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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像少年啦飛馳

第四百零三章 像少年啦飛馳

「修行?」李果對這個詞很敏感:「什麼修行?」
其實李果真的是煩了,她跟在後頭,自己傳送都沒辦法傳送,而且李果發現這姑娘似乎是有特異功能還是怎樣,無論李果怎麼變換腳步節奏,或者左突右拐,她總能準確的抓住李果的落點,始終和他保持在一個一米見方的範圍內,絕對不讓李果脫離自己的視線。
而上澝在聽完李果的話之後,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趴在扶手上,任由天橋上的風吹乾了她的淚,然後突然用一種很女人味而且不帶著娃娃音和鼻音的音調說著:「作為一個女孩,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和她們一樣。」
雪姐姐吃著一塊德芙巧克力,趴在屋頂上一動不動的接茬道:「西安慈恩雁塔,就是地標大雁塔。」
「你家人還讓你學瑜伽呢?」李果苦笑:「這還真是辛苦。」
如果放在一年前,李果身邊還沒有這麼多奇怪的姑娘時,一個溫婉如斯的妹子在自己面前被惹到潸然淚下,這種負罪感足夠李果半夜爬上富士康的高樓來一個後空翻轉體一千三百三十度難度係數三點零腦殼著地二十五米跳台。
這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叫成熟,而用身殘志堅的話來說,那就是李果口刁了,不是御膳絕對不沾,就算是御膳也得挑著順口的。
「我靠她換角色了……換角色了!」鳥子精在另外一個隱蔽的樓頂上指著遠處天橋上的上澝:「換成夏靈了!」
果然,李果和上澝此刻站起了身,李果手上拎著一個認領的上面有莫愁畫下特殊記號的袋子,也不管上澝就準備獨自離開。
上澝搖搖頭,突然冷不丁的撲到了李果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住李果的腰:「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雁叔是誰?」鳥子精一邊按住莫愁,一邊仔細觀察動向:「你新勾搭的怪叔叔?」
李果眨著眼睛,他能從這幾句話里聽出一種莫名的無奈和疲憊感。她猜想這個姑娘也許從小就是個好學生好孩子,長輩嘴裏的別人家孩子,老師眼裡的優秀學生,同學身邊那渴望不可及的彩虹似的女神。
上澝的姿色能排進御膳的行列,但是李果卻吃不消這種小女孩心性的姑娘。即使她有千般苦衷,但是這並不值得一個男人去同情她,不是嗎?李果認為哪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想弄死她,她爹媽肯定不會故意把她賣給一個四十來歲有體臭而且身高不到一米五的禿頂胖子。她之所以不願意,恐怕只是因為她的大小姐脾氣罷了,畢竟從她如玉石般剔透的手指頭就能看出來,這廝從小八成連碗都沒洗過。
李果長長的哦了一聲:「那你試過旅行么?我認識一個人,她從來沒有停下的時候,每天都在路上,每天都很快樂。」
上澝眼眶紅紅的看著李果,然後朝他走進了一步,整個人幾乎就要塞進李果的懷裡了。這麼一個精緻的小女孩,在天橋上用這麼一種凄婉的眼神看著一個挺像男人的青年,再加上偏西的陽光從側面一照,這儼然就是一副濃墨重綵帶有極端浪漫主義色彩的油畫,精緻的讓人心碎。
李果一愣,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是不是啊,這麼有特色……」
「謝謝。」李果接過零食,並道了聲謝:「那你找上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別哭了行嗎?」再繼續走了一段路之後,李果扭過頭看著上澝,並停下了腳步:「一個女孩的任性是有限度的,你再這麼下去就是無理取鬧了。」
「就是這樣。」上澝頗為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跟著李果一起笑:「你說,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你們可能還有反抗期和叛逆期,我連這個都不允許有,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修行、學習上。」
被李果訓了的上澝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只是淚水順著鼻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著,還死死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惹得李果不高興。
「我靠……哥哥這是跟誰那學的?」雪姐姐破天荒的爆了粗口:「我現在突然開始猶豫上澝的話了,我們好像真的不了解哥哥……他外面那麼悶,內里居然這麼豐富多彩啊。」
「你到底要怎麼樣,小妹妹。」李果真的是有些不耐煩了:「一個人不能總是去逃避自己將要面對的現實,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這麼干是騙你自己好嗎?」
李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天橋下的人行道上有幾個青春靚麗的少女笑笑鬧鬧、吃著冰激凌和烤肉串,脆脆的聲音甚至穿透了鋼筋混凝土凝固成的建築,直接捶在人的心底。
莫愁沉默了一陣:「能給哥哥灌輸這些的,只有一個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二十四歲了。別說牽手了,我連一封像樣的情書都沒收到過。」上澝似乎想到了什麼能讓她發笑的事:「十六歲那年,有個師兄居然用竹簡給我寫情書哎,竹簡哎!他寫了一萬多字,光竹簡都有五六十斤重。」
「莫愁,準備招你的雁叔!」雪姐姐手上的龍鱗都出現了:「幹掉那個女人!」
「一種奇怪的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上澝嘆了口氣:「比如說讓自己和大自然融在一起、讓自己的心達到空明境界、讓自己的思維靈敏迅捷。」
「起來了,他們起來了。」雪姐姐頗有大將之風的一揮手:「跟進注意保持距離。」
「為了救我自己。」上澝把玩著自己的辮子:「也為了救我的家。我覺得我家和我都已經很病態了。」
可是現在,李果著實發現,霍金大爺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並不是宇宙恆星、也不是山川地脈,而是和男人長著不同器官但卻屬於同一生物的另外一種表現形式。女人的想法在李果看來,永遠都是那麼難以捉摸,所以李果能接受任何姑娘提出來的任何奇怪想法,但是他卻變得越來越難以妥協。
莫愁現在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了,小臉通紅通紅的,就像是喝了酒似的,原本還蠻機靈的笑妹子,現在活脫脫一副百年老便秘不得通常的樣子。
「演技真的好棒。」雪姐姐牙齒咬得咯咯響,但是表情卻始終溫柔如水:「好厲害的女人,知道引天時地利人和。」
鳥子精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身殘志堅。」
可上澝哪裡肯,她當然緊緊的跟在李果身後,一言不發的配合著李果的腳步,兩個人的距離不過一米左右,李果甚至都能隱約感覺到上澝的呼吸吹在自己身上。
「快去……快去幫莫愁做掉那女子!」莫愁活生生的把雙筒望遠鏡捏成了單筒,白嫩的腦門上青筋暴起:「別攔著莫愁,莫愁要召來雁叔!莫愁要一塔傾城!」
「可是很多時候,我都沒有的選。」上澝說著,仰起臉看著李果:「你能知道那種連選都沒的選的感覺嗎?你肯定不知道,對吧。我們的生活軌跡不同,環境也不同,感同身受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根本不恰當。」
「你好像也有不少故事啊。」李果跳下扶手,趴在上澝的旁邊:「其實我們都是這樣啊,誰都活得身不由己,真正能跟著內心走的,基本上最後都成了犯罪分子。」
果然,李果被她這麼聲淚俱下的一控訴,頓時就心軟了,然後他嘆了口氣,往天橋的扶手上一坐:「其實一見鍾情這種東西只存在於小說里,你第一次見到我,我也第一次見到你,你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或者我是個變態,或者我根本就不是人。就算拋開我有老婆孩子這些事不提,單單這些東西你就應該敬而遠之,你很漂亮,完全不用以這種方式來作踐自己的好嗎,你現在應該高高在上趾高氣揚,讓所有男孩都覺得你高不可攀。而不是委屈自己去追求一份所謂的一見鍾情,而且還是沒有結果的一見鍾情。」
「辛苦倒是習慣了,只是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孤獨。」上澝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小孩子才喜歡吃的mimi蝦條,並遞給李果一包:「給你,我最喜歡吃這個了。不過現在的沒有原來的好吃了。」
「你急個屁啊,剛才跟你說了等著瞧,李果是啥屌樣的人,你不知道么?」鳥子精輕蔑的看了莫愁一眼:「小屁孩。」
「不管你說什麼。」上澝倔強的抹掉眼淚:「我就是一見鍾情了,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沒必要也沒權利阻止我喜歡你。」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往外走著,李果不說話,上澝也不說話。而且上澝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家長訓過的小朋友,低著頭楚楚可憐的走在後面,時不時的想伸手抓住李果的衣擺,但是每次都心驚膽顫的縮回來,那可愛的樣子要多惹人憐惜就多惹人憐惜。
「哎呀我去。」鳥子精放下望遠鏡:「你召那玩意來幹啥?會被防空導彈攔截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