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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五天後,我們踏平黃縣!

第472章 五天後,我們踏平黃縣!

喀克答禮知道自己的回答,將關係到布爾吉岱一脈的生死,疏忽不得。但是,布爾吉岱的確是自作主張去追聞香教那個女人的。這件事,他根本不敢隱瞞。無奈之下,他只好說道:「是的,是他自作主張去的。貝勒爺,我想他是想將徐青鸞抓來,獻給貝勒爺。聽說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要比西宮福晉還要漂亮……」
黃縣,一個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地方,居然有如此強悍的存在,簡直是不可思議。當年袁崇煥在寧遠的時候,大金軍傾巢而出,試圖將寧遠拿下來,結果未竟全功,最後努爾哈赤還受傷了。但是,即使如此,大金軍也沒有三個牛錄全軍覆沒的先例。
本來是炎熱的夏夜,由於這些人頭的存在,彷彿變成了冬夜。整個登州城,好像陷入了一個冰窖裏面,聽不到絲毫的動靜。嗯,不對,動靜是有的。動靜還是從巡撫衙門裡面傳出來的。好像是有人在拚命的吼叫,卻被人拉住了,最後不得不艱難的停止了嘶叫。
探馬回報:「貝勒爺,有人報告,說在北曲山附近,發現很多我族勇士不幸遇難,剛好是三百人左右……有消息說,他們是遭受了張準的伏擊……」
布爾吉岱同樣是一個牛錄章京,同樣是正白旗的人。這次能夠被多爾袞帶到登州城來的,都是正白旗的精銳。布爾吉岱也是戰功卓著的勇士。但是,就是這個傢伙,帶著自己大部隊,居然下落不明好幾天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他的準確消息。
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搞不好,他這個正白旗的旗主,都要被剝奪。皇太極早就看他多爾袞不順眼了,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要是皇太極趁機做文章,別的八旗貴族,也不能幫多爾袞說話。實在是三個牛錄的損失太大了。
多爾袞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不需要他的補充。我已經派人去接劉公島和沙門島的族人,三天後,他們就會到達登州城。」
多爾袞冷冷的說道:「現在,我們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搞清楚張准為什麼這麼能打!我相信我們三個牛錄的戰鬥力,即使是三萬的明軍都不能叫他們全軍覆沒。你要是不搞清楚這一點,上去還是挨打!不要小看明國人,他們還是有人才的,只是他們的人才得不到重用而已!」
多鐸可沒有多爾袞這麼好的忍耐功夫,他揮舞著拳頭,氣勢洶洶的叫道:「你讓我去!我要去踏平黃縣!我要將張准抓回來,碎屍萬段!我要將黃縣,我要將山東,我要將整個明國,都全部夷為平地!」
多鐸咬咬牙,然後用力的點點頭。
「張准能殺你三個牛錄,就能殺你五個,十個,甚至是二十個牛錄!你是要將鑲白旗都全部葬送在黃縣嗎?你要去,我不攔你!但是,鑲白旗你可以帶走,我的正白旗,不會給你一兵一卒!」
在巡撫衙門前面的廣場上,矗立著很多的木杆,上面掛著幾十個人頭。人頭是剛剛砍下來的,有的人頭還在滴血。鮮血將木杆都染紅了。要是有熟悉的人在這裏,就會看出,其中一個人頭是朴大成的,一個人頭是袁安邦的,一個是王庭瑞的,還有一個人頭,是原來的登州府知府曾化龍的。
多爾袞和皇太極不對路,他是非常清楚的。但是,這樣公開截留皇太極需要的紅夷大炮,這的確是在冒險。如果皇太極知道,多爾袞的風險極大。不過,眼下,要是有這些紅夷大炮助陣,大金軍的勝算大增。日後的事情……只要打敗了張准,一切好說。
月光很薄很淡,很陰冷。天空永遠都是灰濛濛的,月色好像永遠都射不透厚厚的雲層。整個登州城被這樣的月光照著,一片的慘白。慘白得令人覺得毛骨悚然,就好像是孤魂野鬼即將出沒一樣。氣死風燈在屋檐下搖曳,散發著慘淡的光芒。風一吹,氣死風燈左右搖擺,又好像是地獄里迎親的宮燈。
正在這時候,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片刻之後,一個緊張的舌頭都有點顫抖的牛錄章京,出現在多爾袞的面前。正是喀克答禮。可能是由於他太緊張了,進來以後,竟然沒有看清楚多爾袞的位置,就急忙跪倒行禮。結果,直到行禮完畢,他才發現,多爾袞根本不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而是坐在自己的側面。他頓時冷汗直冒,當場哆嗦起來。牙齒打架的聲音,連議事廳外面的韃子兵都能聽到。
多爾袞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來人!傳令!」
門外的韃子兵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的。
深夜,登州城。
「叫他來!」多爾袞冷冷的說道。
周圍的韃子都希望多爾袞發泄過後,臉色不再那麼陰沉可怕。然而,多爾袞的發泄,很短暫。在處置了布爾吉岱的家人以後,他立刻又陰沉著臉了。於是,議事廳外面的韃子,再次提心弔膽起來。
「遵命!」
這個人就是多爾袞。
孔有德既然來了,那些叛軍就有了新的指揮官。相對而言,他們對於孔有德還是很放心的。這個明國的大漢奸,是決定為大金國效忠到底了。就單純的軍事指揮能力而言,孔有德也要比袁安邦、王庭瑞出色太多。
「喀克答禮。」門外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還沒回來……」
只有多鐸,還在發瘋似的要連夜去找張准報仇,還不斷的下令殺人,結果,多爾袞不得不讓人將他拖到後面去,然後給他喝了一碗迷魂湯,才讓多鐸慢慢的冷靜下來。
多鐸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喀克答禮急忙閉嘴,隨即一身冷汗直冒。他驀然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竟然犯了忌諱。他提到的西宮福晉,正是皇太極的側福晉,布木布泰,也就是日後的孝庄皇太后。不知道為什麼,多爾袞對這位西宮福晉的印象很好,自己居然說有女人比布木布泰更美麗,這不是找死嗎?
三個牛錄的損失,讓多鐸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當場就下令殺了朴大成,殺了袁安邦,殺了王庭瑞,又下令殺了曾化龍等人,以此來發泄內心的怒火。曾化龍等人是不贊成投靠韃子的,結果被阮大鋮軟禁起來,隨後交給了韃子。多鐸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部都殺了。所有首級,全部掛起來示眾。
多鐸隨即收斂笑容,問道:「孔有德到了沒有?」
阿敏的這些部下,還是挺能打的。當年的阿敏,同樣是依靠戰功起家的。要不是皇太極的原因,阿敏應該是大金軍裏面,戰功最卓著的大貝勒之一。只可惜,他最終還是栽在了皇太極的手裡。他麾下的牛錄,都被皇太極送給自己的兒子豪格了。
今天晚上,整個登州城都籠罩在極度的緊張氣氛裏面。這種氣氛,當然是因為前方的戰敗消息。儘管多爾袞下令嚴禁傳播,但是,十夫長以上的韃子,基本上都知道了。三個牛錄全軍覆沒,對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加上多鐸一怒之下,斬了幾十人的腦袋,他們這些韃子頭目,也不能不緊張。
喀克答禮走了以後,多爾袞站在那裡,似乎有些輕微的失神。這個失神,卻和眼前的戰事無關,而是和一個喀克答禮剛才提到的女人有關。但是很快的,多爾袞就的心思,就回到了眼前的戰局。
偌大的議事廳裏面,只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議事廳裏面,居然沒有燈光。只有從外面照進來的燈光和月光。站在議事廳裏面,剛好能夠看到月亮。月光落在地上,同樣是慘白慘白的,沒有絲毫的生氣。有一個人,不坐在燈光映照的地方,而是坐在光線照不到的最黑暗的地方。
得知三個牛錄全軍覆沒,多爾袞同樣的又驚又怒,甚至有點恐懼。三個牛錄啊,三個牛錄!不是三個大金國勇士,不是三十個,不是三百個,是差不多九百個啊!誠然,有些牛錄是不滿員的。但是,多爾袞帶著南下的這些牛錄,絕對是滿員的啊。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三個牛錄的精銳,就這樣沒有了。
多爾袞沉穩的說道:「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好的等待五天。五天以後,我們踏平黃縣!」
街道上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哪怕是最偏僻的街道里,都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只有十字路口矗立著大量的韃子兵。他們的身影,被月光照得慘白慘白的,影子也拖得很長很長,就好像是剛剛從地獄裏面鑽出來的惡魔。兵器反射的光芒,落在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不斷的晃動,彷彿是召喚地獄魔鬼的特殊符號。
一想到這裏,多爾袞就感覺到沉重的壓力。不是來自敵人的壓力,而是來自內部的壓力。大金國一貫的政策,核心就是只佔便宜不吃虧,利用巧妙的戰鬥,以戰養戰。他們戰鬥的目的,是為了掠奪到更多的人口、物資和財富,從而壯大自己。同時儘可能的避免大的損失。
「啪!」
多爾袞緩緩的說道:「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加入正白旗和鑲白旗。」
多爾袞的臉色,逐漸的恢復正常,慢慢的坐下來。
喀克答禮急忙轉身去了。
「遵命!」門外的人急忙答應著,傳令去了。
片刻之後,多鐸怒氣沖沖的出現在議事廳,好像是一頭猙獰的怪獸。他的臉色鐵青的可怕,兩隻眼睛更是通紅通紅的,就好像是吃多了屍體的餓狼。
多爾袞慢慢的說道:「當時有誰的命令嗎?」
「貝勒爺,還沒回來。」
多鐸艱難的轉過身來,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來,狠狠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
多鐸眼前一亮,隨即有些擔心的說道:「他們是阿敏的部下。」
多爾袞緩緩的說道:「我們對黃縣的情況,幾乎是一無所知,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張准部隊的火器,非常厲害。我們的勇士,就是被他們的犀利火器打死的。現在,我們要儘可能的摸清楚黃縣的情況。同時,我們也要準備足夠的火器。」
議事廳的裏面,多爾袞的臉色,微微有些發青,冷冷的說道:「你到現場親自去確認!然後回來報我!」
多爾袞在後面冷冷的說道:「我們對張準的情況,基本上是一無所知,我們怎麼殺得了他?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要是我們現在連夜殺出城去,只會遭受更重大的損失!」
多爾袞又慢慢的說道:「孔有德還帶來了十門的紅夷大炮。」
四個牛錄啊,四個牛錄!四個滿員的牛錄!接近一千二百人啊!以四個牛錄的代價,他完全可以將四五萬的明軍,都攆得滿山跑了。以四個牛錄的代價,他完全可以從長城破關而入,深入到靠近黃河的地方搶掠了。然而,他們都沒有了,他們都跟隨阿瑪努爾哈赤去了!
沙門島上面的大金軍,大約有六七百人,劉公島上面的大金軍,有五六百人,加起來,正好可以彌補四個牛錄的損失。至於轉旗的手續,以後補辦。或許,沒有以後了。他們這些人,肯定會被送上第一線的。如果大金軍還要損失勇士的話,首先損失的,肯定是他們這些人。誰叫他們是阿敏的部下呢?
現在,多爾袞的憤怒,終於是爆發出來了。那個該死的布爾吉岱,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用自己的錯誤,誘使多爾袞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出來。
門外有人小心謹慎的回答。
多鐸怒氣沖沖的說道:「我帶紅夷大炮去!」
多爾袞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在極度的膨脹。儘管沒有信息表明,布爾吉岱和他的部下,可能已經覆滅了,然而,今天三個牛錄消失的信息傳來,多爾袞的這種不祥的預感,就更加的強烈了。三個牛錄都可能被全部打光,何況是一個牛錄?
多爾袞忽然沖外面問道。
「布爾吉岱最後接觸的人是誰?」多爾袞陰沉的問道。
多爾袞冷靜的說道:「什麼事?」
探馬答應著去了。
幸好,多爾袞沒有責怪他,只是溫言說道:「你去吧!」
多爾袞說道:「已經到了。」
多鐸皺眉說道:「皇上不會派兵支援我們的。」
多爾袞冷靜的說道:「你好好獃著。」
多爾袞的忍耐能力,的確是過人的。皇太極最忌諱的,就是多爾袞的控制能力。可是,這樣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多爾袞也無法接受。他感覺自己的怒火,正在不受控制的傳遍自己的全身,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多爾袞冷冷的說道:「你知道黃縣有多少守軍嗎?你知道張準的手上,有些什麼樣的火器嗎?你知道他還有什麼樣的後手么?你知道他的援軍在哪裡嗎?你知道我們的勇士,為什麼傷亡會這麼嚴重嗎?」
多爾袞冷靜的說道:「紅夷大炮當然要帶。但是,這還不夠。我們還要更多的人馬。我們要將損失的三個牛錄補充回來。」
忽然間,有探馬到來。
喀克答禮說道:「沒有。當時,甲喇不在,只有我們兩個出城。我們打退了聞香教的攻擊以後,我收兵回城。他發現聞香教的隊伍裏面,有個非常美麗的女人,於是就帶著他的人跟上去了。」
「塔塔塔!」
多爾袞面無表情的說道:「過兩天自然會送去的。」
現在,他是三個牛錄全滅!
多鐸極力遏制著內心的怒火,深沉的說道:「聽說布爾吉岱遭受伏擊?一個都沒有回來?」
多鐸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要如何才能對付這個張准?」
多鐸失去理智了。
在這些韃子兵看來,多鐸發泄過後,情緒反而逐漸的穩定下來了。人都是這樣,只要發泄過後,情緒就穩定多了。這種發泄,無論是大吼大叫,還是打打殺殺,又或者是找女人發泄,只要能發泄就行。而多爾袞,卻始終將憤怒壓在心底,一點都沒有發泄的意思。想到多爾袞積聚的滿腔怒火,一旦爆發,將是何等的猛烈,周圍的韃子都戰戰兢兢的。
喀克答禮急忙說道:「回貝勒爺,布爾吉岱是……追趕聞香教的徐青鸞去了。」
多鐸艱難的停住腳步,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忽然間,多鐸嘴角邊殘忍的笑了笑。轉旗?等他們都跟隨阿瑪去了以後,再讓阿瑪幫助他們轉吧。相信阿瑪的命令,即使是皇太極,也不敢違背的。只可惜,他們的人數,還是太少了一點。
多鐸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由於太緊張,出門口的時候,喀克答禮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但是,議事廳外面的韃子兵,誰也不覺得喀克答禮有什麼不妥。在今晚這樣的情況下,饒是巴圖魯到來,恐怕也是要十分緊張的。今晚,的確是個煎熬的日子啊!
他已經完全恢復平靜了,外表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果然,多爾袞怒氣沖沖的喝道。
多鐸聞言大喜,隨即微微一怔,低聲的說道:「那些紅夷大炮,不是皇上有令,要儘快運到寧遠前線去的嗎?」
在巡撫衙門裡面,屋檐下掛著大量的氣死風燈,燈光看起來是蠟黃蠟黃的,剛好和慘白慘白的月色互相交替,映照出慘黃慘黃的光芒。議事廳外面站著的韃子兵,身影被後面的燈光映照著很長很長,眼睛似乎是綠色的,同樣好像是孤魂野鬼一樣。
「將布爾吉岱的家人,全部貶為奴隸!」
議事廳外面的韃子兵,都渾身一震,卻又鬆了一口氣。似乎在他們看來,多爾袞發脾氣,反而是一件好事。自從得知三個牛錄全軍覆沒以後,多鐸就跟瘋子似的,大吼大叫的,就要連夜去找張准報仇雪恨。多爾袞卻是臉色陰沉,始終一言不發,好像是凝結的磐石一樣。
看到自己的部下如此緊張,多爾袞才意識到自己太情緒化。這不是一件好事。於是,他極力控制好自己的語調,溫言說道:「喀克答禮,不要害怕,我只是向你了解一些情況,你據實回答就是。布爾吉岱到底是做什麼去了?」
多鐸狠狠的叫道:「我不管!我要殺了他!」
多爾袞怒聲喝道:「混蛋!胡說八道!」
多爾袞冷冷的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當探馬離開以後,多爾袞的臉頰,已經有輕微的扭曲了。即使以他的忍耐能力,現在也到了爆發的邊沿了。加上布爾吉岱的這個牛錄,他總共有四個牛錄,損失在張準的手裡了。自從努爾哈赤發布七大恨,興兵反明以來,大金軍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慘重的損失。
布爾吉岱沒有命令,就擅自去追一個女人,還導致自己全軍覆沒,這樣的下場,一點都不奇怪。在大金軍裏面,軍令是非常嚴格的。否則,三個牛錄的韃子,也不可能一個都沒有逃出來。很顯然,是哈寧阿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所以,誰也不敢撤回來。即使全部戰死,也不能撤回來。
「布爾吉岱回來沒有?」
多爾袞緩緩的說道:「布爾吉岱是自作主張去追趕徐青鸞的?」
兩次入寇,更是充分的說明了這樣的戰略。韃子為了避開正面無法進攻的寧遠防線,才會勞師遠征,長途闖入明國的核心腹地。事實上,兩次入寇,大金軍的損失,都只有幾百人。傷亡基本上是每個牛錄都攤分一點。沒有哪個牛錄損失特別的嚴重,更加沒有哪個牛錄是全部被殲滅的。
突然間,多爾袞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多爾袞冷靜的說道:「什麼叫都沒有回來?他們是追隨阿瑪去了。」
議事廳外面的韃子,聽到探馬的報告,都是渾身一震。糟糕,布爾吉岱果然是遇難了。還是死在張準的手裡!黃縣丟了三個牛錄,北曲山又丟了一個牛錄……大金軍剛剛到達登州城,就不見了四個牛錄……這可是大金國立國以後,都還沒有遭受過的慘重損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