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是風他是沙，你是石磨他是水車
……
「若他要一個人走，那還真不太好辦。不過，他若想帶幾個人走，那就只怕沒這麼容易。」
「王策看來甚是關心撿來的小姑娘。最近，戴霖和杜衷之與他來往密切，似乎杜衷之猜到了什麼，王策派了我親自去盯住他。是否抓來拷問？」
這官兒沉吟：「今日也好教你得知，在王策身邊安排人，是陛下的意思，要看好他。」
王策知曉這數字的時候，臉都綠了。難怪都說世家家底厚實，竟然厚到如此地步，委實可怕。也難怪世家有資本養地方軍，也難怪皇帝要維繫跟世家的平衡。
呂半城弄走的半卷武神卷，為何會有複製品落在唐承明之手。王策姑且不想也不問。
幾年前，劍神山曾失竊了一支天級寶劍。
如果不是老汪忽然成了武帝，憑武力打破一時的平衡，皇帝也不會不敢對世家隨便伸手呢。
王策送了發獃的小蘿莉一個腦瓜崩：「還不趕緊去。你不想回家了？」
皇帝肥了腰包，朝廷也肥了。內閣和兵部，那是激動啊，明年有錢打仗了。
一時情緒激蕩，忘了王策本來的交代，一步躥下馬車，躥在王策身上，啪嘰一下香了王策的臉：「阿策哥哥，我會想你的。」
這不，王策這幾日多是在忙抓人，忙抄家。順便去六部化緣，說是化緣，其實就是伸手要福利，你要不給？那也成，有種你別貪腐別瀆職。
王策半年官至從四品，從一開始就得了談季如的
反覆檢查，沒錯，嚴絲合縫，兩支捲軸合在一起，便是「武神三卷」中的完整一卷。雖然同是複製品。
半年的變化，不要說是某些人沒料到，強如皇帝，作為小黑手的主人都沒料到。
莫以為王策平叛，抄家不少皇室中人，得了很多好處。然而，真正的大頭還是皇帝和朝廷。
他派人蹲守，得來的答案，已經說明犀利哥身後另外有人。否則，再不濟也會有人為其收屍。
這官兒皺眉：「他會是一個人逃跑？還是……」
水車，是一種水流擊動的農家工具。
一個念頭通達，一轉眼，王策的疑惑迎刃而解，鐵青著臉：「真草蛋！老子居然被一個死人給算計了。」
這兩名保鏢的目光定格在流無瑕的臉上，若有所思的點頭。
王策重新端詳這短劍，伸手指虛掠劍鋒，竟隱約有劍光遊動，頓時寒毛都炸了，動容不已：「好劍！」
許徹苦笑：「在下也想，不過，我等不過是二處的供奉，凡事也輪不到我等來過問。」許徹再牛，也不過是斗罡，王策的二處甚至有三名武尊供奉坐鎮呢。
被冬雪覆蓋的御花園，只有不多的綠色。皇帝一時默然，輕聲的一個嘆息：「那孩子，始終是不信我這個親舅舅。」
「那小姑娘舉手投足頗有法度，帶北洲口音，多半是北洲權貴人家出身
犀利哥，你臨死前的遺言，是想說我王策和你唐承明，都身不由己，都身後另有人馬？王策快活的琢磨一下，洒然。
石磨，是一種必需要有人推，才會轉動的工具。
這一年的年尾，大夥都眼看肥了。
對上燭火，劍身浮光，花紋隱約組成古文，跟現今的文字有很大出入，王策卻是不認識。
「蘇大師，這位是？人多了，只怕不好保護，不如我們重新再調幾人下來？」一男一女兩名保鏢，互相看了一眼。蘇寐是兩衙首席鍊師，此番回家，兩衙派遣高手保護，那是理所應當。
不多時，許徹來到一個地方，一個行禮：「許徹參見大人。多謝大人讓許徹得以覲見陛下。」
這一名官兒端坐不動，半晌才道：「當初王策去贊州，我費心設法，讓你為他效力。本官知曉，你多少會有一些怨言。」
師父要回家，王策理所當然的要親自來送一送。於是，王策悠然的帶著打了包裹的小蘿莉，親自來到外城，送蘇寐來到城外：「師父啊，這小丫頭是我撿來的，你索性是順道一起把她給送走。」
許徹彙報一會，忽然說道：「據在下的觀察，王策倒似乎沒有跟身邊的人說起過逃跑之事。」
兩支捲軸展開，上邊的圖案和文字一個對接起來，儼然騷婆娘撞上脂粉客，那是乾柴烈火，那是嚴絲合縫。
許徹回首看了一眼藏在高牆背後的深宮，轉
流無瑕抿住小嘴，眼神里分明寫著「你答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的」，王策無奈的微微點頭，眼裡的意思是「又不是讓你去死，怕什麼」。
……
這官兒端茶杯沉吟：「原本，安排你為王策效力，不過是未雨綢繆的一些打算，也是讓他身邊有得力的高手能調動。不過……」
等流無瑕登上馬車，見王策一臉獃滯，手忙腳亂的拿毛巾不住擦臉，氣急敗壞的跳腳：「你幹什麼，弄我一臉口水，多尷尬啊。」
「不敢。」許徹凜然。
流無瑕一步三回頭，只是忽然又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互相照料，又想起那個人生最慘痛的夜晚那個溫暖的懷抱。
尤其是年關的光景，在情在理都很忙。身為大頭目，王策多少也是要為手下某點福利。
光是這短劍，就是一個燙手玩意了。如果加上半卷武神卷，那就不是燙手，而是火山，分分鐘能把王策給吞沒在岩漿裡邊。
年關近了，喜慶氣息更濃郁。朝野上下，百官忙碌，百姓忙碌。
王策淚流滿面，悲壯無比：「這就是命啊！」
王策惱火，氣得跳腳：「這都不叫麻子這都是坑人啊！」
能入皇帝法眼，他許家未必就沒有崛起的機會。為朝廷效力，何嘗不是一種捷徑。權力和財富，總是能產生奇妙的化學作用。不信，看看王策這短短半年撈了多少就知道了。
「就是年關。」
「不必。足夠了。」蘇寐
蘇寐含笑摸摸小蘿莉的腦袋，回首凝視那屹立在雪地中很久的小徒弟。
唐承明這死鬼，挖了好大一個坑給他跳啊！
憑短劍的抗拒，以及非凡特異之處。王策就是再蠢，也隱約猜到一樁過去。
說來，多少有點齷齪。南衙每一年多少會留一點該抓的貪官，平素不抓，等年尾的時候再突擊抓人抄家。過年嘛，正好給大夥弄些福利。
「好。」蘇寐端詳一下小蘿莉，應承下來。
身兼二處總領，北武軍總領。就是有戴霖和杜衷之處理公務，王策也沒法徹底撒手。
許徹這是第一次看見皇帝，滿是恭敬，在老汪太監的示意下，悄然退下。在宮外，許徹感慨一下，如果不是運道不錯，哪裡能有今日啊。
光是分化一個夏家，夏家很知趣的進貢了一半產業自保。光是這筆產業折算為銀子，那便是大約價值六千萬兩銀子，這還不包括修鍊物資呢。
「或許，因為談季如的話，或許，因為他身邊的那些人說了朕的壞話。」
這是兩衙年尾的固定化緣活動，六部一般都會意思一下。肯定不多，不過也多少代表一個態度。
從捲軸缺口的文字和圖案，絕對是天衣無縫的對接上了。
這官兒失笑：「不必，那杜衷之不過是幕僚，王策必不會輕信此人。就是抓來，也必是一無所獲。」
這官兒搖首，許徹知曉。當日王策去贊州出第一個任務的時
王策撓頭，滿腦子都是撞邪的念頭。這也太狗屎運了，也太主角光環了，這就好比你隨便扔個石頭就把人家衛星給掄下來。
這時，蘇寐忽然上奏提出要回家探親，自然沒人會阻止，只要回來就好說。
今年年尾，許重樓和諸相如親自點了王策帶隊去化緣。六部不想惹王策，很賞臉的按往年的慣例三倍給了。這多少讓兩衙特務輕鬆高興。
「我知曉你的難處。」這官兒打斷：「雖然有一些不如意，也不如預期。不過，那是意外。你做得不錯。」
王策的這一支捲軸，乃是從皇帝寢宮的「武神卷」上複製得來。那半卷「武神卷」顯然有撕裂的裂口，想必，十七年前被呂半城設局弄走的便是另一半。
王策徐徐吐氣，興高采烈：「哈哈，犀利哥也太客氣了，人都沒了，居然還給哥們準備了新春大禮包。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他要逃跑了。」
「若不是你，我也未必能從王策的行蹤動作，就能判斷他要逃了。」
「看來，好像這失去的另一半，就在我的手裡？」王策總以為這種天上掉金元寶，也不見得都是好事，沒準掄在腦袋瓜上呢？
灌一抹真氣入內，一股無法描述的被抗拒的感覺湧上心頭。一霎，王策好似觸電一般把這短劍扔掉，破口大罵犀利哥：「我就知道便宜沒好貨，我就知道犀利哥你不會給我留什麼好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