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老虎屁股總有人摸
雙方少不得客氣一番，這才把人送走，把人送出門去，關上門，張世強立刻跟了上來，開口稟報說道：
平日關係處的如何不說，這時的客氣禮節還是要講的，于計勇見王通進來，笑著起身打招呼。
「有兩種跑法，跑不死馬不到兩天，要是不怕跑死馬，今晚啟程，明日下午就能到！！」
「滄州那邊設卡，於我天津衛民生有極大關礙，還請王大人及早處置……唉，俞老大人故去，王大人這邊傷心煩勞，于某還要過來打擾，實在是失禮，還望王大人見諒。」
原本很熱鬧的河邊，這些人一出現，百姓都是走了個乾淨，想來停靠的船隻也都是去往上游和下游，免得招惹麻煩。
運河上用七大稅關，這是戶部設立，此外就是這王通設立的天津衛稅關，戶部設立的自然不必說，天津衛這邊的關卡也是有個為宮中籌措金花銀增額的大義名目，就這樣現在還沒有確定的名份。
那邊馬三標和孫大海急忙出門，王通對身邊的譚將說道：
楊思塵白日也是跟著忙碌一天，此時還在書房中整理文卷，聽到召喚，就急忙趕了過來，王通一見他進門，開口笑著說道：
只是這于計勇為什麼這麼好心，王通看了坐在座位上的兵備道一眼，抱拳說道：
「誰也沒有指望他們去打，拉大旗扯虎皮會不會，胡攪蠻纏會不會，撒潑耍賴會不會……」
可如果其他處設卡，又是在滄州這等距離天
並不是每一處都和天津衛這樣有效率，滄州那邊離城二里就是運河，可上午諸位大人未必起那麼早，中午時候太陽又是暴晒，諸位大人都是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才來到了城外這邊。
「老爺，滄州那邊也有大兵，譚劍和譚弓帶著十個人，就算是精銳，恐怕也擋不住……」
看著這邊示意，河邊站在船邊的那些人立刻是準備推船下水，就在此時，「當」的一聲，一根箭釘在了船艙窗欞上，箭羽顫動不停。
把于計勇的產業這麼一說，過來通報的原因就浮現出來，臨清也是運河樞紐之一，山東的大城，興盛繁華無比，天津衛有產業，臨清有產業，雙方走運河水路互通有無，肯定是發財賺錢。
這個忙碌時節，平日里不怎麼相干的兵備道于計勇來幹什麼？何況這于計勇對王通實在談不上友好，王通可以稱得上是「折辱」的舉動都不少。
王通點點頭，開口斷然說道：
反問了幾個問題，譚將在那裡無奈的苦笑了出來，為難的開口說道：
護兵送茶上來退下，雙方坐下，于計勇沉吟了下，開口說道：
莫非出軍國大事了，這是王通的第一反應，卸下身上的麻服，匆匆朝著客廳走過去。
王通也是失笑，拍著腦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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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今日辛苦，于某還要過來打攪，實在是過意不去！」
譚將大概猜到了王通的用意，沉吟著說道：
他滄州不過是河間府轄下一處，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本事，當然，平日巴不得看自己出醜的這位於兵備道為什麼好意過來提醒，這又是另外一樁奇怪處了。
馬三標剛被從營中交來，還有些懵懂，聽到王通的命令，先是領命，然後開口詢問說道：
「仿咱們天津衛的卡子，過往貨物也是抽二成的稅賦，明日就要攔河設卡了，也是于某在滄州那邊有些相熟的朋友，今日過來才告訴的。」
按照平日里，那是出來看都不要看的，可在運河上設卡，雖說學的是天津衛，大家心裏都不是太有底氣，所以要知州徐大人出來鎮鎮場面，各色儀仗都是要擺出來的。
看著王通在那裡沉吟，于計勇又是笑著說道：
尚書入閣，具體辦差的就是侍郎，徐青山可以說是這戶部的真正主事人，這于計勇還說什麼有宮內的關係，怪不得有這麼大的膽子。
「卻是有樁事要知會王大人，于某一個時辰前得的消息，說滄州那邊要在河上設個卡子，也學咱們天津衛抽稅……」
「三標，你去大海那邊支取衣服，馬隊每個人都把換上百姓的衣服，然後去滄州！！」
「滄州那邊……除了長蘆鹽運司，也就是知州衙門了，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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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衛的民生
天津衛是王通起步發達的事業所在，自然不會容忍別人這麼胡來，可又不得不承認，自家這天津衛的稅卡設置也是先斬後奏，有這個例子在，其他人若是關係足夠，想必也能去做，而且不會擔什麼罪過。
「戶部的馬尚書今年六十五歲，一直是念叨著回陝西養老，致仕還鄉，也就是今年的事情，上上下下都在傳，替補的就是徐青山徐侍郎……」
而滄州那邊設稅卡，正好是卡在臨清和天津衛之間，兩處來往貨物都要被抽取稅賦，平白增添了成本，何況說的是仿天津衛例子，也就是說，有無功名都是一視同仁的。
「打什麼滄州，先去和大海那邊準備換衣服，百姓的衣服要是不夠，就去各處商鋪那邊買，買他們身上的衣服，準備好了，自然有進一步的命令！」
于計勇今日真是轉了性，和氣的很，解釋的也是詳細，七大稅關類似虛設，稅吏剋扣索賄，只要私下給足了好處，稅不交都可以的，所以船隻南下北上被收去的稅賦很少，正是因為在其他處成本不高，在天津衛又是這般商機無限，大家也能忍受天津衛實收二成的政策，運貨進出，來這邊貿易。
王通一愣，隨即笑著說道：
滄州知州徐廣國揚聲說道，周圍一干人等都是躬身奉承，站在徐廣國身邊的師爺連忙衝著河邊擺手示
而且又是地方官，又是宦官，還要打著為宮內籌措的名義，王通幾乎能預料到會貪墨剋扣到什麼程度，到時候，順著運河水路北上的河南和山東商戶，可能就會捨棄天津衛這個地點。
王通剛端起茶杯，聽到這話雙眼立刻瞪了起來，于計勇被王通突然的變色驚了下，不過隨即臉上卻帶了幾分笑意，繼續說道：
「這樁事的確對天津衛有大幹礙，多謝于大人知會。」
兵備道于計勇上門，對於王通這邊和夜貓子進宅的區別不大，不用王通吩咐，張世強這邊就會布置人去查。
「王大人，于計勇在海河邊有兩個鋪面，在城內還有一處，此外他在臨清也有產業商行。」
若是尋常百姓商戶，被官府設卡收稅，也就咬牙認了，無非少賺些錢，或者不跑這趟就是，可於計勇也是四品的官員，在天津衛忍氣吞聲就罷了，這麼平白被扒了一層皮去，讓他如何甘心。
「讓譚劍和譚弓各帶五個人，人隨意他們挑，馬匹隨意他們選，人不死就行，明日到滄州那邊，不管怎麼說，也把這卡子給本官攔住了，不要讓他們在運河上架起來。」
這個河中設卡倒也簡單，不過是把一艘大船推入河中，今後這艘漕船就是河上收費的碼頭卡子，稅吏們划著舢板小舟去河中收稅。
「不瞞老爺說，我們兄弟幾個還真是不會，學的都是廝殺弓馬，行軍布陣的。」
「從天津衛去滄州，快馬要走多長時間？」
靠著河
「寫一封奏疏，寫兩封私信。」
如果來這邊經商的人減少，還會有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天津衛這邊受損破敗不說，若滄州這一家搞成，還不知道多少人有樣學樣，到時候可就有大麻煩了。
而且白日在靈堂拜祭，也沒看這于計勇說話，晚上突然有什麼事。
「都是下面人忙碌，談不上什麼辛苦，于大人今日來可有指教？」
「大人，攻打滄州光靠屬下馬隊可能不夠……」
「此關開設，也是為聖上分憂，諸位，本官這邊有確切的消息，不出半月，就有公文下達，定滄州為稅關。」
于計勇今日穿得藍黑色的道袍，是日常出行的打扮，王通心中愈發疑惑，只是點頭客氣道：
于計勇也是抱拳回禮，臉上掛滿了笑容，頗為正氣的說道：
「滄州知州徐廣國是戶部左侍郎徐青山的親侄，據說還有宮裡某監司公公的關係，在北直隸各府里算是個出挑的，那邊設卡收稅，若能做成，也準備打著為宮內籌措內帑的名義來做。」
譚將快步出門，不多時，楊思塵急忙跑了過來，海河邊王通府邸是新建，身邊親信的宅子直接就是相鄰，喊起來方便的很。
「急了，急了，找杭大橋去，這個他應該能做，譚將，你現在就去安排……來人，去喊楊先生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