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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蓋亞意識(三)

第一百七十九章 蓋亞意識(三)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最後流會收手,更想不明白十七號的心裏到底打著什麼算盤——他今天說了很多很多他不明白的話。
「嗯,稍等下吧。」米蘭應了一聲,沒有廢話就出去了。
聽了少女的話,劉暢稍稍猶豫了起來——他能看得出來,那隻鳥和她的感情並不是假的——雖然兩人相互出賣,雖然他們看起來脾氣不和——但是總歸還是有很濃厚的感情。
「不知道就開槍?」劉暢看到少女心裏不爽,稍微舒服了一些,「你沒看滿地的軍人,沒有一個開槍的,就你先開槍?你不知道這種事情很關鍵,他們都在等上級的命令,你算老幾?你就能發出第一個子彈?」
「是的。」少女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手中的狙擊槍,隨後眼中突然露出了驚恐,最後慌忙解釋道:「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在遠處開槍射你的。」
「我也去幫忙!」周凱在一旁看到這種情況,也插口。
「嗯,沒畢業的時候,就末世來臨了。」米蘭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我不算老幾,只是現在我有殺你的能力,但是,如果你能自殺,也不用勞我的手了,畢竟我對殺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劉暢說道。
「嗯。」
「嗯?」女孩瞪大了眼。
「嗯,如果沒意外的話,我可以帶上你們。」劉暢點了點頭,「現在,李峰,你先去找醫生,我一會把鳥給拖到你們那。」
「行了,你的鳥保住了你的命。」劉暢看著少女,「跟我走吧,離開邢台之前,你先跟著我。等我走了之後,你就恢復自由了。」
「為什麼我開槍了之後,你會那麼的憤怒——一開始我只以為是因為破壞了你殺對方的計劃,但是現在你並沒有損失什麼,看起來你們倆的關係也不是那麼的不可緩和,能告訴我,那槍破壞了你什麼嗎?」少女看著劉暢的眼睛,「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壞你的計劃的。」
「那今天的事情,就得你負責。」劉暢撇了撇嘴角,「你說那隻怪物侵襲你們大院,但是,人家並沒有動手。而反而就是因為你那一槍,才激化了矛盾,你得為地上這些死去的軍人負責!」
「嗯,爺們之間的約定!」鳥聽到劉暢的話,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或者叫翅膀。
「碩士在讀。」
不過傷愈快歸快,但疼痛和疲累卻永遠驅不掉,所以,他現在放鬆下來之後,直接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依靠在了溫暖柔軟的床頭之上。
「給你找來了點肉食,是李峰讓我給你帶來的。」米蘭把手中的盤子遞給了劉暢。
「你幹什麼?耍流氓?我說我不會開槍射你,我就不會開槍射你。」少女感受到劉暢這個猥瑣的動作,生生後退了兩大步。
「可是,就算我該死,也輪不到你來教育我是吧?」少女又倔強了起來,「你算老幾?」
「哦,知道。」米蘭想了想,大學的時候看雜書的時候了解過一點,但是不是太全面。
而且就算他不搗鬼,但是心存芥蒂的話,依然不好辦——所以少女的話讓他猶豫了一下。
而也就在他思考的這個詞的時候,拿到了東西的米蘭,再次進到了這個房間。
有些事,他就不得不防了。
想到這層關節,剛才還倔強的少女,突然梗塞了起來——末世之中,誰都見慣了死人,所以,滿地的屍體不能引起任何人的心理波動——但是如果這些人都是因為你死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靠,這敗家名字,那女的起的。」鸚鵡提到自己的名字,頭上的鳥毛突然炸開了一下,「嗯,小情,全名至情。」
「紅皮怪,你別殺她。」關鍵時刻,看到事情已經激化至此,那隻一直在地上矯情的鳥,沙啞的腔調突然變了味兒,「你殺了他,我不會幫你的!」
「自己進化來的,一邊獃著去,別離開我五十米之內,我能聞到你的存在。」劉暢轉頭跟少女說完話之後,感覺到了渾身的酸疼——骨骼肌肉內臟,無不疼痛,尤其是肋骨和胸口部位,有些骨骼已經裂開了。
而有了幾個人的幫忙,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你是這裏的人?」劉暢指指大院內部。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侵略。」少女勉強地解釋著。
「那爺們之間的約定?」劉暢聽到鳥的話,伸出的自己的手——或者叫爪子。
但是她的動作太慢了,比著劉暢的動作慢,在劉暢的眼中更是慢——在劉暢面前,如果不是動作快他一倍以上,就不可能完成任何他不想讓對方完成的動作。而少女的動作自然比不過生命強度六十五以上的劉暢,所以,她的槍還沒抬起一厘米,就被劉暢一腳踢飛了開去。
按照以前來說,這是很嚴重的傷,胸骨和肋骨斷裂,如果沒有醫生,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但是現在進化到兩棲類之後,劉暢不知道怎麼的,他感覺自己傷愈的速度非常的快,一路上他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骼蠕動的「咯咯」聲,這是骨骼愈合的聲音,是美好美麗的聲音——所以,他沒讓李峰找醫生給自己。
「還有我!」一直沒敢說話的李峰,也插口,「帶我一起走吧,這鳥看起來很大啊,駝三個人沒有問題的。我可以找醫生幫你,幫你提早恢復這鳥的傷勢,帶我一起走吧!」
「你放了她,我可以什麼都聽你的,這是男子漢之間的約定!」鸚鵡看著劉暢。
把大鳥拉回火鍋店療傷之後,劉暢命令周凱找幾個人那槍看著那隻大鳥,又讓周凱找來了醫生,隨後拉著少女,在米蘭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問你個問題。」劉暢看著她皺眉問道:「知道什麼叫蓋亞意識嗎?」
「我……我……」少女聽到劉暢的話,臉色白了一下——確實,如劉暢所說,這些軍人是她害死的。因為那個白色的怪物,確實沒有來這裏明搶的打算——以他的實力,想明搶不費吹灰之力。
鸚鵡瘸著腿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擋在少女的面前,「我雖然不知道你要我究竟想幹什麼,也不知道那個白色的怪物為什麼想找我,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對你們有用吧?我向你下個保證,咱倆做個交易好不好?」
「那臨死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少女問道。
「雄的,鳥怎麼能用公母來劃分,你可以叫我爺們兒。」鸚鵡聲音依舊嘶啞。
十七號的震驚,十七號說他的「特別特別」,十七號突然對李輕水露出的崇拜,十七號最後的突然抽風,還有說他是唯一能和大柳樹相對抗的人,還有最後他說出的那個詞彙。
留給了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其實他之前一直想殺少女,也是基於安全的問題考慮的——雖然他很煩很煩對方,但是事已至此,他確實不會因為純粹泄憤,去殺一個並沒有深仇大恨的人。但是少女的能力卻讓他有些猶豫,一百米以上的視距,如果狙擊位好的話,如果剛好來一陣強風,讓他的鼻子失去作用的話,那還真有可能一槍打中他。
「這你想活命的萬全之策了,我不能放任你走,所以你只能跟著我。」劉暢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束縛你很長時間的,等小情的傷好了,我就走!」
「放你的屁,他真想侵略的話,以他的實力,犯得著一直在這跟你們講什麼道理,交換什麼的嗎?」劉暢問道:「有必要嗎?你想要一個三歲小孩手裡的冰淇淋,已經打定主意明搶了的話,犯得著先跟對方講道理嗎?」
「那我們沒得商量了?」少女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那滿地的碎屍,閉上了眼睛,「動手吧!」
一路回到安全的地方,劉暢收回了身上的褶皮和鱗甲,變回了正常的模樣。
「我想了想,還是殺了你比較好,殺了你,利大於弊。」劉暢微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你是人類?」看到劉暢的變身,少女眼中露出了驚奇,「怎麼做到的?」
「怎麼樣?放我走,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你剛才和那個白色怪物的戰鬥我都看到了,我靠,坦克當成木棍掄,這場面太勁爆了,雖然最後不知道你們兩個為什麼在樓裏面握手言和了,但是我卻明確地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也不可能和你打!」少女看著劉暢,「我就只有一個要求,放我走。」
而劉暢站在原地,稍微猶豫了起來。
那是什麼?
「帶上我!」聽到劉暢說走,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米蘭突然插口,「你答應過我的,帶我一起走。」
「可以。」
「為什麼非要殺我,不就是因為我提前開槍打了那個怪物嗎?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再說一遍!那隻怪物來侵略我們大院兒,我當然得擔起保護這裏的責任!」少女說這話的時候,大義凌然。
這種感情就相當於兩個總是在一起鬥嘴的朋友,雖然嘴上恨不得對方早點死,但是心裏還是給對方留著非常重要的位置的。
很多很多……
安靜的空間利於思考,而劉暢現在也需要思考,他需要思考很多事情,用他不算十分好用的腦子。
「在讀?」
蓋亞意識。
這點威脅雖然對流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劉暢卻很在意——狙擊槍的子彈是可以傷到他的,如果是大威力的反器材狙擊,更有可能殺死他——這讓他不得不防,而且從少女之前狙擊流的動作來看,這女孩還真是個遠程射擊的高手——他相信,如果自己沒有李輕水一般的彈道計算能力,是不可能在那麼遠的位置,射的那麼準的。
「是的,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少女繼續道。
隨後,一隻爪子一張翅膀,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米蘭,去給我弄點吃的。」肌肉和骨骼還有內髒的修復,肯定需要大量的能量,劉暢已經習慣了異變后飢餓的道理了。
「好吧,爺們兒,你叫小情?」
「你那一槍,算是破壞了我救我親人的唯一希望。」劉暢想了想,打了個比方,「你那一槍雖然無意,但是卻相當於你無意間殺了我一個親人,你說我恨不恨你?」
「別可是了,我殺了你也是為這些軍人討回個公道。」劉暢心情又好了一些。
「你是公的?」
憑藉劉暢高中都不畢業的貧乏知識,自然不明白這個詞彙到底代表著什麼。
「什麼學歷啊?」
他雖然不知道周圍的人為什麼非要跟著那個紅皮怪走,但是多年和各層摸滾打爬敏感,讓他嗅到了裏面,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隱藏在其中。
「可是,我……」少女想了半天,也沒再想出反駁的詞彙。
所以,如她所說,自己現在殺了她,那隻鳥還真是有可能在關鍵時刻擺自己一道。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鳥拖著他飛到高空,如果鳥有絲毫的異動,憑藉他的視力能在對方身體傾覆的瞬間就讓他無功而返。但是如果是在和敵人——如流這麼強大的敵人戰鬥的時候,那鳥還要從中搗鬼的話,那還真是不好辦了。
「嗯,你說?」劉暢看著鸚鵡,眼中露出了玩味——他沒想過殺那個少女,一番造勢之後,此刻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少女看了看滿地的肢體殘骸,「可他就是侵襲大院了啊!」
「那趕緊說說。」聽到對方知道蓋亞意識,劉暢心情激動之下,肉都忘了嚼。
「我想下。」劉暢低頭沉思了一陣,「你的視距有一百米以上?」
「嗯,謝謝。」接過盤子拿起肉塊,劉暢吃了一口之後,含糊地跟米蘭說起了話:「你說你學心理學的?」
「那不一定。」劉暢說著話,走進了少女,隨後頭埋進她的發梢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記住了他的氣味兒。
她就相當於打死了一個強大國家外交官的槍手,給政府大院引來確切災難的確實是她。
而少女聽到他的話,更是臉色一寒,如同拚死求生的烏鴉一般,本能地舉起了自己的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