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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萬無一失的辦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 萬無一失的辦法

江峰迴頭看看,然後掏出匕首挑開了門閘,匕首順著門縫刺入門閘然後上調,推開門門閘不會落地,江峰的布鞋鞋底是特製的,裏面墊著香灰和棉花,走路的聲音極為的小,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陸炳心裏又是一樂,你小子家裡世代的宣化人,什麼時候跑到山東去了,不過也不說破,點點頭道:
可是也許那個百戶知道自己已經是不行了,所以才和徒弟斷絕關係,也是義氣之人,不過這也感動不了這些東廠的密探,生死離別見的多了。
九月二十四晚,江峰乘馬來到了陸炳的府邸,東廠的探子們只能是在門外觀望而不知道裏面在說些什麼,得到了報告的向阱向太監冷笑說道:
現在中午飯的時候,這裏和北城大多數宅第一樣都是安靜異常,江峰把馬車停在一邊,遠處能看到向太監在那兩個人的護衛下面進了府邸,江峰看到之後,踩著馬車的廂頂爬上了牆,牆下面無人,江峰迴頭丟出石塊砸了下面的馬一下,頓時吃疼拉著馬車不知道去那裡。
後面的那些獨院,當時為了某些需要留著一個後門,在這些獨院被裝修成可以接待客人的雅間之後,這個後門留了下來。
見到江峰之後,卻突然叫住了他,江峰嚇了一跳,手已經是張開,那個丫鬟卻開口說道:
頸椎斷裂的聲音,這下子肯定是死透了。
吃喝早茶的人已經是開始散去了,按照惠風樓的習慣,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午飯的時間就要開始了。
一匹馬拉著的小馬車速度並不慢,而且走得還是近路,在北城有一片區域,向來都是宮中有權勢的太監居住的地方,雖然這些宦官在皇宮內也有自己的住所,可是不當值的時候都是住在外面,也是顯示身份的一個標誌。
「東家,明天買一頭剝皮的整牛,這要做什麼啊!」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很是有些英雄氣概,不過這話說出來,陸炳卻是一愣,然就是哈哈的大笑出聲,京師錦衣衛的百戶可是比地方上的錦衣衛強許多,就算是去地方上做個錦衣百戶,除了蘇杭泉州之類的富甲天下的地方,那就等於降級。
「明天我露個手藝給你們看看,全牛大宴!」
「好,答應你了,兵部十天內就會下個文書,你回家準備一下吧。」
反正死牛還是放在大車上,把院子衝著街道的大門打開,直接就把車拉了出去,牛身上還是蓋著油布,屠夫打扮的鐵丁一邊拉車一邊念叨:
王掌柜的嘴唇已經是被後面套住的繩子勒裂開了,不過正因為這個樣子,他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鐵丁拿著刀破開了牛肚皮,裏面的內臟早就是清空了,兩個人把王掌柜的屍體塞了進去,抹了幾把,這隻牛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王掌柜你過來看一下吧,這頭牛怎麼辦啊。」
「可是你明天……」
九月二十五,照常營業,定購的那一頭整牛被人用大車運送了進來,王掌柜看到之後,破天荒的罵了一句「胡鬧什麼!」,不過江峰並沒有時間來收拾,他在整理自己的那些東西,已經是吩咐了下面的櫃檯,若是向公公來了就帶到上面來。
那兩名護衛卻是呆在前廳喝茶,江峰低著頭跑了過去,這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注意的,這些宅第的格式大概差不太多,沒有走太遠,前面就是卧房了,朝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名丫鬟走了過來。
向阱的卧房是一個頗為精緻的獨門獨院和整個的宅第分開,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江峰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虛掩上院子門,卧房的門已經是被上了門閘。
何況江峰說的是地方鎮守,那就等於去衛所裏面做個軍官,雖然說京師武官去地方上升一級,但是也變不了世襲的百戶,難道去剋扣軍餉賺錢不成,面前這個江峰分明是打了慶國公的公子害怕了,他的宅院周圍有東廠的密探盯梢,顯然也是這緣故。不過江峰給的銀子也算是夠分量了,這點小事雖然是不合體制,不過也是輕鬆容易。
「咔嚓!」
江峰連忙恭謹點頭稱謝,那個丫鬟也不繼續說話,自顧自的去了,江峰等到那個丫鬟一走,小步的朝著裏面跑去,也許是丫鬟沿途已經是把話傳到了,根本沒有什麼人在路上,倒是給江峰了方便。
王掌柜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跟著說出口,拿著筆把那頭牛添了上去,這樣的大件需要提前來訂貨。
江峰手上的力氣一直沒有減弱,看著絞索上面的部分慢慢由紅變紫變黑,突然,向阱停止了自己的掙扎,鬆開絞索,白胖的向太監軟軟的癱在地上,江峰把絞索塞進懷中,雙手抓住向阱的腦袋狠狠的一轉。
「都堂,小人祖籍登州,願意在煙台山千戶所鎮守!」
就在三江閣裏面,江峰在屋子裡臉色極為的不好,不過表現的還算是平靜,雙方關門落座,江峰把房契地契還有夥計們的契約文書都是拿了出來,向太監每一張都是仔細的檢查——沒有假的。
院子里站著一個夥計還有一個叫來的屠夫,那輛拉牛的大車還在外面,因為這裏直通就是街道,整豬整羊都是在這個院子裏面現殺的。
「牛有問題你他媽的早說啊,這還怎麼做菜啊!拉走拉走。」
唐老頭看到江峰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想要打招呼的意思,微微有些嫉恨的憤怒,這家店面現在一天賺的銀子恐怕就不止三百兩,他當然是覺得虧了。王掌柜看到之後,尷尬的笑了一下,連忙迎了上去,這個時候老唐頭才算是有了些笑臉,依舊是不理會江峰,只在那裡和王掌柜聊著,無非是絮絮家常。
江峰表情很是平靜的說道:
「多大個事情,又不是吃了要死人。」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家丁服裝後門悄悄的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前面招呼王掌柜看看死牛的聲音才響起。
「向老爺說自己要在卧房裡面靜一下,你們不用進去收拾了。」
陸炳從內堂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江峰跪在大廳的地面上,陸炳有些驚訝的開口詢問說道:
王掌柜回到櫃檯上的時候,一看明天的採購單子卻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道:
接著江峰又是把懷中的皮囊拿了出來,從裏面掏出十五張銀票,太監無後向來愛財,看著這個眼睛頓時是亮了起來,幾乎是一把扯過來,幾乎是眼睛貼了上去,檢查這些銀票,十五萬兩,實實在在的巨款啊。
在惠風樓邊上監視的人都是東廠精銳的探子,這些探子心裏面也是知道被自己監視的人恐怕也就是重犯大案了,雖然接到的任務就是不準讓這個酒樓的主人,一個錦衣衛的百戶離開京師。
順著後面的狹窄街道走不遠,就是聽著一輛馬車,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簡裝出行的馬車,江峰把頭上的小帽壓低,坐上了馬車的前面,吆喝著馬車啟動起來。
「那個江峰若是去求情,也不會有什麼用處,陸炳勢力雖然大,可也不願隨意和咱家為難。」
「稟都堂,小人受皇恩深重,深感不安,願意去地方衛所鎮守,請都堂大人成全!」
九月二十四,一天無事,江峰強打著笑容安排第二天購進的食材,出乎意料的是,江峰居然見到了從前的店東家唐老頭,江峰正在那裡和王掌柜商議店裡面第二天要購入的材料的時候,卻看到外面走進一個乾瘦的老頭,仔細一打量卻是拿了江峰幾百兩銀子就是匆匆忙忙跑掉的唐老頭——惠風樓從前的東家。
最後是船隊的契約,向太監也是接了過來他也是從懷裡面拿出差不多的包裹,將這些銀票和契約放了進去,然後放入懷中,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向太監此時的心情已經是愉快無比,所有事情都是搞定了,伸手拍拍江峰的肩膀,開口笑著說道:
江峰臉上硬是擠出來的笑容,向阱心情大好也不顧這個了,大步的走下樓去,現在這個惠風樓可是姓向了。江峰送到了向阱出惠風樓的門口,那些密探都是跟著散去了,想來是也不會和江峰計較這一下午的時間。
王掌柜的臉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在櫃檯後面拱拱手,看著江峰走進了後面的院子,人開始慢慢的多起來了,後面有人在那裡扯著嗓子喊:
向阱向太監忙完了宮裡面的事務,坐著馬車來到了惠風樓,王掌柜殷勤的滿面笑容的把向太監迎進了門,向太監帶著笑容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在一個夥計的帶領下上了酒樓,兩名大漢跟在他的身後。
那名鐵丁做屠夫的打扮,手中也是拿著一把牛耳刀,走到驚恐萬狀卻又發不出聲音的王掌柜跟前,狠狠的朝著王掌柜的左胸刺了下去,牛耳刀沒有血槽,在胸口裡面攪合幾下,攪爛了心。拿著手巾蓋在傷口上慢慢的拔出了刀,那名鐵丁輕聲的說道:
「好,本督成全你這個心愿,想去那裡啊?」
「劉順驊稱病在家已經是大半年了,不知道最近走了誰的關係,外放到山東濟南府做了山東布政使司的右參政,從五品跳到從三品,可是一個好丈人,不要丟了。」
江峰落在院子裏面的地面上,匆匆的上了迴廊,司禮監的管事太監氣派當真是非凡,走不多遠,就看到不少的家丁在那裡忙碌,不過沒有人注意到江峰,一來是府邸裏面人員眾多,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二來江峰身上的衣服和他們一摸一樣,都是同樣的家丁服裝。
王掌柜一進院子,那個夥計過去把院子朝著裏面的門關上了,院子封閉起來,王掌柜一愣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猛然發現那個屠夫不是鐵丁裏面的一個嗎,還在惠風樓呆過兩個月的,想回頭的時候發現的嘴被一根繩子牢牢的勒住了。
「謝都堂大恩!」
聽到在偏廳有響動,江峰一抖手腕,鐵線和牛筋鞣製的絞索滑在了手中,偏廳裏面,向阱明顯是在鼓搗一個好像是暗格之類的東西,拿著今天在江峰手中得到的銀票和契約,看一看,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再放進去,就像是在檢閱戰利品一樣。顯然是把要緊東西都是存放在這裏。
一定是自己表現的高興太早了,一定是唐老頭說要是藉著向太監的力量奪到了惠風樓,分給他半成的份子,說起來,東家對自己不薄,為了自己……
夥計們和幾個管事都是在緊鑼密鼓的忙碌,後面的鮑文也是指揮廚子忙的團團轉悠,那頭牛因為實在是大,廚房向來都是買半成品,一時半會也是不知道如何的處理,鮑文只好打發一個幫工去外面把宰牛的師傅叫了進來。
聽這聲音,後面的人也是忙活的不可開交,王掌柜連忙叫了一個管事看著櫃檯,自己朝著後面的廚房走過去,在江峰的關照下面,惠風樓的生食和熟食隔著一個院子,王掌柜熟門熟路的走到那個院子裏面。
那名夥計這個時候開始扯著嗓子罵道:
江峰消沉的走到了後院裏面,進入了靠著後門的一個小屋子裡,那裡是他休息的地方,進去以後反鎖了門,從炕柜上拽出一個包袱,赫然就是前幾天張亮晚上送過來的那個,打開包袱裏面放著一套家丁穿著的衣服,和幾張紙。
「江百戶,你這是何意啊?」
江峰走到了他的身後,雙手在向阱向太監的脖子上面一環,絞索牢牢的套在了向太監的脖子上,向太監本能想要伸出雙手去抓,江峰的膝蓋在後面狠狠的頂住了他的腰椎。向阱一點聲音也是發不出來,兩隻手無助的亂揮。
「東家想叫我問你,後悔嗎?」
「老王,我去後面的廂房休息一下,不用打攪我。」
劇痛淹沒了王掌柜的一切意識,很快就什麼也意識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