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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來自遼東軍團的特殊見面禮

第779章 來自遼東軍團的特殊見面禮

張准眼神立刻閃亮,深沉的說道:「免禮。你就是黃闖子?」
「吳三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監軍大人特別安排的歡迎儀式?」張准冷冷的說道。他知道吳三桂就跟在自己的身後。
但是,這些碉堡的存在,也給明軍造成了極大的耗費。碉堡是需要維修費用的,不是建完了就沒事了。碉堡是需要配備武器的,佛郎機火炮配備不了,碗口銃、虎蹲炮之類的武器,總是要配備的吧。別看這些武器單個不是很值錢,數量多了,那也是一筆很大的資金。
「砰!」
黃得功也臉色一變,苦澀的說道:「都督大人,請你先退……」
唐通急忙說道,轉身去了。
一行人下船來,騎馬向松山堡緩緩的進發。
「砰!」
另外一個相貌普通的總兵官上來,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規規矩矩的說道:「下官唐通,拜見都督大人。」
其他受到煽動的明軍,頓時蜂擁著,舉起手中的武器,就向張准他們撲過來。有人甚至迫不及待的開槍射擊,還有人直接朝著張准這邊放箭,的確有幾分的驍勇。
慘叫聲不斷的響起。
張准回頭瞄了吳三桂一眼,發現他神色淡然,嘴角邊帶著微微的苦笑,倒是沒有說假話。或許,這種內訌,在遼東的確非常平常,吳三桂自己不勝其煩,才會申請外調的。
黃得功看看張准,忽然大踏步的走出會客廳。
黃得功眉頭大皺,顯然是覺得十分的為難。
張准毫不猶豫的說道。
王時德適時的冷笑一聲,皺眉說道:「他們請大人過去?唐總兵,你確信沒有搞錯?」
然而,那些鬧事的明軍,非但沒有退去,反而更加的向前逼近了。也是,別人好歹是前線的明軍,好歹是經常和韃子接觸的,要是被幾聲槍聲就嚇倒,那也太軟腳蝦了。李成梁的部下,什麼人的人都有,就是沒有膽小的。
黃得功負責鎮守松山堡,乃是虎賁軍接管遼東的第一步,他和張準的協調,非常的重要。因此,簡單的寒暄過後,黃得功就大聲的說道:「都督大人請下船,下官已經在松山堡備好宴席,恭候都督大人的到來。」
道路的兩邊,都有虎賁軍士兵和明軍士兵,聯合警戒。張准眼神的餘光,時不時的落在這些明軍的身上。相對內地的明軍而言,遼東明軍士兵倒是盔甲鮮明的,看起來精神面貌都還不錯。至少,他們看起來像是真正的戰鬥部隊,而不是一群拿起武器,穿起軍服,沒有紀律,沒有訓練的農民。
忽然間,張准感覺到有些怪異,伸出去的手,慢慢的縮回來。原來,他聽到了附近傳來的騷亂的聲音。這個聲音來得有點突然,有點意外。顯然,張准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都督大人,請!」
「給我槍!」
兩人剛來到外面的空地,就看到前面聚集了大量的明軍官兵,正試圖向張准這邊衝過來。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武器,一看就知道是真傢伙。鼎字營的戰士,還有部分的明軍,和他們緊張的對峙,局勢可謂是一觸即發。
曾經有人統計過,在遼東,大大小小的碉堡,數量超過一萬個。這些碉堡,大的能駐紮幾千人,如松山堡、大凌河堡、塔山堡,小的只能駐紮幾百人。遍地的大大小小的碉堡,的確有效的阻礙了韃子騎兵的機動,加強了遼東前線的防禦。
其餘的明軍頓時一愣,動作明顯的慢了下來。殺雞儆猴,還是很有作用的,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鼎字營的射擊下,那些試圖衝上來的叛亂士兵,全部都被打死了。只有幾個傷員躺在地上,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嘶鳴,讓眼前的這一幕,變得更加的慘厲。
「是嗎?」
「好!」
張準點點頭,溫和的說道:「黃總兵,唐總兵,請前面帶路。」
「請!」
從柳家堡的港口出發,前往松山堡,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都是這樣的高溫,對於很多的虎賁軍戰士來說,的確是巨大的煎熬。連魏大哥這樣壯實的人都撐不住,中暑了。
吳三桂來到張準的身邊,恭敬的說道。
事實上,在張準的眼裡,松山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它就是一個軍事要塞,一個拱衛錦州南翼的軍事要塞。有這個軍事要塞的存在,韃子就不能輕易的將錦州包圍起來。同時,松山堡處在海岸邊上,可以得到海軍的支援,即使有大量的韃子前來進攻,內地的明軍,依然可以通過海路增援前線。
「我去看看。」
那個大漢頓時大叫起來。
「砰!」
「都督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相信你能理解,我為什麼要主動移防天津衛了。」吳三桂無奈的回答,語調非常的苦澀。
鼎字營的戰士早就嚴陣以待了,接到命令,當頭就是一頓瓢潑的彈雨。他們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你們敢冒犯都督大人,那就格殺勿論。遼東軍很了不起嗎?有韃子了不起嗎?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還不知道虎賁軍的厲害!
陸伊典轉身去了。
其他的明軍,受到他的煽動,依然不斷的向前沖。
「開火!」
張准看到的明軍,裝備的都是飛鳥銃,迅雷銃,三眼銃等比較先進的武器,盔甲也是清一色的齊腰甲,部分士兵甚至還有性能更加良好的罩甲。至於軍官,則是清一色的護心甲。這樣的裝備,在內地的明軍,只有少部分人配備。
黃得功大大咧咧的說道。
張准情不自禁的想起畢自肅的事情。這些遼東兵,相對於其他的明軍而言,是比較能打仗的。但是,他們同樣是比較無法無天的,軍紀對他們的約束力,比較有限。因此,他們鬧餉乃至是反叛的例子,屢見不鮮。一不稱心,他們就要給上級找麻煩。特別是原來李成梁的部下,那些土生土長的遼東兵,簡直就像是禍害。
槍聲頓時震動了松山堡。
唐通臉色漲紅,手足無措,支支吾吾的說道:「下官不是為難都督大人,實在是……」
「砰!」
張准一眼就看出,這不是在演戲,這是真的對峙。換言之,的確是有人搞事,而不是黃得功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雖然不知道搞事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搞事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張准已經清楚的感覺到,明軍內部,的確是矛盾重重,對立的情況非常嚴重。以黃得功總兵官的身份,居然無法有效的控制松山堡,簡直是咄咄怪事。
遼東軍居然使用這樣的方式來歡迎他,他當然不會客氣。媽的!不是我要來錦州的,是你們皇帝老兒要我來的!既然你們連皇帝老兒的話都不聽,那我就順便收拾你們!要說彪悍,看誰彪悍得過誰!你們不是要找死嗎?那就成全你們!
那個大漢手中的腰刀,頓時落地。
遼東明軍的歷任主帥,固然有人上下其手,中飽私囊,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因為遼東一旦出事,他們肯定是殺頭抄家的下場。因此,必要的裝備武器等,配備得還是非常充足的。士兵的糧餉,也能準時的發放。
劉芒等人連續鳴槍。
「兄弟們,操傢伙!將虎賁軍攆走!」
「來人,將他們都抓起來!」
那些起來鬧事的士兵,顯然是有組織的。有組織沒組織,張准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既然有組織,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的。要是沒有猜錯,他們針對的應該是自己,然後順便將黃得功和唐通也陷進去了。嗯,還有吳三桂。
張准抬手就是一槍。
「大人,前面就是松山堡了。」
他敢肯定,以吳三桂的聰明,就算之前不知道真相,現在也應該推斷出來了。出身遼東的他,不可能推斷不出來。要是他連這樣的聰明都沒有,他也不配叫吳三桂這三個字了。
張準點點頭,舉起千里鏡,看著前面。
同時,遼東耗費了大量的錢糧,導致朝廷沒有錢賑災,結果造成了大量的難民,最終引發了陝西流寇。如果朝廷有錢賑災,就不會有流民出現。如果朝廷有錢維持驛站的運轉,李自成也不會下崗,最終加入流寇裏面。
張準點點頭,同樣做出請的手勢。
果然,吳三桂苦澀的說道:「都督大人,有些人不肯離開遼東,卻又不想別人到來遼東,他們將遼東當做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了,無論誰侵犯到他們的利益,他們都要起來對抗的。」
那個受傷的大漢,繼續躲藏在後面,不斷的大吼大叫。
比如說,當年修建松山堡,就至少耗費了十幾萬兩銀子,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堪堪完工。配備大炮又用了幾萬兩的銀子。此後,松山堡又屢屢的修繕,每年又得耗費不少的銀子。再說,這些銀子有一半以上要落入私人的口袋,最終落到實處的,不到一半。這樣一來,耗費就更加大了。
唐通支支吾吾的說道:「他們想請大人過去……」
張准前來錦州赴宴,負責引路的自然是吳三桂了。無論于公于私,他都是最合適的人選。吳海德入選日本市場,使得雙方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張准有時候都不免懷疑,這個吳三桂,怎麼就那麼狡猾呢?當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啊!
船隊緩緩的靠岸。楊子軒帶領鼎字營的戰士率先下船,在岸邊部署警戒。吳三桂也派自己的隨從,帶著鼎字營的先頭部隊,向松山堡進發。鼎字營的首要任務,就是接管松山堡。
因為廣修碉堡的方略,還導致明國朝廷大量的財政收入被投放在這裏,以致九邊的其他地方,防務都非常的空虛。韃子越過長城南下,就是因為其他地段的明軍防務,非常羸弱,有的地方甚至如同虛設,韃子只需要輕輕一叩,就可以將大門打開。
這樣的裝備,相對於內地的明軍而言,的確是精良太多了。依靠這麼精良的裝備,都無法打敗韃子,那完全不是裝備上的問題,而是人品的問題了。說到人品的問題,話題就扯遠了。
黃得功反而沒有什麼表示,好像對於這種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了。唐通去了以後,他將張准請到了大廳裏面,坐下來休息。外面騷亂的聲音,越來越厲害,他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張准放眼看著四周,看到的一切,都是和戰爭相關的物資,要麼是火槍,要麼是刀槍劍戟,要麼是弓弩,要麼是火炮。處身這裏,就彷彿是處身後世的戰場。後方的人,是永遠都無法了解前線的。
張准皺皺眉頭,跟在黃得功的身後。
黃得功皺眉問道:「又是龍飛虎?」
「鳴槍警告!」
「黃總兵,請。」
「砰!」
為了保護港口的安全,在港口的兩側,都修築有碉堡。三個大碉堡,五個小碉堡。這些碉堡總共可以駐紮三千名的明軍,加上強弓強弩,火槍大炮,阻擋韃子千人以下級別的進攻,還是有可能的。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遼東的局勢比較平靜,港口附近,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百名的明軍駐防。
在鬧事的明軍裏面,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儘管是光著膀子,張准也能判斷出,此人是鬧事的首領。或許,此人就是黃得功口裡的什麼龍飛虎。他手裡抓著一把腰刀,不斷的揮舞著,同時嘴巴里在大聲的煽動周圍的明軍。依稀間,能聽到這傢伙是在叫囂,虎賁軍到遼東來搶奪他們的田地,他們一定要誓死反擊。
張准冷峻的喝道。
「虎賁軍要來搶佔我們的地盤!殺了他們!」
「兄弟們!操傢伙!殺了他們!」
唐通,這個名字也有點熟悉。要是沒有記錯,李自成入京以後,他應該是投降了李自成,後來李自成派他去勸降吳三桂,他衡量再三,又投降了多爾袞。要說明末的三姓家奴,非這傢伙莫屬了。但是有吳三桂珠玉在前,唐通也就被歷史淹沒了。
黃得功也聽到了,有點惱怒的說道。
「砰!」
在岸上,已經有人在迎接張準的到來了。當船隻靠岸以後,就有兩個身穿總兵官盔甲的大將上來。當頭的一人,身材魁梧,眼神犀利,四肢孔武有力,顯然是一等一的猛將。他的目光落在張準的官服上,微微驚詫過後,就來到張準的面前,一邊行禮,一邊大聲的說道:「歡迎都督大人來到遼東,下官黃得功……」
唐通無奈的說道:「除了他,還有誰。」
這些事情,不是獨立的,全部都是相輔相成的。孫承宗、袁崇煥等人,因為遼東而成就個人的事業,可是對全國來說,卻是非常不公平的。所以,後世才會有人說,明軍守住了錦州,卻丟掉了全國。
「虎賁軍大開殺戒了!」
在米尼彈的打擊下,那一群鬧事的遼東兵,紛紛的倒下。
其實,不需要張準的提醒,鼎字營的戰士,都已經提高了警惕。在遼東這樣的地方,韃子固然是敵人,明軍其實也是敵人。周圍都是敵人,虎賁軍不可能不警惕。好像楊子軒,早就到了第一線去了。
「請!」
松山堡的碼頭,顯得有點簡陋,最多只能同時停泊三艘大船。好像吳三桂這些人,中飽私囊的本事都很強,卻捨不得拿一點點錢出來整修港口。在他們看來,只要港口可以使用,那就足夠了。
張准舉起虎賁銃,迅速的瞄準了那個大漢。
黃得功顯然是沒有什麼心機的人,聽到張准喊出自己的外號,頓時咧咧嘴,憨厚的說道:「都督大人知道俺的外號?」
「虎賁軍殺人了!」
「啊!」
「以下犯上,縱兵作亂,大逆不道!」
因為韃子的威脅,明軍在遼東的主要策略,就是廣修碉堡。只要是有需要,又有條件的地方,都毫不猶豫的豎起一個碉堡來。從孫承宗的年代開始,到熊廷弼,到袁崇煥,到後來的各個主帥,執行的都是這樣的策略。大量的錢糧砸下去,無數大大小小的碉堡豎起來。
他急忙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發現手腕上血流如注,彈孔清晰可見。微微一錯愕,他立刻抬頭,順著槍擊的方向看過去,結果正好和張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張準點點頭,微笑著說道:「黃闖子的名頭,誰不知道呢?」
「啊!」
張准冷冷的喝道。
唐通的臉色,更加的漲紅,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的。他當然知道這個要求非常的荒唐,非常的過分,連他自己都很難說出口,可是,他的壓力的確很大。遼東這塊地盤,內情實在是太複雜了,外面來的人,肯定是不會明白其中的內幕的。說不得,唐通求助的目光,只好看著黃得功了。
張准感覺自己身上的軍裝,都要濕透了,汗水從脊背留下來,一直流到褲襠上,給人非常難受的感覺。幸好,他已經習慣了。其他的虎賁軍戰士,軍裝也全部濕透了,連褲子都全部濕透的那一種。這樣的天氣,真的是太要人命了。最舒服的反而是海軍的水兵。他們的軍服,基本都是褂子,很清爽的。
虎賁銃的威力,連韃子的盔甲都擋不住,何況他們根本沒有穿盔甲?一顆顆的米尼彈打在他們的身上,頓時將他們打得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地上一下子就躺滿了屍體和傷員。
持續不斷的槍聲響起來。
王時德冷笑著說道:「你身為總兵官,居然控制不了幾個士兵鬧事?還想讓他們挾持都督大人?」
張准立刻明白過來了。
「砰!」
遼東灣海面。
張准神色漠然的說道:「你讓他們派幾個代表來。」
片刻之後,陸伊典來到張準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部分的遼東兵鬧起來了。」
其實,從海面上是無法直接看到松山堡的,必須登陸以後才能看到。不過,在船頭上能看到松山堡的港口。從軍事戰略來說,這個港口也是很重要的。松山堡的最大作用,除了拱衛錦州之外,就是為錦州輸送物資。海上運輸物資,要比路上運輸效率高得多。
陸伊典急忙遞給他一把虎賁銃。
後世很多人,都認為明末的時候,明軍的裝備很差,其實不然。裝備是否良好,要看所屬的地域,要看朝廷是否重視。比如說,遼東的明軍,各色裝備就絕對不差。
張准忽然叫道。
「虎賁軍殺人了!」
「張准就在對面!殺了張准!殺了這個惡賊!」
要給我見面禮?好,我也回你一個見面禮!
雖然大家都是正一品的總兵官,在品級上是平級的,但是在職務上,是有高下之分的,唐通就是黃得功的屬下,有什麼事情,當然是唐通率先去了解了。
後世穿越過來的張准,對於松山堡,當然不會陌生。導致明朝最終敗亡的松錦戰役,就是率先在松山堡展開的。此戰以後,明軍的大部分精銳,都基本喪失了,只剩下吳三桂在山海關的一支孤軍。如果沒有松錦戰役的失敗,吳三桂就算做了漢奸,也不會被那麼多人知道的。而關於洪承疇的一切民間傳說,什麼孝庄太后親自勸降之類的,更是傳得沸沸揚揚,外人根本不知道就裡。
張準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唐總兵,免禮。」
「啪!」
黃得功和唐通有所顧忌,就是因為顧忌這支力量。朝廷詔令他們離開遼東,他們當然不願意。因為,一旦離開遼東,他們擁有的一切優勢,都不存在了。在遼東,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勢力,獲得大量的利益。誰也不願意從天堂掉入地獄,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張准冷冷的說道:「吳三桂,告訴我真相!」
六月份的遼東灣,溫度還是比較高的。熱辣辣的太陽,毫無遮擋的落在海面上,泛起層層的金光。天地間十分的悶熱,悶熱的連水裡的魚兒都受不了了,不斷的跳出水面,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然而,它們很快感覺到,外面更熱,於是,它們立刻嗖的一聲,又重新潛回去水裡,並且拚命的向下潛,轉眼就消失了。
在松山堡製造事端,挑起遼東軍和虎賁軍的戰鬥,讓張准在遼東無法站穩腳跟,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只要遼東亂起來,他們就可以不遵守詔令,不撤離遼東了。龍飛虎的暴亂,只不過是他們給張準的見面禮,恐怕更大的見面禮,還會陸續有來的。
這些遼東兵,是不想離開遼東,也不想虎賁軍到來。簡而言之,他們是將遼東當做是他們的地盤,拒絕離開,拒絕外人到來。是什麼人如此的囂張?當然是一群姓祖的人!準確來說,是當年李成梁的部下!他們是遼東土生土長的地頭蛇,經過幾十年的繁衍,開枝散葉,早就形成了一支左右遼東局勢的力量。
片刻之後,唐通回來了,有點難為情的向張准說道:「都督大人,那些鬧事的士兵,說是想要見你……」
一直都聽說遼東的明軍桀驁不馴,很難領導,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要是自己剛剛到來,就被他們敲一杠子,以後的事情都不要搞了。都督大人的面子,豈是幾個區區的小兵就能欺負的?張准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是出於高起潛和吳阿衡的策劃,因為,遼東軍鬧事,對他倆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肯定有人主謀。他必須將這個主謀找出來,然後狠狠的打擊。
正在這時候,有人來到唐通的身邊,低聲的說了些什麼。唐通的臉色,就更加不好了,向黃得功緊張的說道:「大人,局勢失控了。龍飛虎聚集了很多人,想要發動暴亂呢!」
「啊!」
好像黃得功、唐通這樣的總兵官,幾乎是一片片的魚鱗甲,將全身上下都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這樣的盔甲,可以有效的防止韃子的箭鏃殺傷。問題是,在這麼炎熱的天氣里,披戴著這樣的盔甲,的確是一件相當煎熬的事情。張准很擔心,黃得功和唐通兩個,會不會被熱得突然昏厥過去。
吳三桂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拉了拉張準的衣袖,緊張的說道:「大人,情況危險,暫且避讓……」
張準的嘴角邊,浮現出一絲絲的冷笑。
黃得功呵呵的笑著,顯然是極為的受用。
「怎麼回事?」
「砰!」
張準點點頭,淡然自若的說道:「提高警惕。」
船隊在海面上緩緩的北行。因為沒有風,船隊航行的速度很慢。十幾艘大型的商船,搭載著鼎字營的全部戰士,還有大量的武器裝備,慢吞吞的向北前進。在商船的外面,是十艘的蒼山船,它們執行的乃是護航任務。因為沒有什麼風,就算是輕快靈活的蒼山船,行駛起來也好像是蝸牛一樣的緩慢。
一聲槍響,那個大漢眉心中彈,頓時仰面倒下。
唐通則是什麼都沒有說,就迅速的向後面跑了。
一行人互相邀請著,很快就進入了松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