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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幅畫引出的電影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幅畫引出的電影

蕭逸臣只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華特·帕克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聽自己說話,蕭逸臣這種含糊不清的態度讓華特·帕克斯一番權衡之後選擇了閉嘴。華特·帕克斯是商道老手,自然具備察言觀色的本領,他知道蕭逸臣應該正在思考某件重要的事情,說不定他已經開始構思劇情,這個時候去打斷他的思路顯然是不明智的。
這是一個集中展示法國學院派畫家名作的展會,在博物館的大廳,蕭逸臣看了看手錶,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他在人群中並沒有看到華特·帕克斯的身影。
一般來說,角鬥士的社會地位比奴隸略高。而且,也有些角鬥士,因其所向披靡的高超搏殺技巧而成為超級明星。有證據表明當時的貴族婦女相當崇拜這些競技場上的勇士,據說科莫德斯皇帝的母親就曾經為角鬥士馬提諾斯而瘋狂。歷史學家們還從龐培古城遺留下來的牆壁塗鴉中了解到,色雷斯角鬥士塞拉蒂斯就好像是那個時代的貝克漢姆。
蕭逸臣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幅油畫所吸引,因為他總覺得畫中的這個場景他應該在哪裡見到過。他饒有興緻的來到了這幅畫作前,慢慢的欣賞了起來。看得出這幅作品的畫風嚴謹、筆法細膩,應該是出自法國學院派的某位大師的手筆。能夠被放在正廳中展覽,可見主辦方對這幅畫作的重視。
「我在研究中發現,古羅馬文化的方方面面都與競技場有關,競技場是當時所有社會階層的中心,建築、排水和金屬知道等相關性的技術都因此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隨著了解的不斷加深,我越發相信競技場是影片故事發生的理想地點!」
不過在蕭逸臣看來,角鬥士在羅馬帝國的歷史中充當的只不過是統治階級的娛樂工具,一場角斗下來,場上留下的是一具具奴隸屍體。奴隸主的殘暴統治,迫使奴隸一再發動大規模武裝起義。所以公元前73年,世界古代史上最大的一次奴隸起義——斯巴達克起義爆發了。他剛才的提到60年代拍攝的好萊塢電影《斯巴達克斯》,講述的就是這一歷史事件。
「這就是你今天約我到這裏看這幅畫的原因?」蕭逸臣不置可否的問了一句。
據蕭逸臣的了解,對角鬥士的最早記載要追溯到公元前264年。這些角鬥士大多是奴隸,被迫在角斗場上拚死搏殺。角鬥士是經過訓練的職業殺手,他們為了取悅皇帝和當地的領主而搏殺到死。
「我覺得用喜歡這個詞來表達我對這幅畫的感受並不恰當,我承認這幅畫很特別,但其實它吸引我的只是畫中那位羅馬皇帝的手勢,我覺得很有意思。」蕭逸臣這時候已經意識到,華特·帕克斯今天約自己來,恐怕和這幅畫有很大的關係。
「其實我還是想聽一聽您的意見!」華特·帕克斯雖然滿懷熱情,但他深知拍攝角鬥士題材影片存在風險,因為現代的觀眾對這類影片的認可程度還尚未可知。而且他也無權決定是否拍攝這部電影,而有權做出這個決定的人,這個時候卻仍舊盯著那幅畫沉吟不語。
「是啊,這樣的見面確實獨具風格!」蕭逸臣這時候並沒有要追究華特·帕克斯遲到的意思。他習慣性的早到了兩分鐘,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幅畫面前停留了多長的時間,所以他並不能確定華特·帕克斯是否真的是遲到了。「看得出華特·帕克斯先生似乎對繪畫很有研究?」
「成為角鬥士是我童年的夢想,而拍攝一部有關古羅馬的電影,則是我的夢想。」從始至終,華特·帕克斯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兩人面前的那幅畫,他似乎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好在蕭逸臣也無意要打斷他的這種狀態,他恰到好處的問了一句:「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蕭逸臣臉上的神色讓人有些琢磨不透,漫長的等待之後,他終於說了一句讓華特·帕克斯很欣慰的話:「你找到了合適的劇本了?」
「我的想法可能要更為實際一些,它讓我想到了《斯巴達克斯》和《賓虛》這兩部電影!」蕭逸臣沒有華特·帕克斯的那些感慨,他直接就想到了40年前好萊塢拍攝的那兩部以羅馬帝國為歷史背景的電影。
「這是19世紀法國學院派畫家讓·萊昂·熱羅姆的名作《拇指朝下》,它反映的是古羅馬帝國最強盛的事情盛行的角斗場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蕭逸臣側頭的時候這才發現華特·帕克斯已經悄然站在了自己的身旁。「Xylon先生,很高興能夠在這裏見到您!」
通過詢問自己的助理,蕭逸臣卻意外的發現這個華特·帕克斯來找自己,最後留下的卻是洛杉磯博物館一個法國畫展的入場券,時間就在明天下午,難道這傢伙還算準了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返回洛杉磯?儘管心中有這樣的疑問,但是蕭逸臣最後還是欣然赴約,他倒想看看華特·帕克斯這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葯。
但是蕭逸臣這時候想的其實並不是如華特·帕克斯所期望的那樣,當然他沒有開小差,他想到的這件事情,應該說和華特·帕克斯剛才提到的建議有著莫大的聯繫,甚至可以說兩者完全就是一回事。
蕭逸臣這麼問,無疑是已經認可了華特·帕克斯的提議,按理說華特·帕克斯應該感到高興,但這偏偏是他現在最不想遇到的問題,在此之前,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劇本。
在蕭逸臣離開的這段時間,找他的人可是不少。除了李桉,夢工廠的副總裁華特·帕克斯的名字也赫然出現在了來訪人員的名單上。李桉來找自己,無非是想要表示一下感謝,但是華特·帕克斯這個時候來找自己,估計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沒有?」看著華特·帕克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蕭逸臣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是鬆了一口氣。在他的記憶中,影片《角鬥士》這時候應該早就開始拍攝了,現在還沒有開拍,他首先需要確定的就是劇本的問題。「很好,我剛剛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為你提供這個劇本!」
根據華特·帕克斯對蕭逸臣的了解,他應該正在考慮自己的這個提議,所以他決定進一步的亮出自己的觀點,好讓蕭逸臣能夠找到一個信服的理由來支持他的想法。「《斯巴達克斯》是40年前的電影,而《賓虛》就更久遠了,這些電影停留在我童年時期的記憶深處,在不如新千年之際,我想我們應該重溫過去兩千年中最重要的歷史時期,而羅馬帝國的興衰史正是最濃重的一筆。」
難怪蕭逸臣之前一直覺得這畫的場景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原來是和他記憶中有關《角鬥士》這部電影的一些場景發生了重疊出現的一種感覺。
「其實我也是一個門外漢,上學的時候的美術成績通常都是最糟的。不過這幅畫很特別,可以說我對它是情有獨鍾。」華特·帕克斯看著櫥窗中的那副名作,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如同情人般的溫柔。「Xylon先生剛才也在一直在看這幅畫,你也喜歡這幅作品?」
就在蕭逸臣漫無目標的在人群中搜尋華特·帕克斯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大廳一側的一副巨型油畫上。一個羅馬角鬥士站在競技場中央仰望著國王,等待著他決定失敗者的生死。國王深處拇指,露出不可以饒恕的表情,準備做出處死失敗者的手勢。
「Xylon先生應該對羅馬帝國的歷史並不陌生,其實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很崇拜羅馬帝國時期的角鬥士。」華特·帕克斯目不轉睛的盯著畫中的那個角鬥士,「可以想象,勝利者站在角斗場中央,享受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那種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斯皮爾伯格的劇組在三天後離開了香格里拉,繼續向西進發,目的地是世界屋脊上的拉薩。蕭逸臣和劇組一起離開,但行程卻截然相反,他並沒有直接返回美國,而是在先到香港看望了自己的父母,隨後又飛往紐西蘭,到彼得·傑克遜的劇組中了解了影片《指環王》的拍攝進展,最後才返回洛杉磯。
「羅馬帝國時期的角鬥士……然後就是這幅畫……」所有的線索都將蕭逸臣引向了同一個方向,他突然意識到,華特·帕克斯想要拍的這部電影,不就是後世的好萊塢大片《角鬥士》?
「那是宣布處死失敗者的手勢!」華特·帕克斯輕輕的嘆了口氣,「它讓我想起了羅馬帝國的榮譽與邪惡!」
學院派始於16世紀末的義大利,十七八世紀在英、法、俄等國流行,其中法國的學院派因官方特別重視,所以勢力和影響最大。學院派重視的規範,包括題材的規範、技巧的規範和藝術語言的規範。由於對規範的過分重視,結果導致程式化的產生。學院派排斥一切粗俗的藝術語言,要求高尚端莊,溫文爾雅,反對激烈的個性表現,講求理智與共性,這種風格在這幅畫中表現得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