屋裡比外面更黑，由於不見陽光，又紅霧瀰漫，再加上電線也被外面的藤蔓植物破壞了，所以，這裏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你倆咋來了？」李輕水讓開了一條道，說道：「進去說吧。」
「現在的世界，沒有安全的地方。」李老師走了過來，
屋裡一片安靜，沒人出聲。
「你們沒事兒就好。」眼鏡兒也從父母身邊走了過來，眼中有些愧疚。
「傷口感染了！」李老師的聲音從劉暢背後傳來，他走上前去，扶著劉暢的腳按了按他傷口周圍的部位。
而劉暢和劉濤兩人，在跟胖子眼鏡兒說了幾句話之後，也席地而坐了下來。
「你是……劉暢？」看到了劉暢的面貌，李老師也放鬆了警惕，舉著的鐵棒被他立在了一邊。
把腳翹在便利店的板凳上，劉暢不敢再包裹那潰爛的傷口了。可能由於他身上散發的氣味實在難聞，他周圍沒有一個人過來，就連剛才過來的李輕水也走到了裏面，不知道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