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交叉感染
「可是我這麼漂亮而且這麼厲害是么？」百合似乎知道李果心裏想說的話，她無所謂地搖搖頭：「本性，我本性就是這樣。和漂亮和厲害一樣，都是天生的。你沒辦法，我也沒辦法。」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吃肉了吧。」百合笑著繼續往李果的碗里撥牛肉：「你只是聽聽而已，我已經見過無數回了。支離破碎的屍體什麼的，太正常了。」
李果笑了笑，把自己脖子上的紅繩拽了起來，上面赫然穿著兩枚戒指，一枚是李家的家主扳指，一個赫然就是百合送的那個會開花的戒指。
李果一愣，他原本以為今天的百合又是因為一些奇怪的事情和理由過來騷擾自己，可看百合的樣子，她顯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她好像根本沒有做好和李果見面的心理準備。
李果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挺可惜，畢竟你還是我然然姐，而且你也姓李。」
身殘志堅連連擺手：「別鬧了，姐姐。李果跟那廝糾纏多少輩子了，互相死在對方手上一個人最少十次，這叫宿命。是你我能擋的住的？」
李果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輕輕把百合推了起來：「那也不用殺我……」
「去哪，你說的算。」身殘志堅一副受了虐待還滿心歡喜的樣子：「先說好，我不去劍冢，那太瘮人，我怕。」
所以李果笑了，他笑的是這個要幹掉自己的女人，居然曾經是和自己最親密無間的那個女人。造化弄人了不是？不過這也難怪了李果第一次見到百合本來的樣子之後，居然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就像一個許久不見的老熟人。
李果搖搖頭，用手指把脖子上的匕首推到了一邊：「你心虛了。」
和往常李果見她時，她身上湧現出的那種讓人窒息的殺氣截然不同。而且她本身就漂亮得鬼斧神工，病態和變態在她身上居然都顯出一種近乎完美的女人味。
「我沒義務告訴你。」百合
「上次那人說你害羞。」李果把戒指放了回去：「我不太相信。」
百合一愣，臉上的表情驟然變了好幾變，並用上齒咬住了下嘴唇，眼神犀利。
「不敢是么？」百合絲毫不以為意地雙手托腮：「上次送你的戒指，你記得隨身帶。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李果頗為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你為什麼要殺人，我很想不通。」
說著，百合半跪在凳子上，把臉湊到李果的面前：「其實，每次想到這事，我也挺不舒服的。」
百合被李果一說，居然毫無預兆地笑了出來，口水都噴到了李果的臉上，然後把匕首慢慢地收回到了衣服里。
李果其實是種什麼人呢？悶騷，絕對的悶騷，但是悶騷的人通常在熟人面前不但什麼都敢說，而且經常妙語連珠，甚至可以說得上機智幽默。
「現在新的牡丹回來了，等海棠再回來，那清洗計劃就要重新開始了。」百合從李果的口袋裡摸出煙，很自覺地點起了一根：「我必須成組織的頭頭，也就是你們說的花王。」
百合將信將疑地看了李果一下，然後慢慢走到他面前：「我警告你，不要以為和我拉進距離就能讓自己逃過一劫。」
「你今天過來是教育我，讓我從良的么？」百合笑得很諷刺：「你知道男人成熟的標誌之一，就是不隨便的在夜總會裡勸小姐從良。」
「嗯……」百合居然還回了他的話：「還沒呢……」
李果一見百合的動作，豁然想起了自己這個在詞窮時的特殊小動作是學自誰的了。李果從光屁股滿地跑的時候，就跟李然黏在一起的，他現在的很多習慣都是在那個時候養成的，記憶可以被抹去，但是這些小動作卻被一點不剩地保留了下來。
「撒謊。」李
「你太不了解李果了，他……」
「由不得你。」百合把臉貼在李果的胸口，並用力地深呼吸：「等我湊滿了我全部的武器，就是你的死期了。」
「好了……」李果用力地推開百合：「我該走了。」
所以當時的李果看到百合漂亮的都沒人樣了，變態大魔王哪還能控制的住，沒見後頭連龍神姐姐都差點慘遭毒手么……
「好……」李果居然虛虛地向同樣沒有反應過來的百合問了聲好：「還沒吃呢……」
百合一聽，眼神馬上急速地閃爍了幾下，然後又變成了那一副冷漠的樣子：「沒有，我只是當時身體沒有恢復，動不了。」
「不明白沒關係。」百合揚了揚手上的飯盒：「賞臉一起吃個飯？」
李果攤開手：「完全不明白。」
「得……得……」身殘志堅連連擺手：「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李果慢慢地把檯燈的旋鈕擰到最大，節能燈的慘白光芒映在百合身上，把她的病態照得尤為明顯。
話音剛落，李果刷刷的從屋子裡傳送了出去。而李然則一個人坐在原地，低著頭，淚水已經順著鼻尖緩緩滑落。
百合搬著凳子坐到了李果的身邊，然後把頭靠在李果的肩膀上：「只有殺了你，我才能獲得百分之一百的解放。你身體里的靈力，就全是我的了。現在的話，嚴格來說，我和你其實是在用同一個池子里的水，所以你殺不掉我。」
李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張著嘴半晌沒發出聲音，心裏疑惑的不得了。
說著，百合輕輕抱住李果的腰：「在這個過程中，會有很多人要犧牲，包括你。」
李果扣了扣耳朵，想笑，但是只能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沒幹擾你……」
而李果現在正坐在一間很普通很普通的二居室房子里，桌子上鋪滿了飯盒，大部分是素菜，僅
出鞘搖搖頭：「我覺得是李果死在那女人手裡，這次的李果是最沒主心骨的。」
百合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你好煩。」
「笑什麼？」百合從后腰摸出一根大約十厘米的透明匕首，頂在了李果的脖子上：「你以為我現在身體沒恢復，你就能憑你打贏我么？」
看到近在咫尺的百合……或者是李然的那一張精緻漂亮超過莫愁的臉，李果突然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可我有哎，我早就複原了。」李果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你就不怕我霸王硬上了你？」
身殘志堅搖搖頭：「應該是那娘們死在李果手上。」
「那就跟我來。」百合朝李果勾了勾手指頭：「放心，我現在沒能力對你干點什麼。」
「可……可是。」李果詫異地看著百合：「可是……」
「那……」李果又只是一個那字出口，百合就已經用自己的嘴唇堵上了李果的嘴。
可身殘志堅還沒說完，出鞘大姐突然眉眼一橫：「你是要抬杠是么？」
百合眼睛眯了眯，滿眼的狠辣：「你敢幹擾我？想死一次嗎？」
「走著。」身殘志堅打了個響指：「第一站，開羅，看老外的兵馬俑咯！」
這話一出，李果頓時面紅耳赤，當時的情況李果還歷歷在目，他只是解放了自己所有被封印的慾望得以讓自己的靈力暴增，就是為了能和百合相抗衡。七宗罪李果當時是佔全了，如果不是書魂大叔給了李果一套能控制自己心智的小秘籍，他絕對就此成為天字第一號的大魔王，並遲早會自絕於人民，並被人民所拋棄。
說完，百合突然消失在李果的面前，而接著李果突然感覺自己那個原本被封住的通道豁然打開。
「我很少吃葷。」百合給李果遞上一雙筷子：「看到豬肉，我就想到被我切成兩半的人。
「我要是不呢？」李果習慣性地擰了擰百合的臉：「我可是特怕死的。」
李果皺著眉頭捏著下巴看著百合：「有意思么？你這麼干。」
李果一邊穿褲子，一邊默然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娘們，比鳥子精還奇葩……」
這一下，李果頓時沒有話說了。說實話，李果真的是沒辦法接受百合這種女人，別說娶她，就是每天看到她，都會覺得很彆扭。更何況，李果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跟百合的想法湊不到一起去。說到奇葩，鳥子精夠奇葩了，但是她足夠善良；說兇殘，莫愁也兇殘的夠可以，但是莫愁足夠聽話；說對生命的漠視，房東姐姐儼然和百合是一樣的人，可實際上她更喜歡的是逛街、吃東西、看電視和欺負自己女兒。
百合的狐媚眼瞟了李果一眼：「就你？」
「怕我？」百合一屁股坐在李果旁邊，並用一種從來沒出現過的細膩女聲問道：「還是怕愛上我？」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出鞘大姐冷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我早叫醒小丫頭讓她殺過來了。」
「那你說這輩子是誰死誰手上。」出鞘抱臂而立，顯得有些冷峻：「我們來賭一把。」
她這一笑，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然後她站起身子：「看來我們之間是會交叉感染的，我用陰影通道阻隔了你的通道，然後我就有幾率穿梭你的通道了。」
「這才乖。」出鞘擰了擰身殘志堅的鼻子：「我們也出去玩玩？」
穿好褲子的一瞬間，李果也豁然從房間里消失，但是緊接著身殘志堅和出鞘大姐突然出現在了李果的房間里，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身殘志堅問道：「寶貝兒，你有什麼想說的沒？」
百合眼瞼垂了垂，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剛來時的僵硬變成了一種莫名的淡漠：「你想幹什麼？」
「哎喲……」李果把頭撇到了一邊：「別搞得這麼可愛……」
「不說話了？」百合用手指彈了彈李果的額頭：
「那……」
今天百合，給李果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臉色有些蒼白，頭髮很自然地垂在肩膀上，還夾著一個很老土很老土的只有奶奶輩才會戴的塑料發卡，穿著普通的牛仔褲和普通的小線衫，完全素顏，帶著一種病態的嬌弱。
出鞘呵呵一樂：「週遊世界吧，天亮之前回來。」
「我二十八了。」百合還是一副笑臉：「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你願意娶我？」
說完，身殘志堅也是突然消失，而出鞘大姐嘟囔了一聲：「我想去的是馬爾地夫……笨蛋……」
李果一聽，噗的一下就把嘴裏正在嚼著的拉麵館牛肉給吐到了桌子上：「有點過分了。」
「那個……」李果輕輕幫小新妹子掖好被子，然後胡亂地套上自己的外套：「你怎麼來的？」
李果剛想提問題，但是百合突然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李果的嘴：「別問了。」
所以他們再奇怪也會有正常人的一面，但是百合這個女人，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和普通人一樣，乖戾、兇殘、冷漠、捉摸不透。這樣的人，誰娶回家，都是一個定時炸彈。
李果笑著搖搖頭：「你太自戀了，說真的，我還真不會愛上你。愛上你風險太大，先不說值不值，畢竟你跟我不是一路人，這等於烏龜愛上老王八，老馬愛上閹驢子，絕對沒結果。」
「然然姐……」百合用手托住了下巴，然後星眸璀璨地看著李果：「你當時舔我那裡的時候，有想到我還是你姐姐么？」
李果放下筷子，盯著百合：「你就沒想過過一點正常人的生活？你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覺得難受？」
都怪身殘志堅……
很淺的一個吻，但是讓李果幾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因為百合在往他嘴裏吹氣……
「你為什麼要殺我？」李果憋了很長時間，突然問出了這個自己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了：「我對你又沒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