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立竿見影 城外相見
「不過是一月未見，談不上好久，咱家有要事，王兄弟讓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吧！！」
鞭子下去雖然血肉模糊，不過上了葯倒是能養好，人也不至於殘廢了，但上藥診治之後，卻也不是把人直接放回去，而是押到城外等待，城外莊園眾多，活計也是眾多，這些人有的忙碌，進進出出都有整訓中的兵卒看押，想要逃跑是不能的。
聽到楊思塵的回話，王通沉吟了下，開口說道：
「就你我二人，只是說幾句話，萬歲爺命咱家和你一起出京見一個人，明日清晨出發，切記保密，不得讓旁人知道。」
京師各方對錦衣衛的態度一直是漠然，甚至偏向于惡感，不過日日相見，也就習慣了，但這嚴打開始之後，各處對錦衣衛的評價卻高了很多，巡街的錦衣衛兵卒走在街道上，經常有路人過來豎個大拇指，誇讚兩句。
鄒義雖然這樣說，王通還是做足了禮節，不過聽鄒義這麼說，他卻有些納悶，到底是去見誰？
當時公文上說的明白，刑罰之後，還要勞動改造，將這人錘鍊的規矩了，才可以放他一個自由身。
聽到楊思塵的稟報，王通笑著調侃了幾句，當日入京，王通自己只帶了幾萬兩自用的銀子，其餘都是送入宮中的金花銀。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就算這些沉得住氣的也是抓緊向城外走了，唯恐被人掃到，打死了不說，去做苦役也熬不住啊！
整肅京
「嚴打」對於見多識廣的京師百姓來說也是個新鮮的名目，知道了這名目的做法之後，仔細一想卻覺得十分貼切。
等屋中只剩下兩人，鄒義臉色嚴肅了些，開口說道：
「沒有，倒是有人問，匠坊那邊願意不願意賣火炮給他們，可以出兩倍的價錢，若是能幫忙安在船上，還可以談？」
「這次來，咱家是帶了萬歲爺的口諭過來。」
「不過是挖地弄了個屋子，說什麼銀庫，聽著好笑，不過想想本官入京時門口攔路的那些所謂清流，他們才真是好笑，京津之間距離這麼近，難道本官非要把銀子一次都帶進來，真是糊塗！」
「三斤以下的火炮可以賣，五倍原價，而且要有人擔保……」
這樣的貨色，打死打殘都不會有什麼人可憐，不過卻和王通的本意不符，又有命令下達，今後打板子改為抽鞭子。
認為王通是個奸臣，是江彬、錢寧一樣的人物，等這嚴打的章程一出，效果一見，反倒不少人說是「青天」了。
各處紛紛上賀表，按照慣
這世上沒什麼十全十美的勾當，做了案子，當日里用了銀子，託了關係，矇混拖延了過去，錦衣衛真要查，那還有查不出來的。
有的人在城外的莊園里干一個月就可以回去，有的人則是要被送到天津衛北邊的那些莊子中，有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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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天津衛來的消息，現在去匠坊和船廠買東西的都只有私人嗎？」
「鄒公公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萬曆十一年四月，王恭妃產下了一名皇子，宮內賜名常洛，這個男孩對萬曆皇帝的意義很大，因為他是萬曆皇帝的第一個兒子，皇朝延續靠的就是血脈繼承，出現了男丁，證明大明後繼有人，自然是天大的事情。
正沉思間，猛聽到外面有人通報，鄒義現在御馬監事務繁忙，出宮的時候倒是少了，聽到他來，王通不敢怠慢，連忙請到正廳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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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本來在興頭上，宮內的這個舉動卻好像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弄得百官都是悻悻，皇長子出生的這件事很快就是安靜了下去。
沒想到嚴打開始沒幾天，又有消息傳出，說是錦衣衛各處正在順天府那邊清查積案，往年犯了案子，沒查出來的，情節嚴重的，還要徹查。
在各處不做
王通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訓練辛苦，教官打罵，各個都是一肚子的氣，動手行刑的時候下手可不會輕了，有在衙門上直接被打死的，打殘的幾乎是必然。
「大人，城內的銀庫已經建好，從天津衛過來的金銀明日就能入庫完畢，孫巡檢正在盯著此事，不會出什麼紕漏。」
王通連忙從位置上站起，就要跪下接旨，鄒義擺擺手笑著說道：
不過想想也應該如此，軍將們去武庫領用兵器，兵器如何不去說，但不用花一文錢，即便是刁難，賄賂的銀錢比起真金白銀的實價購買也算不得什麼，再者，軍隊是大明的軍隊，和自家無關，裝備好壞，戰力強弱，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何必把本就不多的軍費開支去買這些精良的兵甲，自己吃用點不好嗎？
楊思塵在那裡笑著答應了，在那邊快速寫了起來，天津衛的一切真是上了軌道，王通到了京師，愈發權重，而且他原來在天津衛的那些職司並沒有去掉，這個眾人都看在眼中，也明白這是宮內對外的信號。
王通倒是不為這個為難，他在這個位置已經可以推動很多事了，
說了幾句，王通又是沉默了下去，造出精良的火器，還有越來越大的海船，這些東西，更應該給大明的軍隊裝備上，更應該裝著大明的水師航行海上，但天津衛的兵器、甲胄、船隻，差不多名揚天下，卻沒有什麼官府官兵上門問津。
而真正要帶過來的大筆金銀，都是分批送來，或用車，或用船，不引人注意的送入京師，這時卻沒什麼人關注了，楊思塵跟著笑了笑，開口又說道：
第一個倒霉的小偷被送到衙門裡，幾十棍子沒撐下去斃命之後，京師各處的治安風氣猛地變好，重典之下，性命攸關，沒什麼人不害怕的。
清流士子們大多是富貴人家，平素里也感覺不出這京師治安如何，但架不住又那家境貧寒的誇讚，而且身邊下人也會說好話，民意如此，又是王通這等人主持，他們也不敢去捋虎鬚，說什麼殘暴，說什麼不尊律條，索性是裝看不見了。
之所以官方和士林，對錦衣衛整肅京師治安的行動漠然，一方面不想讓王通彰顯功績，再者是有另外一件大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城某處有小偷被抓住，西街有設局的被逮到，這樣的消息開始多起來，抓到之後，先是按照衙門的規矩加倍行刑，三十板子也變成了六十板子，以此類推，行刑的可不是那些地頭蛇衙役，而是整訓完畢的錦衣衛兵卒。
沒什麼人會昏了頭去動天津衛這處，儘管現在已經成了
宮內的消息也很快傳出，說萬歲爺依舊是對鄭貴妃和李德嬪恩寵多些，偶爾也傳召其他的嬪妃，不過王皇后和這位王恭妃，基本上不怎麼理睬。
「大人，御馬監鄒公公來了。」
差事極為輕鬆，每日間各處衙門將文報送到王通這邊，上面辦了什麼案子，有什麼結果，都有呈報，治安司那邊則是將民間的反應一份份送上，原本民間對王通的看法受那些士人清流的影響不小。
「孫守廉也是眼熱，左右咱們也是賺錢，拿出五成的份子來，遼鎮從總兵李成梁和監軍高公公到下面的夠份量的，每個人都分些，這信儘快遞送給張世強，張世強這個人本份，什麼東西都盯的緊，有時候卻捨不得花錢，這些銀子該花就要花。」
天子如何想，通過這個就可以判斷的清楚，百官群臣也就不那麼急切的表態了，生下嬰兒不代表能夠成人，夭折的可能性也很大，再等幾年去說不遲。
從五月「嚴打」這一開始，就是京師民間沸沸揚揚，百姓拍手稱快，官面上卻是漠然對待，就好像沒有存在這件事一樣。
「今年三江各處的盤子收入還能多個幾成，有了沙大成那邊的船隊，咱們天津衛和遼鎮的貿易也便捷了很多，幾家大商行都在遼陽、瀋陽幾個地方設了分號，不過三江商行做的早，這次又是金山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