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惡魔之臉
「為什麼綁我？我都說了，我不會回去的，你這麼做，讓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怎麼繼續進行下去？」鷹鉤鼻的女軍官在地上掙扎著，「而且這麼對待一個重傷員，還有人性嗎？」
「呃……」賀枝枝看著劉暢的臉，表情稍微輕鬆了一點。人類痛苦總是比較出來的，當看到別人比自己更痛苦的時候，心情就會出奇的好受了些。
「那這兩個人的氣味兒你能辨別出來嗎？」
傍晚時分，小女孩領來了自己和劉暢今天的食物后，就走到了他的身邊。
而賀枝枝看到他的問題問完，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舉著自己包紮著繃帶的上臂問道：「醫生，我這傷不會死人吧。」
而就這樣，在這奇怪的氣氛中，一個小團體就這麼各懷鬼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一個小區社團內，又到了發放食物的時間。劉暢他們隱匿在這裏已經兩天了，他在這個新小區的司職人就是警衛。
「好。第二個問題，軍隊那邊有你這種抓捕能力的人，還有多少？」劉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嚴肅了一些。
「要回來吧，讓我也嘗嘗鮮，那個女孩的氣味我還記得，找到她不難。」賀枝枝揮舞著自己的斷臂說道：「找到她，蟲子算我一半兒。」
「噢？賀爺？」劉暢獨眼看著她，「我沒感覺什麼噁心的，腦子裡有鬼畜的人，看什麼都是鬼畜。還有，賀爺貴庚？」
三天後。
「沒事兒，只是你昨
「二十有六。」賀枝枝回答，隨後又想了想，補充道：「尚未婚嫁。」
「其實恢復不了，哥哥也一樣很帥。」小女孩在旁邊繼續安慰。
「哈哈哈……」聽了小女孩的話，劉暢突然笑了起來，「不用帥哥，恢復到以前的相貌就行。」
「那也就是說。」劉暢把賀枝枝身上的繩索解了開來，「有你在，我就不用再怕被人追捕了？」
「還有兩個，一個和我一樣是嗅覺追蹤者，但是變異程度沒有我高，嗅覺細胞的靈敏程度不如我。而另外一個是第二研究組，也就是生物武器研究組那邊的一個類腦域異變者，他有很強大的分析推理能力，哪怕你在十幾天前在地上留下了一個腳印，他也能根據這個腳印和周圍的情況，運用強大的推理分析能力一路追蹤，最終鎖定你的位置。不過那個人身份很高，似乎在二組的地位不亞於李輕水在一組的地位，所以趙卓不一定能派得動他。」賀枝枝說道。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劉暢表情越發認真了起來，「李輕水最近在軍隊那邊怎麼樣？」
「好點了吧，起碼消腫了，但是就是疼，除了疼沒有其他的
「也是。」劉暢說著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那裡傳來的軟趴趴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他這兩天很懷念之前的臉蛋，雖然不帥，但是也算有稜有角，五官整齊，可是現在裏面的骨頭卻沒了一半兒，如果不是繃帶纏著，估計立刻就要耷拉下去一半兒，比牛鬼蛇神都恐怖。
「時間會證明我的清白。」女軍官笑了笑，沒有辯解。
「哥哥不要擔心了，以後會有辦法的。」看到劉暢突然沉默不語，在他旁邊的小女孩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趕忙出聲安慰道：「等到李輕水老師安定下來后，我們就可以回去找他了。他那麼聰明，幫你做個複原手術，估計會很簡單。這種東西可比他整天研究的什麼生命科學簡單多了，說不定能把哥哥整成個大帥哥了呢？」
「應該不會，畢竟現在人類的生命力不是以前可以比擬的了。」黃醫生說道：「不過胳膊想要長出來，那就不可能了。」
「賀軍官。」看到鷹鉤鼻子的女軍官走到自己跟前，劉暢咧嘴笑了笑，但是卻沒有人能看到他隱藏在繃帶后的恐怖笑容，「麻煩你幫我把這些豆子交換一些普通的食物吧，哪怕量少些，只要小區里有人肯給你交換，你就幫我換了吧！」
一個是曾經的告密者，一個是曾經
他記得他們幾個人剛來這個小區的時候，別人看他一臉繃帶的樣子就差點沒接納他，而且這兩天陌生人也不會跟他主動說話，受盡了歧視。
「你還是不吃梁豆？」賀枝枝說著，就把自己那份一口吞下。
說著話，劉暢轉頭看向了那個牆角綁著的女軍官。
「那就好，那就好。」劉暢點了點頭，轉過身去。
「是的，你可以這麼說。那個嗅覺不如我的不用說，就算那個推理專家真的過來，我也能提前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這點你放心。」
「那你之前吃什麼？」
「你這兩天還不是一樣老喜歡摸自己的臉。」賀枝枝無奈地說道：「人少了哪塊兒就會格外關注哪塊兒嘛，這是人之常情。」
「那就行，五十米以內，我有信心不讓她逃跑。」劉暢點了點頭，休息了一會後，看見黃音和賀枝枝端著一個小碗走了過來。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得好了就給你解開繩子。」劉暢說著話，蹲在了女軍官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第一，讓你抓我的是不是趙卓？」
「不吃。」
「李老師說過，人性這麼複雜的東西不是一般人可以思考的，而且在我看來，我綁著你才是人性的最佳體現。」劉暢說著話，就走到了女軍官的面前：「因
「行！」劉暢點頭看著賀枝枝的斷臂說道：「你這兩天為什麼總喜歡揮舞你的斷胳膊？」
第二天一早，鄭州城東郊一個廢棄的民宅里。
「弄不了就算了，死不了就行。」把臉上的繃帶重新裹上，劉暢說道：「不好意思啊，半夜從小區把你偷出來。」
「僥倖逃脫了而已，那不，那個綁著的女軍官就是他們的頭兒。」劉暢指了指賀枝枝，隨後問道：「我這臉上的傷拖下去會有生命危險嗎？」
「嗯，知道了，沒事兒。」劉暢摸著自己的臉頰，他自嘲道：「反正本來就不是很帥，現在纏上繃帶更能免得嚇人，你說是吧，賀枝枝？」
「高層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他和趙卓走的挺近的。他們兩個在一組的組合，讓別的研究小組根本無法撼動。軍隊的兩個最高層，和政府那邊的最高層對他們都很器重，應該算混得風生水起吧！」
「小蟲子，不過在你追捕我的第一天我的蟲箱遺失了。」劉暢說道：「你還記得你抓我第一天房間里的那個少女嗎？估計她拿走了吧。那蟲子挺好的，李輕水說很有營養，我在想，要不要這兩天去找到那個少女把蟲子要回來。」
「嘔！」聽了兩人的話，賀枝枝發出了一聲強烈的感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皺著自己的鷹鉤鼻說道：「噁心死我了，你們的對白好像韓國言情電視劇啊，而年齡差距又像日本鬼畜
「是，毫無疑問，還下命令說讓抓活的。」賀枝枝點頭。
「嗯，我知道。」小女孩坐在劉暢身邊，「放心吧，她一直在我的感知領域，如果她離我超過五十米，我就會第一時間跟你彙報的。」
「她的我也弄不了。」黃醫生說著，指了指屋子角落那被綁起來的鷹鉤鼻女軍官，「斷肢傷口太大了，我只能做簡單的止血消毒處理。至於是你的傷，面骨都碎裂了一半，這我治不了！」
「能，這兩個人我都見過，他們身上的氣味我記得。」
「我也不知道，沒處理過這麼嚴重的傷勢。」黃醫生說道：「這都得看你的體質了，我能給你做簡單的醫療處理，其他的就沒辦法了。尤其是你的臉部容貌，估計我是幫你恢復不了了，骨頭都沒了，手術的話，那麼大的手術我做不來。」
「唉，那就是殘疾了？」賀枝枝看著自己缺失的前臂，口吻聽起來十分無奈，還有帶著強烈遺憾意味的傷感。
「哥哥，你的臉好些了嗎？」女孩說著話，把一些豆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別想那麼多了，你感覺沒臉強，還是少了一條胳膊強？」劉暢指著自己只露出了一隻眼睛的面孔說道：「我他媽的現在估計比惡魔弗萊德都丑，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揭開劉暢臉上的「繃帶」，黃醫生看向了裏面血肉模糊，連骨骼都沒有了的「臉」，無奈地說道：「你這傷我治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