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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瘋狂

第十七章 瘋狂

「既然你們可以與外界聯絡,就趕緊求援吧!」鬼星隊長經歷了一生中最大的打擊,到現在信心仍未恢復,「不知為什麼,當時就是動不了,況且,除了我們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失控了,數量是我們的幾十倍,而我們已經沒有彈藥了!」
「沒錯!」李維回話的同時,再次扣動了扳機,機關槍的子彈傾瀉而出,將就要爬起來的對手頭部打得粉碎。「這次怎麼樣?」
「我最討厭玩弄生命的人!」見到槍彈不太管用,李維一伸手,拔出了身後背著的冥皇劍,「試試這個!」
「耶——!這才是隊長!」
「可是……」
水羅剎揮手的時候,李維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舉了起來,向後甩去,他知道對方是在控制他體內的水分子,口鼻發乾的同時,明顯感覺到水分子紛紛彷彿要從表皮滲出,內髒的壓力在瞬間大增。
「我就知道你沒上過中學。」李維冷冷地望著他,「知道電解水嗎?這可不是水蒸氣,還能讓你遇冷變回來,分解吧!」長劍揚起,夾雜著雷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了過去。水羅剎大駭,瞬間流動到幾米外,幾道水箭同時向李維襲來。李維閃身用劍一擋,雷電隨著水箭向水羅剎傳了過去。水羅剎手足無措,突然化作蒸汽雲逃遁。
果然,一播放,小虹立刻開始頭疼,「就是它,在干擾我的腦波!」
「壽衣!誰他媽編的這種自述!」特戰司鬼星小隊的隊長正在大發雷霆,他們裝備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戰術武器,但是快要沒子彈了。作為反恐終極力量,空降滲透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以擁有世界上最默契的配合行動能力著名。他們受訓行動的時候完全不說話,所以又稱最沉默的部隊,所有的指令都可以用手語或是一個眼神來傳達。他們熟悉自己的戰友,甚至到了知道搭檔家裡有幾把勺子的份上。但是就在剛才,他們剛剛擊斃了一位身懷絕技的同伴。
腳步聲……門砰地開了,「原子彈!是原子彈!」顧問顯得有些失控,在大聲地喊叫,「是蘑菇雲,外圍艦隊傳錄象來了,中國人往島上扔了原子彈!」
外面傳來沉重的軍靴聲,那聲音多少有一點熟悉,使塔佳燃起了一絲希望。「諾姆索夫!真的是你們!快把我從這兒弄出去!」
「但是連長!」小虹雖然收下了錄像帶,還是有些不敢肯定,「為什麼我們都沒有受到影響,而那些外國人就好像瘋了一樣反映強烈?」
「我也沒有辦法!也許就算藍盔現在出發,他們也早就死光了!在各國代表到齊之前別來煩我!」
「嗚——!」鬼星隊長竭盡全力集中自己的精神,卻始終無法奏效。「光天化日,活見鬼了!」十幾條人影閃動,昨日的戰友,此刻卻端著槍充滿殺意地走了過來。「阿燦!金城!啊——!你們想一想!」
「什麼人?!」隨著喊聲,一個幽靈般的身影若隱若現,突然出現在屋子中間,越來越清晰,看上去彷彿是水做成的,那種詭異的感覺使人絕對無法忽略他的存在。「嘻嘻嘻,我越來越喜歡你們了,說的坦白一些,我希望你們屬於我,你們的身體,你們的思想,都將屬於我……」說話間,那隻水凝聚成的透明的手就要摸到鬼星隊長的臉上,而後者毫不猶豫地開了三槍。子彈穿過虛無的身體,就像石子盪起了漣漪。「嘻嘻嘻!不要緊張啊!記住,我是水羅剎,是你們的主人,是你們來生的主人,你相不相信來生?來生有時是很快的,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死掉而已!不要緊張,不用投胎!」
「是個好樣的!」諾姆索夫扭斷了對方的脖子,「我就喜歡殺好樣的!」屍體滑落的瞬間,塔佳看見手術刀仍插在他胸口,隨著肌肉的運動微微顫著,血液已經不再流出。恐怖的感覺讓塔佳說不出話來,濃濃的血腥氣息傳來,本以為早就適應了,此刻卻忍不住反胃想要嘔吐。
「東地中海水鬼?戰績不錯嘛,你不上岸我們還真抓不住你!」王鋼站在礁石上,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塞普勒斯獵殺隊員。拎起火箭炮管,李維指著倒數第二個坦克形的記號,饒有興趣地問:「這是我那一輛?」
「去他媽的公約!保命要緊!一槍爆頭,達姆彈最合適了!」
「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南非雇傭兵會在這裏出現?」
「哼,雕蟲小技,吸力說穿了不過是改變氣壓,如果我體內的氣壓和外界一致,你就吸不走任何東西。你上過初中嗎?人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水,但是流不出,因為蛋白質拉住了!」李維一邊說些讓對方困惑的東西,手裡的劍已經毫不留情地砍了下來。
「所以要召開緊急會議!動用藍盔部隊需要集體表決!」
塔佳很難想象在密林深處還隱藏著地牢一樣的地方,而自己和十幾名不同國籍的軍醫現在就被關在裏面。半天以前,剛剛下了晚班正打算睡一個好覺的時候,一大堆士兵像瘋了一樣衝進醫院,見人就開槍,幾乎沒有人阻止他們。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剛照面就被殺了,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真應該和黑貓一起逃走!」她們這些人都是僥倖不死,卻又希望回到本國軍營而被抓的,軍營里到處是槍聲,根本找不到本國的人在哪裡。「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不知道娜塔莎現在怎麼樣了。」望著一起被困的男男女女,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麼樣,有些人甚至已經發現自己的軍隊在屠殺的行列,其複雜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們甚至不把男女分開,上帝啊!我們不會等一下就要被槍斃吧?」
「你們想找什麼?」
「我敢擔保沒有!」唐海說,「我的身上有那種稱為蠱的寄生物,如果有病毒的話它們會告訴我。很早以前我就在考慮了,小虹頭疼嘔吐也許是有原因的,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主營地的那個鍋爐很合適!就是小了點兒,厚了點兒。」
「說得好!」
「都不見了!」
「他們不知為什麼都變成了另外的人,都瘋了!我把他們都殺了。」說起來的時候,斯潘發紫的臉龐上滾下兩顆熱淚,下面的話突然噎住說不下去了。李維把他拉起來,幾個人朝著樹林走去。
「就是那麼大個兒,外壁厚度為點六到點七厘米……」丁山不知道怎麼描述好,用手比劃著,不過斯潘還是明白了,「我知道有合適的東西!」
「會找到她們的!現在先找出那麼多人失控的原因!」一群人翻來翻去,什麼都檢查了,最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視機上。「那盤往年比賽的實況錄像呢?」
「難道我不知道他們發瘋時都是開著坦克走的?」丁山幾乎叫起來,「想學習毛澤東戰略思想就再去讀上十遍!唐海!有相中的嗎?」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奢望會議能在一周之內結束,只要有人反對,就會延長會議的時間,也許最終藍盔會出發的,但是他們也是一條條人命,到了那裡根本摸不清狀況,真的能起作用嗎?他是一個仁慈又負責任的人,所以只能一次次拿起電話:「我請求,臨近的貴國,在聯合國作出決議以前,先和愛沙尼亞政府磋商,給予他們人道主義援助……」
「有道理。不管是為什麼,我們會知道那原因。」
「喔,是塔佳啊!」諾姆索夫的臉上表情有一點兒僵硬,但是塔佳沒看出來。「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這地方有問題,所有的人都瘋了!等等!你們想幹什麼?不——!」
「沒時間了,王鋼,你全權負責!行動!」
「用不了一天他們就控制大局了!那時,就是艦隊都來了,恐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們不能逃跑,我們要報仇,還要救出那些倖存者!對了,你還知道什麼?知道那些留在營地的醫務人員的情況嗎?」
「他們人多,反應也快,一大半都跑了,有一些反應正常的隊伍在幫他們,但是似乎沒有支撐多久。我埋伏時聽說他們和黑貓一起撤退到叢林深處去了。印度的基洛636潛艇聽說就在島的另一邊,他們是想從那一邊逃走吧!也許到了海邊他們就有辦法聯絡,這確實行得通。」
「怎麼,我還以為我們的興趣一樣。他不是也敲詐了你的錢?」
達姆彈就是俗稱的「炸子」,射入人體后,容易造成膨脹或是擴張變形,從而擴大傷道容積和傷道出口,造成嚴重創傷。按照海牙會議的專項聲明,達姆彈被列入禁用子彈。直到即將前來拜訪的客人。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不適感,希望主要問題在於哪些食物!」
「在這裏!」
「別碰我!豬玀!你們這些叛國者!你們的家人會因此蒙羞!」塔佳拚命掙扎,而諾姆索夫一臉抱歉的樣子讓她更為惱怒。突然,一個軍醫從屍體堆里一躍而起,摸出一把手術刀在瞬間劃過兩個人的喉嚨,又挾持住諾姆索夫。「放她走!」那人說話的時候,血從嘴角里不停地淌出來,正是這個義務軍醫團的臨時長官。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李維感到非常惱火,「我們快走,和第二小隊匯合!」
「團長!你……」
「求援?我們是世界上最強的部隊裏面最強的!我們向誰求援?」丁山冷笑起來,「彈藥的話,你不用擔心!我有足夠的當量把這個島夷為平地!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除了我們之外,一定還有很多人不受完全控制,他們散布在這個基地的附近,我們必須等他們到齊。只要摧毀散布在島上電磁干擾裝置,就可以使導彈定位,外圍軍事力量才可以發揮!一會兒直升機會為我們運輸物資,你們可以一起離去!」
「什麼?你怎麼……」
「走到哪去?」隊長態度堅決,「飛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接我們,但是如果我們走了,也許他們就會接走不該接走的人,別忘了這裏至少還有十幾個曾經是同伴的人在徘徊,他們是分不出的!我決不讓他們落到和我們一樣的地步!」
沉默的黑色貝雷從來也沒在一天里說過這麼多激動的話,每個人都似乎要手舞足蹈,一股殺氣突然在屋裡瀰漫開來,讓他們在瞬間安靜。薩姆身穿深綠色禮服,頭戴黑色無邊軟帽,眼睛通紅出現在屋裡:「說這麼多廢話!不打就回去!」
「想什麼呢!」諾姆索夫根本不在乎架在脖子上那把鋒利的手術刀,一回身把團長拎了起來,只用了一隻手,就卡住對方的脖子舉到了半空。團長的刀在瞬間準確地插入了諾姆索夫的心臟,而對方卻好像並不在乎。與此同時,兩把鋒利的軍刀從背後插入了他的身體,他吃力地向後瞟,看見被他割喉的兩個人正把刀抽出來,脖子上的血液還在往下淌,傷口卻好像已經在愈合了。喉頭越來越緊,他眼前開始發黑,什麼也看不見了,耳中依稀傳來「咔嚓」一聲……
「你會變成比屍體還糟的東西!」
正說著,最靠近的軍營里傳來了一陣槍聲,劃破了這一片死寂。「連長!連長?」一瞬間,李維感到了什麼,使他完全沉默了。幾秒鐘后,李維回過身來:「是韓國人,你們去救他們,小心一點兒,我要去跟蹤主謀。」
「這個,我想,和食物有關吧!」丁山考慮了一番,回答說,「我們完全不吃島上提供的伙食,大多是李維做的,材料是從本國帶的!我想那些和我們住在一起醫務人員應該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應該找到他們的下落!讓我不安的是,這些隱藏的信號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會對我們發生多大的作用!」
「不是他們瘋了,是這個世界瘋了!對了,你沒有心臟病吧?」
「紅豆和黃豆放在一隻鍋里,怎麼把它們一下子分開——倆豆!真他媽夠貧的!」一路上,李維一直念念叨叨的是兩個豆子的故事,「如果好人都在營地里,變壞的都在林子里,我們就不必這麼辛苦啦!」很遺憾,這不可能,李維一路上已經遇見了好幾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隊伍,他們狂熱地殺死了阻止自己的戰友,然後一心想到林子的某地匯合。「到底還有沒有正常人?」李維一直採取隔岸觀火的態度,儘快地趕往基地和丁山匯合。
「那麼,情況已被證實!召開緊急會議!」
「我走不了了!你出去,向海邊……嗚……」
「兩個小時嗎?」丁山記得李維說過當時伊藤復活用了兩個小時,「希望我們有更多時間!和艦隊聯絡,公布資料,請求各國的理解!如果我們死了,可真是不白之冤!」
「別這樣,塔佳!」諾姆索夫把刀子扔在地上,突然拎起地上的屍體,在脖子上咬了一口,等他停下的時候,滿嘴都是鮮血,「我以前怎麼都沒想過,又新鮮,又滋補……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他這麼說的時候,塔佳覺得他就像在看一塊上等的腿肉。眼前一黑,塔佳昏了過去……
「再怎麼試也沒用!我們五行眾的生命不在我們身上,我們是不死的!」
直升機不斷穿梭,裝甲車和物資被一批一批地卸下來。丁山指揮大家建立防線,並且用軍刀把常規子彈的彈頭切開。
入夜,聯合國。
在空蕩蕩的軍事基地里,紅色大隊終於會師了。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丁山小心翼翼地問:「作戰時你們不是戴綠色貝雷帽嗎?幹嗎換禮服?」
「我們兵力懸殊,為什麼還建立防線?你們中國人不是擅長於游擊戰?」
「緊急會議?我國有一百多人下落不明!軍艦上的海軍不敢登陸也不能登陸!各國不能隨便把軍隊開進愛沙尼亞的領土!都眼巴巴等著呢!」
十分鐘后,斯潘開來一輛俄羅斯人的空油罐車。「哇——!太完美了!」唐海爬上車,「那麼這個交給我,你們自己小心,我等著你的信號!」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戰友呢?」
「沒錯!」斯潘在屋角抱著他的火箭筒,「我殺了多少同伴,就一定要殺死多少敵人才能微笑著死去,在這之前,請讓我安靜!」
一層水霧從頸中湧出,漸漸凝固成一個頭型,扭了扭脖子,面目也清晰起來。「真是的!要我這麼費事!你還真是一個性急的人!早就聽說你的存在,在車站我就想可能是你。」
「這是我的復讎盛宴,我要把他們送上亡靈死祭,我們的神會保佑我,所以我換穿禮服!」
「哼,對活人來說,我就是神!」水羅剎的驕傲不是沒有道理,離開魔界之後,他還沒有遇到過對手。但是這一次似乎有一點意外,李維在地上滾了兩滾,又爬了起來。
「製作達姆彈?這是違反公約的!」
「起初他們說去殺醫務人員的時候,我以為他們在開玩笑,但是他們向我開了七槍,要是不是我穿著防彈衣,又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現在已經變成屍體了!」
「還沒試夠嗎?」水羅剎根本不躲閃,正想嘲笑李維一番,突然感到傷口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一絲黑色的雷電能量正在傷口裡嗞嗞作響,輕煙直冒,傷口竟然不能愈合。「什麼?」水羅剎頭一回受傷,感到萬分詫異,身體的能量正在大量流失,他不得不拼盡全力來愈合傷口。
「我們的營房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那些醫務人員呢?」
然而越是著急的時候,越容易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快要到達基地的時候,一枚火箭彈從很遠的地方飛來,不偏不斜地擊中了他的坦克履帶,李維和裏面的成員及時在其他坦克的掩護下爬出來,沒有受到進一步的狙擊,但是那一輛坦克如果不能修一下的話是不能開了。「是從海邊飛過來的!」指示大家躲在坦克後面按兵不動,李維和王鋼帶領三個人從另一側迅速包抄。從發彈的數量和數量看,狙擊手八成只有一個人,但是讓他為所欲為的話,傷亡也是很難避免的。
「這到底是幹什麼?」望著唐海和消失的油罐車,斯潘始終不明白在幹什麼。
「我潛回軍火庫,用在三輛軍車上都裝了炸彈!我不想這樣做的!但我不能看著他們做出有辱國家的事情!」說起來,斯潘泣不成聲。西方人不善於收斂自己的感情,李維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你為什麼不逃走,而要到處伏擊呢?尤其是那些巡邏艇?」
「提出倡議的林奇將軍已經失蹤了!至於其他人,已經有屍體被發現!」
「但願如此。好了,我們去搜搜那些外國人的營房!」
「對了,黑貓很多人在養傷,所以他們一直和醫務人員在一起。他們也沒有受到影響的話就太好了。」出於對黑貓的信任,李維稍微放寬了心。離營地已經很近了,每走一步都要很小心。狙擊,設陷阱,重火力突襲,每一種可能性都會讓身經百戰的老手丟掉性命。
李維完全不聽他說什麼,一劍劈下,水羅剎的身體分成了兩半,水光閃爍的同時,一副身體重組起來,紅色的血液在透明的水裡面流動,完全拋棄了肉和骨骼。「別忘了我是水羅剎,人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水,你也是一樣!」
「你不該殺死那個流浪漢!」
「各國代表都趕來,人就死光了!」
「我怎麼覺得像是在玩生化危機的新版?難道這島上有某種病毒?」
「光日,阿燦,他們都死了,我們的生命也一起貶值了,隊長您就別再為我們考慮了!」
望著隊員堅定的眼神,鬼星隊長彷彿感到一股熱氣在胸中膨脹,「嗷——!」他發出狂叫,習慣性的戴上了戰術墨鏡,氣勢立刻熊熊的燃燒起來,「大韓民族萬歲!別把人看扁了!我是黑色貝雷的鬼星隊長!」
「為什麼這麼問?難道還不夠刺激嗎?」
「是啊!就這樣回去,沒有臉見其他的小隊,我們還不如死在這裏!」
沿岸的軍事基地很快就出現在眼前了,那麼安靜,根本就是死寂。傘兵隊先行著陸,小心翼翼地警戒著,三架直升機陸續把人員和物資卸載下來,開始返航。
「果然是你!」一個人正從地上坐起來,頭部被一顆子彈貫穿,卻絲毫沒有事一樣打量著眼前的人。李維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手中的槍口正在冒煙。「不是頭一次見面了……」
「這傢伙,真夠野的!」丁山一輩子的眉頭都皺在這個島上了,聽了倖存的特戰司鬼星小隊的報告,局勢漸漸明朗開了,敵人是控制活人,製造死人,最後把他們全吞掉,為己所用。來回地踱著步,丁山希望先把自己的狀況理清。「嗯,黑貓因為第一個出場,所以沒有時間看電視,再加上我們請他們吃飯的緣故,反正他們在我們營地和醫療站里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沒受影響的可能性比較大,希望他們能順利把那些軍醫都帶出去就好了!沒有戰鬥力,又善於治愈,如果是我,也會把他們看成威脅,一旦遭遇,那些軍醫恐怕沒有生還的可能。」
海霧輕掩波濤中,礁石忽隱忽現。一個蛙人推著橢圓形的救生圈在浪濤中遊動,行囊整齊地綁在救生圈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掩體。他的槍就架在行囊上,左手抓著行囊的帆布帶子,右手抓著槍桿架在肩上,眼睛隨時都在瞄準鏡前,身體和救生圈一起或載或沉,就像一個小小的浮島。他來到緊靠岸邊的一塊礁石后,把行囊拖上岸。一艘愛沙尼亞巡邏艇悄無聲息地從遠處一塊巨大礁岩邊緩緩滑過,艇長手裡拿著望遠鏡四處巡視。此情此景正落在那小小的圓框里,圓框里是一個十字線,下面黝黑的火箭筒炮管,而緊貼炮管的是一張在海風中吹得發紫的臉。火光一閃,轟然巨響,緊接著是艇殼破裂的嘎嘎聲,彷彿還夾雜著艇長的慘叫。望著被重創的艦體,獵殺者得意地微笑,他用小石頭在炮管上畫出一個簡單的船形,然後雙手抱著微微發燙的炮管似乎想取暖,眼睛則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直到突然有好幾支槍把他圍住。
「用電腦分析。難道是……」丁山懊惱異常,當信號被放大一千倍后,畫面和聲音都出現了隱藏信號,像是某種咒語,不知道會起到什麼作用。「媽的!在改變我們的潛意識!」丁山取出錄像帶,交給了小虹,「一定要收好,這是洗刷我們清白的證據!我們當中,只有你的腦完全不受影響,如果有什麼意外,一定要不惜代價活著回去!」
「光日,光日!你真的不記得嗎?」光日差一點就把所有的人都炸上了天,他的搭檔在身邊哭泣,拚命搖動他的身體,而聽到的最後一句留言是「我不甘心!」
不想這樣死去。淚水奪眶而出,但是鬼星隊長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想低下頭,想跪倒在地上,但是腿都不肯彎一下。就在危機萬分的時候,眼前的幻影突然「咦」了一聲,化作水汽消散了,身體恢復控制的同時,救命的子彈從側面掃了過來……
「通訊設施都失靈了,有很強的干擾,食物都是這裏提供的,作為主辦地,他們的責任不可推卸,我不炸他們炸誰?而且我發現那些巡邏艇在執行封鎖,靠近或者逃離的艦艇都會遭到他們的攻擊。我想,遲早各國的艦隊都會發現,我只要堅持一天就一定可以獲救。」
「你們是正常的?感謝上帝!」被俘的人幾乎要抱住他的大腿,「我是斯潘!歡迎來到食人島!最好能把我帶走!」
「隊長!我們不能再呆下去了!」
別稱「黑色貝雷」,韓國特戰司這樣自述:「和我們約會的土地充滿殺氣,那兒孤立無援,天空,陸地和海洋是我們最熟悉的朋友,當國家下達命令的時候,我們知道身上的軍服就是我們的壽衣。」
「隊長!我們不走!我要報仇!」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總是一加一等於二,李維就不會頭疼了。
「這個么……他們只是來添菜的!」
「營地里沒人!」斯潘突然這樣說,「變故幾乎是同時發生的,我記得當時各國的營地里幾乎是同時發生了騷動,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那麼混亂的場面,任何特種兵都明白留在原地不動是等死!」
「別逃!」李維怡然不懼,在後面緊緊追趕,不知不覺進入了密林深處。
「有了它我們就贏定了,這是我們戰略的最重要環節,現代戰爭不可或缺的成分……到時候你就明白……」
所有的人都覺得頭皮發麻,想要開槍,卻不知為什麼,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只是舉著槍,手指卻好像石化了一般,一點也不能彎曲。
機關槍響起,其餘的人血肉橫飛,紛紛倒在血泊之中。望著塔佳在瞬間崩潰的樣子,諾姆索夫似乎有一點兒不舒服,但他還是擺了擺手:「對不起,這是命令,而我們對你的優待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把她綁在椅子上……」
「主辦國呢?組委會呢?他們都去哪兒了?」
「已經有超過二十個國家證實失去聯絡!」
鬼星隊長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平時以沉默著名的部隊,如今因為喧嘩被人罵,實在不知說什麼好。還是丁山能夠服眾:「不要鬧情緒!我們也算四國聯軍,現在都起來!開始工作!」
把自己關進房間,聯合國軍事委員會主席一籌莫展,有多少國家會因此反目成仇?這些不說,如果那些鄙夷所思的事情是真的,也許下一輪世界大戰就在眼前了,而對象,也許將是全人類的公敵……
「想救那些醫務兵的話,就跟我來!」
「上帝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