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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偷與強盜

第六章 小偷與強盜

那人的語氣突然變了,變得很激動。
「祭祀乾的?」
「那麼解僱我吧。」契夫聽到咕咚一聲,馬背上那個人被狠狠拽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慘叫。契夫感到一陣痛快,感覺到那個人替他解了氣,可是,馬上,契夫也被掀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讓契夫差點背過氣去。
「讓我猜著了,可惡的小偷。」契夫聽到對面有人說話,那個聲音非常不友好,有一點怒氣,不過嗓音相當的清脆,看來說話的人年紀不大。
「上!」光頭一揮手,包圍圈突然縮小,然後又是一陣亂響,圈子突然放大,迅速靜止。這次,雷斯的姿勢變了,右手耷拉著,鮮血正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淌著,換成了左手反握住了劍柄。
「殺了他,殺了他!」周圍的人紛紛鼓噪了起來,頓時將雷斯給團團圍住。
「找我?」雷斯微微皺著眉頭,好象有些痛苦,剛才的一擊似乎也受了傷。
「是。」雷斯臉上露出了陰沉地表情。
契夫掙扎著,發出斷斷續續的喊叫,但是,回應他的,就是屁股上又被揍了幾下。契夫覺得還是不要莽撞為好,作為一個大祭祀,這樣狼狽的裹在骯髒的麻袋中,被人打著屁股,實在不是什麼很光榮的事情。
「夠了!」那人突然大喝道,嚇得壯漢退了一步。
馬越跑越遠,契夫的心也越來越慌,看樣子,他們好象已經進入了亞非拉荒原,契夫能聽到風發出的呼呼的嘯聲,好象正在茂密的樹林中一樣。正在這個時候,馬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嘶叫,突然前腿立了起來,一瞬間,契夫以為自己要摔下去了,發出驚恐的呼叫,但是,馬背上那個人緊緊按住了他,另一隻手勒緊了韁繩。馬終於停止了奔跑,打著粗重的鼻響,原地站住了。
「雷斯,你是做什麼的,雇傭兵嗎?我剛才聽見你們說什麼雇傭解僱之類的話題。」
雷斯看了看契夫,說道:「讓他走,沒他什麼事情。」
「嘿,天氣不錯。」那個光頭衝著雷斯一笑,說道,雙手攏在破爛的袖子里,縮著脖子,好象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其他人散在道路上,雖然雜亂,但卻已經將路給封死了,無法前進。雷斯回頭看看,後邊也出現了兩個人,漫不經心地靠在樹榦上,手裡把玩著樹枝。
那人又打量了一番契夫,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抱歉驚嚇到你了」他說著,牽過了馬,「請允許我護送你回去吧。」
「能說的具體些嗎?祭祀……怎麼騙了錢,又……拆了房子?」
「雷斯,我不甘心這樣被騙……」那人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又是唉呦一聲嚎叫,再沒了聲息。
「對不起,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被晾在一邊的契夫終於插話了。
光頭點點頭,「可以。」
「借個路。」雷斯說道,慢慢策馬向前,一步一步,漸漸接近了那個光頭,如果光頭再不閃開,馬就會撞上去。
「有什麼好笑的,馬上就讓你笑不出來了。」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好象離近了。
「還有,」雷斯說道,「我有一件事情還沒有辦完。」
契夫·可蘭可謂見多識廣,算是大祭祀中的佼佼者,與其他喜歡縮在家中的祭祀不一樣,他到處旅行,也遇到過很多險情,但憑著他那出眾的智慧和超人的膽識,常常能夠逢凶化吉。為此,契夫甚至寫了一本小冊子,教導手無寸鐵的人如何應付攔路的強盜,如何用篝火阻擋兇猛的野獸,如何使用魔法催眠巨龍,以及各種野外生存技巧。這本小冊子讓契夫·可蘭聲譽雀起,也成為了出遊指南必備。但是,契夫卻沒有料到會被套在麻袋中,這種綁架的方式倒是很新奇。在馬背上趴著,和騎在馬上完全是兩瑪事,契夫被顛得幾乎要嘔吐出來,痛苦不堪,黑暗中,他勉強辨別著方向,好象離馬里夫越來越遠,那高低起伏的路面預示著他們正在曠野中賓士著。
「好劍法,」光頭冷冷地說道,「只要再來一次,你就擋不住了。」
「別廢話,把他放了。」
契夫看到雷斯咬著牙關,冷汗從臉上不斷的冒出來,顯然受傷不輕,吃了一驚。「你沒事情吧?」
「怎麼了?」契夫輕輕問道,感覺有些不對勁。
又是兔起鶻落的一瞬。強盜退了一步,依然將雷斯圍住,雷斯的劍在鞘中,手按在劍柄上,姿勢都沒有變過,但是,左肩、左腿、右肋等多處地方,已經開始有血跡從破舊的衣衫中涔出來。
光頭恩了一聲,說道:「認帳就好,我們也不多要別的,只要你的一雙耳朵和鼻子就可以了。」光頭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是目光卻讓契夫不寒而慄。
「借?有你這麼借的嗎?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連你也不例外。」
「錢沒有了,可以掙,房子消失了,還可以造。可是,我最痛恨的,不是因為錢或者房子,而是那貪婪的祭祀居然把一個老實的鐵匠給逼成了一個強盜或者是小偷,該千刀萬剮的祭祀!」
騎在馬上的人嘿嘿笑了,只是乾笑了幾聲,就停住了。
這個時候,契夫感到馬原地踏了幾步,好象有一隻有力的手牽住了韁繩。
契夫決定還是照他的話去做為好,他被裝在麻袋中,沒頭沒腦的給綁架出來,又不認識路,於是跳上了馬背。這回待遇提高了,起碼是屁股坐在馬背上,而不是肚子壓著馬屁股。
這個時候,從城門口,湧出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手裡拿著長矛,朝著這裏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胖胖的穿著紫色袍子的中年人。他一看到雷斯和契夫,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喜,連忙喊道:「天啊!是他,是他,是大祭祀閣下,他沒有事情,真是萬幸!」契夫認識他,正是馬里夫的職業祭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雷斯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吆喝,馬猛的站立起來,然後向閃電一般沖向了那群士兵!
契夫突然眼前一亮,麻袋被解開了,一隻強有力的手將契夫拽了出來,明亮的陽光讓契夫眯起了眼睛。等到他適應了光線后,才看清楚面前的人,那人中等個子,穿著破舊的衣衫,長劍懸在腰間,他臉色蒼白,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站在他身後,則是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男子,一頭蓬亂的短髮,渾身肌肉糾結,一看就是個干苦力的。
「好劍法,」光頭的胳膊上開始一滴一滴往下涔血,「閣下是雷斯·道瑪?」
被稱為格雷格的壯漢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慢慢往回走,連頭都不回一下,消失在樹林的深處。
「可惡……」契夫低聲說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感到了羞愧。他一直反對職業祭祀的存在,把向神祈禱變成了一種買賣,簡直是對神的褻瀆,但沒有想到職業祭祀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偷出來的,簡單,這個傢伙正在打瞌睡,讓我逮著了,正該他倒霉。」
「別,別……」馬背上的人慌忙說道,「是我雇你來的,別干蠢事。」
「這是什麼玩意?」那個人問道。
光頭裂嘴一笑,伸出手去抓馬的韁繩。突然,契夫感到眼前一花,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刷的一道,雪亮而奪人二目,就聽到鏜的一聲,震的人耳朵嗡嗡直響。馬嘶叫了起來,立起了前腿,那個光頭也已經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胳膊,不住的冷笑,再看雷斯,腋下的衣服被劃了一道口子,露出裏面緊身的護甲來。兩個人一觸即分,速度太快,契夫也不知道是誰吃了虧。
「雷斯·道瑪……」契夫輕輕念著,對道瑪這個姓氏沒有什麼印象,好象很久以前有一個叫道瑪的摔死在坍塌的墓穴中……不知道和這個道瑪是不是一個祖先……
「不相信?你以為祭祀有了神的庇護,就被籠罩了聖潔的光環?這些祭祀難道天生就是肥頭大耳的模樣?不,那是因為太多的不義之財添滿了他們那貪婪的肚子。」
「我說過,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很快,他的語氣又柔和了下來。
「就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傢伙,我答應你,讓你多活一會,」光頭指著趴在地上哼哼的強盜說道,「我們在這裏等你,過去吧。」說著,光頭一揮手,所有的強盜讓開了一條路,雷斯沒有說話,吆喝了一聲,騎著馬走了過去,契夫連忙跟在後面,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身大汗了。
「老老實實做你的鐵匠吧,別為了這種小人去犯罪,格雷格。」
光頭點點頭,說道:「要找你很不容易啊,嘿嘿,嘿嘿。」
「下去,快。」雷斯輕輕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個子高高的光頭身上,那個人也正在打量著雷斯。
「走吧。」那個人也跳上了馬背,坐在契夫身後,吆喝了一聲,健壯的駿馬開始小跑起來,沿著他們的來路。
「你沒有權利要求這麼多。」光頭冷冷地說道。
「我做事情很公平,」光頭迎著雷斯的眼睛,淡淡地說道,「你割我手下一雙耳朵,我只要你一個腦袋就好了。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嗎?」
「可是……」
雷斯沒有動,只是眼神更加陰沉了,嘴角緊緊抿著,微微上翹,有些嘲諷的樣子。
契夫一看,差點笑出來,那個人猥瑣不堪,更奇的是鼻子和耳朵都不見了,整個腦袋就好象一個光禿禿的大圓球。他恨恨的瞪著雷斯,臉已經漲的通紅。雷斯打量了他一下,先是一愣,然後慢慢點點頭,「不錯,他的耳朵和鼻子是我割的。」
「格雷格想要討回錢,但是被祭祀的走狗給揍了一頓,轟出了馬里夫,一連幾天,只是對著空空的地面發獃。」
「把他放了!」那個人說道,契夫心中大喜,看到還是碰到好人了。
「該千刀殺的祭祀。」綁架他的人說道,契夫感到一陣發涼。
「是弄錯了……」壯漢沮喪地低下頭,一臉的失望,但馬上又擼起了袖子,「沒關係,我去把那個該死的祭祀弄過來。」
「雷斯,雷斯·道瑪。」那人簡單地說道。
「見鬼,不是祭祀!」高大的男子吃驚地喊道,像見到了怪物一樣。另一個人則將雙臂抱在一起,交叉在胸前,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契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就這樣你還要去殺人?」契夫不無擔憂地問道。
樹林中的道路錯綜複雜,但是那人似乎很熟悉,七拐八轉著,就好象在自己家裡一樣。
「我不管是什麼傢伙,別放在我馬上。」那個人冷冷地說道。「你怎麼把他弄出來的?」
「他騙了我的錢。」綁架者不服氣地喊道。騙錢?契夫一愣,我騙過誰錢了?
契夫沉默了一會,鼓足勇氣說道:「我不相信。」
「弄錯了。」他輕輕地說道。
契夫沉默了,幸好他看上去比較瘦,但是,作為一個大祭祀,他不能不弄清楚。
「一對一,你們不是對手。」雷斯說道,眼睛直盯著光頭,「敢嗎?」
「再上!」包圍圈再次縮小,並且持續的時間更長了,在刀劍碰撞的聲音中,還隱隱夾雜著鋒利的刀鋒入肉的凄厲聲。突然,一個強盜跌跌撞撞的退出了圈子,手按著胸口,臉上的表情猙獰恐怖,鮮血從手指縫中往外冒。光頭一揮手,攻擊停止了。契夫發現雷斯已經是渾身的血跡,渾身的衣衫被割成了一條一條的,裏面的護甲也龜裂了。
「你要殺什麼人?」契夫小心翼翼地問道。
「格雷格是一個鐵匠,他付不起高昂的職業稅,只能躲在深山裡自己挖礦,自己鍛造,自己制鐵。他用多年打鐵攢下來的積蓄,在礦洞旁造了一所小房子,以便於煉鐵的時候可以遮擋風雨。可是,某一天,一個路過的神莫名其妙地拆掉了他的房子,就在他眼前,房子突然消失了,連一片木頭都沒有剩下來。神也沒有解釋,匆匆走了,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格雷格。格雷格沒有辦法,只能去找馬里夫的祭祀,求他向神祈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貪婪的職業祭祀一看有利可圖,竟然一再的敲詐格雷格,直到格雷格拿不出一塊銅幣為止,然後再胡亂的敷衍格雷格,說他的房子建在了裂隙的上面,妨礙了神的工作,如果想要回房子,那麼再拿出一筆錢來……」
契夫又是一驚,不敢說話了,今天的遭遇可是夠奇怪的,一個鐵匠綁架了他,而一個古怪的強盜卻護送他回去,真是……
「我?唔……契夫·可蘭……」契夫祈禱著那個人千萬別看過他寫的小冊子。還好,他並沒有對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契夫哇哇叫了起來,指望對面的人能夠救他。
「把他放了。」
「這個笨蛋……總要讓我操心……」那人抬頭看著天空,喃喃說道,有些無奈。
「對不起,我忘記問你的名字了。」那個人說道。契夫一哆嗦。
樹林消失了,他們拐上了一條大路,前面漸漸開闊起來,已經隱約可見馬里夫那祭祀祭堂高高的尖頂。
「收拾一下東西,先住我那裡,快點。」看到壯漢不動,他的聲音又高了起來,「格雷格,難道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光頭竟然點頭答應了。「老大,不能啊,不要放了他!」強盜們圍著光頭,鼓噪起來。那個倒在地上的強盜抱住了光頭的腿,聲音嘶啞地說道:「老大,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報仇啊……我快要死了啊……真倒霉,怎麼就我這麼倒霉啊……」光頭低頭看了看他,突然一腳踹了上去,將他踢開,嘴裏罵道:「蠢貨!這麼一個小傷口就哭爹喊娘的,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早把你給穿個窟窿了。」原來雷斯並沒有下狠手,只是刺中了他的胸膛,劍尖立刻倒轉了回來,不再刺下,強盜頭子目光如炬,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雷斯點點頭,長劍還在鞘中,手依然按在劍柄上,契夫注意到他的手十分的修長有力。
契夫二話沒說,翻身下了馬,站在地上。不出門在外的人是不會知道的,在野外行走的時候,根據服飾就能一眼判斷出這個人的危險性:如果碰到的人是一身閃閃發亮的盔甲,盔甲外面還披著鮮艷的披風,頭盔上插著五顏六色的羽毛,手裡拿著鋥亮的長劍,那多半是個從來沒有出過門的毛頭小子,也肯定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傢伙;而恰恰就是那些衣著簡單,胡亂披著骯髒的斗篷,甚至連帽子都沒有的人,卻往往是最危險的,他們不需要華麗的衣服,也沒有時間去擦亮盔甲和寶劍,裝飾著華麗羽毛的帽子只不過是一個很好的靶子……他們深深懂得生存的道理,在他們那毫不引人注目的外表下,隱藏的是殺機,在他們空著的雙手中,隨時會出現一把致命的武器。根據契夫的經驗,他知道,碰到強盜了。
契夫感到了背後一陣陣的涼意,幸好他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才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契夫問道。想想都后怕,要是格雷格當時不把他綁架,而是直接給他腦袋上來那麼一下子的話……契夫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幸運。
雷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用牙齒撕下衣服上的一截布條,利索地綁在右臂的傷口上。
「為什麼和祭祀有仇?」契夫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壯漢憤憤地說道,「都是該死的祭祀害的!」
光頭從旁邊拉過來一個人,說道:「認識他嗎?」
「如果一個人騙光了你所有的錢,然後又拆了你的唯一可以棲息的住所,你說這叫不叫仇?」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出他的情緒。
「沒什麼可是,聽我的話,回去,馬上回去。」
「你說什麼!」綁架者跳了起來。
他們慢慢往前走著,已經能夠看見馬里夫的城牆了,但是雷斯卻勒住了馬,停下了腳步。在通向馬里夫的道路邊,三三兩兩站著幾個人,都穿著破爛的灰色袍子,有的還赤著腳,正圍在一起說著什麼。契夫感到雷斯的身體突然僵硬起來,牽著韁繩的手也握緊了。雷斯正想兜轉馬頭,但是那幾個人發現了他們,轉過了頭,停止了談話。雷斯不動了,手按住了腰間的長劍。
「就在前面的城裡,」雷斯指著馬里夫的城牆說道,「我要殺一個人,等我幹完了,馬上回來,絕不食言。」
光頭哈哈笑了,說道:「一對一?我們可不是什麼傻瓜騎士,快點自己動手吧。」那個被割掉耳朵的傢伙一聲吶喊,迫不及待地沖了上來,還沒等他靠近,又是一道異常明亮的閃光,咚的一聲,他又飛了出去。其他的強盜炸了窩,一起攻了過來。這個時候,契夫才看清楚,他們都握著極其短小的匕首,鋒利無比,完全不同於常規的騎士用劍。契夫也隱約知道,強盜喜歡這種易於攜帶和隱藏的武器,比起笨重的騎士長劍來,這種匕首更容易出其不意的發起致命的一擊。強盜們圍成了一個圈子,急速揮舞的匕首在陽光下形成了一道道寒光,而另一道光芒同時出現形成了一個光圈,護住了被圍在核心的雷斯,相撞擊之下,發出了密集的叮噹聲,雷斯猛的一聲大喝,白茫茫的劍光暴漲起來,將所有的人都給逼退了回去。
「我嘛……」背後的人微微一笑,「我是不折不扣的強盜,不過我不是被逼的,我天生就是一個強盜。」
「沒事,」雷斯的臉色慘白,「死不了,這點小傷。」
「是的。」
「你不會是當真的吧,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馬而已。」馬背上的人似乎很忌憚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