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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時間是刀,紫了葡萄、綠了芭蕉

第三百六十七章 時間是刀,紫了葡萄、綠了芭蕉

李果一邊漫不經心的把正在喋喋不休的鳥子精塞進被窩,一邊幫她掖好被子:「行行,你就玩吧。」
要不要這麼瓊瑤啊……你這明擺著是情深深雨蒙蒙看多了好么。
「哦……」
「等會等會。」在李果關燈的時候,鳥子精突然坐起身,叫住了李果:「我忘記跟你說了,你家莫愁在房間里折騰一晚上了。記得把她帶走啊,老娘吃不消她了。」
李果嘴角扯了扯:「故事是這樣的……」
「即墨是妖界公主,哪由得你這小小掌門發號施令?」出鞘大姐突然出現,冷冷的吐了李果一口,然後又悄悄然的消失。
「NONO,你完全搞錯了。」鳥子始終沒放開李果的脖子,兩個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這隻是個噱頭,你想……我這麼一個無敵美少女作家,有孩子但是沒老公,這會讓讀者更關注我。在簽售會上我再這麼聲淚俱下、欲拒還迎一把,這不就火了么?」
接著,在李果還沒有反抗的空擋,鳥子精用出了傳說中的關節封鎖技,卡住了李果的脖子,並用手鎖死了李果右手的胳膊。
「那我走了……」
莫愁眼睛溜溜的轉了一圈:「二十天。」
「阿打!」鳥子精一個李小龍飛踹,直接把李果頂到了牆邊。
李果一邊幫鳥子精收拾著屋子一邊問:「你說,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說完,常年練瑜伽的鳥子精,在用腳頂著李果胸口的情況下,把臉伸到了李果的面前,幾乎貼在了他臉上,眼神里寒氣逼人:「我是你的什麼。」
鳥子精眼中精光一閃,冷哼一聲:「簡則明,繁則亂。取捨之間盡顯智慧。」
莫愁突然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四下看了看,發現當真沒有了李果的蹤跡。她表情頓時就松垮了下來,然後嘴慢慢的癟了下去,眼淚在眼眶裡晶瑩的打著轉。
房間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沒疊的內衣、吃剩的水果和隨手塞在沙發縫裡的零食。
李果咬著嘴唇,一副深度受害者的表情走到莫愁旁邊:「莫愁……」
「備你妹的胎!」鳥子精一個雙腳連跳用大腿夾住了李果的脖子,然後雙手撐地,腰上突然發力,直接讓李果在空中來了個倒掛金鉤。
「我操。」鳥子精突然用力的親了一下李果:「老公,你真是太聰明了。」
好歹夫妻一場,現在鳥子精隨便抬抬屁股,李果就大概知道這廝要放出什麼味道的屁來了。要放在原來,李果肯定得忍受鳥子精層出不窮的奇葩語言,還有各種奇怪的叨逼廢話,甚至還可能被提出無理的要求……
李果摸著腦袋:「好了,請您繼續去鑽研您的魯迅文學獎,今天開懷一刻時間到此結束。」
屋子裡的莫愁,漸漸發出嗚嗚的哭聲,然後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什麼「你是壞人……莫愁再不理你了」「莫愁好想相公……」之類跟祥林嫂似的哀嘆語錄。
李果說時遲那時快,快步的走上前,一手摟鳥子精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別……聽我說……」
李果無奈的搖搖頭,鳥子精的一生其實就是個玩鬧的一生,她幹什麼事都是在玩。當白蓮聖姑是玩、搞黑幫是玩、慫恿並資助希特勒打仗還是玩。對於她來說,遊戲似乎就是她人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莫愁臉色頓時一變:「相公!萬萬不可!」
「嗯……」鳥子精沉思了片刻:「我要上春晚!我到春晚上驚鴻一瞥去。然後讓網友人肉我,發現我是個有孩子但是沒老公的無敵美少女作家。」
鳥子精坐在沙發上,大喇喇的搭著沙發扶手吃著香蕉片:「這不是可以增加生活樂趣,以免七年之癢啊、中年危機什麼的嘛。」
鳥子精點點頭:「也是,當初我這個形象出現上海灘的時候,差點就成了當紅歌女。我還跟周旋兒合唱過呢。」
她的眼神充滿怨氣,看著李果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張嘴說話了。
「老娘今日沒靈感。」鳥子精噗嗤撬開一罐子啤酒:「都是被你家莫愁給鬧的,腦袋仁都疼。」
「大姐。」李果把鳥子精直接從沙發上提了起來,一把把她橫抱在懷裡,往她的房間走去,然後咬牙切齒的說:「以你、我,以及咱們家的地位,你就是把春晚變成你的個人音樂會,都沒人能把你怎麼樣。你這麼干,何必呢?」
「飛機?」
李果喔了一聲,關上了燈:「早點睡吧你。」
「不帶討價還價的……」李果對女孩的討價本能實在有些無奈:「拉鉤。」
「好了,莫愁。」李果端正的坐在莫愁的對面:「最多,最多還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無論如何相公都給你一個交代。好不好?」
「不行。」鳥子精從李果懷裡跳到自己床上,然後朝著李果就是一踹:「走開走開,我要開始苦練港台腔了,滾出去!馬上!」
雖然李果覺得鳥子精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正常,但是他知道這才是正常的。因為鳥子媽曾經私下裡召見過李果,並告訴李果,鳥子精大概是三到五年來一次大姨媽,持續時間大概有半年,並且和人類嘩嘩流血不同,鳥子精來大姨媽典型的徵兆就是神經病的徵兆會越來越強烈,並且干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幾乎可以歸類為非主流的事情。這些都是不用驚訝的,很快就會好轉,而且在她大姨媽來過之後,她就可以開始繁衍後代了。
雖然繁衍後代這個名詞聽上去蠻古怪的,但是李果現在要做的,就是以極大的寬容去陪鳥子精玩,她現在智商沒有變,但是思維方式卻天翻地覆,正所謂來大姨媽的女人不能惹……來大姨媽的金翅大鵬鳥,那更是要人命。
李果揉著肩膀:「上上次,你問我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答案是電信和網通。上次你讓我接昨日之花今日開的下一句,然後告訴我答案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這是對暗號還是想存心弄死我?」
李果頓時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你是我的……」
李果當時臉就白了,顫抖著手指頭捏著鳥子精的耳朵:「你丫為了體驗生活就要幹掉我,是么?」
李果一愣:「你又是玩哪出?」
李果翻了翻眼睛,仔細捉摸著鳥子精的答案,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米其林?」
李果長長的嗯了一聲,腦子裡百轉千折,深知這個問題很可能牽扯到自己的生死。在經過激烈的博弈之後,李果嘿嘿一笑:「你是我的優樂美……」
「別……你是親哥哥行么?」鳥子精突然一個五體投地大禮就趴在了床上,並用很假模假樣的台灣腔說道:「拜託了,李先生。請讓我在國民偶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吧。」
所以李果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心態,直接把鳥子精按在了自己懷裡:「文豪……我知道莫愁打擾了你清修,可是你也差不多就行了。我這邊忙的都掉頭髮了,你好歹也幫幫我啊。」
「優樂美,優你妹!」鳥子精眼中寒氣逼人:「他媽的,你除了插老娘就沒別的想法了?」
「正宗倒是正宗了。」莫愁無視掉李果,捏著下巴看著鳥子精:「就是風塵味太重,這書卷氣稍弱了幾分。
所以李果鑽進門之後,還沒等站穩呢,就開始四處搜索起了鳥子精和莫愁。
鳥子精搖搖頭,但是不再提寫書的事,只是反手抱著李果的脖子:「我想要個孩子,然後體驗當單親媽媽的感覺。」
「當然啦。」李果擰了一下莫愁的鼻子:「好了……我那邊還得上趟昆崙山。」
「說了莫愁不要聽!」莫愁捂住耳朵:「決不讓步!」
「我操,你怎麼就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老娘嬌滴滴的哄著,你好賴不分。我干我的事,我不跟你商量,你又能拿老娘怎樣?」鳥子精翻臉比翻書快:「你以為你操過老娘幾十次,就能把老娘玩弄于鼓掌之間?」
於是李果把不是很急的夏靈和陳薇薇就這麼留在了荒郊野外,徑直過來伺候莫愁來了。要知道,小莫愁這邊那可以說是十萬火急,鳥子精和莫愁哪只都不是鬧著玩的,隨便一個發起脾氣那可都得是驚世駭俗。
「好吧好吧。」李果坐在床邊,用浴巾擦著鳥子精濕漉漉的頭髮:「但是不許被人潛規則。」
莫愁掙扎一陣,然後就不再動了,只是嚶嚶的哭著:「在莫愁家鄉,若是女子出嫁三月都未破身,那便是棄婦……棄婦是要被嫌棄的。」
莫愁氣鼓鼓的用後腦勺撞了李果一下:「討厭……」
而這時鳥子精突然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上身配上了一件可愛的棕色小馬甲和一條白色的長圍巾,頭髮紮成了麻花辮:「這樣呢?是不是很有民國女學生的范兒?像不像劉和珍……」
這大半個月以來莫愁都是這個德行,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李果一天不強暴她,她就一天不跟李果回去。等什麼時候李果不嫌棄她了,狠狠的揉搓她、進入她了,她才會向李果妥協,不然早已經發過毒誓的莫愁,絕對不會跟李果走出這間屋子。
「想相公了都不跟相公說話?」李果突然出現在莫愁的身後,從後門用一條胳膊跨住了莫愁的脖子,橫在了她鎖骨上面:「相公最近真的好忙好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喂,老婆。」李果抽了抽鼻子:「夠了啊,再玩就斷了。你破防的啊。」
「早這麼說不就對了么?」鳥子精切了一聲,鬆開李果,然後站起身,順手披上了大浴巾。
鳥子精聽到李果的叫聲,緩緩的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身上水珠滾滾,頭髮濕漉漉的垂在胸前,除了頭髮之外一絲不掛,腳下踩著黃色的鴨子拖鞋,每走一步還發出唧唧的響聲。
「哎喲……」李果俯下身子在鳥子精額頭上親了一下:「你這是病,得治了。」
「莫愁不要聽!」莫愁冷眼看了李果一下:「你分明就是嫌棄莫愁,莫愁不要你可憐!」
鳥子精仰著頭看了看李果:「一個真正的文學家,都是在孤獨里的浸泡出來的。幸福的人當不了思想家。」
說完,李果帶上門走了出去,然後默默的開始收拾起房間,用傳說中的隔空取物這等高端的物理違背技能來收拾房間。
原本叉著腰的鳥子精,哈哈一笑,突然溫柔如水了起來,噼啪著跑到李果的身邊,抱著他脖子像個十六七歲的二奶似的撒著嬌:「老公……人家想憑著自己的能力當明星……你就放縱人家一次嘛。」
「天吶……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咱們兩個世界觀的偏差。」李果用另外一隻手揪著莫愁的臉蛋:「讓即墨師姐出來和我說話……我不要和一個小非主流說話。」
看著鳥子精慢慢閉上眼睛,李果走回莫愁的旁邊:「蜀山弟子,即墨聽令!」
當李果風塵僕僕的把陳媽媽和兩個機組人員送回到陳薇薇家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轉換場地去了帝都鳥家。
李果眼瞼低垂:「我是去討債,崑崙可是欠咱們一架飛機。」
李果繞到鳥子精身後幫她揉著太陽穴:「你說你,突然想起寫什麼書,走吧,我抱你去睡覺。」
李果心中一凜:「女俠……你這又是玩哪出啊?」
說完,李果扳著鳥子精的肩膀把她又推回到了房間里,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旗袍給拔了個乾淨,然後把赤條條的鳥子精往床上一扔:「老實睡覺。」
莫愁吐了吐舌頭,然後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了起來:「不聽莫愁抵死不從!相公就是嫌棄莫愁!」
鳥子精一口咬在李果的手指頭上,逼得李果不得不放開了手指,然後扭過身子朝李果豎起一根中指:「我是你的什麼?」
「然後我走上紅地毯,穿著六米長的裙子,那些個閃光燈啪啪啪啪的閃著。」鳥子精手舞足蹈的:「HI,我的影迷、我的讀者,我愛你們。」
「你說好多次了……」李果撓了撓臉:「去睡覺吧,姑奶奶。你三四天沒睡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好么?」鳥子精坐起身,像哥們似的拍了拍李果的胸口:「那麼玩就沒意思了好么,我讓你潛規則不方便多了么?入春的小男友可是最大華語電影公司的少東家,你問他……別,你問他爹,敢正眼看我么?」
而就在這時,鳥子精突然風似的推門而入,身上穿著大紅色的水綉齊針民國風的旗袍,頭髮被她自己弄成了《花樣年華》里張曼玉的那個樣子,畫著淡淡的眼影,描著眉,風情萬種。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李果剛認識鳥子精的時候,那時候第一次進她家的時候,大概就是這麼一副光景。而且現在好像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房間凌亂得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李果咳嗽一聲:「說的這麼露骨幹什麼。我打電話叫你媽來就是了。」
話沒說完,看到莫愁那副可憐巴巴的怨婦德行,頓時一驚,然後悄然的拉上門,拍著胸脯,一甩那瀟洒的長圍巾:「幸好沒進去……老娘乖乖睡覺去!」
要當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其實並不如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裏頭的人生哲學大發去了,真正想成這麼個人,那可是得從道德經一直學到資本論的。
而且輕重緩急必須要分清、「和你老娘同時掉水裡,先救誰」的答案要想好、該哄的時候不能凶、該罵的時候不能笑、該裝的時候絕逼不低調、該低調的時候切記別裝逼。
莫愁點點頭,伸出手和李果勾在一起:「相公,莫愁不要一個悲傷的結局。」
李果也一臉悲慘的站起身:「你早點暗示一下這次的暗號改得這麼簡單不就好了?」
「你小姑奶奶的大名傳出去,整個世界的黑社會都得抖上三抖……」李果渾身泛起無力感:「你是不是病了?」
「這樣怎麼樣?」鳥子精在莫愁和李果面前轉了一圈:「再提個珍珠鑲嵌的小提包。民國范兒。」
大概在三分二十七秒之後,垃圾堆似的房間頓時煥然一新,李果打了個響指,那些個抹布、掃帚和拖把紛紛歸位,而李果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氣……擰開了莫愁的房間門。
說完,李果沒有再廢話,直接一個傳送消失在了莫愁的面前。
李果一個踉蹌,差點把鳥子精甩出去:「不……你這聲老公,叫的也忒假了,你還是叫回李果行么?」
莫愁趴在她房間的床上,啪啪的按著手機,一聽李果進門,馬上把手機往枕頭下面一塞:「你走……你走……莫愁不要見到你!」
李果坐在床頭柜上:「莫愁是最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