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崩潰
過了許久，門特才緩緩發出一聲悲哀的嘆息……
「尊敬的執政官，如果我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趕去，對於在那裡的雅拉人和地球人來說，都是災難性的。」
「法歇爾將軍，」斯達曼忍不住了，說道，「我們在這裏等待什麼？在這裏什麼都沒有。」
突然，在恆星的火海上空，出現了許多藍色的光陣，優美而流動的光線。很快，一艘艘巨大優雅的雅拉戰艦從那些光陣中穿越出來，脫離了量子場，紛紛在三維空間物質化了。但是，恆星巨大的熱浪將這些雅拉戰艦包圍住。由於突如其來的衝擊和溫度，雅拉戰艦在這無邊無際的火海中爆炸，瞬間，一朵朵藍色的火花在紅色的火海中綻開，又馬上消失，點綴著這死亡的墳場。
在場的人被說服了。也許是人類的本性，人類從來不願意被任何種族壓制著，更何況是壓制了這麼多年。真相一但被揭露，人類當然會憤怒，當然會痛恨。但是，唐龍回想起這一刻的時候，常常會想，人類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更多的不是對自身的反省呢？
「我……我對不起她，美麗高貴的讓·托亦斯瑪麗……這些年來你們受苦了，我是膽小鬼……始終沒有勇氣承認……」
「父親？」艾漣夢囈般的說道。
唐龍暗自想到，原來雅拉人的性格也這麼迥然，曼塔拉有著女性的細膩和溫和，奧里馬希果敢而驕傲，而這個雅拉人，卻有些獃獃的，真是很奇怪。唐龍帶著疑問，和隨從回到了飛船上，升上了天空。
「我提議馬上撤出安吉的艦隊，」門特又說道，「沒有必要讓安吉的艦隊和雅拉人一起冒險。」
「斯達曼將軍，」法歇爾不和他廢話，「如果你支持我，我將建議由你來指揮雷亞格斯級戰艦，我做你的副手。」
很快，會議重新召開了。令人吃驚的是，門特耳松好象憔悴了很多，但是，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另外，斯達曼表示了對法歇爾的支持，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並且毫不在意底下的目光。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絕對不會為了人類的利益幹什麼事情的。多勒斯聯盟方面也沒有什麼責難，反正犧牲的不是他們的將軍。於是，法歇爾的異常大胆的提案通過了，另外，根據法歇爾的建議，斯達曼成為了雷亞格斯級戰艦的最高指揮官，法歇爾為第二指揮官，並被授予上將軍銜。很快，整裝待命的雷亞格斯級戰艦出發了。
斯達曼很清楚，儘管自己是最高指揮官，但是，實際上戰役依然需要法歇爾來全權指揮。但是，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法歇爾沒有直接來到雅拉行星，恰恰相反，躲在遙遠的一個陌生的星系。那個星系什麼都沒有，只有幾顆孤獨的行星，以及一個出奇巨大的恆星，比像太陽那樣的恆星要大十倍有餘。那巨大的恆星在宇宙空間劇烈的燃燒著，將無數炙熱的物質拋灑到空間，相當的壯觀。
※※※
法歇爾毫不動容，他還有一張王牌。「主席先生，我建議休會，我想和門特先生私下談談。」
「你保證？」斯達曼問道，徹底暴露了他貪婪地本質。
「但是，」突然，門特
雅拉行星。
拉易獃獃瞪著神廟，似乎沒有聽見唐龍地述說。突然，他發現，神廟不再發光了，變得那麼黯淡，然後，居然慢慢變成了廢墟，崩潰了。拉易恐懼地閉上了眼睛，等他張開眼睛，卻神廟還在那裡，一如既往的放射著柔和的光芒。
斯達曼露出了一個假惺惺地憤怒表情。
「這是我的榮幸。」法歇爾微微鞠了一躬。
「親愛的門特，如果你聽到了如下的內容，說明你是一個堅持真理和信仰的人。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忠誠，對朋友的忠誠，對屬下的忠誠，我再次的感謝你。但是，門特，光靠真理和信仰，人類是不會贏得這場艱苦的戰鬥的，在這個危機關頭，還有什麼手段是不能被利用的呢？請不要責怪法歇爾，他比我更苦，除了要在決定人類命運的戰鬥中奉獻自己的熱血外，他還要忍受心靈的譴責，而這一切，都是我強加給他的。請原諒我的軟弱，我老了，已經不能承受這種重壓，於是我逃避了這種責任，而選擇一條更輕鬆的道路。儘管我會同整個紅矩星系艦隊一同犧牲，但是，比起法歇爾所作出的犧牲，卻又是那麼微不足道，比起整個人類的未來，卻又是那麼渺小。門特，請批准法歇爾的作戰計劃，因為，在所有的抉擇和判斷上面，還有一個更高的利益。人類萬歲！」
一個小時后，雷亞格斯級戰艦重新整列，在雅拉戰艦的殘骸中，建立了一個個量子場遷躍通道，消失在宇宙中。他們的目標，是雅拉行星。
「我想，」法歇爾說道，「你很願意見一個人，請允許我介紹。」說著，他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可敬的人啊……」
自從唐龍再次拒絕了艾漣后，艾漣就死了心，答應了法歇爾的要求。她也知道，法歇爾只是把她當作一個棋子，艾漣常常安慰自己，起碼法歇爾這樣做是為了整個人類，但是，這依然不能抹去她心頭的憂傷和憂鬱。
「真像，真像，」門特耳松喃喃地說道，「真像你的母親……」
是幻覺嗎？拉易的心在跳，如果不是幻覺，難道是啟示嗎？不，這太可怕了……拉易不敢再想下去，心思紛亂到了極點。
「報告，」觀察哨回了信息，「少量的雅拉戰艦掙扎出了火海，請進一步指示。」
門特伸手制止住了法歇爾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門特結結巴巴地問道。
「好吧，」門特說道，似乎一瞬間老了很多，「大家沒有意見嗎？」他看著多勒斯的主席。多勒斯主席點了點頭，其他的人也表示同意。
艾漣擔心的看了看門特，又看了看法歇爾。法歇爾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於是，艾漣又默默的退了出來。
「伊萬，」法歇爾看著伊萬，「儘管刺岩卡
「同意，休會二十分鐘。」主席敲了一下小鎚子，說道。
「法歇爾將軍，安吉是你的戰友，在最困難的時候，你們一起並肩戰鬥過。你難道願意就這樣殘忍的拋棄他嗎？」
門特不知道法歇爾想搞什麼鬼。總之，他是不能同意這種事情的。在自己的辦公室中，門特接見了法歇爾，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們只是來看風景的嗎？」斯達曼有些不滿地說道。
門特耳松看到艾漣，一下子愣住了。
「尊敬的雅拉執政官，」唐龍利用心靈感應說道，「我們帶來了奧里馬希的聲音和圖象，現在，他們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說著，打開了隨身帶著的三維播放器。馬上，清晰的三維圖象出現在空氣中。拉易屏住了呼吸。那是雅拉和刺岩卡戰鬥的錄象，還有經過融合后的主腦，和已經被刺岩卡團團圍住，直到消失看不見的雅拉戰艦。
「安吉的艦隊一旦撤出，馬上會引起雅拉人的懷疑，所以，我並沒有向安吉將軍透露這個計劃，為的就是不讓雅拉人產生任何懷疑。」法歇爾挺直了身子，說道，「這次打擊計劃的重點在於出其不意，如果被雅拉人察覺了我們的意圖，馬上會轉過炮口對準我們，這樣，我們將面臨雅拉和刺岩卡的雙重威脅。如果安吉留下，按照我的推算，在七日後，刺岩卡會發起進攻，而雅拉會拚死抵抗，從雅拉執政官的話中，估計雅拉會用什麼秘密武器和刺岩卡玉石俱焚；同時，我們的雷亞格斯級戰艦會出現在雅拉上空，對毫無防備的雅拉實施突然的，毀滅性的打擊。在整個這個計劃中，安吉和所有的紅矩星系艦隊都是必須的犧牲品。」
「不，不能撤出！」法歇爾果斷地說道。門特吃了一驚。
法歇爾有些厭惡地看著這個虛偽的傢伙。他向來不喜歡斯達曼，就像天生討厭毒蛇一樣。
伊萬看著那巨大的恆星，突然笑了一下，「看，他們來了。」
會議陷入了僵局。
「好吧，尊敬的地球人，」拉易恢復了過來，下定了決心，「奧里馬希所做的，就是整個雅拉所要做的。我將派遣雅拉的戰艦去增援奧里馬希。」
拉易回過神來，看著唐龍。從唐龍的眼裡，拉易只看到了焦急和坦誠，比較放心了。
「你放心，」法歇爾看著正在盤算的斯達曼，說道，「這次戰役沒有任何危險，是十拿九穩的，我們只要攻擊一個沒有任何防備的行星。」他說中了斯達曼的心事。
門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伸手按下了讀錄器上的一個紅色按鈕。在一陣微弱的雜訊下，磁碟信息被刪除了。
「那麼，門特耳松元帥……」
但是，有一點，法歇爾是相當清楚的。那就是，這讓人感到噁心的超級怪物戰艦，其戰鬥力卻相當的驚人和恐怖。在模擬的沙盤推演中，一艘雷亞格斯級戰艦就輕鬆突破了半個艦隊組成的密集防線，那些戰艦，在雷亞格斯級戰艦面前，簡直像是用一層薄紙糊的似的。新的方程式不僅提供了人類量子遷躍的技術，也使人類學會
法歇爾的計劃的確非常合理。門特耳松盯著法歇爾，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要看透法歇爾的靈魂一樣。
「對不起，門特耳松元帥，」法歇爾先發制人，說道，「在這種情況下要求私人會見，很容易被人誤解成某種交易。」
過了一會，門特突然想起了什麼，鬆開了手，眼淚在含在眼裡。
法歇爾離開了門特的辦公室。他的時間很緊迫，還有一個人也需要他訪問一下。
那是斯達曼元帥。斯達曼終於得到了他的元帥，但是，由於這一連串的危機事件，安吉等主戰派在奧斯聯盟中佔了上風，而且由於出色的戰績正風頭大勁。斯達曼有些灰溜溜的，也很知趣的沒吭氣，裝啞巴。對於法歇爾的突然訪問，斯達曼也有些吃驚。
「雅拉啊，苦難的雅拉啊……」拉易喃喃地說道。唐龍向他解釋了當時發生的一切，以及奧里馬希的求援。
門特耳松的淚水開始流淌了下來，鬱積在心中好久的感情開始釋放，就像洪水開了閘，收也收不住。
「門特耳松元帥……」
「父親……」門特耳松向艾漣伸出了手臂。艾漣躺倒在自己父親的手臂上，下巴擱在老元帥寬闊的肩膀上，淚水浸濕了衣襟。
奇怪的是，拉易並沒有看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天空。在那裡，拉易看到了許多奇怪的戰艦，黑黝黝的戰艦，是那麼醜陋，又那麼巨大，漂浮在雅拉的上空，簡直是對優美的雅拉的一種玷污。但是，很快，幻覺又過去了。拉易愣愣的看著，心裏空蕩蕩的。
「我以軍人的榮譽保證。」法歇爾冷冷地說道。
「歡迎你們，人類。」拉易看著面前那幾個人，做了一個相當優雅的姿勢，「請摘掉你們的頭盔，好客的雅拉行星空氣對人類沒有害處。」
「好吧，我將在軍事委員上支持你的作戰計劃……」門特說道，沉重地低下了頭顱。
「那麼，我也告辭了，」唐龍說道，「我們也要趕回去，和雅拉人並肩戰鬥。」
門特的目光是那麼灼熱，如同地獄的火焰一樣。法歇爾迎著那目光，坦然地抬起頭，他的靈魂早已經經受過一次這樣的考驗了。
此時，雷亞格斯級戰艦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那巨大恆星外圍，周圍是一層流動的藍色光芒，強力的能罩保護著雷亞格斯級戰艦不受恆星的熱浪襲擊。雷亞格斯級戰艦簡直把人類那種蒼白的智力發揮到了極至，是那麼醜陋，張牙舞爪的外殼，炮口粗魯的突在那裡，如同地獄最噁心和恐怖的怪獸一樣。這種戰艦充分體現了人類的毫無藝術感，遠遠無法和雅拉那種優美而雅緻，絲毫不露威脅的戰艦相比，只能讓人聯想到一切最醜陋的事物，甚至會聯想到，只有最醜陋的生物才會製造出這種東西來。
「很簡單，」法歇爾看著，眼光卻是那麼深沉，「唐龍並不知道，他告訴雅拉的坐標是錯誤的，這個錯誤的坐標使雅拉的增援艦隊投入了這個火海中。」
「這和個人恩怨沒有關係。」法歇爾說道，「我也很喜歡他，這並不表示我可以信任他。」
「法歇爾將軍，」他的聲音嘶
斯達曼看著這一切，驚訝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直直的走到舷窗面前。不斷的，還有雅拉戰艦從量子場中出現，在火海中被巨浪摧毀，在死亡的瞬間放射著星星點點美麗的藍色光芒。
「我們來欣賞一個奇觀，斯達曼元帥，」法歇爾看了一眼斯達曼，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後悔看到這種奇觀的。」
雅拉的戰艦開始紛紛運動起來，唐龍抬頭看著天空，那裡出現了許多藍色的矩形光圖，巨大而優美的雅拉戰艦穿過那些光線，消失在宇宙的空間。
「我的未婚妻，艾漣。」
「請讓我把話說完，法歇爾將軍。我承認，在感情上，你完全擊中了我內心最脆弱的部分，從感情上說，我應該支持我的女婿，你能允許我稱呼你嗎？」
門特有些疑惑地看著法歇爾將磁碟塞到了桌子上的便攜讀錄器中。讀錄器的綠燈閃爍了一會，裏面傳出了安吉的聲音：
「我是人類，我請求雅拉的執政官會見我。」一個聲音傳進了拉易的腦海，顯然這是心靈感應的力量。人類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心靈的力量？拉易想到，感覺自己真的老了，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的變化了。
「這個……」斯達曼突然不說話了。的確，這是相當大的誘惑，是他斯達曼重新出頭的機會，也許，他斯達曼可以因為這個歷史性的戰役而爬到政治生涯的最高點……可是……
法歇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唐龍首先摘掉了頭盔，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充滿了莫名的花香，沁人心肺。
「並不是這樣，元帥閣下，」站在一邊的伊萬也開口了，說道，「請耐心一些，我們絕對有時間來觀看這個場面的。」斯達曼不說話了，有些賭氣的坐在他的指揮官位置上。伊萬沒有再理他，轉頭看著法歇爾。
「可憐的唐龍，」伊萬說道，「我可是很喜歡他的。」
「全部消滅。」
「這是……這是……」斯達曼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看唐龍能取得雅拉人的信任嗎？」
令門特有些吃驚的是，法歇爾並沒有生氣，甚至有些敬佩地看著門特。
門特無力地坐在桌子後面，用手支著頭，似乎相當的疲憊。
「執政官……」唐龍再次說道。
「法歇爾將軍，到達預定位置。」觀察哨報告道。
「斯達曼元帥，」法歇爾進入斯達曼的辦公室，坐都沒有坐，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希望你支持我的提案，我想，你會支持我的，因為你痛恨安吉。」
拉易帶著無數的疑問。人類什麼時候掌握了量子遷躍技術？短短的一段時間，世界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啊。人類飛船的門開了，穿著臃腫防護服的人類出現在拉易面前。
突然，雅拉的上空出現了一個亮點。停留在雅拉上空的艦隊都紛紛發出了警戒信號，這並不是雅拉的飛船。拉易抬頭看著天空，心中更加紛亂了，這是第一次，其他的飛船出現在雅拉的天空中。拉易感到，雅拉平靜而安詳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那個聲音還在重複著，「我是人類，我是奧里馬希的信使，我帶來了雅拉艦隊最
「天！你居然這麼想我！在人類的生死關頭，我怎麼會以個人恩怨來判斷呢？安吉是我們奧斯聯盟不可多得的將軍……」
「其實不是這樣。」法歇爾的態度變得又那麼溫和起來，跟剛才判若兩人。「我要求這次會見，其實是出於私人原因，很可能，當我們出征后，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
「我看沒問題，」法歇爾臉上絲毫不動容，「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會去援救紅矩的雅拉人。」
「不，」門特斷然拒絕，硬下了心來，「我不能同意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出賣自己人，尤其是出賣一個為人類而苦苦作戰的優秀將軍。」
「我只是擔心，如果這些雅拉艦隊不能投入到對刺岩卡的戰鬥中，是否刺岩卡會不可控制？」
走進來的，果然是艾漣。
卡若沙不在雅拉已經有好長時間了，這使得拉易特別憂心忡忡。奧里馬希也沒有任何消息，拉易不知道奧里馬希是否消滅了放逐者。雅拉的神廟還是那麼美麗，在放射著異常優美的光線，如同有生命一樣。拉易抬頭看著神廟，卻感覺有些疲乏了，這倒還是第一次。難道我已經老了？拉易想到，難道我已經不能勝任雅拉執政官這一崇高的使命了？為什麼我最近老是感到不安，自從奧里馬希離開后，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卡若沙在臨走前，囑咐我，說奧里馬希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使命，不用為他擔心，奧里馬希有著和我們一樣的純潔的心。卡若沙，拉易此時又想到了卡若沙，卡若沙總是這麼勞碌，最近，他說發現許多行星的神廟神秘的失蹤了，為了這個理由，卡若沙又出發去調查。顯然這不是刺岩卡乾的，刺岩卡正在和人類戰鬥，所有的報告都顯示了這點。哦，拉易真的感到有些心力憔悴了，多麼懷念以前和平的日子……
法歇爾想說什麼，但是，門特還是堅決制止了他。
錄音結束了。
「去吧，我的女兒，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法歇爾將軍單獨談談……」
「門特耳松，」法歇爾慢慢說道，「就憑這一句話，除了安吉以外，你是唯一值得我尊敬的軍官。」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了磁碟。「安吉將軍如果聽到你這樣說，他死也瞑目了。」
「非常感謝！」唐龍明顯鬆了一口氣，看來，奧里馬希所擔心的並沒有發生，並沒有執政官阻止派遣增援。不過，話說回來，唐龍只看到了一位執政官，按照曼塔拉的說法，雅拉應該有三位執政官，還有一個執政官在哪裡？唐龍又想起了以前曾經引導過他的那個雅拉人。難道他也是雅拉的執政官嗎？
「你知道就好。」門特耳松絲毫沒有掩飾他的不滿。
伊萬看了法歇爾一眼，然後下令道：
「安吉是最好的軍人，甚至比我更好。」法歇爾郎聲說道，「但是，我這樣做，是為了整個人類。同整個人類比起來，任何個人的犧牲都是微不足道的。」他緩緩的環視著整個會議廳中的人，「我想安吉是願意做出這種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