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結局
六年前的那場鋪天蓋地的柳樹風波他見過，那山崩地裂般的畫面一直烙印在他記憶深處，造成過深深的恐懼。
今天正在摘果子的王斌，突然感覺平時安分的柳條一陣異動，正當他摘果子的時候，柳條突然毫無徵兆地發狂了起來，這嚇了王斌一跳——他知道柳樹會動，但是柳樹卻已經幾年沒動過了，這次一動就劇烈的抽搐起來，正當王斌嚇的準備逃跑的時候，柳樹的枝條又再次萎靡了起來。
「不知道。」李輕水在思緒之中給了劉暢回應，「第一次寒武紀那麼長時間，誰也不知道中間這種超進化的紅霧是斷續存在還是一直存在的……也許大概要天變了，柳樹觸動了一些規則上的東西吧，這些事情靠分析和猜測是無法得到正確答案的，具體是什麼情況，得等見到了柳樹就知道了。他就在那邊……」
陽光不再有阻擋的照射下來，一切在這一瞬間彷彿都恢復了生機。周圍的溫度開始逐漸回升，劉暢入目而去，看到白令海峽的兩邊，無論是北美還是俄羅斯，看到得不再是高樓大廈，而是萬物競相生存的競相。
「開始了嗎？」
順著李輕水意識指引的方向，劉暢在天邊看到了一團雷團似的東西，雷團的能量來自於下面的大地，大地上柳樹那橫跨歐亞非三大陸的巨型軀體，如同飛蛾的繭絲一般，不斷向天空中的雷球輸送著能量，讓雷球內的能量不斷激增，然後劉暢看到裏面你在蛻化著什麼東西。
電流產生的地方不止是開封，包括河南中國在內的整個歐亞非大陸，此刻都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光芒閃爍得整個東半球都看得見——因為在這一刻，在這一瞬間，整個東半球爆發的光芒已經改過了日光的亮度，彷彿把整個歐
「他的目的呢？」
果子一吃就是四年，也沒什麼反應，就在他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的時候，變故就這麼毫無徵兆的來了。
「蓋亞是一個生物，我不知道他是上次寒武紀二百萬年的時光里，誕生出來的超級生命。還是外空來物，但是現在看來，上一次寒武紀誕生的生命的可能性更大些……畢竟二百萬年的時光太漫長了，就算生命基數更低，但是總有超突變的生物，而且從我們後世挖掘出來的那些高等生物的化石來看，那個時代誕生的生命級數並不低，但是最優秀的物種都莫名其妙的絕種罷了……」
原核大長老說著話，把那根長條石遞給了劉暢。
一個復讀高中，四個班幾百學生，現在活下來的就倆——一個劉暢，另一個就是這個王斌。
「我不信你。」
「規則不會主動攻擊人，智慧被動的反擊，或者叫承壓反彈。」劉暢說著李輕水曾經告訴他的話。
「怎麼回事？」進入天空，劉暢眼前的景象逐漸亮了開來，周圍的濃霧彷彿來時那麼迅速的，突然退卻了，劉暢只感覺視野越來越寬廣，越來越廣袤。
活下來的人都是幸運的，寒冬近乎四年，城市內更是什麼都種不出來，所有人都被逼無奈地吃著柳樹結出的果實。
「是不是很奇怪怎麼來了這裏？」柳樹說道，聲音中似乎並沒有敵對的情緒。
只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另一個光芒萬丈的東西給掩蓋住了——彷彿一副最美的山水畫，突然加進去了一個太陽，破壞了平衡的後果就是——一切都不再那
「你好，劉暢。」空中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隨後一個人類老人的形象生成在這意識源的空間之中——老人形象模糊，因為任何形象都不是他的代表，因為這隻是一個幻境——因為他是大柳樹。
「這都是蓋亞做的？」
「應該是。」
「世界真的好美。」滯留在數千米的高空之上，紅霧猛然退卻，劉暢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究其原因——因為紅霧來臨的原因至今仍是一個謎，但是視野猛然遼闊，讓整個大地都收在眼下，劉暢這才發現，紅霧退卻之後，天上灰濛濛的雲層退卻之後，整個大地竟然是如此的魅力。
「不是規則？」看到大柳樹完全沒有大戰前的情緒，劉暢似乎也被他帶動，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下去，「你是說，蓋亞是一個生物？」
「這東西你也拿著吧？」原核大長老說著話，遞給了劉暢一個長條狀的奇怪材質的石頭，「我們原核五百人，幾年時間沒有把意識真正的融合在一起，更沒有把思維完全能量化，但是卻發明了這個導體，可以以它為承載我們的意識和全部的思維能量，你拿著它，我們五百人的腦電波可以隨時傳導過去——以超過所有電波的速度。你帶著它，就相當於隨時帶著我們在你身邊。」
「你不需要信我，我說這些話，只是想讓你的意識知道這一點的存在罷了。」柳樹說完這句話，白蒙蒙的空間里，那光球的能量大作……
隨後——
「嗯，你在外面蛻變，我闖進來自然是想破坏於你，你拉我進來談心，是想說什麼？」
身後慢慢長出巨大的羽毛豐滿的翅膀，翅膀上面的頁面分佈滿了如同植物脈絡一般的，彷彿能夠進行光合作用的葉脈，劉暢的體表
數次進入過這裏，劉暢對這裏算是很熟悉了——這是意識源的世界——他不懂一頭進入柳樹身體之後為什麼會來到這裏，他只是怔怔地看著周圍，他知道，既然來了這裏，就一定能和那個讓他絕望的對手碰面。
紅霧來臨之前，人類能瞭望到數千米外的大山，紅霧來臨之後，人類只能看到自己眼前三四米的光景；紅霧來臨之後，在數天前，劉暢已經能看到五六百米開外了，現在濃霧猛然退卻，劉暢只感覺整個大地都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在空中的劉暢，速度飛快，以數倍于聲音的速度，接近了雷球，隨後他順著自己的感覺，一頭不管不問地扎了進去。
「對抗規則吧。」柳樹說道：「我的對手是蓋亞，蓋亞的對手是規則。你是第二個能看到意識源的生物，我想，如果你不針對我，我們聯合在一起，是能成為蓋亞真正的對手的。」
「紅霧為什麼突然退卻了，第一次寒武紀不是持續了二百萬年的時間嗎？」被世界盡收眼底的美麗畫面震撼了一分鐘之後，劉暢清醒了過來，把思緒拉回了現實。
但是恐懼就算仍在，在生存的壓力面前，他仍舊是吃了四年的柳樹果子。
「不是我拉你進來的，畢竟這裡是我意識源的核心，而你作為整個世界唯一能看到意識源的人，我讓你進來無異於把心臟放在你的匕首上，我是不可能做這件事情的。」
看到這根線，劉暢再次想到了第一次入海的時候，那神秘火湖小島上，在那觸摸到水晶樹后看到的場景——那天他看到了一片紅彤彤的能量，能
只不過這裏的破敗也是顯而易見的，末世接近十年，在第一波末世來襲的時候，這裏就減少了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人，而十年過去，這個曾經達到接近百萬人的城市，只剩下了聊聊兩三千。
「你準備好了嗎？」
不再猶豫，震動翅膀向雷球飛去，四年來就等的這一刻，這是他對付柳樹唯一的可能，時間不允許他去想為什麼。
柳樹最初誕生的地方，這裏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柳樹第一波來襲的時候並沒有摧毀這裏，讓這裏成為了現今河南幾乎算是唯一存活的城市了。
「四年了，該準備的都準備了，老天爺也這麼幫我的忙，一切不都是在等這一天的嗎？」劉暢笑了笑，身體開始產生了奇怪的變化。
「柳樹開始了！」李輕水用手指當著眼睛，避免被柳樹從白令海峽另一邊射來的光芒刺痛眼睛。
「但如果，蓋亞不是規則呢？」大柳樹笑道。
劉暢再次進入了那個神秘的世界——周圍一片片白霧，白霧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光球，光球上面有一根細線，連接著天際之上不知名的天空。
「不是李輕水，也不是原核，是你們口中的蓋亞。」大柳樹的聲音仍舊渾厚。
生物繁榮，花木草魚蟲，豐富繁多比過去的大地更勝百倍。視線透過冰層之下，他看到的海洋內部更是讓人心馳神往。
末世十年，他每天苟延殘喘著，家裡沒關係，親人又陸續死光，他從末世第一天就在南郊軍區待著，也不想一待就是十年，也算坎坎坷坷地活到了現在。他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穿越危險叢生的森林，所以，他很是安分的
「你好。」面對這個十年未曾真正蒙面，卻十年來日日想天天能看到的敵人，劉暢不知道該說什麼。
開封。
四年的時間，他的身體每分每秒都沒停止過超異變的步伐——四年來，如同原核長老所說一般，他運氣無比的好，身體進化的速度也出奇的快，快到不敢想象——任何藥劑到他這裏都沒有了副作用，在原核長老團的幫助下，四年來，劉暢也進化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境地。
「嗯，真正觸動意識源的生物，束縛住所有生命的東西，是我們頭上牽線木偶的主人。」柳樹說著這話的時候，用手指指了指那根意識源光球上面鏈接天際的線。
這天，一個已經年近三十的男子在外面採摘這柳樹的果實——如果劉暢此時在這裏，自然能認得出，這人其實就是十年前自己的高中同學——王斌。
彷彿天地都在配合著他的動作，在劉暢一頭進入雲層之後，整個天彷彿被戳了一個窟窿，突然清明了起來。
「去試試能不能佔領大柳樹的意識源。」李輕水說著話，把腦電波送進了劉暢的腦海，讓兩人的意識承載在了一起。
彷彿水分和營養一起唄什麼東西抽走吸收了開去，整個柳條包括柳條上面生長的果實，一起乾癟了下去，隨後王斌猛然感覺周圍彷彿有電流通過一般，整個身體都麻了起來，隨後電流逐漸增強，到達了一種肉眼可見的地步，把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焦糊一片。
腦中就是一片空明。
然後一切準備就緒，承載著李輕水的意識，劉暢雙翅一震，趕在破空的聲響之前，一頭鑽入了天際。
「不是你是誰？李老師？他顯然沒這個能力。還是原核長老團？他們要能這麼做的話，我想早就這麼做了吧，用得著等到今天？」劉暢也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