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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可思議的罪行

第二章 不可思議的罪行

「你知道我是反對這樣做的。」蘭斯沒有回頭,說道。
「職業祭司幾乎當時就要崩潰,從衣服底下掏出貼身的匕首,準備自刎以謝罪。但是,出於職業的職責,也為了減少死時的悔恨,他鼓足了最後的勇氣,奔回了蒂庫里亞城。在蒂庫里亞城的大祭司面前,職業祭司用刀指著自己的胸膛,報告了這一慘劇,然後將匕首刺進了心臟……」
就算是一個霹靂突然落在眾人的腳下,也不會產生如此可怕的震動,所有的人都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驚駭異常。
「我想這正是主神的可敬之處。」契夫鼓足勇氣說道。
契夫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喘了一口氣,說道:「尊敬的神,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方式,可以使一個有著無限神威和力量的神死亡呢?到底那個兇手,」契夫沒有說格蘭特的名字,而是用那個兇手做代替,「用什麼方法殺死一位根本就不可能死亡的神呢?」
契夫四處望著,發現只有他一個人被留了下來,單獨面對著神·蘭斯,突然感到了一陣恐慌。
契夫吃了一驚。「怎麼,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我還以為奧瑪里騎士工會的核心人物已經掌握了情況呢。」
「主神·美蘭尼亞,我這麼說,你應該滿意了吧?」
「能殺死神的,只有神,人就像是神的羔羊,羔羊怎麼會咬死牧羊人?」契夫顫抖著說道。
「願神饒恕我們……」底下的聲音在感激地輕輕說道。
這個時候,一直隱身,站在蘭斯背後的主神·美蘭尼亞慢慢浮現出了身形,背後七隻長長的翅膀舞動著,身上的光芒照亮了腳下的大地。
蘭斯點頭示意,表示他記得這個人,然後,又轉向大家,雙手一揮。
蘭斯搖了搖頭。「在主神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確實有這個想法,可是他稍一猶豫,就讓格蘭特逃跑了。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格蘭特,就連神也很難做到。神都有自己的職責,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樣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所以追蹤格蘭特的下落,只能由你們來完成。」
「你看上去神色很差,」契夫溫和地說道,「最近一定是忙壞了吧。」
「這可太糟糕了……」契夫喃喃說道,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帶些乾糧過來。在神的禁域,沒有神的幫助,想離開和想進入同樣不可能,從某種程度上說,神的禁域倒是一個上好的監牢。
索拉亞搖搖頭,「不,我沒有得到允許。而且,現在奧瑪里騎士工會是一團糟,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主神·美蘭尼亞和眾神討論了很久,決定將整個事件向大家揭示。主神·美蘭尼亞這樣做的原因,是希望得到各位的幫助。」
但是,契夫沒有想到這塊土地是這麼的簡樸,只有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草原,地勢也沒有起伏,平滑的如同水面一樣,看上去那麼的不自然;天空也是灰濛濛的,沒有太陽和月亮,有點像黃昏的感覺。在契夫的猜想中,神的禁域應該有宏偉的供神居住的高大建築,可是,他又猜錯了,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腳下的青草,單調的綠色一直蔓延到目光無法觸及的遠方。
「我很滿意,」主神說道,「這樣就夠了。」
「果然很嚴重……」契夫說道。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神·蘭斯說道。大家紛紛圍了過來,站在蘭斯的周圍,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事實上……」蘭斯有種不可名狀的威嚴,雖然聲音不高,但一說話,馬上周圍的人就安靜了下來。「事實上,有一位神已經死了。這點得到了主神的確認,我們也查看過了兇殺的現場,神,確實被謀殺了。」
蘭斯再次看了契夫一眼,讓契夫更加顫抖了,好象無法承受那目光的重壓一樣,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了,」索拉亞說道,他的眼角都開始出了一些皺紋,顯然有些勞累過度,「昨天晚上,主神開始召喚人類,有奧瑪里騎士工會的會長,還有其他幾個城市的騎士工會會長,例如蒂庫里亞騎士工會,冰島騎士工會,還有北方騎士工會……」索拉亞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名字,都是些相當有影響的騎士工會,每個騎士工會都以一個大城市為據點。
「然後呢?」
大家的眼前都紛紛出現那個場景,還有突然從座位上站立起來的主神美蘭尼亞,也難怪,神被謀殺,這種事情不但很難理解,而且相當恐怖和詭異。契夫則想到了同時出現的格蘭特騎士,還有他那袍角上的鮮血,心跳的越發猛烈了,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胸膛,生怕別人聽到他的心跳。
「主神也要召喚我?」契夫問道。
「契夫·可蘭大祭司?」他問道。契夫馬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蘭斯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契夫,看了好久,以至於契夫都要崩潰了。
「他是誰?」蘭斯問道,他以為只有他和主神在這裏,沒有其他人。
「你好象早就知道我要來似的。」索拉亞說道。他的狀態非常不好,神色憂慮,憔悴不堪,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神是不可能被謀殺的。」紅獅子忍不住嚷嚷道,臉色變得異常慘白,好象鬼一樣,「就像……就像……就像凡人根本不可能突破神所設置的反魔法域一樣。就算是……就算是神威,也絕不可能殺死一位神,哪怕連神的身體也觸碰不到。」由於激動,他都有些結巴了。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著,紅獅子的話正是他們想說的,殺死一個神,這既不可能,也不可思議,而且,任何會產生這種想法的人一定是非常瘋狂了,神就好象是不可琢磨的空氣,已經脫離了生或者死的範疇,又從何殺起?
契夫點了點頭,感到了蘭斯的那一份沉重。
「我們的血!」所有的人都在振臂高呼著,激動萬分。
等到契夫被傳送到旅館中,才發現已經是黃昏了。太陽的最後一絲餘輝從窗口射進來,讓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的,分不清真實和虛幻。在靠近窗口的坐椅上,正斜靠著一個人,用手撐著腦袋,顯然等了很久。
「我剛召喚他過來,」主神說道,「我決定由他來指揮騎士,負責追捕的行動。」
索拉亞又搖搖頭,神情有些沮喪。「我還是寧願不要知道的好,願主神保佑我們。」
蘭斯頓了頓,「經過主神·美蘭尼亞和各位眾神的討論,決定將這個事件交給人類處理,儘管這是非常嚴重的事件……希望在場的各位能夠理解主神的苦心。」
「我說過,憑你自己的判斷,」蘭斯慢慢說道,斟酌著字眼,好象這個問題非常難以回答,「我會告訴你答案,但是必須等到你首先知道答案后。」
「發生了什麼事情?」契夫向最近的一個騎士問道,那個騎士身材高大,鮮紅的披風上印著美麗的花紋,是奧瑪里騎士工會的會長,紅獅子。
「不可能!」幾乎有許多聲音同時喊道,都失去了往日的鎮靜,完全不像是久經沙場的騎士領袖,或者是飽見世面的大祭司。而另外一部分人則皺起了眉頭,彷彿不敢相信蘭斯的話一樣。
「但是……」契夫索性不顧慮別的了,問一個清楚,「如果……格蘭特有能力殺死一個神,我們怎麼能制服這樣一個……」
「那麼說,神要親自解決這個事件,而我們將永遠也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終於有一天,也就是比武大會結束的第三天,索拉亞找到了住在酒店中的契夫·可蘭。
紅獅子看了契夫一眼,苦笑了一下。「我剛才和蒂庫里亞來的騎士打賭,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
「可憐的人……」契夫暗自想到,或許神正在討論,主神正在猶豫,是不是該告訴人類發生了什麼;或許,把他們叫過來,只是為了餓他們的肚子,然後讓他們爛死在這裏,作為一種懲罰……可是,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懲罰,誰也不知道。
蘭斯好象可以看穿人的心思一樣,繼續說道:「主神向來認為神是不能直接干涉人類的事務,神的職責只是更好的為人類服務,創造和完善世界,修補世界的平衡,而對於人類的活動,則讓其按照自然的規律發展,所以一直以來,對於人類的一切,主神通常抱以相當寬容的態度,人類的發展,則必須靠人類自身的力量,人類的醜惡,必須靠人類自身來消除。」
「不,我沒有。」主神靜靜地說道。
比武大會結束的幾天後,整個奧瑪里陷入了恐慌中。主神·美蘭尼亞的反常表現,成了奧瑪里最主要的談論話題,在茶館中,在酒店中,在街角,在屋檐下。各種謠言在流傳著,經過了不同的嘴巴,不同的耳朵,再加上無數大腦的揣測,使得神秘的比武大會事件變得更加難以理解。雖然有著不同的猜測,和來自各個方面的小道消息,但是,就算是最有想象力的人,也沒有判斷出真正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讓人更加不安,然後,這種不安漸漸的向四處擴散,向大陸的各個角落蔓延,如同正在遮蔽太陽的烏雲一樣。
「主神沒有和你們接觸過嗎?」
索拉亞自嘲地笑了笑。「所謂核心,只不過是人類的一群特權份子罷了,可是,我們人類再怎麼核心也無法知道神的意圖啊。」
神需要人的幫助?每個人的心中都泛起了同一個疑問。
契夫是第一次來到神的禁域。他以前只是聽說過這麼個地方,一個遠離大陸的,漂浮在空中,沒有任何通道和連接,與所有陸地彼此間相互隔絕的一塊土地。主神只是在這塊土地上施加了一個簡單的反魔法域,就完美的將這個普通的地方給隔絕了起來。哪怕是最好的魔法師,也無法在這個反魔法域中使用蝕刻標記,來回自由的穿梭,於是,能夠進入禁域的,只能是神挑選的人,想讓你來,就讓你來,想讓你走,就讓你滾蛋。
「去吧,契夫·可蘭,」蘭斯說道,「神的光輝會指引你,而你的智慧會看穿層層的迷霧……」說著,他再次施展了神威,將契夫送出了反魔法域。
索拉亞抬起了頭,目光還是那麼憂鬱,已經沒有了在競技場的那種傲慢和做作。「我思考了很久,」他沉悶地說道,「最後還是決定到你這裏來了。因為我還是很想知道真相,好奇和不安會首先把我折磨死的。」
「你也一樣,」索拉亞苦笑了一聲,「要是忙也好了,最讓大家頭疼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在忐忑不安中束手無策地等待。」
神的禁域中,只留下了蘭斯,寒風依然在吹著,蘭斯低著頭,顯得異常蕭瑟。他沒有離開,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沒有,完全沒有。比武大會一結束,主神就離開了,當時你也看到了……然後就把疑問和不安留下,從此沒有音訊。不要說是主神,就連神們也不約而同的消失了,看樣子他們有很多事情要做。」
兩個人都沉默了,各自想著心事。
正在契夫悲觀地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大家的當中,他穿著純黃色的巫師長袍,整個臉都罩在頭罩的陰影中,是神·蘭斯。
「夠了!」奧瑪里騎士工會會長紅獅子吼道:「你在侮辱我們這些騎士,就算格蘭特擁有魔鬼一樣的力量,我們也將用自己的血來將他淹沒!」說著,他怒氣沖沖地瞪了契夫一眼,後者沉默了。「送我們回去吧,高貴的神,」紅獅子說道,「我們將馬上開始追捕格蘭特,我們的血,我們的心,我們的靈魂將戰鬥到最後一刻。我發誓,如果格蘭特的血不能灑在大陸上,那麼,染紅大地的,將是我們的血!」
「請不要慌張,」蘭斯說道,「我看你還有一些疑問,是不是?」
「好吧,」契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吐了一口氣,「如果我能回來,一定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被這個猜測折磨壞了吧?」
馬上,契夫就注意到了三三兩兩的站在周圍的人,似乎數目眾多,鎧甲顏色鮮明。契夫認得,是各個騎士工會的首領,他們也神情凝重,雖然聚集在一起,但都不說話,默默想著心事,還有一些人都和契夫穿著一樣服色的祭司長袍,看來同時被召喚到神之禁域的大祭司也不少。
和其他人不一樣,契夫·可蘭更加擔心,事件幾乎就在他眼前發生,祭司的祈禱,主神美蘭尼亞的目光,還有格蘭特的意外逃跑,這一切,只能證明,情況非常嚴重,比契夫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出於職責,契夫決定在奧瑪里停留,他有一種感覺,在這個神秘而混亂的事件中,他少不了要扮演一個角色,誰叫他和格蘭特有著不錯的交情呢?
「別緊張,契夫,」蘭斯的語氣放柔和了,「聽我說完。我只是陳述我所知道的,餘下的,需要你們自己來判斷。」他說著,看契夫的眼光中富有深意,一時讓契夫琢磨不透。
「不知道,」索拉亞說道,「他們都沒有回來,直到現在。」
「主神和神們討論了很久,決定讓人類來懲罰這個可恥的罪行。」蘭斯的眼睛突然放出了閃閃的精光,「你們的職責,就是找到殺害神的兇手,並且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個事件本身充滿了矛盾和玄疑,甚至有些事情連主神大人也感到不解……你不要太依賴得到神的幫助。」蘭斯說道,「去弄清楚事情,透過表面,挖掘裏面的秘密,一定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你來了。」契夫說道,看表情,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果這裏還有時間這個概念的話,我們都等了整整一天了,可是,主神除了把我們傳送到這裏來以外,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轟的一聲,這次,爆發出來的是人類的憤怒和不絕與耳的討伐的喊聲,所有的人恨不得此時將可惡的格蘭特碎屍萬段。勇敢的資深騎士們都發出了可怕的怒吼,各個表情激昂而悲憤,紅獅子的眼睛都紅的好象要流出鮮血一樣。契夫卻比較冷靜,忙問道:「尊敬的神·蘭斯大人,難道主神不能親自處罰格蘭特?這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
蘭斯的目光移向了契夫,停留了一秒種。
索拉亞點點頭,然後看著契夫,「你準備好了嗎?」
「你已經有答案了,主神大人。」蘭斯突然顯得有些急噪,轉過了身子,面對著美蘭尼亞,巫師連衣帽從頭上滑落到肩膀後邊,露出了一張嚴肅而沉重的面孔。
契夫苦笑了一下,聳了一嚇肩膀。
蘭斯的話再次引起了更大的波動和慌亂,就好象是世界的末日來臨了一般。
「各位,」蘭斯的雙手攤開,寬大的巫師長袍在陰冷的寒風中擺動著,「已經可以確定是人類犯下的最不可饒恕的罪行。主神親自查看過,並且確定了這點。但是,儘管主神感到憤怒和不解,但是最後還是用理智克服了感情。」
契夫沒有說話,開始了祈禱。很快,他就從索拉亞的眼前消失了。索拉亞獃獃地站了一會,好象有些精力不濟,然後,又匆匆的離開,消失在充滿恐慌和疑惑的喧鬧都市中。
所有的人都像被巨錘重重地敲了一下心臟一樣,突然都感到了窒息,好象神的禁域中的空氣忽然被抽離了一般。紅獅子用力的扯著脖子上的扣子,汗水正在從臉上滾落。
「你剛才說過,還是寧願不要知道的好,你是對的。」
「那麼我告訴你答案是什麼,」蘭斯很少這樣對主神說話,顯然他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是因為那個神威……」突然,他的話停住了,吃驚地看著主神旁邊出現的一個人。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長袍,看不清面容。
「我敢和你打賭,所有來這裏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契夫低聲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沒有看見主神,或者是其他的神?」
蘭斯默默嘆了一口氣。「在他臨死前,指證了一個可怕的兇手。他說,當時,站在神·烏蘭的屍體前的……還有一個騎士,手裡拿著劍,鮮血正從劍尖向下滴……他低著頭,好象已經被魔鬼控制了一樣,當聽到動靜,迷茫的抬起了頭,眼睛空洞無神,如同靈魂早已經離開了軀體。那個職業祭司認識他,是格蘭特騎士!」
蘭斯說到這裏,沉默了一下,緩緩的看著周圍的人類,他們的臉都變成了灰白的顏色,各個不成人樣,輕輕地發著抖。
「索拉亞,」契夫吃驚地問道,「你在等我嗎?」
「大祭司沒有敢耽擱,也不敢親自去看神的遺體,而是命令自己最信任的騎士去保護現場。由於當時所有的神,包括主神·美蘭尼亞都在奧瑪里的競技場那個反魔法域中,聽不到祭司的召喚,於是,大祭司不得不騎著最快的馬朝著奧瑪里飛馳而來,幾乎要了他的老命。就出現了在競技場大家都看到的那一幕。」
「我知道。」主神的聲音低沉而優雅,「心的聲音被頭腦中的理智所馴服,我們必須忍受痛苦,等待並且期望。」
蘭斯點了點頭,平伸出手,施展神威,將神的禁域中的人傳送回了他們的世界。
「是的,現在。」索拉亞說道,「我已經得到了神的感應,馬上來通知你。」
這叫什麼邏輯?契夫想到,弄不明白蘭斯的含義。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在眾人的注目和死一般的寂靜中,蘭斯慢慢地說道:「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一起嚴重的罪行,在這起謀殺案中,受害者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一位神。」
「罪行是這樣發生的。幾天前,神·烏蘭收到了來自蒂庫里亞的某個職業祭司的召喚,說是郊外的一處祭壇由於地震而發現了裂痕,由於祭壇處於反魔法域的保護,所以人類無法修復。神·烏蘭像往常一樣巡視著蒂庫里亞地區,並匆匆來到了蒂庫里亞城外郊區。那個職業祭司去的時候稍微晚了一些,可是,等到他趕到的時候,立刻嚇暈過去。神·烏蘭已經倒下了,他的血,浸透了地面,甚至濺滿了整個祭壇……」
「你真是太客氣了……」契夫說道,有一點興奮,也有一點緊張。「你和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