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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人皇不僅僅是武帝

第201章 人皇不僅僅是武帝

戴霖徐徐搖頭:「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找上我,為何要我給王策做幕僚?」
黑影心平氣和:「王策暗中調查過幕僚,他比較看好你。這便是唯一的原因。」
……
這白皙男子流露淡淡譏誚。似乎在說,皇帝你計劃這麼長久,就一定能活到那一天嗎?
戴霖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活該!活該!」他不知王策是否有意找的杜衷之,不過,大約有人的安排落空了。
等了一會,下人煮了宵夜送來。戴霖吃著湯圓,一邊看著杜衷之:「走不走?」
皇帝為了抓回王策,給了最大授權,允許調動京城一線到西北一帶的各地守備軍,甚至允許在必要時出動西北府的野戰軍。此外,還有大內營配合搜索。
諸相如湊在沙盤前看了幾眼,指著蘇寐前往西北的路線:「知會這幾地的守備軍,配合搜索蘇寐的行蹤。我要知道,蘇寐在什麼地方跟王策會合。」
「以他的身份和名氣,本該找京城四才子才是。」
用王策的話來理解,就是差不多等於海陸空全部出動,武尊武宗差不多是能飛的,跟直升飛機也差相彷彿了,說是半個空軍絕對沒人否認。
兩衙不是沒栽過跟斗,不過,出動了這麼龐大的力量還是打趔趄,那就當真罕見了。
這白皙男子的眼神充滿同情,就像看見一個踏上吸毒道路的年輕人:「你錯了。人皇不僅僅是武帝。」
一看村莊的地點,諸相如眉毛一挑:「北武軍西北平叛走的就是這一條道?」一頓得了答覆,他果斷道:「必是他早在籌備,備了戰馬在那村莊里。」
有這一條情報,特務們很快就重新計算出王策的真正速度,苦澀道:「按王大人的速度,怕是要在西北邊境一帶才能追趕得上。」
「你是需要在王策身邊安排人吧。」戴霖忽然冷笑不已:「王策本是一個出色的僱主,我自是沒怨言。不過,你以為我便是能被輕易操縱的人?」
皇帝輕嘆,別臉過去:「他……是逃不掉的,有一些事是逃不掉的。」
從昨天到今天,超過十個時辰了,一直沒有查出王策的下落。這還是兩衙?這怕是兩頭大肥豬吧,以前掙來的臉皮都一下子丟光了。
「沒人操縱你。你要什麼,我知道,我能給你。王策,將來或許也能給你。」黑影平靜:「路怎麼走,你選。」
這時,又一個急報傳來,赫然是從搜索第一線傳來的:「大人,追蹤高手發現王策在一個小村莊換了一匹馬,馬已經遺棄了。並且發現雪板的痕迹!」也就是滑雪板。
皇帝失聲大笑:「當真?沒有人皇,只因沒有皇帝能修成武帝。」
……
都什麼光景了,誰還關心戴霖和杜衷之,不過是兩個小角色罷了。許重樓沉聲:「由他們去,派人跟著,隨時彙報他們的動向。」一掉頭:「戴霖和杜衷之看來要跟王策一起離開。」
戴霖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變得尤其古怪尤其詫異:「竟然是你!」
杜衷之仍然不懂,王策在北唐多好,身為朝廷重臣,深受皇帝寵愛,為什麼要走?
「許重樓並非我屬意的指揮使,本該是王策坐的,本該是他的。如果他不是太出色,迫使我提前發動的話。」
「你說,我如斯待他,天底下哪裡還有第二個皇帝會這麼做?」
「是走是留,天亮前給答覆。」
王策在火星吹牛打屁,你們在地球上搜到地核都搜不出半根毛來。
「沙盤。」諸相如吩咐,把邊境的沙盤組起來:「看來,王策要帶走的還有那小女孩,查清楚為什麼,是否有什麼特別。此外,南衙在那邊的人,查出蘇寐的行蹤路線。」
如果王策不是北唐人,不是兩衙人。那兩衙歷年來積攢多少臉皮,這一天都怕是折了一半了。
雲總領眼色一動,回頭吩咐:「查,查那小姑娘是什麼來歷。」
戴霖沉聲:「我想知道為什麼。」
王策在哪裡?
這就好比諸海棠在北唐是大熊貓一般的受保護動物,誰敢動她,恐怕率先發飆的不是她老子,而是皇帝。可諸海棠要放在東洲,那就不是唯一的那個,放在九洲,那就顯得普通了。
這白皙男子終於淡淡道:「唐武擎,人皇並非你想象的那般好做。王策是綉兒唯一的兒子,你又何必再折磨下去。從我這裏,你是無法再得到什麼的。」
然而,在北唐百年來從未有過的超規模聯合搜捕行動中,快一天了,居然仍是一無所獲。
「杜衷之與我無關,並非我指派!杜衷之就是杜衷之,沒來意沒來頭。」這人失笑:「誰都不曾想到,王策會找杜衷之做幕僚。」
「大人,急報!」
「你應當明白,帝王修鍊武道,是會要命的。如今,已經不是過去的時代了。」
一名特務衝進來:「蘇寐蘇大師在邊境忽然攜那小姑娘一起失蹤。」這很無奈,蘇寐是人鍊師,可也是斗罡境高手。
「是。」一群特務飛快的總結各種情報,王策的馬累殘了,又是徒步,按理說不該超過這速度。
一名特務行色匆匆的趕來,彙報:「大人,戴霖和杜衷之先前出城了,看來似是直奔西北。是否攔截拿下?」
諸相如在眾目睽睽下,來回數步,跨越門檻要去庭院的時候,忽然心中大動:「他會不會……」
「只有幾個人能查出我來北唐的來意,這幾個人很好猜。你是談季如,解世銑,諸相如,許重樓,這四個人當中的誰?」
「我總以為,是有一些不太對勁。」諸相如喃喃自語。預設的搜索範圍,幾乎被翻光了,死活沒挖出王策來鞭屍。這裏邊,一定有問題。
「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皇了。」
杜衷之滿腹苦澀,只覺這本該又香又甜的湯圓一下子變成了黃連一般,苦得無以復加:「一定要走?」
是機會。杜衷之素來是一個很有眼力的人,自是知曉,只要今次跟王策一道走了,王策將來有什麼成就,都少不了他的一份。
必須走。」戴霖把碗放下,正色:「你懂的。他說,他一走,會設法拖延調動兩衙,給我們創造機會。」
戴霖掩蓋住驚詫:「杜衷之……」
這白皙男子譏笑:「從武神卷里,你得了很多好處,莫要再貪心求全了。你是不老武宗,莫要再強求了,不然你什麼都得不到。」
戴霖重新端起碗,意味深長:「深思熟慮是對的,我們端起碗,就很難放得下了。」
這是一個賭注,賭王策離開了北唐,還會不會有前程。
許重樓尤其感受火辣辣的耳光,耳朵都有一些發燙,總以為某些手下不懷好意的看笑話。
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許重樓拍案而起,有說不盡的尷尬和惱火。真真是一肚子的窩火,奈何還沒地方撒氣。
「如果我能,那我就是人皇!」
牆角這人淡然道:「知曉的越多,就越危險。你來北唐的來意和目的,我知道,這就夠了,按照我說的辦,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
從京城一線,往西北的預設搜索線,守備軍,兩衙特務,南北兩軍,乃至大內營,若干人馬出動,若干高手出動。
「我不知,是兩衙太無能,還是他太狡猾。」
委實是不少人都認為,能坐上指揮使,許重樓是撿了王策的便宜,穿了王策不要的破鞋。這說法是不靠譜,不過,架不住許重樓這麼想,因為他知道皇帝本來屬意的的確是王策。
黑暗中傳來:「是否聽過呂半城?」黑暗中,那隱藏的面容悄然無息的浮現在戴霖面前!
許重樓精神大振:「重新推算他的速度。」
好響亮的一記臨別耳光。
「一名僱主能為我們這些幕僚,做到這一步,我相信不多。我們只是幕僚,天底下的好幕僚不少我們兩個。」戴霖苦口婆心:「你很有才華,你知道這是機會。」
「從十七年前,你把我囚禁在這裏,無非就是想從我這裏獲得什麼。而我不怕告訴你,你想要的,我沒有。」
皇帝微笑:「是沒有?還是不肯給我?」
重新說了一會,戴霖匆匆返回屋子裡。
杜衷之不是白瞎一雙狗眼,只不過,他一開始看重王策的是在北唐的前程。一旦離了北唐,那就真不好說了。
戴霖沉默,思量半會,抬頭厲道:「我糊塗了,你究竟是想王策好,還是不想他好?」
諸相如一支腳在門檻外,一支腳在裡邊,眼神發光發亮。這一群特務高層,就沒一個是笨的,反應快的頓時一個靈光閃動,脫口:「他突破了。」
尷尬的氣氛,像X因子一樣不懷好意的漂浮在兩衙聯合指揮部。
「王策很重要?」
「我們低估他的速度了,他一定是早早就突破了我們預設的搜索線。」
眾多總領參領深以為然,其實跟二人沒用,扣留也沒用。王策若跟他們在北唐境內碰頭,那就是自曝菊花給人捅,誰都不會相信王策會蠢到犯這種低劣錯誤。
皇帝慢條斯理的述說:「快則兩年,遲則五年,我就讓他坐南衙指揮使。五年,或十年後,北衙也會交給他。他會成為我北唐有史以來,第一個同時節制兩衙的指揮使。」