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他身邊的她們
「大海你如今也是執掌一方的人物，怎麼還這個樣子，被人見到，可是會笑話的！」
張誠連忙回答說道：
大半年未見，孫大海很是激動，這種關切的神態只有自家人才會有，王通也有些感動，笑著說道：
「看到大人平安，屬下這心總算放下了。」
「萬歲爺，王通那邊何時回復？」
「松江徐家的事情內閣那邊怎麼回復？」
「萬歲爺說的是，要說這王通和什麼女人打交道多，按照呈報上來看，除了那馬氏之外，就是經營琴館的宋嬋嬋了，宋嬋嬋作為王通耳目，倒是會彙報些事務。」
萬曆皇帝搖頭失笑，調侃著說道：
「大人莫怪，以往大人身邊，都有譚老大在的，譚家幾個兄弟也和屬下說得來，這次卻都不見，實在是……大人，屬下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讓大人笑話了。」
「張紅英……」
萬曆皇帝對韓霞很陌生，不過一個沒了父母的邊軍之女，和街上的百姓女兒沒什麼區別，談不上身份，也談不上尊榮，她那個韓太平的叔祖父，並不值得自傲，有身份地位的人家都不會娶，因為攀附閹黨的名聲實在有影響，閹人權重，但天下間管事的可都是文官。
眾人對視，都是忍不住失笑，這也是被王通訓斥了一通，才讓這氣氛變得好起來，王通頓了下開口說道：
「萬歲爺，正是此女。」
「宋嬋嬋？在治安司掛了個百戶牌子的？」
「請萬
萬曆皇帝和張誠對視了一眼，笑著說道：
海瑞針對松江徐家的追查，是個大馬蜂窩，張誠在宮裡辦差這麼多年，隆慶年他就是司禮監隨堂太監，這些事情差不多是親歷，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這樣的事情牽扯太廣，太容易引發政爭言潮，而且徐家眼下是個象徵，江南豪族，那些有子弟在天下各處做官，財雄勢大的豪門大族都在看著徐家。
遲疑了下，張誠又是說道：
張誠想了想，低聲說道：
萬曆皇帝倒也有印象，搖頭感慨說道：
「你們啊，一個個老氣橫秋的，譚將他們在歸化城，難道你們就去不得了，難道就看不見了，原來那裡是敵國，現在那邊可是大明的疆土，我在那邊還有上萬頃的良田農莊，到時候也要大海你和三標過去的，高興點高興點。」
談論這等事，等於是在閑聊家常，氣氛頗為輕鬆，張誠趁熱打鐵的問道：
王通臉上有了幾分冷笑，冷聲說道：
「不急，朕會留心的。」
不過畢竟是小戶出身，當年年紀也小，能做到那樣也是極限了，現在也就默默無聞的在王通那邊做個下女，將來或許有個好歸宿，或許沒有，也就是這麼回事。
「王通就沒有給張紅英個名份，當時朕還叫過紅英姐，這樣的女人就這麼不顧也不妥吧！」
「回萬歲爺的話，這個也不
「若是別人到了王通這個身份地位，身邊好女子一定不少，可你看看王通身邊，張紅英小戶女人出身，功利之心太重，宋嬋嬋不過是個殘花敗柳，韓霞也不過是武夫之女，那有什麼良配。」
「入過教坊的風塵女子，為王通所用，倒也有幾分際遇。」
「小亮你長進不少啊，以後這等事，知道直接就說，不必在意什麼面子，還要轉悠一圈回來，張伴伴和你不是外人。」
「回大人的話，的確是如此，三江商行和保險行就有十四個拿銀子偷跑的，其他店面或者是囤貨，或者是甩貨，亂了幾天，這些人都被錦衣衛和保安軍抓到，已經處置了，屬下今天過來卻是有咱們船行的人帶來的消息，前天從南邊回來的人帶來，說是曾在金州那邊私港處，看到過船隊，似乎是海上大杆子的，不過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要回程了。」
說到這個，萬曆皇帝的神色突然有點古怪，低聲問道：
「王通到了這個年紀居然還沒碰過女人，不會是喜歡……」
「奴婢記得張紅英一直是在王通身邊伺候，萬歲爺恕罪，奴婢實在是沒怎麼關切，小亮你去查下，宮中經廠那邊有記錄。」
韓霞也是最好的選
說到這個，孫大海坐正了些，肅聲說道：
孫大海今年已經四十，雖說正當壯年，可勞心勞力，鬢角依稀可見霜色，譚家兄弟在王通這邊名為奴僕，實際上就是自家人，馬三標的弓馬刀槍之術，譚將也傳授不少，孫大海這麼一說，馬三標也沒了打趣的心思。
「無用！海瑞這等名臣，當年皇祖將他下獄卻不殺，就說是要給父皇用的，沒想到卻被張居正壓到了如今，現在這海瑞這麼大年紀了，這等為國為民的心愿都不能了卻，朕心裏怎麼過意的去，讓他們下力氣做！！」
殿中氣氛變得頗為輕鬆，張誠也是湊趣說道：
王通笑著打趣幾句，邊上馬三標粗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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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他感慨，當時張紅英被王通等人救下，這女子寧可捨棄自己父母，也要跟在王通等人跟前，這種搏一搏的心思實在是少見，出在這麼小的女孩子身上，更是稀罕，而且張紅英在美食坊中呵斥少年們不要浪費，當時萬曆等人覺得親切，現在成人，細細思量起來，又怎麼會想不出那是張紅英的接近眾人的手段。
「回萬歲爺的話，今日申閣老還遞了帖子進來，說是戶部那邊行事拖沓，他已經叱責，不過徐家一事，的確不同其他，戶部也有難言之隱。」
趙金亮臉上一紅，連忙跪下
張誠乾咳了兩聲，將神色儘可能嚴肅起來的說道：
屋中都是王通的部屬，馬三標這麼說，大家又都是鬨笑，孫大海笑著回了幾句，孫大海落座之後，看了看王通身邊的人，卻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朝廷對徐家的舉動，很有可能被認為是朝廷要對江南豪門的舉動，動徐家，會激起江南豪族和江南一系官員的反彈，麻煩實在是太大，即便是天子的意願，也要慎重。
至於宋嬋嬋，曾經因為是罪官家屬被賣入教坊，這就已經敗壞了這一生的名聲，華夏幾千年傳承，對貞節看得極重，宋嬋嬋已經是殘花敗柳，這等人，給大戶人家做妾或者養做外宅已經算是福份，想要有正常女子的生活，很難了。
趙金亮連忙躬身，轉身跑了出去，萬曆皇帝剛拿起茶杯，趙金亮已經回返，躬身說道：
「我率軍在北邊的時候，消息斷絕，聽說天津衛那邊也不穩了？」
在王通官署之中，孫大海有些激動的說道，王通去往歸化城一直到戰勝回返，孫大海要在天津衛那邊主持，又要為大軍調集軍需補給，還要兼顧一些內務情報上的事務，忙的不可開交，直到六月間才有時間來京師。
「算計時間，正好是消息斷絕到恢復這一段啊！」
「萬歲爺，王通
聽到萬曆皇帝說出這個名字，張誠的臉上露出迷惘之色，不過身為司禮監掌印，要的就是一個好腦子，千頭萬緒盡在腦中，還沒等趙金亮過來提醒，張誠已經反應了過來，開口自嘲笑道：
本就一句話的事，萬曆皇帝卻還沒有拿主意，張誠一愣，卻沒有多說，萬曆皇帝將裝點心的銀盤推到一旁，沉默了下開口說道：
「萬歲爺聖明，奴婢這邊都快忘了這個名字。」
這就是王通身邊的適齡女子，韓霞也算是機緣巧合，因為自己兄長的莽撞見到了王通，御用監的內監把總韓太平又是能找人和王通遞上話的，這才能有這份姻緣，這也是王通最好的選擇。
「朕去武館的時候可就知道女人滋味了，倒沒想到王通看著比朕老練成熟，居然是這般，有趣，真是有趣！！」
「萬歲爺，張紅英跟著去了天津衛，一直是在王通內宅伺候，回到京師后，跟著馬氏住在一起，亦仆亦女。」
說到這裏，萬曆皇帝笑著說道：
「老孫這娘們模樣倒是第一次見，等和虎頭他們講講，一起樂樂！！」
而且張誠也是納悶，萬曆皇帝如今做事雖然還有幾分急躁，但輕重還是清楚，這徐家的事情放置不理才是上策，怎麼突然這般的關注，王通的婚事應該是排在更高順位才是，疑惑歸疑惑，萬曆皇帝的吩咐張誠還是連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