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

「剎爾利長老。」我含笑打了身招呼。

「呵呵，看來你還是不信嘛？」剎爾利笑道，揚了一下手，四個娃娃立刻隱入了黑暗之中，只看見數點寒星直衝樹梢，「哄」的一聲巨響，一條巨大的飛龍跌入了叢林之中，僅掙了兩下，就斷了氣息。

「你能夠走自己的路，就算是前途一片艱險，你也走了下去，而我們呢？苦守在這片林海之中，每天過著同樣的生活，雖然寧靜，但少了一份激情。可憐呀，『黑暗龍族』！」

我微怔了一下，一時不植知如何應答。

我不得不佩服這個長老，有著銳利的目光，很快得找到問題的重點，而且我也很驚異，在這片林海之中，他居然還能對外界有如此的了解。

「長老……」我無言。

「因陀羅，我可真是羡慕你呀。」剎爾利突然道。

「可不要小看她們呀，她們可是我們林海最強的四人眾呀。」剎爾利哈哈笑了起來。

夜晚的篝火映得每個人的臉一片通紅，圍繞著燃燒的火堆，是舞動的青年男女，瑪古拉興奮地揮動著雙手，跳著閃族特有的踏踏舞，輕快的節奏與他那略顯肥胖的身軀成了鮮明對比，引得一批批男女在他身邊舞動。

剎爾利呵呵笑了一下，道：「不錯，想當年剎帝利號稱『捷艮沃爾的龍』，其他不說，光是他那天才般的指揮能力，就是捷艮沃爾整個歷史上都找不出幾個來。可惜呀，他也踏入了捷艮沃爾千年來的誤區，最後去追求個人的強大力量，弄得現在人鬼不分。現在的龍騎兵、龍騎士，哪還有半點戰術戰略頭腦，象那個什麼丹陀羅，帶著一個大隊出去，想重現剎帝利當年風采，結果呢，完全是靠蠻力在作戰，活該被優勢兵力活活拖垮。」

剎爾利長嘆了口氣，眼中透滿了失意。

「呵呵，年輕真好。」剎爾利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身手之敏捷，讓人不敢相信他已逾百年之齡。

「娃娃四人眾！」我張口結舌，一手直指那傳說中的林海最強軍，看上去平均年齡決不超過十四歲，就是亞尼站過來也比她們象樣點。

「龍騎士！」迦蘭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定神一望，果然從龍的屍體中滾出了一人，那個高高的身材，不是摩呼羅迦又是誰？

「很奇怪吧，我這個林中老人能知道那麼多，呵呵，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林海居民的『眼睛』吧。」剎爾利拍了下手，從四周現出四個人影來。

我暗嘆了口氣，一人拼掉五十人，這種戰士只能用剽悍至極來形容，惟獨龍騎士，卻是讓人丟臉，強弱之分明顯呀。

「捷艮沃爾已經淪落到這種田地，想當年，剎帝利指揮一個大隊，區區三百余騎，就毀掉了閃族人一萬大軍，這不過是三十年前的事呀。」

「不過，看見了你們，我又燃起了鬥志，說實在的，因陀羅，雖然現在的龍騎士個個不長進，但是比起一般的戰兵來，他們還是有壓倒性的優勢，你居然能夠以五百之數擊殺一名高位龍騎士，長老會的臉上肯定是無光了。」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在我們還在迷途森林的時候，在那個日子，我記得每天的晚上，我們都會圍著篝火，盡情跳舞，驅散那無盡黑夜給我們帶來的沉沉壓力。

來者均是黑布蒙面，僅透出一雙雙明亮的眼睛，身型更是分外小巧，有時候還真懷疑如此瘦小的身子能否經得起風吹。

「是呀，她們。」剎爾利揮了下手，四人同時摘下了面罩，四張娃娃臉頓映入了我的眼帘。

「她們？」我追問了一句。

「那次是剎帝利大人指揮的？」我吃了一驚，想不到那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爺爺會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