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相似大白
蔡楠推拒幾下，眉開眼笑的收了那個金錁子，點頭哈腰的說道：
比正常時候差不多晚了一個時辰，平日里跟著鄒義當差的那個小宦官蔡楠才趕到了王通這邊。
可今日這個投書寫的極為詳實，而且是標準的公文體例，早晨收進來，小吏還沒看完就是一身冷汗，急忙去找府尹和府丞稟報。
「正要說呢，那兩個人就是統領，熬不住用刑都招了，說是入宮后沒個升遷，不知道為何，出宮辦差的時候被人招攬，每月給他們銀子，許了他們榮華富貴，讓他們定期把宮內的消息傳出去，等著上面下命令。」
「昨日王兄弟去黃村那邊搶人，我這邊卻想到了個事情，順天府這邊的案卷大多是大興和宛平兩縣的案卷，其餘的縣若不立案，那就不會報上來，昨天下午就派了幾個信得過的差役官吏去周圍的幾個縣查問，今早回的城，王兄弟你猜查到了什麼？」
王通深吸了口氣，一朝發動，處處都是利好的消息，既然局勢這般有利於自己，那就順著查吧！
看著屋中無人，呂萬才也湊過來低聲說道：
鄒義在幾名兵士的護衛下就在外面的長凳上坐著，等待裏面的消息，時不時的有慘叫從那邊傳過來，聽著讓人頭皮發麻，不過鄒義的臉上卻漠然無表情，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了這個程序，看門的衙役必須要收了這案卷，而且不能阻攔投書的
「王兄弟可在嗎？我是呂萬才！！」
「王大人，呂大人，剛才衙門有人投書報案，城外黃村縣混元寺窩藏江洋大盜，強佔良家女子，並且私造兵器，聚攏姦邪之徒，欲行大逆之事。」
沒過多久，經廠幾個管事的宦官從裏面出來，到了鄒義跟前一起躬身，沉聲稟報說道：
「大海，去跟大家說一聲，今日都要在那個宅院里等著命令，不要出城練，也不要離開！」
外面有人指點了聲，王四急匆匆的推門走進屋子，臉上全是興奮之色，進來之後就大聲的說道：
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王通從那個大宅院起來之後，就急匆匆趕到武館那邊，他想要知道名單和供狀報上去之後到底有什麼結果。
不過今日卻有所不同，龍驤左衛的營官只來了胡奇，卻看不到什麼宦官的影子，平日里除了來武館這邊辦差的之外，還有不少人夜裡當值趁著宮門打開，都來王通的美味館里喝碗熱湯吃碗飯，今天也全然不見。
「呂大哥不必賣關子了，莫非是查到了和這三陽教有關的事情！」
「鄒公公，這王鐸據說是天地三陽會的會首，這幫罪人都說他是有大法力的混元佛子，將來肯定要當天子，做
「黃村的一家人去進香，然後去衙門報說丟了女兒，可巧那段時間類似的案子有幾件，鬧得大了，下面就請上衙派人協助，這才報上來，沒想到那家人過了幾天又過來撤了陳訴，說是閨女回來了，案子核銷，案卷卻還留著。」
京師之外的縣城有人要聚眾謀逆，這事是天大的事情，而且還是順天府的所轄範圍，府尹黃森氣急敗壞，一邊派人去各個相關的衙門報信，一邊動員順天府內能動的力量立刻去黃村那邊查看。
雖說是瞌睡有人送個枕頭上來，但這事情實在是太過巧合，巧合到讓人不太相信了，王通和呂萬才滿臉疑問，卻把來報信的王四弄了個糊塗。
蔡楠進了屋子之後，儘管屋中無人，可還是湊近了低聲說道：
「王大人、呂大人可在嗎，小的是王四啊！」
「王大人，鄒公公讓小的告訴您老，宮內已經開始查了，但消息還要等一兩天才能放出來，大祖宗和二祖宗都下了封口的命令，還請您老不要在外面聲張。」
那一世做業務的時候，客戶和客戶的領導自然要客氣巴結，可下面的辦事人員同樣要維護好關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用上，王通一直秉持這個觀念。
「呂大哥，你那邊快些炮製個案件，就說混元寺窩藏江洋大盜，你那邊若是無人首告，我這邊在賭坊找個潑皮去！」
投書報案說起來好像
「正是！可巧了，咱們在城內這麼折騰，可城外不遠的黃村縣卻有個大寺，喚作混元寺，寺內拜的就是混元三陽佛，他娘的，真真是燈下黑，眼皮的東西咱們都不知道！」
只要開始查，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王通心裏鬆了口氣，看著面前滿臉堆笑的小宦官蔡楠，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金錁子遞了過去，客氣的說道：
「呂大哥，你先回去盯著，有什麼消息儘快來告訴小弟，我去調集人手，這樁事，不管怎麼，我這邊要跟著抓人！」
聽到這話，孫大海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還有兩個呢，那統領是誰？」
「大人莫要稱呼小的公公，那真是折殺小的了，真是的，小的跟了鄒公公辦差，又遇到王大人您老，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為什麼在衙門留了案子？」
不過這投書報案大多是鄰里矛盾或者是私仇，要不就是胡言亂語，順天府負責這個的小吏過目一遍就隨手丟了。
「難為公公這麼早過來說話，快去美味館里吃點熱湯飯吧！」
蔡楠還在那裡客氣的時候，外面馬蹄聲響，一人急匆匆下馬，在外面就喊道：
聽到外面王四的喊聲，王通詫異的看了眼呂萬才，呂萬才也搖搖頭，示意自己
「把兵器什麼的預備好，這次出去不拿棍子了！」
按照往常的習慣，皇城的晨鐘敲響，宮門打開，三刻時辰之內鄒義就會帶著龍驤左衛的兩個營官趕到，點檢布置這一天的防務。
呂萬才興奮的拍了下桌子，這邊查三陽教，一直不知道源頭在何處，這拜混元三陽佛的大寺可是個大突破。
王通今日不在自己宅院也不在美味館中，這邊一排房子都是空的，來的人還真要吆喝聲才能找到。
要查總要有個由頭，既然本身就不幹凈，那先潑髒水上也不算冤枉了他，衙門裡做這樣的事情那可是一等一的熟悉，呂萬才嘿嘿笑了兩聲，剛要說話，外面卻有人扯著嗓子喊道：
聽王四說完，王通和呂萬才面面相覷，兩人剛才商議的事情還沒去做，順天府那邊卻有人做了。
這麼著急有什麼事，王通在裏面高聲答應，蔡楠告辭離去，呂萬才急匆匆的進了屋子，那黑黝黝的臉龐都有些發紫，興奮的很。
鄒義冷冷的說了句「蠢笨」，又開口訓斥道：
事情鬧得這般大，王四和李貴當然聽到了風聲，他們也知道王通和呂萬才現在正在查什麼，李貴留在府衙中繼續搜集消息，王四則急忙騎馬來通知報信。
王通手掌輕拍著桌子，急忙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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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這位小宦官蔡楠對王通的態度真是恭敬到了極點，比對自家的主子鄒義都要客氣，那是因為
「混元寺主持王鐸？咱家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鄒公公，一共六十二名宮內當差的宦官，六十名都說自己入了天地三陽會，只知道上面的統領是誰，每月去那賭坊拿銀子，定時通報消息，其餘的一概不知，屬下們都用過刑了，這些罪人們的確不知道。」
「不要把經廠賣關子的壞習慣擺出來，快說正題。誰指使收買他們的，可知道同夥是誰！！」
他們出門，王通稍一沉思，出了門對不遠處的孫大海喊道：
皇城的北面偏東處，宦官和宮女都很不願意靠近這邊，因為這邊是經廠用來刑訊和關押犯事宮人的地方。
孫大海剛轉身要去，王通又是喊道：
負責刑名的推官呂萬才在順天府衙內所能做的事情，肯定比王四和李貴兩個差役班頭要多，更不要說會多知道多少消息。
呂萬才收了臉上的疑惑，神色鄭重的點點頭，說句「且等我的消息」就大步走了出去，王四到這時候還是糊塗著，看到呂萬才出門，慌忙衝著王通行了個禮，連忙跟了出去。
「那兩個人有一個經不住用刑已經死了，另一個說他們每個人都是和黃村縣的混元寺主持王鐸聯繫，是單線，並不知道其他的同伴。」
「找了管僧道的衙門調出來文卷，這混元寺在隆慶六年就有了，托的是禪宗名義，做的好大事業，是黃村頭一號的大地主，信奉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