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代價 2
十幾分鐘后……
安格列趕緊占上去。
地面上銘刻了密密麻麻的各種怪異符號，一圈圈各式形狀的法陣在牆上地面上疊加成無比複雜的花紋。黑色的地面，銀色的花紋。
無數的學徒們，在冥想進度停滯時，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尋找問題所在，找到問題后，又必須驗證是否正確。如果一個不小心走進了岔道，那就是多少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耽誤精力不說，更耽誤了大量時間。不能在有限時間內衝到一定境界，再好的資質，再多的資源也是白搭。方向錯了，什麼都是無用。
「需要多少魔石？」安格列低聲問。
120顆魔石，這是什麼概念，就算是一般的巫師，也無法承擔得起。一些低級的魔化物品都能夠買到手了。
但是安格列不同，在衝擊之前，晶元會幫他分析出成功率和最佳方案。如果太低，他完全可以選擇繼續積累，等到成功率提高再衝擊。
眩暈術：需要收費知識，人體解剖高級、負能量原理。
疲憊之手：需要收費知識，死靈生物學、神經學。
「安格列，你也在啊。」忽然一個聲音從他側面傳過來。
「先要將精神力提升到6。兩個基本法術模型，也是時候去購買了，練習構建法術模型對精神力的增長也有好處。一個模型需要兩塊魔石。正好我可以買上兩個。然後是石墨藥水500ml，這個有點麻煩。」安格列思量著。
安格列循聲看過去。瑪納斯正從石壁那邊快步走過來。
開始學習法術模型，已經是二等學徒中比較快的進度了。而她現在還只是一等學徒，就連瑪納斯也只是剛好過來隨便看看，看到安格列在這兒，才主動走過來。他也沒到這個層次。精神力達不到的話，強行構建法術模型，是會受到嚴重反噬的。
「那晚上見了。」兩人和安格列告別後，也分開，各自離開。
「是，莉莉安娜導師，我是去年才到的新學生。」安格列連忙上前自我介紹。
安格列點點頭，微笑道：「我知道的，我也只是先買回去，不是馬上開始構建。我也有學科沒有完全弄清楚。」
「好吧，那麼我先回去了，母親大人。」男子低頭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小窗口裡邊，一個白眉毛的老頭子問：「要買什麼？」
地下負能量研究區。
如果不是晶元給出的方案，安格列也不想嘗試使用石墨藥水。
「你是來買法術基本模型的嗎？」安捷開口問。
安格列靜靜站了一會兒。確定下目標，走向側面的一個小窗口前。那裡剛好有學徒離開。
這就是晶元最強的用處了。綜合各種資料信息，在已知的基礎上，得出最佳方案，並列出需要條件。還給出了成功幾率。這對於安格列而言，無疑是最有價值的幫助。
「我從莉莉安娜導師那裡免費領取到了收費知識死靈生物
「他們是三大家族的人，肯定不是我們能比的。高等巫師融合人工合成血脈，人為提高的巫師資質。比我們強太多了。」安捷輕聲說。
約莫二三十個人站在石壁前，卻都沒有發出大的聲音。所有人都安靜地仰頭看著石壁上。不時有人離開，不時有人加入。
「沒有完全理解法術模型就開始構建，可是百分百會被反噬的，你自己小心。」安捷半是提醒半是試探地說。
一束淡黃色的燈光從上方空洞照射到高台。明亮的反光使得整個房間都亮堂起來。
基礎模型法術，只是最基本的簡單模型結構，至於高級的改良法術模型，都是每個巫師的不傳之秘，就算是同一個法術，不同巫師釋放出來，也很可能會有不同效果。在時間長短，釋放距離，釋放速度，以及眩暈附帶傷害，針對生物類別等等各個方面，都會有所不同。
數分鐘后。
「120顆……」安格列縱然是先就有思想準備，但真正聽到這個價格時，仍舊腦子裡懵了一下。
盤膝坐在床上，安格列仔細思索好接下來的步驟。這才從床上起身。整理了下身上有些發皺的灰袍
石墨藥水，是用某種石漿和墨水為主料煉製而成的一種藥水。具有增強感知、增加對能量粒子敏感度，幫助人凝聚精神的三大效果。但是也有損傷體質的副作用。裏面蘊含的毒性足以讓任何一名巫師或者學徒在床上躺上兩天以上。而且是對身體造成的永久性損傷，之後體質也會變弱。所以它也是低等藥劑中，效果最強，副作用最大的一種藥水。
聽到安捷的詢問，安格列點點頭，「是啊，差不多可以構建模型了，就趕快過來買了。瑪納斯你呢？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我的意見？」莉莉安娜撒完手中的粉末，抬頭看著那個灰袍學徒。「隨你怎麼做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能為力。」
最初的時候三人幾乎是同一起跑線，而現在。安格列卻遙遙領先。兩人心裏都有些莫名的滋味。
「我還有事，要去一下導師那裡。晚上見。」
「石墨藥水？這東西副作用那麼大，你想喝？」莉莉安娜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真正正式的巫師，整個學院也就幾十個人。至於院長之類的人物，安格列他們來了這麼久，根本沒見過一次。
房間中間，一個方形石台上，一個身子佝僂，左眼鑲著銅表的老太婆，拄著長長的法杖，正小心地撒著細碎的白色粉末在平台上。
「您的意見到底是？」男子低聲問。
安格列連忙接過來。收進衣袖中，轉身離開。
房間里除開他，還站著一個灰袍
瑪納斯微微皺眉：「我感覺不行，估計還要過段時間，我想選法師之手的基本模型，不過必須的能量循環學和力場能量轉換都沒有學完。雖然精神力倒是足夠了……」他露出無奈的表情。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突破三等……像我們這種資質的速度，沒個三四年是想都別想了。更不用說以後的正式巫師晉級。」瑪納斯無奈道，「你聽說了嗎？和我們同樣是一期新人的貝爾梅尼前幾天突破成正式巫師了。他才十九歲……不愧是梅尼家族的人。從小就可以學習各學科的收費知識。家裡還有巫師隨時幫助他糾正方向。不像我們……」
而能夠購買到的，就只有這樣的最為原始簡單的基礎模型。
「煉製起來很麻煩，價格不低，我倒是可以還有一瓶存著。不過你最好準備多些魔石。」莉莉安娜微笑起來。
「你有什麼事？」莉莉安娜這才看向門口的安格列。「你也是我門下的學生？」
而安格列，卻能在停滯時，馬上得出原因所在，並在作為正確的道路上也不浪費一點時間，一直前進。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安格列深吸口氣，點點頭。鞠躬行禮，這才有些失神地轉身離開。
酸液濺射：需要收費知識，藥物學和負能量原理。
「最快的賺大量魔石的途徑是什麼……」安格列現在腦子裡不斷回蕩的，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1
二等三等晉級正式巫師的幾率實在太低了。至少幾十分之一的幾率，就是說，絕大部分學徒都只能終生停留在三等學徒層次上，然後選擇回家鄉，或者留下來為組織儘力等。就像剛才窗口裡的那個白眉老頭一樣，他就是三等學徒，幾十年前就是這個層次，現在還是這個層次。冒著危險衝擊了無數次，都沒能突破界限。像這樣的人在學院還有很多。
負能量法術中，開放的基本法術模型只有三個。
「這是個底數，看在你是我帶的學生的份上，我給的優惠。換成其他導師，估計要兩百魔石。你可以自己去交易大廳看看就知道。」莉莉安娜揮揮手。「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我的時間到了。」她眼中的銅表啪的一聲，時針自動彈到了下一格。
一個寬敞的陰暗房間里。
安格列站在一塊巨大的石壁前，抬頭看著石壁上的價目表。他身邊同樣站著很多人，都是灰袍的學徒。
「說吧，有什麼事？我還很忙。」
「四塊魔石，恩。」接過魔石，老頭點點頭，遞出來兩本皮質書。上邊分別寫著疲憊之手和眩暈術的字樣。
「我想嘗試一下。」
隨意地和兩人聊了一會兒。
安格列盯著這三個模型，皺眉思索起來。
「負能量系的疲憊之手和眩暈術。」安格列從腰包里摸出魔石遞過去。
安格列也能夠理解他們的無奈。
安格列站在門口，靜靜等待著導師的召喚。
「我想詢問一下，關於石墨藥水的一些資料。」按各類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