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早布局 晚見人
「別高興的太早，等賭坊開了，閑人賭客在賭場中的動靜都要給本官盯著，大事小情都要留意，每日來給本官稟報，還要幫本官去打聽隱秘，你們能做到嗎？」
王通點頭笑笑，官府的做派拿的十足，吃了幾口菜看似無意的問道：
「兩位來，就是給本官面子，咱們百戶所轄的地方不大，不過也就只有這一家賭坊營業，生意想必也好做的很，不說別的，先祝願二位生意興隆，財源廣進，詳細的事情明日來找張小旗談。」
「敢問大人，到底有什麼要緊事，下官也好做個安排。」
這等事沒什麼損失，還可以跟著狐假虎威，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這王通不過是個總旗，何必操心這麼多事情。
何況來到這邊，王通讓他們做事的報酬，實在是豐厚無比，讓人不得不動心，說到這裏，兩個小莊家連忙站起，躬身抱拳說道：
「既然王大人看得起，那小的們自然聽從，這時候說別的也無用，就請大人看小的們今後表現。」
聽到這個，兩個小莊家呆了下，臉上卻明顯有了遲疑，王通似乎能猜到他們想什麼一樣，又是笑著說道：
最後和振興樓的夏掌柜結賬，夏掌柜死活不肯收錢，一直說王通來這裏就已經是莫大的面子，再給錢豈不是折殺。
「平時少和街坊打交道，兩位，你們知道其他幾家的都有什麼靠山背景嗎？」
一個沉不住氣的，手一顫，
一個人含含糊糊的說完，也不知道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什麼，看著王通的臉色不太對，另一個人介面說道：
不過王通已經打算做下去了，那就不會收手，也不必收手，拿著酒盅在桌上磕碰幾下，王通笑著說道：
「官面上的打點，常例的銀子都在這一半上面，其餘的一文錢也不會多收，原來那兩個鋪子開不開也隨你們。」
這一二兩銀子的人情，王通也不會領夏掌柜的，對方不收，直接丟了五兩銀子在柜上，領著眾人出門。
可高興了一陣，又有些為難，王通的意思明白，兩個小莊家直接在酒桌上交頭接耳起來，過了一會，一名小莊家遲疑著說道：
他們也沒什麼靠山，要硬說有的，田榮豪田百戶就是他們的靠山，這兩家從來都是直接給田百戶直接繳納，不理會其他人的。
這兩個離開的時候，儘管陪著小心言語客氣，可對於王通的話卻沒有什麼相信的樣子，就連小心客套也有些距離。
「勉強騎得！！」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要不是王某在錦衣親軍當差，還要稱呼諸位兄長叔伯呢，客氣什麼，坐下就是！」
「鳴春樓的一個知客喜歡賭兩手，他在小人這邊聊天時候說過，鳴春樓的老闆娘是刑部侍郎龔鐵川養的外宅……」
兩個小莊家在市井中打混的久了，自然明白王通的要求是什麼，京師之中東西北三個富貴官宦人家多的地方，酒樓青樓之中下人夥計，不少都是各個衙門的耳目，專門把富貴人等，勛貴官員說的話記錄下來陳奏。
那兩個小旗也坐在座位上之後，王通先是舉杯行酒，按照酒席上的規矩客氣了客氣，然後開口說道：
想想來前田榮豪田百戶的叮囑，那王通不管說什麼，一定要小心聽從，這兩個小莊家官面上唯一的靠山就是田百戶，既然靠山都這麼說了，哪敢不聽。
「把馬給王總旗讓出來，一同跟我去北城！！」
「王大人這是送給小的們富貴啊，不過這聚義坊宅院大，地方好，小的們湊不出足夠的銀子盤下來，大人您看……」
真沒想到，南城這百姓地面，居然還有和這麼高層次的人物掛上關係的，鳴春樓靠山這麼了得，其他些家想必不會太差。
「王大人若有事，打個招呼就好，何必要這般破費，真是折煞小人們了。」
兩個小莊家一開始沒聽明白，還舉著杯子準備敬酒，才舉起杯子，卻大概猜到了王通話中的意思。
「原來那聚義坊的地方空了出來，那房子地方好，周圍閑漢也多，這麼空著未免浪費，叫大家來，就是想要問問誰有興趣？」
兵部尚書要見我，王通糊裡糊塗的上了馬，在馬
孫大海興沖沖的點頭領命，王通又對邊上的張世強說道：
但收到帖子的那些賭坊、青樓的東家掌柜肯定不這麼想。
「這麼好的地方，本官也捨不得給出去，你們兩個來做，賺來的銀子拿一半出來給本官，其餘的我不管。」
「不瞞大人說，小的生意小，跟大老闆們打交道也少，骰子鋪這塊開也簡單，就算被查封了，再租個房屋宅院開張就是，要真是掛上招牌匾額，像模像樣的做生意，想要太平無事，錦衣衛中認得個千戶以上，順天府起碼也要五品以上，其他的衙門也照此類推。」
兩個來赴宴的小莊家一聽這個，頓時就激動了，天上掉下來的發財機會啊，有這個場子在，算上打點和孝敬，一年幾百兩銀子穩穩噹噹到手，而且有這個在，地位也截然不同，現在這兩個小莊家充其量就算個混混頭目，街面上稍有點身份的人碰到，都不拿正眼看的，要有了聚義坊，身份截然不同，也算個「掌柜」或者「老闆」。
客氣了幾句，那兩個人也小心的坐下，這兩個人卻都是開個骰子鋪，聚攏些閑漢押大小的小莊家，買賣不大，一個月最多也就是幾十兩的花頭，上上下下打點，手裡也剩不下太多的銀錢。
「大海，弄五十根結實的木棍備著，這幾日先不要讓咱們的幫手出城跑了，在宅院獃著等我的吩
王通笑著走了進去，屋中的兩個人連忙站起，點頭陪笑著說道：
「大人莫要見怪，小的們的確不知道什麼，的確和那些人碰不起，只能是悶頭裝孫子，有一家倒是曉得些消息，鳴春樓大人可聽說過？」
王通點點頭，鳴春樓是南街一家規模不小的妓院，沒有些銀錢是進不得門的，南街這邊的商戶宴請都在這振興樓，生意場上也有好風月的，那就要去這個鳴春樓招待了，看到王通點頭，那人又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卻是百戶田榮豪的聲音，這麼晚的時間，田百戶騎馬來尋找王通，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急事，王通心中疑惑，不過還是高聲應答。
自己振興樓的營業額這幾個月足足漲了三成，還不是因為美味館帶來的人流和客流，再說，聚義坊那種凶神惡煞、背景深厚的賭坊被王通說抄拿就抄拿，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這等買賣人能得罪起的。
田百戶到了跟前，看他身上穿的也不是官服，長袍下擺隨便塞在腰帶上，看著出門也應該是惶急，直接問道：
「還安排個鳥，兵部尚書譚綸譚大人不行了，說要見你一面，快上馬跟我走！！」
給了這個許諾，兩個小莊家一盤算，本來以為那些打點和孝敬常例是算在自己身上，那這賺頭是在不大，但要算在王通那一半上，這利潤可當真是不少，兩個人一邊喜笑顏開，一邊琢磨著，沒有白吃的宴席，哪有便宜
沒想到設宴相請，居然這兩個關係比較近的來了，其他人卻沒有什麼動靜，王通轉身招呼道：
看來是最後說的那番話讓兩個小莊家感覺太玄了，有點靠不住。
南街本來就是南城這邊的好地塊，手裡有幾個閑錢的人不少，那聚義坊的所在，又僻靜，卻又不難找到，正是個開賭場的好處所。
「可是王通！？」
這麼晚，這麼急，到底有什麼事，北城，王通自從當差以來，還沒有去過，不由得心下驚疑，也不上馬在地上故作懇切的問道：
南城地面，多是貧苦百姓，沒什麼關注的價值，也沒有這麼密布的耳目，今日王通這麼說話，想必是要布耳目了。
「張大哥，孫大海，你們都進來吧，一起坐下就是！」
「張大哥，領著大海和他手下的弟兄一起，沒來的這些家都去認認門，免得到時候走錯了。」
下帖子的張世強有點尷尬，十三張帖子才來了兩個，明顯是自己辦事不利，不過王通臉上卻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
「王總旗，可會騎馬！！」
振興樓的夏掌柜對王通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不說官面上的權勢，但說這點石成金的本事那就沒得比。
剛吩咐完，兩個人還沒離開，兩名騎士從街口賓士而來，一人遠遠的衝著燈火下面的王通喊道：
振興樓在後面有六個獨院，用這個獨院的客人花費要比振興樓的單間貴一點，不過也更清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