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算計和計算
然後————
「真是恐怖啊！」劉暢又位移了幾下炮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之後，剛在想有什麼應敵之法，就看到李輕水震開雷老虎之後，竟然向自己沖了過來！
但是卻就因為很像，所以他很納悶——那麼強大的動態視力，李輕水應該沒有，畢竟這是劉暢自己進化來的技能——兩個人進化出一樣能力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對方又偏偏能做到。
而失去了腦域異變者的第一目標——他的第二目標顯然就不應該是皮糙肉厚打不死的雷老虎了——劉暢，這個遠程威脅，顯然成了第一打擊目標。
「我懂了！」劉暢手中炮管微移，把本來對向李輕水胸口的炮管，對準了他的頭部，而隨著他動作的產生，李輕水的動作再次有了微妙的變化——「我懂了，他雖然看不清楚彈道軌跡，但是卻能計算出在場的一切！」
所以才有劉暢的這句——「完了！」
李輕水如果真想殺他——絕對不用第二下。
轟！
李輕水的計算能力有多強——具體的劉暢不知道——他不知道那天自己和流戰鬥的時候，李輕水僅僅能憑藉音波碰撞物體之後，產生的不規則律動，就能判斷出爆炸源兩個戰鬥生物的體型——他不知道，音波經過了十幾公里的路程，中間可以碰撞上億的大小物體——但是他知道的，又聽說過的是——李輕水能夠計算未來。
未來是個變數，需要計算無數的可能性——而現在，是一個定量，在場只有不到兩
因為在鄭州研究所呆過一段時間，所以劉暢對炮彈和子彈有過一個大致的了解——他大致的知道一些炮彈的分類，有些炮彈就是大號的子彈——除了初速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就只有這麼一次向前推動的力量。
劉暢知道，自己不強壯，不聰明——在末世能一直支撐他活到現在的，不是別的——是心態。
一個能計算未來的人，怎麼可能計算不出現在？
看到李輕水突進進士兵群中，劉暢從後面追了上來——在急速移動之中，就把手炮對準了他——劉暢開炮或者開槍的時候，不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他的計算能力完全可以支持他這種跑打的方式——以前用碎肉是這樣，現在用手炮，仍舊是這樣。
但是他應該沒想到的是，對方的隱藏能力這麼強，萬人之中，他完全沒找到那個人究竟混在哪，雖然給他分分鐘的時間，他能做到這點——但是纏人的雷老虎不會給他這麼久。
他沒想到的是，雷老虎竟然能把這麼安放在戰機上面的高科技東西，放到一個單兵作戰的手炮上。
「成了嗎？」劉暢看著這速度超越了子彈的東西，臉上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因為對手是李輕水，所以他從戰鬥開始就沒有懈怠，更沒想
百米的距離，對於李輕水來說，只需要不到半秒的時間——而不到半秒的時間，對劉暢來說，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再扣動一次發射器。
所以，這次臨近死亡，他仍舊沒有害怕，強壓住因為腎上腺素激增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的身體，在他眼中——只有敵人，他看著李輕水一米一米的向自己過來，他很冷靜——在這不到半秒鐘的時間里，他只來得及挪動一次炮口。
炮聲轟鳴——炮彈夾帶著巨大的焰尾飛了出去——根據劉暢的計算，這顆炮彈的初速已經破了一千米每秒。
這顆炮擊導彈的威力非常足，爆炸的煙火直徑足足有二三十米上下，比坦克炮的威力更足——但是威力再足，沒炸到目標，一切仍舊是白搭。
畢竟雙方絕對實力差距很大，而且劉暢又有一身噁心人的遠程瞄準能力，如果被他近身，又是一下死，所以，他拼著再次挨了雷老虎一鐵鎚，也要震開這個傢伙，沖了過來。
所以，在這一刻，劉暢前所未有的冷靜了下來——一如在開封第一次獵狗成功的時候——一如拿起碎肉槍，第一次狙擊小兩棲人的時候。
而李輕水一拳砸飛炮彈的李輕水，更是看都沒看這邊一眼，繼續在人群之中搜索著那個
士兵很混亂，那個腦域異變者藏得很深——而且很顯然的，那傢伙也有隱藏自己身上微量信息的能力，讓衝過來的李輕水，沒有直接「算」到目標追而殺之，而是用最笨拙的方式，找了起來。
炮口從斜上方移動到正前方的時候——他又看到了李輕水已經抬起的手臂，然後從正前方移動到斜下方的時候——他看到了李輕水微微變形的右腿——然後他開了炮。
所以，劉暢知道，這次發射器扣動之後，能不能轟到李輕水，就是自己能不能活命的關鍵所在——能轟到，那就自然給了雷老虎重新纏住李輕水的時間——不能轟到，被李輕水撞了進來——那就只有死的份兒。
所以，他一邊奔跑，一邊精神力高度集中——讓眼中本就緩慢的畫面，更是慢了三分，一切彷彿定格一般——奔跑中——他看到了李輕水插進士兵身體里的手，他看到了那血漿慢慢綻放起來的瞬間，他看到了那個士兵痛苦而死的表情變換。
這就一定有別的原因了！
然後炮彈接近了李輕水的身體，然後炮彈的桶狀身側，莫名其妙地剛好撞擊在了李輕水剛好抬起的手臂上，然後這個被撞擊的點，剛好又不是炮彈的引爆點，然後炮彈就這麼在空中，被李輕水巨大的力量直接砸飛了出去，撞進了離他幾十米外的人群中，化為了一片燦爛的花火。
他開炮了！
炮彈射出的時候，李輕水已經接近了劉暢不足十米—
而也就這麼前後一耽擱，兩秒鐘又過去了——而兩秒鐘的時間，也足夠雷老虎跨越幾百米的距離，隔空再次衝進人群中，和李輕水戰成了一團。
而且從焰尾來看——這個炮彈不是單純的炮彈——而竟然是一個炮擊導彈！
而炮擊導彈不同，這種類導彈有兩次推動力，一次是噴出炮口時的那一下，然後在接觸到空氣之後，還會如同導彈一樣噴出焰尾，行程第二次推進力，讓速度更快。
所以，他發炮出去之後，一直盯著那顆炮彈——看著炮彈飛出了上百米——看著時間過去了十五分之一秒。
這個鐵三角雖然不同於遊戲中的「牧戰法」，但比那些更殘酷。
所以，他清楚地看到，這個炮彈在初速一千米的情況下，一路衝撞出去，一路上速度不衰反增的，沖向了李輕水。
李輕水剛才的戰鬥方式有點像他用刀劈子彈的情境——明明沒有子彈快，卻因為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刻就看清了彈道軌跡，所以實現就可以放在那裡刀具，讓子彈自己撞上來。
「完了！」在場一共三人，最讓李輕水噁心的應該是那個腦域異變者——因為如果沒有他，李輕水可以很輕易的制服其他兩個，然後對他們進行腦部改造，變成一個能為他所用，為柳樹所研究的痴傻傀儡。
所以，他能做到和自己一樣的事情，劉暢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他不是在自己炮彈出膛的那一刻看到了彈道軌跡
這個方式劉暢用過很多次，所以李輕水剛才乍一出手，他感覺真的很像！
而越是危機的時刻，劉暢就告訴自己要越鎮靜——百米開外，從李輕水震開雷老虎而後轉過身的那個瞬間，劉暢就知道對方要衝自己來了。
所以，他一開始最想抓到的是那個腦域異變者。
轟轟轟，空中再次響起了轟鳴聲，而看不清楚戰團的士兵，再次亂作一團。
轟！！！
炮彈在兩人正中間的地面之上綻放起了強大的火焰波，夾雜著巨大的衝擊力把劉暢遠遠轟飛出了幾百米！
「怎麼會打不中他呢？」站在遠處，重新裝填炮彈的劉暢有些納悶——畢竟他那一炮打的很准，而且，炮彈的速度也很足——無論是初速還是之後的加速度，都比普通的機槍射出的子彈快得多——但是偏偏李輕水事先知道似的，一巴掌就把那炮彈打飛了出去，這讓劉暢有些納悶。
「他看不到彈道軌跡……」遠遠地，劉暢裝填好了炮彈，再次對準了李輕水，而隨著他的這個動作產生的瞬間，他看到正在跟雷老虎打鬥的李輕水的姿勢，有了很微妙的變化——動作變的幅度很小，但是劉暢注意到——很顯然，他已經往這邊做出了防禦態勢。
說「完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完全跑不過李輕水，他再怎麼視力好，計算能力強，但是跑不過就是跑不過，絕對速度的差距，讓他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