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未來
「沒呢，晚上總得有個守夜的，哪裡都有蟑螂……」賀枝枝拎著一個木棒子說道：「這兩天我已經抓到好多隻蟑螂了，如果不是因為我鼻子好，我看這一屋子的人，大部分都得被寄生。這種東西無孔不入，簡直是太可怕了。」
「頭，怎麼解決？」周凱衝著劉暢露出了諂媚的神色——殺人的人和被殺的人同樣會感覺到恐懼——砍掉幾個人的頭之後，周凱更能體會到，到底是誰給了他這雙操刀的手。
事情的發生也就十幾分鐘，而事情過去五分鐘后，劉暢又在天台之上揮起了他的大砍刀。
「我問你真正的看法的。」
「我去找我孩子，聽說他們在西城區打聽到了一些情況。」流留下這句話之後，就遠遠的閃身開去，消失了身影。
伴隨著破空的風聲，劉暢一刀比一刀更精準，一刀比一刀發力技巧更高超，他想找尋剛才一刀斬斷別人三發子彈的感覺——那種根本不用多想，抽刀就是砍的感覺。
最後幾道切肉聲和慘呼聲傳來，讓嘈雜了很久的過道終於安靜了一會。
「老流，為什麼最近不吃熟食了？」
「我不知道。」老大搖頭，「但我更相信李輕水……」
「因為，我其實一直很相信李輕水，因為我是最接近他的人，所以我知道腦域四次之後，再往上走，能得到什麼樣的能力，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斷。」
「我感覺劉暢打不過流。」老二對這個問題，想都沒想，「他就算進步的再快，也很難趕得上流的腳步，這還是在流不再進化的前提下……」
「十六，你也來了。」小嬰兒遠遠的「看」向了大嬰兒，「你不是不喜歡說話不喜歡活動的嗎，這兩天怎麼這麼活躍？」
……
老大老二知道兩人在夢境中的世界，所以腳步都很輕，他們躡手躡腳的蹲在劉暢的身邊，低頭查看起了劉暢的身體。
「嗯，我算出的數據也是這個。」十七號又爬了起來，然後站得離十六號遠了一些，「但是百分之百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存在的，科學邏輯上，是沒有絕對的事情的。」
「老二，你怎麼看？」
「嗯，進步的很快。」提到劉暢，老大和老二起身從床上走了下來，看向了地板之上，那裡，劉暢躺在地板上，枕著三號盤膝而起的小腿肚子上，三號的雙手撫著劉暢的頭，就那麼坐在地上睡著了。
他回憶當時揮刀的感
「那豈不是劉暢一點機會都沒有？」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賀枝枝，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發問了。
但是，她哭的雖然痛，叫的雖然歡，但是周凱根本不會聽她的，舉起刀的雙手眼看就要落下時，米蘭說話了。
「我能有什麼看法。」周凱說道，「我聽您的。」
周凱解決那邊的槍手之後，拖著滴血的大砍刀，一身鮮血如同屠夫一般地走到了劉暢和那個豐盈婦人的面前。
某個中學的操場之上，流靜靜地站立在那裡，看著遠處的天空。
「知道了頭兒。」走到老闆娘跟前，周凱舉起了殺人的刀。
「留下她吧，我來看著。」米蘭聲音雖然輕，但是還是讓周凱揮刀的手頓了一頓，留給了她一個說話空間。
「沒打過怎麼知道？」十七號笑。
「我感覺流先去殺劉暢。」十六號說道。
「不過還是辛苦你了。」老大繼續道：「不過你在這屋，那屋的人沒事兒嗎？」
北京西城區。
而流看到他這種微笑，沒來由的感覺心裏一陣心虛，拎起自己的翼龍，就離開閃身離開了這裏。
「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但是如果沒有那百分之一的靈感，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就屁都不是。」
劉暢的房間。
「未來？」十六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百分之百。」十七號從地上爬起來後接口道。
「你們怎麼看？」劉暢把目光揮灑向了包括天天在內的所有人。
他此時已經不似前幾天的模樣了，身上那種銀白色的角質盔甲層更加厚實了，身體也更加巨大，但是身體更加巨大之後，他卻一點不顯得笨重，反而流線感越來越強了，他此時站立在操場之上，手上拎著一隻巨大的如同翼龍似的飛行生物的脖子，然後靜立了片刻之後，開始吞食起了手中的物事。
「我知道啊！」十七依舊微笑。
「你呢？」劉暢又把目光看向了周凱，「你怎麼看？」
而十七號就這麼站在他身旁，看著他進餐，然
所以，今天的夢境練習，只剩下了老三一個。
「沒事的，如果有東西，我就第一時間過去了，我鼻子的範圍很廣的。」賀枝枝點了點頭，表示讓對方放心，隨後說道：「劉暢他那邊怎麼樣了？看他天天挺忙的樣子，把你們三個也折騰的夠嗆。」
「我出來是想告訴你一件大事情。」十六一扭一扭的走到十七的面前。
「別殺了……」只有天天一人回了他的話。
可是詭異這種事情，有時候還偏就喜歡成雙成對的出現，流剛走後不久，從學校的操場口，就又出現了一個行走的嬰兒，只不過這個嬰兒的個頭，要比十七號大大一些，或者叫大了不少。
「翼龍」身體很大，不比流的身體小多少，但是此時被拎在流的手裡，卻如同一隻小雞一般渺小。
「是的，因為就算堆道具做特效，這也顯得太奢侈了點。」劉暢回頭看了一眼那如同大海似的茫然無措的血紅，強壓下心頭的不適，繼續道：「算了，也算提前適應一下不爽的場面吧！畢竟拿刀砍人這種事兒，做起來總是沒用槍那麼文雅。」
一場不算風波的風波，來的快，去的也快。
「未來，他能看到未來。」十七號說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收起了笑容，看向了那早已經被紅霧蒙住了的天空。
「你知道為什麼不阻止他？」十六號說道：「你也應該看到劉暢的特別之處了，你難道真的想讓劉暢死嗎？」
「怪可憐的，她也沒幹什麼壞事兒，不至於死吧……」米蘭說道：「剛才那些男人雖然準備開槍射殺我們，但也不是她的主意，就饒了她吧，有你和賀枝枝在這，她也跑不了，而且多一個人吃飯也不會多多少糧食，更何況，如她所說，她對這一帶很熟悉，回頭她帶過來的那些人的後事，交給她處理也會方便些。」
今天的場景，是一片墳地——或者叫屠宰場，滿地都是黏膩的血肉和斷肢殘臂，讓人站在地面上，感覺鞋底都會被那濃郁的血漿給吸附住，看起來很噁心。
他此時隱著身型，所以也不擔心被人看見他此時猙獰的模樣。
「什麼大事情？」
聽到米蘭的話，本來準備上天台去的劉暢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看向了眾人。
所以，情急之下，身體荷爾蒙和腎上腺素同時激增，不穩定的情緒下腦子一熱，就把平時練習的項目發
「你們留下我，我有用處的，我在這一代很熟，而且，你們關押十個男人不好關，就關我一個女人的話，很簡單的。」老闆娘叫道：「而且留下我也更能讓別人不起疑心，別殺我，留下我吧……」
「你也知道？」十六號又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上。
「不想啊，我為什麼想他死，沒理由啊！」十七號嘟著肥肥的嬰兒臉，看向了另一邊更大的一張嬰兒肥。
「能力？四次變異以上？」十六號聽到十七號的話，收起了準備第三次踹翻他的腳，臉上露出了凝重而認真的神色，「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在達到李輕水那麼高的高度之後，其實我一直很好奇。」
「別扯開話題。」十六號終於忍不住，一拳打在了十七號的臉上，把他打倒在了地上，「根據我的計算，現在的流和現在的劉暢，戰鬥起來的數據對比你知道是什麼嗎？你知道流找到劉暢之後，有多大的概率能殺死對方嗎？」
刀具的練習又到了深夜，老大老二老三陸續回來，然後今天老大老二回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已經精神完全疲憊了的他們，直接栽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你不要故作神秘，也不要跟我說毫無科學根據的事情。劉暢再怎麼潛力巨大，但是潛力畢竟是潛力，潛力這種東西，是需要配合著那種叫時間的東西后，才能發揮出威力的。劉暢現在和我們一樣，都是嬰兒，他憑什麼和流打？還是，你相信那些狗屁的什麼逆境之中大爆發的狗屁邏輯？你是不是聖鬥士星矢看多了？」
「聖鬥士星矢？哈哈哈……」聽到這個詞彙，十七號的笑聲更大了起來，「那是個挺有意思的動畫片啊，天馬流星拳什麼的，我看過那個片子的資料……」
「流就算不再進化，也比劉暢強五倍以上。而且你沒看到他現在的進化速度嗎？自主進化，自主進化！他現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到戰鬥進化上了，壓抑了三年多，我相信這次進化后的流，要比以前強大一倍以上！」十六號越看十七號的笑臉越來氣，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起來——只不過，因為是因為，就算是很強壯的嬰兒，但是因為聲帶發育不完全的關係，他憤怒起來的聲音，依舊是尖尖細細的，聽起來很柔嫩。
「是啊，只有不斷強
流就這麼原地啃食著它的身體，補充著身體的能量，那巨大而血腥的進食場面，很是給人一種慘不忍睹的感覺……
不過，既然現在靈感來了，抓住靈感，然後習慣靈感，就是又一個百分之九十九的過程了。
「大腿肌肉群和舌頭一樣靈活……」老二翻著眼睛想了一會如果一個人類做到這種程度時，會產生怎樣的效果，結果，他想了半天，只想到了「扭曲」兩個字。所以，半晌之後，他笑著說道：「那還真是個怪物啊！」
夜半。
而十七號站在原地——經過這些時日，他已經能自由行走了——一個自由行走的嬰兒，立在原地，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對於被催眠這種事情，劉暢已經很習慣了，在老三的幫助下，他很快地就進入了夢境。
「嗯，怪物。這個世界上，全是怪物，似乎不是怪物的東西，都生存不下去了。」老大也嘆道：「既然大家同是怪物，那不知道劉暢這個怪物，和兩棲族人里的那個怪物戰鬥起來，究竟誰能真正的生存下去。」
「求……饒了我……」刀在眼前，老闆娘此時終於從驚魂的狀態中強行拉回了自己的意志，捋直了自己的舌頭，大聲的求饒了起來：「繞了我，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還沒睡呢？」兩人沖賀枝枝點頭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他本身就有特別的天賦也說不定的，李輕水那傢伙……」老大說話說到一半，住了口，不知道是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了，還是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到。他只是沉默的扒開劉暢的褲子，查看起了他的大腿，「大腿也改變了，我想過不了多少天，這裏也會變得如同舌頭一般靈活了吧！」
訓練又持續了開來。
兩棲族群里的怪物，自然就是流。
「那你就留著吧！」劉暢說完這句話，轉身上了天台。
「乾淨利落點，別讓她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劉暢說完這句話，就準備轉身上天台了。
睡了半夜的老大和老二從睡夢中清醒了起來，隨後睜開雙眼，坐起了身。他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站在那裡的賀枝枝。
「是很可怕，而且聽說這兩天不但蟑螂，連蒼蠅都開始多了起來。」老二說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是的，砍人總顯得那麼粗野。」老三說著
老闆娘一邊叫著，一邊揮灑著自己的眼淚，渾身那潔白的嫩肉，因為恐懼而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果然，如你所說，他經過訓練，肌肉中的神經群果然會在此生長！」老二看著劉暢的手臂，說道：「看起來還真是有無限進化的可能啊，李輕水到底給他身上加入了什麼東西，讓他變成這種怪物的。」
這次兩人，一夜十個小時，中間只停歇了一回，而劉暢用刀的精準度也越來越高，身體在砍擊子彈的過程中，不斷的變得靈巧了起來，身體肌肉群的使用率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彷彿身體的肌肉，已經可以根據大腦的意識變得可以隨意運動了起來……
「熟食太麻煩，我最近吃得多，你們人類這邊的廚具，又沒有烹調這麼大獵物的方法。」流整個嚼碎了「翼龍」的翅膀之後，把那生肉混合著骨血的混合物吞進了自己的腹腔后，說道：「而且我身體強壯，不怕細菌的侵襲，吃生肉反倒不影響食物營養的流失。我之前吃熟食是因為熟食好吃，現在吃生肉是因為我需要能量。」
猙獰。
「你不想讓劉暢死，為什麼還不阻止。」十六號看著十七號那張欠揍的臉，皺眉說道：「不要跟我說這種很沒邏輯的話，或者說，你真的認為現在的劉暢能打得過流？」
「一會刀洗乾淨了送上來！」
「流怎麼可能不再進化，他擁有自主進化能力，先前全部浪費在了生育和繁衍這件事上，如今既然已經把繁衍的事情寄託給了老十七，那他自然會變得更強大。」
呼呼呼！！！
「雖說你白天殺人了，但是晚上也不能給我來這種夢境吧。」老三看著周圍的屍山血海，噁心的翻了翻白眼兒，「這場景設計，像極了歐美式恐怖片的場景啊——當然，那些場景沒這個這麼震撼罷了。」
「呃，我真正的看法是無所謂。殺了吧，省事兒了，不殺也無所謂，反正就這一個老娘們兒，也好看，好帶，而且這老娘們兒的體型也不錯。」周凱知道劉暢想問自己什麼，就把想的全部交代了，「真不行就留下來送給我得了，我負責看著，不會讓她亂跑亂說的。這年頭飢荒的飢荒，餓死的餓死，也就北京這地界兒能找到這種豐盈的女人了，殺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