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汶萊
「慕容大人誤會了，其實此事並不為難。」陳龍把他的要求一說。「還請大人玉成。」
「發炮示威？」田超因為傷病一直待在船艙里修養，自然不知道慕容彬跟陳龍之間的約定。「這麼麻煩幹什麼，」伏在馬弁身上的田超藉著對方的力慢慢直起了身子。「派人去告訴慕容大人，就說咱們願上陸助戰……」
「主意是本爵出的，弄巧成拙了，本爵也別無怨言。」陳龍再度把克力士推到慕容彬的面前。「還請慕容兄能鼎力相助。」
鄭克臧衝著她擺擺手，隨即披起了衣物，謝紫菱手忙腳亂的幫忙著，只是鄭克臧卻一直臉色陰沉。
「說起來，主上在蓮娘這邊的日子最多，可怎麼不見蓮娘肚子里有動靜呢？」
《草約》首先確認了明鄭對納閩島及附屬島嶼的佔有，其次允許明鄭方面在汶萊灣商埠開設商館收購大木、黃金、犀角，再次承認了明鄭對中國移民及日本商人具有保護權，最後許諾北上廣州朝貢貿易的汶萊船（其實由中國及日本商人主導）所獲的生絲、絲綢、茶葉等緊俏商品優先轉銷澎湖……
慕容彬如同撫摸著情人肌膚一樣摸著面前的寶劍，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面上已經帶上了笑容：「侯爺如此殷切，下官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作為一名老資格的鄭軍水師武官，慕容彬的話有些不盡不實，但陳龍明知道對方這是在故意推託卻也沒有辦法挑錯，誰知道對方的態度是不是代表鄭軍軍中某部分的勢力呢？一想到這，立足未穩的陳龍自然
「有人給海棠院下藥，讓她無法生產，說是你招呼的，膽子真夠大的！」
謝紫菱被鄭克臧弄得臉色又潮紅起來，急急按住鄭克臧作惡的手：「妾說，妾說。」
「主上是惦記著什麼時候能收了那小丫頭吧。」謝紫菱略略有些吃醋的說著，諸女中她的年紀最大，已有了容顏不在的感嘆，因此對妙齡的耿糖兒和狐媚的馮蓮娘有著天然的敵意。
就在談判的進行過程中，鄭軍主力船隊兵分兩路，除一部空船還在汶萊灣虛張聲勢以外，其餘船隻沿著海岸一路向西南行去，沿途陸耀武揚威，於是造成整個汶萊震動。
雲雨過後，鄭克臧摟著謝紫菱享受了一會餘韻，等兩人的體溫都回復正常了，他這才問道：「這些日子香梅院里的情況如何了？」
邊上伺候他的馬弁忙走到床邊跪下，讓田超的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脖子，在小心翼翼的起身的同時報告道：「大人，咱們沒有遇到敵人，只不過護送咱們的水師開到了汶萊國京師的外港，正在向汶萊人發炮示威呢。」
鄭克臧還在自我譴責，猛然聽到這麼一句，當即心頭如大鎚砸了一下，他當即直起了身子，死死的盯著表情有些驚恐的謝紫菱：「你要說什麼？」
鄭克臧這才停手，謝紫菱好不容易調勻了氣息：「據伺候香梅院的女官說，那小丫頭每日里除了女紅之後就是讀些話本，待下面也很和氣，絲毫沒有王府郡主的嬌蠻。」
「過幾日就讓她們接種。」謝
「說，是誰的主意？」
「慕容大人，如此的話，本爵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陳龍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樣式奇怪的利刃來。「這種異形短劍被渤泥人稱為克力士，號稱是用天外隕鐵千錘百鍊而成，最是鋒利不過。」說話間陳龍命人取來一件鐵器，只是一揮，對面的鐵器就應聲而斷，再看克力士鋒口卻絲毫沒有一絲半點的損傷。「這柄劍就贈與大人了。」
六月中旬，南下的田超所部還在慢吞吞的尋找鄭克臧所言的卡普阿斯河（印尼語做SungaiKapuas）河口的時候，慕容彬接受流落汶萊的日本商人及中國移民的斡旋與汶萊方面達成了《永曆四十年汶萊草約》。
中國早期預防天花的方法叫做人痘接種法，其具體方法是把天花病患者身上的痘痂製漿（膿），以小刀拭在受種者的皮膚之下，使之產生免疫力，以預防天花。另還有一種「痘衣法」的接種辦法，就是讓受種者穿上天花患者的衣服。由於受種者不是透過空氣在肺部染病，因此多數只會出現輕微的天花癥狀。不過人痘接種法和痘衣法都有嚴重缺點，那就是受接種的人是得到了真正的天花，故此有很大機會死亡，危險性甚高；而且，受種者對天花完全產生抵抗力之前，會把天花傳染給身邊的家人，因此對天花未有抵抗力的家人必須被隔離。
謝紫菱的話很有些道理，鄭克臧卻惱羞成怒的在她的胸脯上
「所謂無功不受祿。」軍人對於這種利器的抵抗力其實非常有限，但慕容彬還是留著口水將這柄號稱價值數城的寶劍推了回去。「侯爺所還是不要難為下官了。」
鄭克臧有些哭笑不得，但想一想，謝紫菱的話其實很有道理，如今陳纖巧那是一旬固定的三日，童春娘、方玉娘那裡一旬也止多去一回，謝紫菱這裏雖然多了一日，看比起最受寵的馮蓮娘來卻是大大的不足，不過馮蓮娘那裡去多了，鄭克臧也有些審美疲勞，說不得正是這種心理讓他把耿糖兒這個新人引進了安平。
金十九搗頭如泥：「沒有，沒有人敢，奴才這就去查，去查……」
「那是自然。」鄭克臧點點頭。「金娘和耿糖兒也要一併接種了，等寶官、珍官再大一歲，也提前種了吧，孤有些不放心。」說到這，鄭克臧嚴肅的對謝紫菱吩咐到。「夫人又有身子了，春娘、玉娘看管孩子尚且可以，其他的事還是由你多盯著一點。」
「此事怕是有些作難了。」看到陳龍不解的面孔，慕容彬苦笑道。「侯爺也是看到除了送來的三百兵丁、二百丁戶之外船隊上還有若干兵馬、百姓的，」在西渤泥落子的計劃並非不能公開，因此慕容彬源源本本的向陳龍做了解釋。「船隊還要南下，風期之前是無法回到東寧的，再等到東寧回應，此事怕是一年都過去了。」
「這樣啊。」慕容彬的手指下意識的在桌几上輕啄著。「說起來此事也關係到主
聽到鄭克臧的解釋，謝紫菱吃吃的笑了笑：「主上是在欲蓋彌彰吧，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家能有什麼企圖，無非是奪寵固寵，然後再用主上的力量為他爹娘報仇而已，主上大驚小怪的，難道世上還有第二個則天大聖？」
等穿戴整齊了，鄭克臧起身走到外間，衝著屋外的內侍命令道：「把金十九叫來。」
夜深人靜，鄭克臧突然急招，金十九自然有些慌亂，然而，等到他到了桃實院，進門就看見鄭克臧嚇人的臉色：「主上，主上招呼奴才不知道有什麼急務。」
六月初，鄭軍的船隊為翹首以盼的陳龍送來了補給品，更讓陳龍欣喜不已的是除了糧食、火藥、藥品等一應寶貴的補給品外還有三百名瓊州新附軍及兩百戶黎漢家庭。
「臣妾，臣妾沒有啊。」謝紫菱有些慌亂。「臣妾只是感嘆，主上……」
「胡說！」鄭克臧在女人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孤是那麼急色的人嗎？孤是擔心她進安平別有用心。」鄭克臧當然知道進城這些日子，耿糖兒表現的中規中矩，除了每日給陳纖巧請安外可以說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倒是七歲的尚喜官每日里陪著佳娘、柔娘一起嬉戲，看起來更加活躍，但越是這樣鄭克臧的疑心越重。「城中事務由你掌握，孤不問你去問哪個？」
謝紫菱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在鄭克臧的胸膛上圈畫著
「郡主就一定要刁蠻嗎？」鄭克臧不置可否的評論了一句，隨即想到什麼。「佳娘、柔娘他們牛痘種了吧？」
「請慕容大人回去後向主上稟明，臣陳龍定不負主上所託。」陳龍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同時將開埠以及請封李斗角官位的要求提了出來。「還請大人代為轉呈。」
「我們到哪了？」田超被一陣巨響從昏睡中驚醒了過來，他小心翼翼的側過身子，不讓吃了板子至今傷口未愈的屁股沾到質地堅實的床沿。「遇到敵人了？怎麼就打起炮來了？扶我起來，我要上甲板看看。」
金十九嚇得咕咚一下跪下：「奴才，奴才怎麼敢……」
鄭軍艦隊在汶萊灣外耀武揚威，隨後還派兵上岸大掠了沿岸商埠和村落並一度沿汶萊河上溯逼近汶萊王都。面對突如其來的進攻，汶萊宮廷大驚失色，立刻派出使節前往鄭軍船隊求和，於是雙方就在鄭軍所乘坐的福船上展開了冗長的談判。
「查？」鄭克臧冷笑一聲，這種爭寵的事他前世電視劇里看多了，沒想到自己也會輪到。「查清了，孤又如何下得去手。」鄭克臧掃了掃面色蒼白的謝紫菱。「把負責海棠院的女官發出去，再派人給海棠院診治調理，若是海棠院那再出什麼幺蛾子，休怪孤言之不預……」
為此鄭克臧繼位后就安排軍中醫士實驗牛痘接種法，並在康熙下詔廣泛要求八旗子弟及蒙古八旗開始接種人痘之後在東寧各縣實驗推行，前後經過了三年多時間的推廣，這項技術已經十分的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